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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概念足够庞大，所以理所当然的，就像《方形世界》中写的那样：「人们总是热衷定义一切，喜欢将一切纳入标准」，无论时间如何变异，人们也从来没有放弃为「自由」寻得一个定义。 有人认为：「自由在于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这样的观点在神里绫人看来无疑是胡作非为者的借口*，是无知者的狂言。 自由过了头，就成了「散漫」，甚至会成为一个灾祸的根源； 身处浮世中，人每走一步都将被掣肘，以至寸步难行*。 因此，另一个观点自然而然的被人提出： 「人生而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天下无纯粹之自由，而无纯粹之不自由*。 但这又要绕回最初的设问：究竟什么才算得上是「自由」？ 为所欲为者得「自由」？ 规行矩步者得「自由」？ 可是为什么非要得出一个答案呢？ 问题不一定会拥有答案*，答案有时也并无对错之分。 而探索答案的过程就足够珍贵。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思考旅程，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自由」美学。 所以比起一个人为确定的答案，一个千篇一律的定义，也许「思考」更为重要。 人们需要自由的思考，更需要思考的自由，这或许就是《方形世界》试图传达的。 神里绫人看着托马越发怀疑人生的模样，嘴角翘起一抹捉弄得逞的弧度，手指慢慢拂过黑色封面上的文字。 “看不懂也没关系。”神里绫人悠悠开口，“这本书本就不是写给我们看的。” “家主大人的意思是这本书是老师特意写给那位先生看的吗？” “嘛……”神里绫人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 行走于木板桥上，莫尔维赫将一片残樱接入手中。 忽而风起，陡惊花落又乘风。 似有所感，他抬起眼眸，顺着清冷的月色不经意撞入一场绚烂又瑰丽的流星雨。 他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发觉那大概是另一场故事的序幕。
第23章 【白桦林遗梦】散兵与倾奇者（已修） 【那是又一年的凛冬，雪落满整个白桦林。 你站在无边的落雪中，回头望了我一眼。 此后，蝴蝶在我的灵魂深处振翅。】 刚从列昂尼德手里拿过信件，这一句话就窜到方鉴的眼前，他内心冷笑了一下，抬手像丢垃圾一样将信扔了出去。 一声纸页摩擦的细响，角落处收纳盒里的信件就又多了一封。 方鉴慢慢收回手，清浅的目光轻飘飘落到一旁的列昂尼德身上。 年轻的至冬小伙原本身上的毛躁逐渐退去，如今的他隐约有了几分哥哥的身影。 列昂尼德上前几步，将另一份文件递给方鉴。 “昨晚有一场流星雨。璃月和蒙德周边都受到了影响。” “据先遣队员带回来的消息，那些陨石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每一位触碰到陨石的队员都陷入了昏睡。” 将文件的内容一目十行看完，方鉴随口问道：“除了令人昏睡还有其他古怪的地方吗？” “仍在调查中。” “不必再调查了。”方鉴将文件合上，放到桌面上，语气平淡，“将队员们都召回来吧。” 列昂尼德愣愣看向方鉴，似乎对这个指令有些惊讶。 接收到疑惑的信号，方鉴开口：“凯亚仍在盯着我们。” 自从女土公然在西风大教堂前挑衅之后，凯亚就像闻到了腥味的猫，一直在寻找机会将他们这些驻留在蒙德的愚人众全部驱逐出境。 尽管蒙德与至冬暗地里矛盾丛生，但明面上两方仍然是关系友好的异国盟友，谁也不能成为最先挑起事端、破坏两国关系的“罪人”。 他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凯亚抓住明面上的把柄。 当然，这只是方鉴摆在明面上的理由，他就是单纯的嫌麻烦，不想干活而已。 列昂尼德点头应是，行礼正欲离开，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大人。”列昂尼德折返回来，神情略有为难，“那我们该怎么跟散兵大人交代啊？” “如果我们什么初步调查结果都没有的话……”想着各种关于散兵的传言，列昂尼德打了个冷颤。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传闻中他性情阴晴不定，手段狠绝，常年位居“最不好惹执行官榜”榜首。 而如今他被愚人众统括官「丑角」从至冬派来调查陨石事件，附近的愚人众自动归入他的调查先遣队，听他调遣。 算算时间，今天下午就能到达蒙德。 听着列昂尼德被紧张不安刷屏的内心，方鉴对这位不好惹的执行官有了初步判断，他垂眸静静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们可以排队去触碰一下那陨石。” 全都躺板板，睡觉觉，这样既不用担心怎么交接工作，也不用忍受工作的摧残，完美的解决方案。 就是有种让人担忧精神状态的美感。 列昂尼德脸上就隐约浮现出担忧的神色，连语气都变得有些迟疑，“大人…您…您认真的吗？” 方鉴：我超认真！ 不过，方鉴还是轻轻咳了两声，手扶住额头，佯作疲惫地说：“抱歉，我太累了，下达了奇怪的命令。” “你们不用担心，散兵…大人就交给我来应对。” 