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招来猛兽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我还可以飞,你就只有被撕碎的命运了。” ...... “哈哈,现在知道错了吧,乖乖说一声抱歉阿尔戈大人,我还可以原谅——嘎嘎!!!” 阿尔戈话音未落,突然扑棱着翅膀飞起来,没飞多远又闪电般地撤回叼起玩偶。 “喂!你要干嘛?!” “嗖”得一声,水箭贴着阿尔戈的侧翼滑过,歌鸲惊吓之余松了口,达达利亚飞奔上前接住那只玩偶,紧紧护在怀里。 反观那只突然冒出来的罪魁祸首——一只狸花猫,已经喵喵叫着窜进了灌木丛中。 “嘎!我...我是想救他!” “救他?” “对啊,他说他怕猫...”阿尔戈突然噤声,在达达利亚投来的狐疑眼神中,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是说,我记得之前在别墅的时候,他之前和我说过他怕猫。” “哦。”达达利亚似乎被他蹩脚的谎言瞒住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阿尔戈才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达达利亚幽幽地开口,“没想到在那种紧张的氛围下,你们还能聊到这么轻松的话题。” “...呵呵,确实,有时候气氛越是紧张,越应该体现一些人文关怀嘛...”阿尔戈讪笑道。 达达利亚没再追问,他点燃柴火,又给阿尔戈搭了一个简易的巢,便圈着玩偶和衣睡去。 漫天洒落的星光下,一人一鸟相继睡去,只剩下仰躺的玩偶睁着眼睛,遥望月亮。 宁归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隔着一层屏障的固定视角。还记得刚穿越来提瓦特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缩在一个小小的玩偶身体里,通过一块圆形玻璃观察这个世界。 刚变回玩偶的时候,他还很害怕,担心自己再也不能恢复。 可渐渐的,他发现做做一只玩偶也没什么不好。玩偶不会被利用,也不会被侵犯,更不需要去面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 全世界只有一只胖胖的笨鸟能听懂他的心声,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记忆中,被那个学生时代的暗恋对象踢到在地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闭目塞听的乌龟,如今想来,怎么不算另一种得偿所愿呢。 “...你一定在恨我吧?” 他想起达达利亚在马车上提出的问题。 恨吗?有过短暂的恨吧。可是好像慢慢就释然了。 有些事不是只靠恨就能解决。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因果,宁归不想在木已成舟之时还要继续背负怨恨的枷锁。不管他如何沦陷在情绪的漩涡,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他变成玩偶的事实也不会改变。 唯一能做的,就是打起精神,趁着与达达利亚同行的机会,寻找破局之法。 结合莫娜所说,那股力量把他召唤到提瓦特,总不能是为了让他做一辈子的独眼小宝吧? 思绪信马由缰地蔓延,眼前突然一黑,是达达利亚把他搂进了怀里。 “...对不起。”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梦呓。 ...没关系,我早就不在乎了。 宁归默默地告诫自己。 奇怪,玩偶的身体明明不会有感觉,可胸口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闷?
第24章 时候未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西风大教堂的塔尖滑落,蒙德这座充满勃勃生机的城镇开始缓慢苏醒。 踏上横跨果酒湖的石桥,惊起寻觅早餐的鸽群,蒲公英的羽毛在风中飘舞,送来清新的野草香味。 阿尔戈攀在达达利亚肩上,昨夜糟糕的睡眠让它此刻正在垂头打盹。 “欢迎你,异乡的旅行者,愿风神护佑您。”站在城门口的两名骑士向他们致意。 比起至冬城,蒙德城的大小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但从进城的那一刻起,达达利亚便被他独特的欢快自由的氛围所感染。 街上的商铺还未开业,店主们忙进忙出,为一整天的忙碌做准备。达达利亚注意到城门斜对面摆放着一架手推花车,一个看起来比冬妮娅小几岁的女孩正有些吃力地搬着花盆。 简直是教科书式的打探时机。 达达利亚走上前,接过她手中一盆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花。 “你也太心急了,现在不是观赏小灯草的最佳时机,就算送给迪卢克老爷也很难讨他欢心的。”女孩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 芙罗拉听到年轻男人的声线,才意识到自己误把客人认成了店里的帮工唐娜小姐。她急忙夺回那盆小灯草,红着脸道歉,“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暗中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客人,虽然穿得像个贵族,却没有那份趾高气昂的烦人劲。他有一头鲜艳的橙色短发,这让芙洛拉很警觉:因为她的帮工唐娜小姐似乎对这类发色的男人十分迷恋。 至于他肩上趴着的胖鸟,以及腰间绑着的玩偶...