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碎片并不如何规则,形状看起来则有一种熟悉的眼熟,但是大概是为了避免扎手伤到人,玻璃碎片所有锋利的棱角上面都包裹了一层装饰,这些同样闪闪发光的装饰品让这一块本来应该平平无奇的玻璃碎片变得像是宝石一样漂亮而美丽。 但这块碎片远比同样的宝石要更加珍贵。 如果绫辻行人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辻井镜本体镜子上的一块碎片,而且就是辻井镜脖子上的那个缺口少的那一块,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找回来的这块碎片。 关系到辻井镜本人的,属于他本体的镜子碎片如果拿到外面去的话绝对价值不菲,如果是辻井镜的敌人的话,说不定研究研究这东西都能找到干扰辻井镜本人的方法,对于非人类的研究更是意义重大,就算这些都不说,把这块碎片拿到港口mafia去,他们首领也绝对会愿意掏出一大笔钱来赎。而缺少这一块碎片带给辻井镜的影响绝对也不能说是没有,绫辻行人不知道如果没有这块碎片的话辻井镜颈侧的那个伤口还能不能愈合,可他偏偏就这么强行把东西塞到了他手里。 如果换一个人这么做的话,别说只是一小块碎片了,就算是把心掏出来塞到绫辻行人手里,他也绝对不会接,就算接了也绝对是转身找个垃圾桶丢进去。 但是。 绫辻行人看着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玻璃吊坠,最终还是慢慢合上手指握住了它。 总不能把辻井镜的吊坠也丢到垃圾桶里去吧。 他只是让辻井镜好好想一想他们之间的关系而已,并没有想真正伤倒是辻井镜的心。 绫辻行人知道辻井镜满腔真心对待他,把他视作最为重要的人,对待他一向是有最好的态度和最大的包容心,就算这一次他真的把这个吊坠丢掉的话多半也不会和他翻脸,还是会和现在一样每天都笑吟吟的跟在自己身边。 但是受到的伤害并不会因此被弥补或者渐渐消失。 而他还没有自私到会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任性就把别人的真心丢到地上踩的程度,虽然好像很多人都不是这么想的就是了。 绫辻行人把吊坠放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然后想了想却又再一次掏了出来,他看了看这枚吊坠,然后又将其放进了外套内侧的暗袋里。 威胁 117 辻井镜心烦气乱。 为了避免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更不想被绫辻行人再一次将吊坠还到自己的手中,辻井镜干脆塞住了耳朵不去听也不去想,快步溜走。 但是他都已经噔噔噔的走到走廊尽头了,他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无论是‘宙斯’房还是管家自己所居住的房间都不在这个方向,他这一通走完全就是走反了。 辻井镜脸上有点发烧。 绫辻行人绝对发现自己走错路了,尴尬死了,绫辻老师肯定看出来他刚刚是有多慌乱了。 虽然就算没走错绫辻老师肯定也已经发现了。 但是果然说如果再加上走错路的话还是要更脸上无光啊! 辻井镜简直不敢抬头了,低着头又噔噔噔的走回去,完全不敢抬头看可能还在走廊中没离开的人,不过好在绫辻行人确实已经走了,辻井镜没再碰到对方就成功来到了原本属于维斯·康尔爵士的房间门前,虽然不知道房门有没有被锁起来,但是辻井镜本着姑且试一下这样的心情拉了一下门。 房门竟然真的没锁。 恐怕从维斯·康尔爵士意外死亡之后,这间房间就根本没有被锁起来过,只是因为辻井镜之前从未来过所以并不清楚这一事实而已。 但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还有另一件事,比如说出现在这里的另一位客人。 辻井镜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侧开了一点头半垂下眼帘不去看她,以此掩盖自己那一瞬间眼中流露出的真实情绪,辻井镜一直都很清楚他在这一方面最大的缺点。 尽管他的脸上能自然的浮现出任何表情,但是他却很难露出和那样的表情相符的眼神来,如果只是平常的时候倒也还好,除了个别人之外很少会有人仔细打量他的眼睛,普通人注意不到这些,而黑暗世界中能长时间盯着他看的人也不多,所以辻井镜虽然有这点缺点,但是却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眼下的这种情况就是特殊情况了。 在那一瞬间,辻井镜毫无疑问的是泄露出了强烈杀意的。 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如果这间房间的门并没有锁死的话,一直呆在这里的人是很有可能听到他和绫辻行人之间的对话的,倒不是说被人发现他和绫辻行人之间的关系辻井镜就要灭口,主要是刚刚的对话之中涉及到了辻井镜真正的身份和能力,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是却也透露了不少。 辻井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这样一个人脱离自己的掌控的,在保守秘密这方面他连自己都信不过,更何况是他人。 但是辻井镜很快便收敛了自己的杀意。 一方面是因为毕竟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佐佐木泉,而对方又和港口mafia有那么点联系,他的敌意并没有那么强烈。但是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如果在这里杀人的话,就算是绫辻行人不想深究,恐怕也能在看到尸体的那一瞬间就发现真正的凶手,从而引起异能力的发动。 而他现在可一点都不想死在绫辻老师的异能力下啊。 所以辻井镜很快便暂时收敛起的了杀心,重新抬起头来对佐佐木泉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佐佐木小姐怎么也在这里?