李莲花正打算镇压一下跳脚的方小宝,便听一旁的阎王寻命突然道:“尊上,早前你派属下来此处寻找天冰,如今我已从牛头马面那里取得了天冰。” “天冰在牛头马面那里?”李莲花意外地扬了扬眉,但很快,这两日所探听来的消息在他脑海中一幕幕闪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所以黄泉府主连泉隐姓埋名来小远城,以采来的翡翠矿石练功,五年前,他与牛头马面反目成仇,二人联手杀害了连泉后修习了他的碧中计,但途中应是出了什么岔子。” 他回忆着那些女子死后不曾腐烂的身体,想起了一门西域的邪门功夫,玉女桥。 如今的阎王娶亲,与几年前他跟鹤之舟一起遇到的“雨花针”那邪门的功夫其实没什么不同,都是为了邪功残害了无辜可怜的女子。 笛飞声看着阎王寻命打开掌心的盒子,露出里面的罗摩天冰,心中生出几分满意来。 他抬手正要拿起天冰,跟前的阎王寻命却忽然浑身一颤,面上似是痛苦地扭曲了一瞬。 鹤之舟当下便想起了剧里角丽谯正是通过阎王寻命给笛飞声下的毒。 如今只有李莲花站在身旁,他便揽住心上人的腰猛地往后退去。 而就在他快速地退开一段距离的瞬间,阎王寻命身上忽的炸开了几个血洞,血水正好喷溅在握住了天冰的笛飞声身上,连带着站在附近的方多病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几滴。 “这是怎么回事?”他甩着手背上的血珠,低头去看已经痛苦地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 一道娇媚的女声忽然响起,“自然是因为他无知了。” 而随着那女声落下,四周的矿洞一阵毒气弥漫,李莲花连忙抬手点住胸前穴道,避免过多摄入这股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毒烟,但封穴之后便不好再随便动用内力,他心中难免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 他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鹤之舟,抬手压下他覆在少师剑柄上的手,眼睛微微一眯,扬声道:“原来是角大美女。” 烟雾散去,一身红色箭袖,打扮得英姿飒爽的艳丽美人摇曳着腰肢姿态妖娆地从矿洞中走出来。 她走到他们近前,也不看其他人,只是抬起涂着大红色丹蔻的纤纤玉指,柔媚地轻抚在笛飞声的脸上,“尊上,阿谯找得你好苦啊。” 笛飞声本就不记得眼前这个女子,放任她近身不过是想看看她的身份,还有想对自己做什么,没想到这女人举止竟轻浮到他头上来了。 尽管中了毒,功法被克制,但他向来不受这种气,当下便化掌为爪,袭向角丽谯毫无防备,纤长优美的脖子。 只是角丽谯的武功并不算弱,哪怕并不知道笛飞声失忆,但在做出通过阎王寻命给笛飞声下毒这种事时,她便对眼前的男人早有防备。 只见她袖口一扬,白色的粉末便随着袖风拂了笛飞声满脸。 可怜的大魔头本就没了内力,如今更是手脚一软地滑跪到地上。 鹤之舟皱起眉头,手中少师已经出鞘,他在李莲花喊着“阿舟”的提醒声中,散去了内力,只以招式逼退了一时不察,对他没什么防备的角丽谯。 她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又是你,鹤之舟,为什么你总要跟我作对!” “难道不是你一直在找我们麻烦吗?”鹤之舟淡淡地回视着她。 角丽谯看着这种如视无物的眼神便心烦得紧,笛飞声就罢了,但李莲花与眼前这个鹤之舟,看她的时候总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路边的野花野草,她一贯心高气傲,怎堪忍受? “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这张嘴还是这么硬。”她妩媚的双眼轻飘飘地瞟了李相夷一眼:“倒是跟你这骈头一模一样。” 她手腕一抖,握住了盘在腰间的长鞭,几招将伪装成中毒失去内力的鹤之舟逼退。 重新站在笛飞声身边后,她抬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艳丽得如同罂粟花一般地脸上浮现出愉悦的晕红。 “喂!”在一旁的方多病被她那痴迷又病态的笑容吓了一跳,当下便拔出尔雅剑,想配合鹤之舟一起将人逼退。 只是征服的快感被打断了之后,角丽谯脸色忽的一沉,几乎将九成的内力都灌注到长鞭上,一击便将这个毛头小子击飞出去。 李莲花早有所料,在刚刚她挥鞭的时候便脚下一转扑上前去,如今正好将脸上被打出了一道血痕的臭小子揽进怀里,勉强卸去了继续摔出去的力道。 角丽谯啧啧两声,手指在笛飞声侧脸清晰的骨骼缓慢地划过,才缓慢地抬起眼,看向眼前这三个碍眼的家伙,冷声道:“来人。” 金鸳盟的教众从矿洞中鱼贯而出,将他们层层包围。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她把玩着手中的长鞭,媚眼如丝地笑起来。 那笑声越来越放肆,她笑得整个人花枝乱颤,几乎要歪在冷着一张脸的笛飞声身上。 鹤之舟回到李莲花身前,手腕翻转,快速地弹出两道内力,隔空解开了他为了避免摄入毒烟而封住的穴道。 两人装模作样地抵抗了一阵,鹤之舟将少师剑收起,化剑为掌要将笛飞声从角丽谯处带出来,却被她身边的护卫一阻,一剑贯穿了肩膀后,终于也伏倒在地。 角丽谯在他跟前蹲下,用大红色的指甲轻轻勾住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 “生得倒是不错。”她恶劣地笑了笑:“可惜竟喜欢男人。” 纤细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慢慢划过喉结,在他的领口轻轻划拉几下,最后一把按在他肩膀的伤口上,满意地听见他强压的闷哼声。 她抬眼看向正攥紧拳头的李莲花,笑着问:“李门主,你说你这郎君,对着女子可硬得起来?我真是好好奇呢。” “不如……我将他丢进勾栏院,让那些姑娘试试可好啊?”
