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但是绫辻行人却仍旧抓着辻井镜的发丝没有松手,直到辻井镜彻底直起身来,发丝顺着绫辻行人的指缝滑过溜走,最后连卷曲的发尾也都滑落,他这才终于放下了手。 “我不明白。”辻井镜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烦恼:“绫辻老师,啊不,绫辻行人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才好,如果不叫老师的话,我该怎么叫您呢。” “这要你自己去想。” 绫辻行人今天可谓是一反常态。 辻井镜又磨了一会儿,但是无论他怎么央求,绫辻行人就是不肯和从前一样直接给出他一个答案,甚至就连一个小小的提示都不愿意给。 看来想从绫辻行人这里直接得到答案是行不通了。 辻井镜只好自己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答案,但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绫辻行人究竟想要的是一个怎么样的答案。 他只是不那么聪明,并不是傻,所以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称呼问题,绫辻行人想要的很可能并不是一个称呼的改变,而是背后代表的某种东西,但是那是什么呢? 辻井镜左想右想也想不到答案,这个时候,要做的果然说还是—— 咨询聪明人! 辻井镜躺在床上属于自己的那一边又翻了一圈身,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想要给太宰治发个消息问问,虽然想找太宰治出主意的话肯定不是毫无代价的,但是在这个时候最好的求助人也就是太宰治了吧。 大不了之后被作弄一两次或者替他干点脏活之类的就是了,毕竟是关系到绫辻行人的事,辻井镜在涉及到绫辻行人的事上面一向是不惜于用最好的资源的。 但是在他掏出手机之后这才发现······“没有信号?” 辻井镜看向绫辻行人:绫辻老师,啊,不,那个,绫辻先生,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你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 辻井镜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那个,最近没什么对外联系的必要嘛,就没怎么注意。” “哼。”绫辻行人这次倒是还算给辻井镜留了点面子,没有发表一些毒舌言论,只是冷哼了一声便罢。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岂不是处于‘暴风雪山庄’中?无论怎么想的话,都是杀人案件绝佳的发生地点啊。” 暴风雪山庄,顾名思义就是暴风雪之中的山庄,在这里所指的也并非是真正位于暴风雪之中的山庄,而只是它所代表的与世隔绝的状态,在现代社会中,如果仅仅是道路的中断还并不能代表与世隔绝,直到路途和信号都被切断之后,这才能说得上是真正的暴风雪山庄。 而现在正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没错。 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来说,现在没有任何能够离开这里重返人类社会的有效手段,或者说虽然有,但是对方很可能并不会如他们所愿那样把他们送走。 毕竟这位管家先生,看起来是很希望能够实现爵士先生最后的遗愿的啊。 从这里到达森林的入口,即便是坐车的话也需要好一会儿,如果换成步行的话恐怕就是一两个小时的行程,如果是没有相关经验或者是接受过训练的人,在这个过程中失去前进的方向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倒不如说要是没迷路才是真的反常。 所以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去回到人类社会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通信就更是如此,在这里完全接不到任何信号也没有网络,辻井镜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如果真的是通过破坏信号基站实现的话,在这里可没有人能修理的了这种东西啊。 所以,这里毫无疑问就是某种程度上来说的暴风雪山庄,杀人事件展开的最佳舞台。 不,这场表演,不是早就已经悄然开始了吗? 辻井镜嘲讽性的勾了一下嘴角,然后继续自己的思绪。 不过这些对于他而言其实也都无所谓。 因为这座暴风雪山庄对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虽然异能力的底细被人泄露出去了一点,但是说到底辻井镜真正的能力如何就连森鸥外也是隐隐猜到而已,完完全全知道真相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绫辻行人倒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于他的能力并没有过分追问。 所以想了解到他真正的能力作用范围,除非抓住辻井镜本人拷问的话,否则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吧。 但是话说回来,想要在不了解辻井镜异能力的情况下抓住辻井镜,这又何尝是一件容易事。 辻井镜之前确实有被抓过一两次,但是那时候他都是有些别的顾虑在的,一开始是不敢让森鸥外知道自己能逃得出港口mafia大楼,后来则是多少存了些拿自己当鱼饵钓鱼的心思的,被绑架也是半推半就。 综上所述,由于对方还是考虑不周的原因,辻井镜有无数种方法穿梭在这栋房子里,先不说他最远能通过的距离是否能一下子到达森林的边缘,只要能到这栋房子的外侧,以他训练过的记录能力和辨别方向的本领,找回去也是轻而易举的啦。 这座森林困得住普通人,却困不住像辻井镜这样接受过相当训练的黑.手党高层。 所以这里只是几近于暴风雪山庄而已。 辻井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然后拿着自己的手机下床:“我稍微离开一下。” 