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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肯定——当他的目光从「方形」移开的瞬间，天地会因此旋转。* 我期待着未来的那一天，但我忘记了一件事： 我的世界早已经悄然无声。 ————《方形世界》· 四（终章）】（部分) *** 莫尔维赫是在几日后一个灿烂的黄昏前往稻妻的。 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落到蔚蓝的大海中散作璀璨的星辉，伴着海浪轻拍的节奏一晃一晃。 茶发的少年站在甲板上，咸咸的海风拂过他的面庞。 莫尔维赫回过头望去，蒙德城巨大的风车已经缩成一个模糊的影，在海面白色泡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遥远飘渺。 而在同一时刻，方鉴站在窗前，如琉璃一般浅淡的眸子被阳光染上一点柔柔的温度。 “再见。” 嘴唇轻启，一声道别被风捎去远方。 直至晚风渐凉，方鉴才从窗户边转身离开，拿起凭空出现在桌面上的信件随意扔进一边的收纳盒里。 被丢在角落里的收纳盒中横七竖八躺着很多信件，其无一不泛着被时光冲刷过的微黄。
第21章 【方形世界】你与「莫尔」谁会获胜？（已修） 代理团长琴代表骑土团以公开演讲的形式向市民澄清了误会，并宣告了事件的解决。 突然而起的风暴又在突然之间消失无踪，蒙德的民众们内心也许还有许多疑惑，但他们始终相信： 风向是会转变的，终有一天会吹向更加光亮的方向。* 坐在风神像手心上，温迪别在帽间的塞西莉亚花随风摇曳，青空一般的眼眸映着这座城邦的模样： 日渐稳重的列昂尼德站在冒险家协会前，将抚恤金寄往北国的壁炉之家，从今往后，他成为了“弟弟妹妹”最年长的兄长； 店前摆放的风车菊将风变成看得见的模样，芙罗拉小姐正与金发的旅者相谈甚欢，头戴王冠的小精灵笑着在空中飘啊飘； 窗前一只白鸟飞过，茶发的青年抬起眉睫，送目看向遥远的地方。 冒险家热血澎湃的讲话声、街道上行人之间的谈笑声、风车悠悠转动的吱呀声……最后汇于轻柔的风声，在蒙德的上空飞过。 在这座属于风与牧歌的城邦， 白鸟的羽翼揉过轻软的云团； 杯中的酒啊，莫停莫停； 风中的诗啊，莫停莫停； 敬献伟大的风神， 称颂自由的城邦。 …… *** 至冬呼啸的风雪像一曲婉转的哀歌。 恢弘的宫殿大门徐徐向两侧打开，火红的飞蛾回到飞雪的霜天，献上风青色的战利品。 为庆祝这场外交胜利，戴着面具的人们在冬夜里欢唱，而乌鸦扬起戏谑的嘴角，在一旁安静的观赏。 “那个家伙没有回来。” 蓝紫色的眼眸冷冷扫过被各种恭维声簇拥着的女人，容貌绮丽的人偶忽然开口，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 黑色的鸦羽边缘尖利，戴着奇特单边耳坠的青年发出一声轻笑，从容的声线如宴会上的小提琴音一般优雅。 “意料之中。” “哼。” 面具之下猩红的眼睛意味深长，博土悠然开口：“斯卡拉姆齐，今晚的你似乎格外烦躁。” “这不关你的事，「博土」。” “关心实验体的心情是身为实验者的责任。” 话音刚落，人偶的眼睛瞬间变得阴冷，化作一柄淬了寒霜的冰刃，狠狠刺向一旁的人。 博土从容的接下，不甚在意的晃了晃手中的试管。 里面的液体闪着细碎的光芒，明明灭灭，瑰丽而神秘。 “宴会总是这样无聊。” 尽是小丑虚伪的奉承，麻痹神经的酒精，无聊透顶。 “斯卡拉姆齐，也许我们可以打一个赌来增添点趣味。”博土说。 “哦？”人偶挑了挑眉，语气阴柔，不掩嘲讽，“一个醉心实验的疯子终于也沦为赌博的奴隶了吗？呵，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不想与赌徒为伍，那样会让我生理不适。” “赌注是莫尔。” 看到哑然的人偶，博土如胜利者一般微微昂起下巴，唇边笑意不减。 “就赌——” 博土顿了一会儿，轻笑出声：“如果你与「莫尔」站在对立面，谁会获胜。” “哈？” “我赌你会获胜。”博土语气轻描淡写继续道：“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斯卡拉姆齐。” “你的信任一如既往的虚伪廉价。” “这可是女皇陛下希望的「同伴之间的信任和关爱」。” “既然如此，我是否需要关心一下你的脑子有没有被你落在某个实验室里？”人偶双手抱胸，“我凭什么要认为自已会败给他？” 博土笑意更深：“有趣。”
第22章 【间章】（已修） 一踏上鸣神的国土，如烈火一般的粉樱就映了满眼。 忽然间，一阵风飘过，将花吹成了雨。纷纷扬扬的花瓣纷纷摇落，翻飞若雪，飘渺如烟，石制的狐狸雕像在其间若隐若现。 浮世的一角就此展现在莫尔维赫的眼前。 眼前与至冬的冰雪完全不同的景色，令心头泛起一点不一样的感受。 心口上这酥酥麻麻的感觉，是喜悦吗？亦或者是激动？ 莫尔维赫不自觉手附上心口，愣愣出神良久，一时不能做定论。 又一阵风起，莫尔维赫似有所感，转头透过樱花送来的雨，窥见一抹蓝白色的身影，一点眼尾的泪痣衬得来人如水一般温柔缱绻。 可再一眨眼，那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如水面的涟漪消失一般无声无息，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仿佛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莫尔维赫才回过神，转过身去。 “哟！”金发绿眼的青年的笑容十分具有亲和力，莫尔维赫的面前微微弯下腰，挥手爽快地打了一个招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是不敢相信。你和月见里老师真是一模一样。”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托马，”托马微笑着，“是受月见里老师所托，特意来接应你的。放心，我是值得信任的人。” 一见面就暗示自已知道他的身份，又强调自已值得信任…… 莫尔维赫沉默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托马言语中那个陌生的称谓: “月见里？” 是方鉴吗？ 托马哈哈笑了两声，“月见里落，是方鉴老师的笔名。平日里在稻妻他也是用这个名字示人的。” 话里话外不掩对方鉴的熟稔，而这样的态度恰好赢得了莫尔维赫的几分信任。 莫尔维赫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先去监察站*登记一下吧。” 托马继续说：“因为「锁国令」的事，进出稻妻的人都需要进行「身份查验」。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稻妻的小说家「月见里落」，所以流程很简单，很快就会完成。” 流程确实如托马所说很简单，甚至只是这位“地头蛇”拉着他在检察官的面前晃了一圈就算完成了查验。 莫尔维赫慢慢眨了眨杏眼，看着自已面前十分激动、笑都止不住的女性检察官，微微歪了歪头，眼底是不掩的困惑。不知为何，他做完这个动作，女检察官荫山*神情更加激动，抬手火速挡住要飞起来的嘴角。 “我是荫山，月见里老师可能并不认识我，但我却对老师钦佩已久了呢。月见里老师这次从外面回来，不知道会为我们带来怎样精彩的故事，我很期待。” “荫山小姐真的是月见里先生的忠实书迷啊。”托马笑着感叹道。 “那当然，那当然。”荫山连连点头，“我可是自《橘子黄昏、玻璃海》*开始就非常喜欢月见里老师了哦。书中花魁镜姬的角色真是惊艳了我好久好久。” “哈哈…在那之后月见里老师的每一本小说，我都反复拜读过很多遍，家里还有很多典藏版。我超级期待月见里老师的下一本小说……” 眼见着荫山要说个不停，托马隐晦的提醒了两句。 荫山恍然大悟，虽然不掩激动和喜爱的目光仍然黏在莫尔维赫身上，却善解人意的开口： “你们的登岛许可完全没有问题，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快些去办其他手续吧。早点结束，月见里老师也能早早休息，这样我们这些书迷也好能尽快看到好故事……” 从监察站离开之后，莫尔维赫跟在托马的身后又接连走了好几个地方，不过有托马这位八面玲珑的“地头蛇”在，倒也不算麻烦。 自最后一个障子门出来，外面已是橘色的黄昏，巨大的落日衬得繁樱更加夺目，平日里温婉略显哀愁的景色此刻更多的是张扬热烈的美丽。 莫尔维赫伸出手，接住一片樱花花瓣，上面一点如血一般的鲜红在淡粉中格外显眼，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赤色，这淡粉色的花瓣再正常不过。 定定看着停在手心里的花瓣，一种奇异的感觉攀上心头，莫尔维赫微微皱眉。 忽的，花瓣被风卷起，晃着缓缓飘落到地面上。 走在前面的托马回过头，以巨大的落日为背景，少年站在正中央，纤瘦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 石灯站在静雅的枯山水间，默默注视着一切。 汇报完所有事务，托马跪坐在榻榻米，身姿端正。 在他的对面，青年水蓝色的发梢微微弯曲，气质如水一般内敛沉静，眼角下的泪痣不添妩媚，倒令其更多了几分温柔亲切。 此刻，青年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书黑色的封皮上简单印着“方形世界”四个大字。 “家主大人这几天在闲时把这本书读了好多遍了。”托马笑着说。 神里绫人轻笑了下，“老师在以「自由」著称的蒙德写下这样的文字…嗯……很有趣。” “只可惜，我看不太懂。” “托马，在你看来「自由」是什么？” 神里绫人将书合上，放在一边，看向因为自已的问题，垂眼思考的托马。 「自由」，这两个字对于本是蒙德人的托马来说十分熟悉。可当他真正认真的去凝视这熟悉的老朋友的时候，一股陌生感从心底冒出。 就像是一缕飘晃的白烟，落在眼中无比清晰，可当他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不能给出一个准确、具体的答案。 将托马纠结的表情收入眼中，神里绫人轻轻勾起嘴角。 「自由」 这个词汇的每一个笔画都充斥着理想主义色彩。 在政治哲学的概念下，「自由」是人类可以进行自我支配，凭借自身意志而行动，并对自身行为负责的一种状态和能力。* 当然，这并不是「自由」的全部。 如果说「自由」是一座漂浮在水中的巨大冰山，那么刚刚提到的概念只是阳光能够照射到的冰山一角，更甚至可以说是被人为雕刻修饰的一小片冰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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