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略一抿唇。 他还是不太习惯被直白地告知他人对自己的“信任”。 哪怕这是别人的一厢情愿,也总让他有些许无所适从。 但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以。” 自来也盯着他,神色郑重,绝不错过黑眸中的丝毫波动。 他很认真地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你对忍界的认知,应该远远超过了你的同龄人,那么你肯定也知道,有多少势力暗中觊觎着九尾人柱力,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危险。另一方面,鸣人对你有多重视,想必你也清楚,我不认为我的弟子是个单方面一头热的真笨蛋。所以,我只想知道,你敢带着鸣人一起走,就不会让他出事的,对吗?” 面对各种蠢蠢欲动的势力,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不管你是否以同样的心情看待鸣人,你不会让鸣人的一腔真心错付,你是有觉悟,并且愿意负担鸣人的生死的吗? 佐助与自来也对视着。 他完全明白自来也的潜台词。 既然鸣人选择了自己,那么,在鸣人真正想清楚未来的道路之前,自来也希望自己能接替他,保护鸣人周全,甚至帮鸣人提升实力,好让鸣人能够应付各种危机。 某种程度上,倒也算对自己实力的认同。 这一刻,四周阒然无声。 半晌,就在自来也担心自己是否太过咄咄逼人的时候,佐助给出了一个简短而有力的答案。 “对。” 不管自来也用意如何,唯独这件事上,他不会用它来做商讨的砝码。 他不会让鸣人出事。 一字千金。 没有再进行任何怀疑与确认,自来也重新露出亲切而豪放的笑容。 “我相信,鸣人现在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看清未来究竟要走什么样的道路,或许你的重新出现,就是鸣人的命中注定吧。”他感应着不远处地底熟悉的查克拉,脸上透出些感怀般的纠结神色。 这句话背后似乎藏着某种深沉而复杂的感情,隐约折射出一段漫长而浓稠的岁月。 佐助察觉了,但并不戳穿。 他淡淡道:“你可以留一只蛤蟆给鸣人。” 这样,自来也和鸣人就都不需要那么瞻前顾后了。 没想到佐助会主动提出这个建议,自来也惊讶之余,立刻施术,张口吐出一只卷轴蛤蟆。 “他叫蛤蟆寅。”简单嘱咐过后,自来也将蛤蟆寅交给佐助。 他没有告诉佐助的是,蛤蟆寅受四代火影委托,身体卷轴中记载着关于九尾封印的钥匙。如遇不测,或许能成为转机。 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自来也并不希望这种情况真的发生。 交接完蛤蟆寅,自来也便打算离开。 他在这已经停留很久,再不走,不远处那个忍者大概就要按捺不住,说不定大蛇丸就要出来“看热闹”了,而他现在其实不知道该和大蛇丸说些什么。 想必大蛇丸也是一样,才迟迟没有现身。 离开之前,自来也望着大蛇丸基地的方向,有意无意地感慨道:“说实话,鸣人最初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很震惊,还有些愤怒,但他的意志太过强烈,最终打动了我。的确,你身上的秘密太多,动机和目的也很模糊,通常来说,这样的人很危险。但活了这么多年,有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知道,只有真正强大的忍者,才敢在最叵测的境地中依然保留正面的感情,甚至接纳别人的善意和爱。” 因为善意与爱意,在忍者世界,皆为软肋。 对实力愈发强大的忍者,愈是如此。 而鸣人有时候虽然傻了些,却不至于主动送上门让对方利用自己的感情。 所以,自来也认为,佐助不是有意带走鸣人的。 那么,他对鸣人的接纳,就只能是对昔日情谊的不忍与保护。 这一点,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中,渐渐得到验证。 自来也意味深长地看向黑发少年,语气深沉。 “你显然有自己的路要走,也许下次见面,我们就是真正的敌人,也许有一天,你和鸣人会反目成仇,我无法预言未来,但至少眼下,我愿意为了我曾经教给鸣人的东西而相信你。” 他咧嘴一笑,“毕竟,老师都做不到的话,又怎么能教导学生呢?” 大蛤蟆仙人曾经预言,要他了解世间万象,并成为智者。 可这么多年过去,从忍者学校到第二次忍界大战,从大蛇丸的叛离到纲手的隐匿,再到水门和玖辛奈的死亡,到如今,他依然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无法想通。 但那些脆弱不堪的理想和信仰,对人与人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的世界的坚持与追求,总还值得再为之努力一把。 鸣人会找到自己真正要走的路的,而他愿意给弟子试错的机会。 至于试错的成本,他相信鸣人,也相信教导出心爱学生的自己,能够支付得起。 “走啦!” 背对着佐助,自来也潇洒挥手,几个眨眼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佐助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真正强大的忍者吗……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前世与四位火影的对话。 他一向厌烦别人的说教,但自来也表现得更像有感而发的自言自语。 他脑海中闪过鼬的身影。 不得不承认,虽然没有可比性,但自来也对鸣人的信任和爱重,连他都忍不住微微动容。 以至于难得耐心地听完了对方的念叨。 佐助侧身,远处角落的兜朝他恭敬地微微俯首,镜片上冷光一闪而过,随后便消失在碎石堆背后,估计是去找大蛇丸禀报情况了。 对于药师兜,佐助并不在意,不管这个人以后想干什么,现阶段,他确实无足轻重。 更何况,大蛇丸既然看过自己前世的记忆,就该自觉考虑兜的问题。 佐助回身,朝鹰小队所在的方向迈步。 等替水月找到忍刀,就该处理晓的问题了。 TBC 三忍贤值:大蛇丸10,纲手10,自来也9。都不好惹。但自来也说不定是情商最高的?