虽然他和港口mafia那边的通信方式并不止是一个手机电话而已,他皮肤下面还有某次手术的时候顺便缝进去的信号发送器,能够全天候让横滨那边追踪到他目前所在的位置。 不过还是得联络一下,不然那边把他当做又被绑架了派人来营救的话就有乐子看了。 自私 115 “早上好,咦?各位的脸色怎么都这么难看?” “这还用说吗!都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但你不是还站在这里吗?”佐佐木泉冷静的打断了吉野阳太,“既然都已经决定了为了遗产在这里留到最后,现在又说这些?” “你懂个屁!”吉野阳太暴跳如雷,“你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吗?电话不通,网络也没有信号,我们现在就算是死在这个鬼森林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又如何?” 到了这个时候,幸存者们竟然表现出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相似的惊人的冷漠和极度的自私自利来:“清水善子之所以会被杀,还是因为她太过于轻信他人,那么轻易就让别人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来。” 渡边涉也推了推眼镜,然后事不关己道:“要是我的话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我和你们之前可没什么可笑的信任可言。” “要我说,我看清水善子的事多半还是因为她从前仗着有爵士撑腰就整天使唤月见谷美,要我说也是,月见谷美再怎么说也是东大的优秀毕业生,被清水善子一个小三上位的女的这么使唤肯定心里有怨气,现在又要分遗产,干脆就直接下手杀了她。” 渡边涉也说的肯定,就好像事实就是如此一般。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样的猛料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表示反对或者质疑,就好像这本就是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啊,真有趣。 虽然没有看到豪门纷争,但是看到了另一种意义上来说的热闹的辻井镜吃瓜吃的很是开心。 “太愚蠢了。”宫崎赦轻飘飘的给出了这个评价。 “在杀人侦探的面前杀死别人,实在是愚蠢,死了也是活该。”宫崎赦竟然这样说道。 这种话出口之后,就连辻井镜都被稍微吓了一跳,但是周遭人的表情却竟然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就好像宫崎赦所说的一点都没错一样,这实在是有点可怕了。 这都是什么家庭环境才能教育出来这种人的? 总感觉那位已经去世了的维斯康尔爵士背后很有故事啊。 “哼,你能这么想最好,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杀人的,更不会像清水善子那样给别人开门,最后自己赤身裸体的被人杀死在浴缸里。” 渡边涉也趾高气昂的说完这段话,然后便扭头直接看向管家:“还不开始今天的表演吗?要来就快点吧,我可没工夫和这群家伙待在一起这么久。” “当然,如您所愿。” 管家深深的一鞠躬,然后站直身体看向其他人:“客人们还有其他要求吗?” “还能有什么要求,赶紧开始吧!” 众人一哄而散,他们各自离开的方向并不相同,但是有一点是很一致的,那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从绫辻行人身旁经过,就好像只要稍微靠近他一点点就会被沾染上不祥的死气一样。 绫辻行人表现如常,他显然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种特殊待遇,一点也没有受到他人区别对待的影响,脸色如常的去更衣室拿自己的戏服换衣服去了。 但是辻井镜却有点微妙的不爽。 绫辻行人的异能力又不是受到他操控的,与生俱来的异能力就算是想要让它停止又或者是从自己身上消失都不可能,绫辻行人所做的无非是依照一名侦探的职责找出了杀人凶手而已,为什么凶手死掉之后所有人就都要怪罪与绫辻行人。 人又不是绫辻老师想杀的。 好吧,虽然有些时候确实是,但是这也不能怪绫辻行人啊。 作为黑.手党高层的辻井镜三观显然不是特别正,他甚至不觉得绫辻行人杀死杀人凶手有什么错可言——对于黑.手党而言,无论是敌人还是有害于横滨的人通通杀掉就好了,这并不是什么错误,相反,这正是他们为了组织和横滨这座城市所做出的努力。 辻井镜都不觉得杀人有错,自然就更不用提人本来就不是绫辻行人杀的这种情况了。 不过也无所谓啦。 辻井镜披上属于自己的黑色戏服,认真的系好领口的系带将衣服固定住,然后对着立时墙壁里倒映出的模糊不清的自己露出经过无数次的练习之后习得的完美笑容。 镜子里拥有美丽的浅金色长发,分明看不清面容,但却有种男女莫辨般魅力的人同样对他回以微笑。 辻井镜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想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不是吗? 他转身,自黑暗走向光明璀璨的舞台,但属于他的倒影却未在第一时间消散,而是停留了几秒之后,这才终于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一样逐渐消失于无形。 戏剧,再次拉开帷幕。 清水善子饰演的角色被唯美的溺死在浴缸之中,而就在同一天,清水善子也被溺死在她房间内的浴缸之中。 只不过和她所拥有的的角色不同,清水善子死的没有那么凄凉又美丽,事实上,这两个词她也就只能勉强够到前一个而已。 辻井镜虽然自己没有进她的房间里去看过,但是却已经通过水面看过那个画面,那实在没什么美感可言——一具□□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扭曲着横在浴缸里,脸部胀的青紫一片,黑漆漆的长发也都乱七八糟散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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