第100章 被掳 “不怎么样。”李莲花淡淡地抬起眼。 角丽谯落在鹤之舟胸前的手忽的一紧。 相隔十年,她又见到这副眼神了。 这副不管她怎么哀求,装得如何可怜柔媚,摆出足以让全天下男人都痴迷的姿态,那个高高在上的剑神都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地看着她。 他想杀了她。 凭什么! 她一掌扇在了鹤之舟的脸上,在他脸上留下了四道抓痕。 这一巴掌角丽谯用上了十成的力气,鹤之舟只觉得口腔内一阵铁锈腥味,大约是磕破了口子,要说真疼倒也不至于,只是有些担心。 他看向指节因为用力而绷得泛白的李莲花。 那双笑起来柔和清润的眼睛如今尽是一片冷凝,但这人面上的表情却并不紧绷,反而显得游刃有余。 李莲花从怀中取出两枚天冰,夹在指间,“若是你还想要罗摩天冰开启罗摩鼎,我奉劝你将他放开,否则,我会让罗摩鼎永无开启之日。” 知道他并非简单的江湖游医,而是曾经无可置喙的天下第一,角丽谯虽相信天冰材质特殊,并非那么容易毁坏,却也不免感到忌惮。 她低垂下眼睫上下打量了一下鹤之舟,慢吞吞地站起了身,眼神妩媚地娇笑了一声,“你倒是心疼他。” “行了,角大美女。”李莲花将天冰纳入掌心,淡定地朝她挑了挑眉毛道:“你还不给我的小情人治伤,就算你拿到了天冰,也绝对找不到罗摩鼎。” 角丽谯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模样只觉得牙根痒痒。 她朝距离他最近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李莲花也没怎么抵抗地任由对方拿走了天冰,只被扯着手腕的时候不耐烦地瞪了来人一眼。 拿到了天冰的角丽谯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的娇了,她满意地扫了目光一直勾在李莲花身上的鹤之舟,不屑地地摆弄了一下手里的鞭子。 两个男人之间就算有真感情,又能有多稳固呢?曾经的李相夷爱乔婉娩至深,如今不也移情别恋了男人,这世间唯有她对尊上的感情,才称得上真。 “行了,把他们带出去。”她轻轻用脚尖踩住鹤之舟撑在地上的手指,来回碾了几下,“看着点人,可别在罗摩鼎拿到之前将人弄死了。” 她说完,便率先转身出了矿洞。 鹤之舟也好,笛飞声跟方多病也罢,都被金鸳盟的人架住了手脚,提着往外走。 唯有李莲花躲开了抓他的手,慢条斯理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金鸳盟的人大约已经在这里守了几日,他们被一路抓到了临时的营地里,收走了少师跟尔雅剑,绑在了其中一个帐篷里,唯有笛飞声因为这难消受的美人恩不知道被提溜去了哪里。 等将他们关进来的教众一走,李莲花便连忙用被捆住的双手扯开鹤之舟染满了血色的衣襟。 衣衫大敞的鹤之舟看了眼肩上被剑贯穿的伤口,侧头朝他笑了笑,嘴巴微动,“没事,我用北冥神功移穴换位了,只是看起来严重,不过影响不大。” 如果不是角丽谯后来又狠狠按的那一下,他甚至未必会流那么多血。 李莲花知道他内力未失,自然也知道其实他伤得并不重的事,否则方才在矿洞中他未必能忍住不出手。 但他仍旧皱着眉看着他外翻的皮肉,用内力传音解释道:“矿洞内空间不大,环境复杂,除了角丽谯之外还有其他的势力,虽未现身,但多少有些响动,我估计是……万圣道的人。” 他声音一梗,到底没将单孤刀的名字说出来。 所以尽管当时他们都有抓住角丽谯的把握,李莲花却仍旧不动声色地让鹤之舟忍下。 他们就算武功再高,也只是肉体凡躯,他不敢赌万圣道的人会不会直接炸毁他们所在的矿洞,将他们连着角丽谯一起活埋在里面。 鹤之舟倒是不意外角丽谯跟单孤刀的联手,尽管两人的联盟不过是利益驱使,但在对付李相夷跟获得业火痋这种关键的问题上,两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而光凭角丽谯一人,显然已经对付不了解毒后的李莲花跟能短时间内跟笛飞声打平的鹤之舟了。 他看着李莲花仍旧皱着的眉头,将脸靠过去轻轻蹭了蹭这人肃然的面孔,小声道:“我都没发现,多亏有你。” 李莲花被他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弄得没了脾气,只好无奈地用脑袋轻撞了他一下:“我估计角丽谯快过来了,等下看情况行事。” 鹤之舟拢了拢衣领,正要回话,帐篷的门帘便被一把撩起,仍旧是那身火焰一般红衣的妖女手中拿着一罐药笑着走进来。 她打量了一下衣衫不整的鹤之舟,“没想到李门主这么饥渴难耐。” 李莲花淡淡瞥了他一眼:“比不上角大美女,野心大得要废了笛盟主金屋藏娇,只是不知道笛盟主清醒过来之后会不会让你如愿了。” “我与尊上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角丽谯被戳中了痛脚,顿时便恨得只想将眼前这张清隽的面孔划个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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