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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他道。 冬日的树林并不适合隐藏，但君麻吕刚刚完全没有发现附近藏有敌人。 不远处的树干背后绕出一个身穿绿衣红披的忍者，一头长长的白发银针般炸起。 自来也摸着脑袋笑了两声，“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他放下手，双眼微微眯起，战意陡然从体内迸发，随着话音推进层层拔高。 “那就让我讨教一番吧！” TBC 写完前尘篇我才意识到佐助的草薙剑其实是把刀5555，请大家忘记这个bug吧，全文完结或者后面有空我会修一下前文的。 前情提要：鸣人跟随佐助离开，君麻吕到大蛇丸基地检查身体，佐助遭遇自来也。
第58章 “轰——！” 基地被震得簌簌抖落一层灰土的时候，大蛇丸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试管。 这两个家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啊，自来也就这么自信，直接在他的地盘上动手，不怕他这个老朋友也出去掺一脚吗？ 算了，他大概能猜到自来也动手的原因，作为一个体贴且大度的老师兼旧友，他就大发慈悲，暂且不去凑这个热闹吧。 佐助心里应该有数的……？ 大蛇丸难得犹疑。 于是招手叫来兜，让对方出去盯着点，别叫外面那两人真把基地轰塌了。 “嘭——！” 好强！ 自来也和佐助不约而同地想。 身为三忍之一，自来也的战力当得起一句忍界巅峰，而佐助更不必说，前世的他最后已经迈入六道境界。 即使他们各自的实力已经如此强悍，即使他们各有顾忌尚未倾尽全力，在与对方的这次交锋中，他们依然感到一种久违的血脉偾张。 自来也谨慎地错开视线，避免落入幻术的陷阱。 如此年轻却实力超凡，作战技巧丰富而老练，本以为宇智波鼬已是极为罕见的天才，不料宇智波佐助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和平时期竟能孕育出这样的年轻忍者，令他既警惕又激动。 与之相对，佐助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来也的实力。 不愧是四代与七代两任火影最敬爱的老师，自来也名不虚传，绝不是他仗着重生经验就能随意放水的角色。 好在为了照顾鸣人的感受，小队所在的地方离大蛇丸的基地有段距离，这附近除去大蛇丸，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打扰到这场战斗。 眨眼间，双方的距离极速拉远又倏而相贴，仙法与须佐能乎狠狠对撞，炸出一片金色与紫色交错的查克拉光芒，余波冲断成片林木，惊起远方飞鸟无数。 自来也向后高高跃起，停在一块巨大的断石之上，身上的战意在攀至最高峰后，渐渐下落，眼周深红色的仙术印记逐渐褪去。 与此同时，紫色巨人的盔甲层层剥落，佐助反手扬刀，草薙剑向后插入刀鞘，顺着重力缓缓下滑，“哒”一声，严丝合缝地扣入鞘中。 周遭一片狼藉，冬日的寒风似乎也跟着偃旗息鼓，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转眼间已经敛尽锐意，仿佛适才不曾发生过任何激烈的对战。 十几岁的少年竟然能做到这般收放自如，自来也内心的评价又拔高些许。 扬起一抹自来熟的笑容，自来也率先打破沉默。 “好久不见啊，佐助！” 猩红褪去，恢复漆黑的右眼一片沉静，淡然地望过来。 自来也破天荒被一个小孩看得有那么一丝丝尴尬。 但他面上分毫不显，掌控着对话的节奏，道：“实话实说，你比我预想地还要强大许多，难怪鸣人就这样跟你走了呢。”他不着调地语气背后，是对对方细致深入的洞察。 虽说自己也没有下死手，但跟自己对战尚且留有余力，鸣人就算再拼命，大约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否则按鸣人的性格，少说也得打一场，不会这么轻易就随对方离开的。 鸣人的选择，实际上表明，他无论打还是劝，都奈何不了对方。 佐助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好在自来也又继续说：“鸣人没有跟我透露过你的情况，是我自己暗中跟来的，而且，他确实也不难猜。” 佐助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鸣人不出所料，而自来也会暗自跟踪他们，也不算多么意外。 不管是为了鸣人本身，还是为了木叶，这么做都非常可以理解。 但可以理解，不代表愿意。 “那你确认了你想确认的吗？”语气不急不缓，依然很平静的模样。 自来也往前走了两步，含糊道：“一半一半吧。” 他在佐助身前不远处站定，毫无畏惧地盯着那只黑色的眼睛。 “但还有些问题，我想当面跟你确认。” 身姿挺拔的少年既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开启写轮眼，是默认的意思。 见状，自来也嘴角上扬。 但说出的话却很犀利：“那么，我想知道，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而是木叶其他忍者，如果他们坚持要把鸣人带回木叶，你会怎么做？” 很尖锐的问题。 佐助垂下眼睫。 按他对木叶的了解，鸣人要跟他走，最紧要的一关不是高层，而是自来也。 自来也如果不同意，他也不会强行去抢人，那么无论鸣人怎么想，都只能和自来也回去。 但自来也一旦同意，哪怕仅仅因为三忍的情谊，五代火影也不会对鸣人采取什么激烈的措施，最有可能的，就是一边安抚高层，一边派遣卡卡西、小樱或者鹿丸等人带队前来“劝说”。 