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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同人]孤注

时间:2023-08-19 05:00:58  状态:完结  作者:西伯利亚蝎

  “但是那个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现在想来,陈皮阿四是二爷的一个失败的试验,他入门的年纪已经大了,不管是缩骨还是二爷的绝活,他都没能学成,最终只是比大多数人身手利落而已。我不一样,八岁正是最适合的年纪,骨头远没定型,身量还没全长开,最适合不过。而且解家本就是九门之一,不存在外来徒弟自立门户打破长沙格局的风险。没有了我爷爷和解家其他长辈,解家的少爷只是一个抽象的符号,我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没落的大家族仅剩的孤儿,需要庇护,根骨不错,身份适合,二爷会把一身的本事传给我,简直是必然的。”

  我曾经对二爷和小花之间的师徒关系进行过很多温情脉脉的想象,老九门之间的上一代的友情和羁绊,上一代对新一代的照拂等等。然而像现在这样想来,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这样的师生关系更像是冷冰冰的各取所需,残酷,现实,又无可厚非。

  “我爷爷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过,二爷要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现在想来,我爷爷可能已经预见到会走到这一步,他替我做好了选择,我只是把这个选择亲口说一遍,自己对它其实并不是很有概念,毕竟那时候我年纪还不大,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真正开始学所谓功夫的时候,我对以后要面对的生活都没有一个清楚的概念。直到二爷开始动手卸开我的关节的时候,我都还在拼命忍疼,想着不能给我爷爷和解家丢脸,到了被丢在药桶里,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种疼不是像打一针或摔一跤那样,会迅速结束的,它根本像是永无止尽,一直疼到骨髓里。

  “那时候我想我爷爷,想我爸爸,但是他们都不在了。我想我妈,又没处找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初我疼得拼命哭,哭累了就睡着了,疼醒了继续哭,但始终没有人理我。到了后来我就想通了,哭有什么用呢?眼泪如果不能给人看见,那不过就是浪费盐分和水分罢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小花讲得太清晰,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似乎觉得自己身上的每处关节都疼起来,一想到一个孩子要受这样的罪,心里就一阵难受,犹豫再三终于打断了他:“别说了……我要受不了了……”

  (后来曾经有人给我一个CCTV的纪录片,里边有一段是关于民间艺人表演缩骨术的,我还笑着对小花说这是你的半个同行啊,要不要来看看鉴定真伪。小花一听就皱了眉头,难得严肃地告诉我最好别看。我当时一心好奇,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可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胃里一阵翻腾——

  夸张的表情,夸张的动作,无限拖长的过程里缓慢变化的丑陋身形,各角度全方位的夸张展示,那个时代里江湖卖艺人共有的吵闹的台词,这一切和这一门小花用来救命的技艺搭配在一起,生出一种哗众取宠的苦涩感,充满屈辱的感觉。

  我知道那人和小花是不同的,小花学的缩骨是为了下斗实用,是可以定生死的要紧技艺;而江湖艺人不过是为了吸引眼球,只要能换一碗饭吃,他并不在乎围过来的人群是想要嘲笑、鄙夷、怜悯还是猎奇。

  我知道,他不是小花,小花也不是他,但是我依旧无法控制地要把小花和他联系到一起去。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痛是一样的,他们面对过的目光可能也是一样的——看客的目光,二爷家的小少爷的目光。他经历的痛苦我不曾见证,只有想象,而这个陌生的老人的耻辱感在这样的想象里被我投射在小花身上,便加倍地扩大起来——他对我那么重要,我无法不为他而痛。

  那个时候,我面对着荧光屏,眼泪流了一脸。

  小花从头到尾都只盘着腿坐在床上,冷着一张脸看着我,末了欠身从床头柜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话——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这是何苦。)

  “好好好,听你的,”小花轻松地一笑,把话题岔了过去:“其实跟学功夫比起来,倒是学戏还要轻松一点,虽然出了错一样是要挨打,但学功夫的时候如果出了错,有时候还先会摔个半死再被藤条抽活过来。小时候在家里,是我爷爷教我读书,像过去的私塾先生那样从《笠翁对韵》教起,我是没机会接触别的孩子会看的小画书和童话故事的。对比之下,戏本里风花雪月才子佳人鬼神精怪的东西就有趣起来,二爷给我说戏的时候还会再把本子背后的故事讲得更活灵活现一些,对以前把书读得很枯燥的我来说,听起这些要有意思得多。”

  “不过,学戏当然也不全是听故事啦……”说到这里,小花话锋一转,突然问我:“吴邪,霸王别姬看过么?”