第59章 水之国,某处森林。 黑暗中,一支迅猛的水箭从死角射来,正和另一名敌人缠斗的再不斩无力回防,眼看即将被水遁贯穿,早已重伤失力的白,竟又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闪身而至,挡在再不斩身前。 再不斩瞪大眼睛,少年被风掠起的发梢在他眼中变得极慢极慢,心跳几乎要停止,一声呼喊涌到嘴边—— “咚——!” 危急关头,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前,轻轻抬手,挡下了那发势如破竹的攻击。 紧接着,再不斩后领一紧,他和白被一个身形高大的忍者徒手拎起,飞速带到一边丢下。 与此同时,原本缠住他的忍者被另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拦下,而放出水遁攻击的忍者,则被一个有些眼熟的白发忍者迅速放倒。 顷刻之间,形势逆转。 尽管如此,再不斩并未放松警惕。 他压下胸口涌动的血气,假装尚有余力地站稳,上前半步,护住同样是强弩之末的白,冷冷道:“你们是谁?” 水月随手丢开手中的敌人,地面的枯枝发出被压断的声响。 他瞥了眼另一个被鸣人打晕的忍者,倒也没说什么,转头笑嘻嘻道:“再不斩师兄,你不记得我了?” 借着月光,再不斩看清了对方熟悉的容貌,这才反应过来。 “鬼灯水月?” 水月点头,“是我,这些是追杀你的雾隐忍者吧?” 再不斩有些疑惑,虽然同为叛忍,但他跟鬼灯水月只是点头之交,相比之下,他大概对鬼灯满月更熟悉些,或许对方正是看在自己兄长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助吧。 无论如何,对方毕竟刚刚救了他和白,他目前又重伤难行,且观这几人方才行动,不是现在的他和白能应付的对手。 于是他只道:“你们救下我们,有什么目的?” 白咽下口中的鲜血,默默站在再不斩身后的阴影里,随时准备为他挡下再一次的攻击。 “我确实有事找你,我想知道,剩下六把忍刀的下落。” “你想要七忍刀?”再不斩握紧了手中的斩首大刀。 水月摆摆手示意对方别误会,“如果我要你的刀,刚才就不会救你,你只要告诉我,剩下几把忍刀的下落,我自会去找。” 这个问题在水月看来应该不难回答,但再不斩罕见地迟疑了一下。 “这件事,或许只有你哥哥鬼灯满月才知道答案,当年我与忍刀七人众的其余六人接连叛出雾隐,我也不知道他们如今下落如何。” 而鬼灯满月已经死了,并且不曾给弟弟留下任何有关忍刀的消息。 水月苦恼地皱了下眉,一时说不清自己是被谁坑了。 这下上哪去找另外几把忍刀? 一直站在一旁的佐助这时出声道:“如果我们帮你摆脱雾隐的追杀,你愿意用斩首大刀作为交换吗?”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再不斩谨慎地打量着这个黑袍人,对方戴着面具,气息内敛深沉,不出声的话,几乎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恐怕实力在自己之上。 “你做得到?” 他多年被雾隐追杀,近半年,随着元师出山掌权,针对他的追击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在遭遇水月等人之前,他和白刚刚躲开两批追捕,打败三批追捕忍者。 像他这个级别的叛忍,一旦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而雾隐也不强求抓到活口,所以每一次遇袭,都是一场血战。 佐助淡淡道:“很简单,雾隐大概也不要求将你活着抓回去,这个忍者,”他下巴朝鸣人脚边那个忍者点了点,“只需要让他看到你的‘尸体’,我再对他施加一个幻术。” 这样一来,这个忍者将把桃地再不斩死亡的消息和重伤的同伴一起带回村子,确认再不斩已死,雾隐自然会停止对他的追杀。 “只不过,从此你们要隐姓埋名。” 再不斩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提议,令他有些心动。 他叛出雾隐,只是因为无法忍受四代水影血腥的统治,所以决心发动政变,推翻四代。 不料木叶一战,四代重伤退位,雾隐转而由元师掌权。 再不斩敏锐地感知到,元师并不像曾经的四代水影那般残暴,他正在逐步恢复雾隐的秩序和生机,只要后续接任的五代水影能继续施行温和的政策,相信再过一段时日,雾隐将真正发展起来。 而就他所知,雾隐如今人才凋零,叛的叛,死的死,五代水影,极有可能由熔遁拥有者,照美冥接任。 相对来说,他对照美冥还算看好。 但他不再伺机掀起叛乱,不代表雾隐高层能容忍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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