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呼出口气,除了遗憾还有庆幸。 如果他们费尽心力没发现的线索让一个杀手找到,那多丢脸! 尽管,琴酒已经把书放回原位,风见却没走,若无其事地跟在他身边。 琴酒皱皱眉,从风衣袖子滑出张硬卡到口袋。 “嗡嗡——”他的手机响了。 * “大哥,我验了。笔上的指纹和枪上波本的不匹配。” “没关系,我找到那天的条子了。”琴酒戏谑地笑说,“现在需要你立刻去个地方。” 琴酒挂断电话,拿出那张从书里得到的硬卡,夹在修长的两指间把玩。 这是张简约风的邀请函,封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东都大学书友交流会”,时间是三天后,落款旁印了束紫色的菖蒲。 邀请函上的字无疑很漂亮,但太过端正,琴酒不喜欢。就像菖蒲的花语“信仰者的幸福”,简直跟他的理念背道而驰—— 琴酒没有信仰,只相信自己。 “邀请人,孔明。” 他轻启薄唇,念出邀请人的名字。 虽然还没见过,已经能预料到是个讨厌的家伙。 琴酒走出拐角,望着毫无防备走向这里的风见,眼里闪烁着锁定猎物般的光……
第15章 独处 降谷的想法没有因风见改变,既然琴酒出现在别所公寓时出示了“警官证”,就说明对方想低调。 只要不硬碰硬,“零”组的弟兄就有能力随机应变。 当前,降谷最紧急的任务还是前往千叶,调查出中丸静子身上的谜团。 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位昔日的童星或许是破案的关键。 降谷经过一个红灯,指节规律地敲打方向盘,表情闲适。 忽然,他放在驾驶座储物箱上的手机响了。降谷探头点亮屏幕,居然是来自琴酒的短信—— 『记得吃药。』 四个字一个符号,看似简单的话却让降谷的太阳穴突地一跳。 因为他们的关系远不到可以互相表达担心,更别提距离降谷被琴酒赶下车还不到半小时! 他立刻回了条信息: 『你在哪儿?』 降谷面前的红灯开始倒计时:10,9,8…… 血一样鲜红的小人和愈发缩小的数字加重了降谷心里的不安。手机静悄悄的,因为没有回复,屏幕上微弱的荧光已经彻底暗了。 仔细一想,琴酒这两天的举动都透着古怪。先是利用管理层的位置逼他脱衣服,他好不容易突破心理防线照做,又被对方用冰冷的手指又摸又掐,最后落到衣衫不整,狼狈的田地。 他咬了下牙准备给风见打电话,转念一想,又把屏幕上只差一位的号码统统抹去,换成其他组员的。 三声过后,电话接通,背景里传来嘈杂的交谈。他抢在对方开口之前说:“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片刻后…… “调查在顺利进行吗?琴酒呢?” 对方语气轻松地回答:“一切按部就班。琴酒您不用担心,风见警官盯着呢!” 闻言,降谷松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琴酒只是偶尔想走温情路线而已。 可没等降谷把胸口憋着的浊气完全吐出,听筒里的呼吸声骤重。 “怎么了?”降谷当机立断问。 “好像没在附近看到风见警官的身影,另外,那个琴酒也不见了!” “什么!”降谷脱口而出。 当不祥的预感应验,降谷的心跳都停了半拍,“马上去调监控。”他命令道,对方着急忙慌要挂断电话,“等等,别太大张旗鼓了。不要让琴酒察觉你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电话被那头挂断,降谷面前的红灯倒计时到最后三秒,他暗骂了声“该死的!”一脚油门到底,紧急调转车头往别所彻公寓的方向冲去。 身后,是一群司机狂乱的按喇叭声。 * 寒冷的北风呼啸着,从大敞的窗户灌进来。风见被冻醒,一睁眼,脖子后就传来酸涩的痛感。 他下意识动了动,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跟脚都被牢牢绑着,无法动弹。 记忆逐渐回笼,他只记得自己在寻找突然失踪的琴酒,经过了个拐角,然后—— “你终于醒了,比我预计的还慢点。” 冷冽的评判像支利箭扎进风见的身体,他循声望去,一身黑衣的琴酒抱着胳膊倚在墙上。 风见眉头紧皱,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怒意,厉声问:“你这是干什么?” 琴酒嘴角挂着抹戏谑的笑,慢悠悠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严,闲聊似地说:“没什么。就是看风见警官挺关注我的,索性为我们制造个独处的环境。” 他说“独处”两个字时,语调风流,尾音上扬,仿佛在做什么了不得的暗示。 风见愤怒地转过头:“你在胡说什么,G——” 眼看对方的组织代号呼之欲出,风见猛地噤声。他现在只是警察队伍里的线人,别说“琴酒”,可能连时常交易的“波本”的名号都不知道。 琴酒听到了风见稍纵即逝的单音,挑挑眉走向他:“你刚说什么?” 风见冷冷地瞪着他不说话。 琴酒被风见防御的姿态逗乐了。一般来说,他碰到碍事的条子都会直接开枪了事,等不到对方这幅表情。 他疑惑地歪了下头:“风见警官,你为什么不求救?” 这也是琴酒一开始没封住风见嘴的原因。 “……我是个警察,怎么能向别人求救。” 琴酒狭长的眼眸流露一丝兴味,就像绝对的捕食者想要逗弄他全无还手之力的猎物。