奇奇怪怪的异国冒险家芙罗拉没少见,只是这种程度不足为奇。 “没关系的小姐,请不要放在心上。”达达利亚微笑道。 “有什么能帮忙的吗,先生?”芙罗拉问道,“如果不知道该挑选什么花,可以把您心上人的外貌或是性格告诉我,我可以帮忙推荐哦。” “呃...抱歉,我不是来买花的。” “诶?”芙罗拉一愣,今早的第一单生意就如此难做,是不是该去找莫娜占卜一下运势? “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请放心,我会支付报酬。” “报酬倒没必要,不过您想打听的人是谁呢?” “我想打听一位占星术士,她很年轻,习惯用水占盘...” “早上好芙罗拉!请问有新鲜的风车菊吗?今早的占卜结果显示佩戴风车菊会让我有意外之财进账呢!” 达达利亚循声望去,莫娜正捧着一只大纸袋向这边走来。 两人目光相遇,皆是一愣。 “是你?!你怎么在蒙德?”莫娜睁大眼睛。 “看来你要找的占星术士已经出现了呢。”芙罗拉笑眯眯地对达达利亚说道。 莫娜看到达达利亚腰间的玩偶,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她向芙罗拉支付了购买风车菊的摩拉,带达达利亚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 “这是一位枫丹朋友寄给我的咖啡。”莫娜将刻画着星空的瓷杯放在窗边的圆桌上,示意达达利亚坐在这里等待,“我要去书房独自测算,需要点时间。” 达达利亚依言在窗边坐下,直到木桌上的窗棱倒影从一边移到另一边,莫娜才从楼梯上出现。 “久等了。”她在达达利亚对面坐下。 “所以,你有办法让他变回来吗?” “变回来?怎么可能?我是占星术士,又不是魔法师。”她说了和阿尔戈相似的话,“不过从水占盘上看,这种状态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毕竟在未来三个月,你们两人的命之座有重叠向西偏移的迹象,再加上悬壶座和醒狮座的影响,后续变动的猛烈程度不是仅凭玩偶的身体就能完成的。” “......”达达利亚皱起眉,他对星象学没什么研究,根本听不懂莫娜在说什么。 “总之,你们两人的命运纠缠还未到尽时,不过时机未到,无论怎么着急也是没用的。” “那我该做些什么?难道只是等待吗?” “嗯...如果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你好受,那你可以试着找找信物。” “信物?” “对呀,我在海屑镇咖啡馆里和他说的那些事,通过那个大嘴巴的招待你应该已经知道不少了吧?”莫娜一副了然于胸的自信模样,“如果能找到那个感召他的人或物件,就能让他变回来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时机未到,无论怎么着急也没用。”莫娜耸耸肩,“要我说,你还不如去买点新鲜的食材,给自己做一桌丰盛的晚餐,酒饱饭足后睡一觉,也许他就变回来了呢。” “哈?”达达利亚难以信服这个不靠谱的建议,他甚至觉得自己是白跑一趟,浪费了半日的宝贵时间。 “干嘛这么看着我?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这种事心诚则灵,信不信由你。” “......”达达利亚沉默片刻,掏出一袋摩拉放在桌上,“好,我相信你。” “诶?!”只是粗粗掂量了几下袋子的重量,就让莫娜吃惊地睁大双眼,“占卜费不需要这么多的。” “不仅是占卜费,我还想拜托你帮个忙。”达达利亚道,“能否以你的名义,在除了歌德大酒店之外的旅店订一间房?我不太方便。” 虽然愚人众在蒙德的驻扎人员大多没见过他的面孔,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谨慎些好。 “可是...蒙德只有这一家旅店啊。”莫娜有些为难,“不过,你如果不想住在歌德大酒店,我倒是有个办法。” “我的房东在附近有一处闲置房产,以你的预算,短租几天应该足够了。” 莫娜拿着那袋摩拉出门,十分钟后回到家。 “搞定了,跟我走吧。” 她带着达达利亚沿着楼梯延伸出的方向,来到一处三叉路口,在石阶甬道的斜对面,矗立着一幢和莫娜所居住的那栋相似的三层小屋。 “就是这里啦。因为靠近闹市,又紧挨着猫尾酒馆,所以一直没能租出去。” 她递给达达利亚一串钥匙,“你支付的摩拉足够租用三天,如果需要延期,就来找我吧。” “多谢。”达达利亚接过那串钥匙,目送莫娜离开。 虽然从莫娜那里没能获得什么有效信息,但达达利亚依旧打算再蒙德暂住几日。 一则是他需要静下心整理当前的情况,二则莫娜是唯一知道宁归身份的人,也许还能从她那里获取一些情报。 用钥匙打开紧锁的房门,内部的结构也和莫娜那间相似。 一层是家具摆放紧凑但温馨的会客厅,窗边的小圆桌肩负了餐桌与茶桌的双重任务,木制楼梯口旁的门通往长方形的厨房,尽头处是一扇涂着绿色颜料的木板窗。 虽然无人居住,但看得出来一直有人打扫,大致还算整洁。 达达利亚把独眼小宝玩偶摆在沙发扶手上坐好。又揪下肩膀上迷迷糊糊的阿尔戈,不顾它扇动的翅膀,把它放在壁炉旁的衣架上。 “嘎!好粗暴的至冬小子!”惊醒地阿尔戈愤怒地吐槽。 达达利亚懒得理会,他望向窗外,时间已过晌午,肚子有些饿了。 本想去主干道旁的餐馆随便点些东西填饱肚子,但想起莫娜的话... “要我说,你还不如去买点新鲜的食材,给自己做一桌丰盛的晚餐,酒饱饭足后睡一觉,也许他就变回来了呢。” ...... 左右无事,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要出去一趟买些东西,你陪他待在家里。”他叮嘱阿尔戈,“不许打坏东西,也不许用嘴啄他或是叼着他乱飞,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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