  我点点头,其实说来惭愧,我对唱戏这项斯文的艺术的大部分印象,除了来自小时候在长沙老家偶尔听的一点花鼓戏外,就都来源于电影,尤其是这一部比较著名的。

  小花苦笑:“戏班子师父料理徒弟的手段是代代相传的,不分戏种不分地域。有一次我犯了大错,被罚跪在院子里边顶水盆,对,就像小豆子那样。那天应该是个节日,我记不清是端午还是中秋,只记得空气里有粽子或是月饼的甜味。

  “不知道跪了多久,我听见背后有纷乱的脚步声,有个男孩子清脆的声音问:“那个哥哥在干什么呀?”小孩子的话里没有同情只有好奇,就像问书房里一个物件是做什么用处。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但头上顶着东西不好转头,一直等到背后的人走过我身边,我才第一次见到二爷的两个孙子。他们看上去年纪和我相仿,小的大概七八岁,大的也不过是十多岁,都是衣着光鲜,像是个少爷的样子。高一点的男孩回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示意弟弟不要乱问,便拉着他的手快步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同人不同命,那时候我脑子里只有这样一句话。要说心里不恨绝对是假的,好在我这个人一向是抗压能力很强,后来我能从生不如死的青春期里轴正过来可是有历史基础的,总之在这件事上我想通得也很快。

  “这是我的命,我如今选了和他们不一样的路,但我能在我的路上走得一样好,或许会比他更好也说不定。我会在那里,是因为我做的选择。不管这个选择的结果是什么,我都必须把它担下来。也就是那段日子教会我了,不要轻易选择,一个选择的后面可能跟着一条相当难走的路;也不要犯错,犯错就要承担后果。”

  说到这里,小花转过身去,把手臂枕在头后,久久没有再出声。我想安慰他,但他身上流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他看着那些黑暗中模糊的花纹,就像一个拒绝的姿态。沉默降临在我们之间,我似乎能感觉到空气的重量。

  不知过了多久,小花才重新开口:“小时候我没有想过那么多,现在想来师父是对我有点愧疚的。除去学艺的时候要求很严之外,二爷对我是很好的。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已经不那么清楚,但我能记得在我年纪稍大一些的时候,师父对我已经不比对自己的亲生孙子差。从我八岁开始,到我十六岁出师,解家的生意全靠他暗中打理,到了我可以出师的时候,他把一切全盘还给我,毫无保留。

  “二爷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大多数时间都不在他身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带着几个下人住在那个老院子里。二爷和自己的儿孙就像两个时代的人,他的儿孙被他亲手推进了一个和外面的世界完美融合的新时代里,而他独自停留在民国那个淘沙者为王的时代。或许我是他和这个土夫子世界的最后一个联系,他看着我就像看着自己,但我终究还是要离开。二爷曾经说过,我的路和他不同,也和他的儿孙不同,我在这个时代里却要做着旧世界里的事情,我会过得比他更艰难。但这就是我的路,我既然选了,就不会后悔。”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现在这条路吗?”我问小花。

  “你猜呢?”

  “会?”我试探着问。

  小花摇摇头。

  “那,是不会了?”

  他依旧是笑着摇头。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慢慢讲给你听。”

  他没有看向我,他的目光流连在暧昧的黑暗里,就像他流落在自己的记忆里。


第9章 不速之客

  (重申:本文是接盗墓七网络连载版情节,也就是说,到“我不小心把你血管挑断了”以后,没第二次回洞里,这已经和原著产生了情节分歧,千万注意这一点,忘掉实体书后边的情节吧……)

  我听见金属猛烈碰撞的声响,那是铁链被猛力拉扯继而绷到极限的刺耳摩擦声。

  我的视野里慢慢有了光,照明弹的亮光照出的是深藏在长白山脉里的那条深渊。我的脚下是纵横交错的铁链,深渊的底端是万奴王的九龙抬尸棺。一切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除了——那些蚰蜒龙。

  棺台上原本沉睡着的九条巨大的火山蚰蜒,像是九龙戏珠一样,正争先恐后地想去扑咬石台上方的什么东西。我睁大了眼睛拼命去看,石台上空纵横的铁链上垂下的是一根绳索,而绳索的末端,是人。他白色的背心上染着大片的血色,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他。

  小花!

  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我想冲过去帮他,可脚下只有万丈深渊。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根本不该搅进这件事里!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却不再是黑漆漆的山谷,而是看上去很陌生的天花板,四角的白色石膏雕花隐约蒙着灰尘。我左右转了一下头,我在床上,身边没有人,但那金属碰撞的声音却还在继续,就从那扇打开的窗子外面清楚地传进来。

  小花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紧接着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别是真的出事了!有人跟踪我们从大西南一直到北京?解家的仇家寻仇上门?这处房子里藏着烫手的明器有人想抢?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信息量太大,有点超出我的脑容量可以承受的范围,我逼着自己从床上跳起来,来不及找鞋子,只好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摇摇晃晃扑到窗口的一瞬间,眼前都是黑的。

  视线终于清晰起来的时候,我看见楼下一只苏牧正扑在院子的铁门上,身后一根红色的牵引带拖在地上,它一边兴奋地晃着门,一边猛摇着尾巴。小花单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另一只手正在解着铁门上的锁链。我在梦里朦朦胧胧听到的那些金属碰撞声,应该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看着楼下的一人一狗,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体会到劫后余生的脚软是什么感觉。

  小花像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突然抬起头来看了我的方向一眼,我们的视线就这样突然地相遇了,他先是一愣,接着便露出了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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