列昂尼德一时间感动得都要哭出来，他看着手虚扶住额头，看上去疲惫不堪的青年，关切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离开，大人好好休息。” 直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将列昂尼德的心声听了个真切的方鉴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从「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这就让他们挨个碰陨石，不碰也得碰。」到「原来是太过劳累下错了命令，我就知道大人不会这么做的。」再到「大人竟然为了我们去直面散兵大人！太感动了，真不愧是大人！」 这个至冬小毛子对他的这份无条件信任和服从让他在与其相处时不必像与鲍里斯那般小心翼翼，但是这份信任……于他而言，确实有些沉重了。 鲍里斯的祈祷声仍然萦绕在耳边，好似从未离去，方鉴直起身，双手拍了拍两颊，重新打起精神，毕竟下午还有一个家伙需要他来应付。 他一手撑起下巴，一手将从列昂尼德那里听来的关于散兵的信息罗列纸上。 “嗯……似乎是个性格恶劣却意外的对工作格外认真的人啊。” …… 「与旧相识重逢是一种什么感觉？」 当看到那无比熟悉的脸的时候，这个问题就理所应当地出现在方鉴的脑海中。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感觉大概是在某个如水的夏夜，漫天的萤火虫将繁星邀请至人间，而你回过头，看到他时那一瞬间盈满心头的惊喜。 但对于方鉴而言，这个问题的答案却绝然不同。 ——比海底失落的古城还要虚无。 ——比浮夸的歌剧表演更加荒诞。 方鉴微微偏过头，茶色的碎发颓然的从耳后掉出来。 午后的阳光泛着淡淡的金色，投在石门的峭壁之上，落在碎青石铺就的小路上。 这本该是一个温暖的午后，可他看着不远处与旅行者交谈的人，却只能感到阵阵凉意。 黑红相间的浪人服饰，身后的纱帘上有着不知是“善”还是“恶”的纹样，眼尾的一抹红晕更添几分动人心魄…… 是散兵。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几乎是第一眼，方鉴就确定下那位少年的身份。 可在那双淡色的眼眸中，那个黑红色的身影却渐渐与另一个人融合。 那个穿着纯白狩衣*，总是乖巧跟在刀匠们身后的人偶…… “倾奇者。” 方鉴嘴唇翕动，呢喃出记忆中人的名字。 忽的，一阵风吹起鬓边的发丝，也吹响那斗笠上的纱铃，轻灵细碎的铃响晃醒怔愣的人。 方鉴猛然回过神，在众人发现之前就近躲在了一辆装满货物的拉车后，眼神晦暗不明。 “竟然还有意外惊喜。” …… 「你的名字呢？」 被阳光模糊了神情的纯白人偶端庄跪坐着，向他微微颔首。 「……倾奇者。」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第24章 【元旦番外】一起来打雪仗吧 （本番外时间线在正文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 高天寒流化作纷纷扬扬的细雪，恬静的、轻盈的飘晃着，化作霜玉攀绕上细枝，为须弥涂上冬日里第一抹无暇的白色。 在雪夜的静谧中，温烫的茶水从壶嘴倾泻而下，与杯壁相撞回转摇晃，飘出茶香满堂。 方鉴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不断升腾的白汽，轻轻抿了一口。 只一秒，原本还算恬静淡雅的表情瞬间破功。 方鉴连忙将茶杯扔似的放回桌子，吐了吐发涩的舌头。х 明明闻起来清冽如雪霁，怎么尝起来如此涩口，就像是在舌尖上挠痒痒似的，让人不舒服。 穿着与教令院学生一般无二服饰的小少年皱着眉，单手拎起自已刚泡好的茶左看右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怎么钟离大人泡得就那么好喝？我这步骤也没差啊……嘶——难道这泡茶一事也看天赋？” 似乎找到了答案，少年杏眼慢悠悠眨了眨，在泡茶这一事上，他绝对不承认自已没有天赋！ “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突然一阵风吹过，不请自来的客人毫不生分地坐到了对面。 “是论文写完了，还是教令院里的那些老家伙终于受不了你，把你扫地出门了？” 方鉴眼神一挑，毫不意外的，对面是那张和声音一样分外张扬的脸。 “在智慧宫泡茶，这样一副悠闲的样子…你还真是不怕引起公愤，要知道…那些赶死线的学生怨气可比鬼重。呵，如果你被打，我一定会在旁边好好观赏你狼狈的模样。” 看看看看，这是一张多么会说话的小嘴啊，从坐下的那一刻起就没停下过。 茶发的少年唇角一扬，直直对上流浪者的目光，“哟~这位阿帽同学，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喜欢我？” 将流浪者像吃了苍蝇一样的微妙表情一帧帧收入眼底，方鉴像一只恶作剧成功的猫猫，心情颇好地继续发招：“哎呀，哥知道自已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是千万不要迷恋哥，因为哥只是个传说~~~” 流浪者的脸有一瞬间扭曲，头上砰砰砰冒出三个井字。 很快，方鉴眼前闪过几帧残影，原本放在身前桌上的茶壶就到了流浪者的手里。 在方鉴惊讶的目光中，流浪者那是哐哐就往茶杯里面倒茶，然后哐哐就往自已嘴里灌啊，没过一会儿，原本满当当的茶壶就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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