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波本提前告诉过你,我的为人。” 风见确实听上司说过,这会儿却佯装不知:“你什么为人?” 琴酒没兴趣答疑,走到风见面前下蹲,一双戴白手套的手毫无征兆地摸索起风见的身体。 “!” 先是风见最外面西装的口袋,然后逐渐下移,到西装裤的两侧。 风见所在的公安“零”组常年在第一线摸爬滚打,要奔赴的往往是最凶恶的犯罪现场,因此对体能的训练一刻不能放松。 他只要一有空就泡在部门的训练场里,举铁、器械,练了一身腱子肉,即使穿着西装裤,也能摸到腿部紧实鼓起的肌肉。 “练得还不错。”琴酒公正地评判。 听到这话,风见控制不住地面红耳赤。他是那种一被夸就容易反应在脸上的体质,所以平时只能故作冷漠。 琴酒没能在风见的西装里找到想要的东西,搜查的手也没停,而是直接撩起外套,手从中间的绒线衫下伸进去,摸里面的那件衬衫。 因为这个动作,琴酒和风见凑得很近,两人的唇几乎要碰到一起。 好在很快,琴酒低下了头,一缕银白的长发在风见的脸上轻抚而过,让他的鼻腔充满了柚子的清香。 衬衫的质地很薄,即使琴酒戴了手套,也跟直接摸在风见肉上没两样。风见甚至能想象那种触感,像被从微敞的领口放进块冰,很滑又很冷,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风间恋爱经验为零,从没和人牵过手,更别提被这么肆无忌惮地摸。他感觉自己快疯了,脸红得像滴血,头顶也在冒烟,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你到底……在找什么?” 琴酒抬头看他,冰冷的眼神和他火热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你(的)警官证呢?” 由于琴酒停止对他的入侵,风见的眼神恢复些许清明:“我忘带了。”他说。 实际上,风见从看到琴酒的那刻起,就担忧对方会问他索要警官证。真正的警官证和琴酒手上那本的字号不一样。虽然差别细微,但一定逃不过琴酒的眼睛。 风见早早把警官证托给值得信赖的副队长保管,果然没错。 “没带?”琴酒嗤了一声,不很相信,“我听说这东西比你们条子的命还重要。” 风见默了下:“如果我还是个好警察,就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 琴酒仔细端详,真在风见脸上挖掘到“惭愧”。 “好吧。”他耸耸肩起身,当风见的面点燃根烟。 风见观察着琴酒的一举一动,猜测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注意力却总是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 那香烟橘色的火星在琴酒指间忽明忽灭,衬得他的手部皮肤更加白皙。 琴酒的脖子细而纤长,微微仰头时喉结会分外显眼。他从两片薄唇的缝隙吐出灰烟,随着空气缓缓上升,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风见看得失神,琴酒瞥他一眼,用那种重感冒似,沙沙的声音冷不丁说: “你起反应了啊。”
第16章 手机号 风见不是个重欲的人,更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起立”。他羞愤交加,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使劲并拢双腿想掩饰,却让那东西更加雄伟。 琴酒见状嗤了声:“正常的生理反应,有什么好抗拒的。” “我可不觉得这是‘正常’。”风见低着头愤愤地说。 让他起反应的是个非法组织成员,还是个男人! 虽然风见没谈过恋爱,但一直坚信自己是个纯粹的直男。 琴酒懒得跟他浪费时间,恶声恶气地“喂”了一声。风见抿着唇置若罔闻。 忽然,耳边掠过一声“咔嚓”,他猛地抬头,过分的白光让他忍不住闭了闭眼。 “你干什么?”他几乎嘶吼道。 琴酒把手机屏幕反过来展示在风见面前,“没什么,刚才在自拍。” 风见松了口气,并莫名为自己反应过度感到尴尬。 正后悔着,头顶再次传来琴酒戏谑的声音:“不过这次,我真的拍了你的正面照,连带‘活泼’的那个地方一起。要看吗?” “……” 风见咬牙切齿地瞪着琴酒,激烈的反抗让身下的椅子都跟着晃动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迫切地希望能击毙眼前的罪犯,而非等待漫长的审讯和判决过程。 “老实点!”琴酒踹了脚风见的腿厉声道。随后把刚拍的照片发给在酒店等候多时的伏特加。 过了会儿,伏特加打来电话,琴酒开公放: “大哥,确认来酒店调监控的就是这个条子。” “知道了。”琴酒咳嗽声说。 “大哥,你感冒了?” “没什么大事,别瞎操心。” 要是别人这么问,琴酒会直接挂断电话,但对方是他的小弟伏特加,琴酒就耐着性子回答了。 而且他也不是感冒,是波本那小子到附近了。 他必须抓紧时间。 通话结束,琴酒垂眼对上风见戒备的脸。 “别紧张。”他笑道,“只是想请教风见警官一个问题。” “酒店的前台不可能随意泄露访客信息,你在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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