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谷方面的事,女皇决定交给你去办。毕竟...在拍卖会上富人已经足够惹眼,况且有关璃月七星的那件事,他做的也也很差劲。” “喂,少女,我还没离开呢。”潘塔罗涅笑道。 “嗯我知道,谢谢你留在这里,让我不需要背后讲人坏话。”少女诚恳地说,“不过还请你下次不要再把岩上茶室的茶香味带回至冬,我不喜欢喝璃月茶。” “......”潘塔罗涅这回笑不出来了。 “所以女皇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 “诶?奇怪,照你这样说,难道我们不都被蒙在鼓里吗?”少女的笑声纯洁得像永不坠落的雪,“所谓的真相,不过是另一层谎言,你又何必执着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呢?” “你知道我的态度,少女。”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只好编个故事来骗你喽。”她无可奈何地叹道,“唔,让我想想...这个怎么样?女皇需要找到上古时期人类与天空岛之间的通道,这也是我一直来在帮她做的事。” “如今,大多数通道皆已不可考,但仍有一部分具有探查的必要。” “璃月的沉玉谷就是其中之一。” * 达达利亚推开家门时,冬妮娅正呆呆地坐在壁炉前,无意识地咬着拇指指尖。 开门的声音让她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她回过头,嘴巴微微张着,像是失语似的,半天说不出话。 “冬妮娅?” 听到哥哥叫自己的名字,冬妮娅才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猛地站起身。 “哥...哥哥!” 她朝着达达利亚的方向跑来,一头撞进他怀里,哽咽里带着埋怨,“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啊!” 达达利亚单手摸摸妹妹的头,露出无奈的笑,“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冬妮娅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像小女孩一样哭鼻子啊?” “哥哥什么都不懂!”冬妮娅愤愤地抬起头,鼻尖和眼眶都红红的,“你一句话不说,就让那些凶巴巴的陌生叔叔们送我们回来,我又害怕又担心,当然会哭啊!明明都是哥哥的错,哥哥还嘲笑我!”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好不好?”达达利亚咬下手套,帮妹妹擦干眼下湿润的痕迹,“我和你赔礼道歉,冬妮娅女士能原谅我吗?” 冬妮娅这才注意到达达利亚的另一只手里提着一样东西,那是一个手提箱大小的圆柱形物体,顶部是弧形的,被黑色的绒布包裹着,看不出里面具体是什么。 “这是...” “嘎嘎,终于轮到介绍我了吗,美丽的小姐?” 听到绒布内传来的怪声,冬妮娅显然吓了一跳,她正想问这绒布里有什么古怪,却觉察到达达利亚身边有些不对劲,像是缺了点什么... “对了!宁归哥哥呢?他为什么不进门?”冬妮娅疑惑地向达达利亚身后望去,试图推开还未关紧的门,却被达达利亚拦住。 “冬妮娅,你听我说,情况有点复杂...” “......” 越过达达利亚的手臂,半敞开的门外只有纷飞不止的茫茫大雪,迷雾般的夜色吞噬了所有可能性,只有风声还在传颂着等待的哀歌。 “宁归哥哥...没和你一起回来?”冬妮娅怔怔地问。 “冬妮娅...” “他是不是不愿意回来?”冬妮娅的语速变得很快,像是生怕停下来似的,“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在怪哥哥,绑架托克的绑匪那么凶恶,哥哥还让他一个人去,如果是我也一定...” “好了,冬妮娅。” 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妹妹讲实话,她明明预感到什么却强行装傻的样子让他胸口的石头又向下沉了沉,重得快要无法呼吸。 “那你快说啊,宁归哥哥到底去哪里了?!”冬妮娅终于忍不住簌簌流下泪,“他是不是...他是不是...” 她的两片唇颤抖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字。 “不,不是的,冬妮娅。”看到向来坚强的妹妹哭了,达达利亚也慌了手脚,他急忙将手中的鸟笼放在地上,扯出柔软的衬衫袖口替妹妹擦眼泪。 “他没有死,他只是...” 面对着冬妮娅那双泪眼汪汪的蓝眼睛,达达利亚只得边叹气,边从斗篷的内衬口袋中掏出那只独眼小宝玩偶。 “他只是变成这样了。” “......”冬妮娅一抽一抽地停止哭泣,盯着他手中的玩偶愣了三秒,之后神情复杂地望向达达利亚,手背贴着他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冬妮娅喃喃地说。 “我当然没发烧,我是说真的。”达达利亚哭笑不得。 冬妮娅依然难以置信,她小声问,“哥哥,你是不是伤心糊涂了?”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 “但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嘎!”笼子里的阿尔戈再也按捺不住,扑扇着翅膀喊。 “啊!”冬妮娅被吓了一跳,她胡乱抹了把脸,蹲下身拨开鸟笼上的绒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阿尔戈。 “你是...” “听着小姐,吾乃夜鸦亲王坐下骑士阿尔戈,很高兴认识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你的荣幸嘎!” 