刚刚我和绫辻老师在走廊上的谈话······” “啧。” 如果辻井镜没有听错的话,刚刚佐佐木泉真的很不优雅也很不淑女的“啧”了一声吧! 佐佐木泉的态度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日本女性会有的,她单手叉着腰站在那里,表情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屑和无奈:“谁叫你们非要在那种地方说话,这又不是我想听的。” 佐佐木泉真的是一个相当直来直往的人,她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对着辻井镜直截了当道:“你刚刚进来的时候绝对是有想怎么杀掉我吧。” 虽然是疑问句的句式,但无论是从语气还是从她的表情看来,刚刚佐佐木泉说的都绝对是肯定句没错。 辻井镜一向喜欢干脆的人,既然佐佐木泉都已经这么直接了,他也没有什么继续把这件事拖下去的意思,佐佐木泉到底还是了解港口mafia作风的,他继续隐瞒也未必能骗得了她。 “我不否认这一点。” 辻井镜皮笑肉不笑公事公办道:“不过,既然佐佐木小姐都已经主动这样跟我摊牌了的话,我如果再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理掉您的话,似乎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辻井镜主动提起了他同事中最为友善的一位,“佐佐木小姐毕竟曾经同我的同事中原中也一起共事过,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这么做的,所以您可以给我一个不去这样做的理由吗?” 辻井镜看到佐佐木泉绷紧了嘴唇,嘴角拉成一条直线,她显然正在全力思考这个问题,辻井镜倒也并不着急听到这个答案,他也并不担心佐佐木泉会做出什么威胁到自己的事,这个距离上就算是对方有□□之类的武器也无法对辻井镜构成正经的威胁。 所以在等待答案的时候,辻井镜开始做起了他最开始来到这里时所为的事。 他是来查看那个所谓的装着每一天的新剧本的定时保险箱的。 他想知道那个保险箱是否真的是只有到了固定的时间才能打开的,有没有被其他人额外动手脚的余地,能不能提前打开再恢复原状,这些他都很想知道。 如果保险箱确实有问题的话,他也想打开来看一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怎样的剧本。 那些剧本究竟是出自维斯·康尔爵士之手的真正的预言,还是有人蓄意创造出来的假冒品,辻井镜也很想知道真相。 房间里的布局和他上一次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一定要说的话就是上次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而这一次来的时候他一推开门房间内的吊灯就是亮着的,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能看的相当清楚。 现在看来,当初他们就是站在这个位置同维斯·康尔爵士说的话,那个时候的维斯·康尔爵士还活着,就站在这个位置向前差不多七八步的距离上那个书桌后面。 辻井镜对那一次见面的印象还算是比较深刻。 当时的维斯·康尔爵士戴着他死时掉在地上的那顶礼帽,在灯光下影子被拉的很长,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 辻井镜走到了那个位置上环顾四周。 思考问题的时候换位思考也是很重要的,就比如说现在,如果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外来者的话,那么现在他面对这一间屋子就会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但如果是房间的主人就不一样了。 人如果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时会表现出一个强烈的习惯倾向,如果有人突然来访的话,房屋的主人每次来接待的时候多半都会习惯性的站在同一个位置附近。 这个位置对于房屋主人来说一定是非常熟悉又方便的,周围有用的设施和物品一定也是相对最多的。 那么这里附近都有什么呢? 辻井镜的目光从书桌挪到背后的书柜上,最后停留在了书柜下方的一个颜色低调的保险柜上。 辻井镜在保险柜前蹲下了身。 保险柜的大小并不算小,长宽都在差不多七十厘米左右,这个大小已经可以存放不少东西了,剧本这种东西的话当然也是能放得下的,而且他刚刚站在那里看了一圈周围,书桌内的抽屉他之前也已经在月见谷美翻找的时候查看过,并没有类似保险箱或者定时装置这一类的东西存在,所以也就只能是这个了吧。 从外表上看来的话,这个柜子也非常符合每天打开一次这样的设计。 因为这个保险柜十分反常的直接在外侧就分成了七个柜门。 从上到下对应的应该就是从星期一到星期日没错,辻井镜没有在保险柜的外侧找到类似于定时装置之类的东西,柜子外侧也根本连一个锁眼都没有,柜门上平滑一片甚至让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打开才好。 “这个柜子是我走之后才装在这里的。” 辻井镜回头看向佐佐木泉,后者也在柜子前蹲下身来仔细打量:“还住在这里的时候我经常会到这个房间里来听老师讲课,但是在离开这里之后,这还是我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的时候恐怕就是她敬爱的老师自杀身亡被发现的现场吧。 辻井镜很贴心的没有问出来,他只是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对这个柜子有什么想法吗?” 佐佐木泉摇摇头:“虽然很想说我很了解以此给自己赚取一个活命的机会,但是我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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