如果劝说成功，自然皆大欢喜，鸣人毕竟是自愿离开，也没有做过违背村子利益的事情，身为九尾人柱力，除了往后限制自由，木叶也不能对鸣人真做什么，而即使是限制自由这点，有自来也和卡卡西在，大约也不会真的长久落实。更何况，往后木叶需要鸣人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 如果劝说不成，卡卡西等人估计舍不得真对鸣人动手，但木叶可能会换批人再来，比如暗部，那就可能演变成武力冲突。一批又一批，最后冲突升级，要么鸣人先受不了，主动回村，要么木叶受不了，最后卷入的势力越来越多，夺回人柱力演变成多国战争。 比较大的概率是鸣人先受不了，佐助想。 跟他不同，鸣人非常重视木叶的同伴，现在能安心呆在他身边，只不过因为他和木叶的冲突还不够明显。 如果最后因为自己的任性伤害到同伴的感情甚至生命，鸣人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佐助不希望，也不会放任事情走到那一步。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中途发生其他更为爆炸的事件，改变了鸣人或者木叶的想法。 佐助有制造这种事件的能力，但他并不打算刻意引导事情的走向，这也不是他目前计划的重点。 比起神经病一般的宇智波带土，鸣人和木叶的关系，在他看来不至于无可挽回。 或许他也想知道，随着事态变化，鸣人后续会怎么做吧…… 眼下自来也选择自行默默观察，甚至愿意直接找他对峙，足以表明自来也不仅是个思虑深远的忍者，还对鸣人有着超出村子规则的重视与照顾。 脑中诸多想法转了一圈，开口的时候，佐助只是道：“鸣人有自己选择的自由，任何时候，他想走，我不会留，他不想走，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他。” 很自信，又很克制的一个答案。 自来也有些意外。 该说不愧是鸣人那个家伙宁肯舍弃一切当个笨蛋也要选择的人吗？ 他微微眯起双眼，又问：“那你，会为此杀人吗？” 如果木叶的忍者真的动手，你还会留手吗？ 听到这个问题，佐助沉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近似嘲弄的微笑。 “我对杀人没有兴趣，”他的语气透着点浅淡而漫不经心的傲然，“我也不认为，我需要靠杀死对方，才能阻止对方的行为。” 没有考虑杀人是否正当，面对杀意如何反击才算合适，绝对的实力之下，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敌人”。 如果是方才那场战斗前听到这样的话，自来也会认为这是年轻人的狂妄，但现在他知道，对方确实有这个资本。 他甚至有些欣赏这个少年了，明明他现在应该对对方既不爽又警惕的。 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他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宇智波佐助的模样绝不是沉溺在仇恨中想要毁灭世界的样子，更不是什么满腹深沉阴谋的家伙。 几年前中忍考试的时候，他就曾经惊讶于宇智波佐助对仇恨的淡然，以及失明状态下展现出的不凡身手，他还跟卡卡西一起参加过对方的生日宴，可惜亲热天堂系列没能送出去。 对方的死亡，一度也曾令他觉得十分遗憾。 不料对方不仅还活着，如今再见，还拐走了他心爱的弟子，让他愁得头发都似乎更白了些。 两年过去，对方成长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潜藏的锋芒从超越年龄的奇异淡然中绽放出来，散发出令人瞩目的光华。 他有点理解鸣人的选择，以及大蛇丸那个家伙的诡异举动了。 虽然不知道大蛇丸是怎么回事，中忍考试的时候分明一副毁天灭地的架势，现在竟然又甘居幕后，转而支持起宇智波佐助的行动——靠这段时间的调查以及推测，自来也已经对佐助的现状了解得七七八八。 但他还是不太明白佐助的目的。 “那你能告诉我，你现在的一切行动，是为了什么吗？据我推测，恐怕不是为了找鼬报仇吧？” 鼬似乎已经返回晓组织，而佐助又不是真的死亡，那兄弟俩必然已经见过面，甚至或许达成了某种和解也说不定。 结合三代曾经告知他和纲手的宇智波灭族真相，佐助“死亡”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虽然过程完全不明白，但不得不说，自来也对事件结果的推测基本正确。 而自来也此行要的，便是结果。 “不能。”佐助淡淡道，“我不信任你。” 他说得很直接，但也确实是事实，反倒显得坦诚。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卡卡西，他或许会考虑透露一些情报，但自来也不一样，他对自来也完全不熟，很难判断对方的行动。 现在能和和气气站在这里回答自来也的问题，一方面因为对方并不对他怀有真正的敌意，更重要的，则是自来也和鸣人特殊的关系。 就像鸣人对鼬保有某种莫名的恭敬一样，面对自来也，他总还是会稍微客气一些。 自来也挑眉，倒不恼怒，只道：“好吧，你能回答我这么多，我已经很意外了，不过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不等佐助回应，他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刨根问底，追究你死而复生的秘密，并且作为交换，我暂时不会向木叶透露你和鸣人的真实情况。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鸣人和卡卡西，而他们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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