冬妮娅缓缓抬头看向达达利亚,神色迟疑。 指着玩偶喊宁归的哥哥,奇奇怪怪会讲话的大鸟,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我知道这一切都很难用常理来解释,小姐。”阿尔戈在笼子里蹦来蹦去,“但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你愿意为我准备一碗热汤,我愿意和你分享更多。” 十五分钟后,兄妹二人在餐桌前坐定,阿尔戈站在桌子上,如愿以偿得到了一碗红烩汤。 “也就是说,哥哥也不能确定这只玩偶就是宁归哥哥?” “没错,但我派人在别墅方圆五十里内都进行了细致的排查,这么大的雪,单凭他一个人不可能走得更远。” “的确...”冬妮娅抚摸着独眼小宝圆圆的脑袋,“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宁归哥哥就是这个玩偶变的?什么站在女王对立面之类的话,都是谎言咯?” “不,起初我确实以为他是璃月方面派来的眼线,毕竟玩偶变成人这种事,谁都无法轻易相信吧?” “哥哥真是笨蛋,如果宁归哥哥真的是你的敌人,他为什么不对我和托克动手?又什么帮你上药?” 冬妮娅把独眼小宝抱在怀里,下巴抵着玩偶的头,“哥哥总是在外面忙东忙西,一点也看不到宁归哥哥的好。” “虽然宁归哥哥不能讲话,可是只要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很温柔,也很可靠的人。他会帮我砍柴、做饭、整理乐谱...明明很嫌弃,但只要托克开口,也会不厌其烦地陪他玩幼稚的游戏...这种人,怎么会是坏人嘛。” 达达利亚一时语塞,“...其实我从很早之前起,就没有再怀疑他了。” “可是,哥哥也没有完全信任他吧。” “什么?” “如果哥哥真的信任他,把他当做重要的人看待,就不会让他一个人去见绑匪吧?” 达达利亚双唇抿成一线,眉心蹙紧,“冬妮娅,这不是一码事。” “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 “我不相信哥哥没有别的办法!”冬妮娅打断他的话,情绪有些激动,“一定有能够把两个人都保护好的办法,而不是通过牺牲一个,去换另一个!” “冬妮娅...”达达利亚略感无力,“很多事不是你想那么简单,我没想要牺牲他。” 放在餐桌下的双手握成拳,达达利亚咬了咬牙,突然泄气似的低下头,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语:“我真的没想要牺牲他。” 两人双双陷入沉默,一时间,空气中只能听到炉火噼啪作响与阿尔戈的喙与盘子相碰的声音。 “对不起,小妹。”达达利亚率先打破沉默,撇开头低声道,“是哥哥让你失望了。” “不、不是的。”冬妮娅急忙摇摇头,“我也有错,是我在无理取闹,我只是...” 冬妮娅说着又把头埋下,用手背去遮眼睛。 “我明白的,没事,在哥哥面前哭不丢人。”达达利亚走到妹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 “啪嗒、啪嗒——” 女孩的眼泪落在独眼小宝的玻璃面罩上,溅开一朵又一朵水花。 “宁归哥哥他,还能变回来吗?”冬妮娅小声问。 “...我会想办法。”达达利亚这样说着,实际心中也没底。 “说起来,宁归哥哥为什么会是独眼小宝变得呢?”冬妮娅抽抽噎噎地望着手中的玩偶,“他明明那么好看,怎么会是这种长得奇奇怪怪的玩偶变得?” 冬妮娅说完,又轻咳了一声,“那个,你不要告诉托克。” 达达利亚被妹妹的反应逗笑了,他点点头,“好,我不会说的。” “哥哥,你说他会不会是被诅咒了?”冬妮娅抬起头,“说来奇怪,如果宁归哥哥天生就不会说话,他为什么会对唱诗班的曲谱那么了解?而且,我有时还会看到他偷偷对着谱子无声地唱歌,那样子实在不像是先天失声。” “你可真聪明嘎,美丽的小姐!嗝!” 吃饱喝足的阿尔戈瘫坐在桌面,两只爪子岔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嗅到了他身上很浓郁的诅咒气息呢!” 达达利亚挑起眉,“你怎么不早说?” “哎呀,至冬小子态度恶劣,又把我关在黑漆漆的笼子里,我才懒得和你说话嘎!”阿尔戈蹦蹦跳跳地来到冬妮娅面前,用翅膀行礼的样子有种诡异的优雅。 “不像是这位温柔善良的小姐,解救阿尔戈与水火,还送上了美味的汤饮。” 达达利亚忍不住想翻白眼,明明在审讯室的时候这鸟还在管自己叫救命恩人。 “阿尔戈,你说的诅咒,就是让宁归哥哥变成玩偶的力量吗?” “这个嘛,我不确定,毕竟我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损失了很多能量。” “你来自别的世界?”达达利亚问。 “都说了,吾乃夜鸦亲王坐下的骑士,为了寻找夜鸦亲王的下落才来到这片大陆。奈何水土不服,不仅丢失了夜鸦亲王的线索,还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又被坏人捉去做宠物...怎一个惨字了得!” “那换个问题,你有办法让宁归哥哥变回来吗?” “嘎?我是骑士,又不是魔法师。”阿尔戈原地跳了两下,“况且你们这个世界不是有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与其问我,还不如问他。” 说完,它那双黑豆般的眼睛看向达达利亚。 “我?”达达利亚皱起眉,“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那个小哑巴难道不是因为你才去见蠢货的嘛?你在把他扔进去之前,就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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