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战斗。 至于胜负…… 若论绝对实力,现在的佐助已经超越了兄长,但若论及某些精微细致的操作,或许还是鼬更胜一筹。 这一战并非以命相搏,双方的目的都在于交流。优秀的忍者,总能在与彼此的对战中加深对对方的了解。 他们都从这一战中收获许多。 战斗结束的时候,天边的夕阳烧得如痴如醉,火红的霞光铺满整座森林,投下温暖的阴影。 佐助和鼬并肩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周围草木倒伏,枝桠碎裂,即使有心控制,一些痕迹仍是避免不了。 晚风拂过他们颊边的黑发,时值深秋,凉意渐深。 在这样放松的时刻,鼬忽然开口道:“佐助,差不多是时候了。” 闻言,佐助搭在草丛上的手指微微一缩。 鼬道:“你肯定也明白,你不会一直留在这里,而现在的我,也不适合一直待在你身边。”他的声音很沉稳,藏着淡淡的骄傲,“我知道,你还有些事情想要去做,而我也觉得,现在的你,应该飞往更高更远的天空。” 佐助嘴唇微动,但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并不是说我们一定要分开。”他冲佐助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就像小时候一样,“恰恰相反,作为你的兄长,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他抬起不再容易发冷或者颤抖的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问题了,我会重新回到晓组织。” 佐助下意识蹙眉。 “我得承认,有些事情你做得比我好。”鼬的声音依然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但你也得承认,有些事情,确实由我来做更合适。”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相信晓的情报对你来说都会有用。你也不用劝我回木叶,回不回去对我来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在意的是,你能够开心、健康。”他直视佐助的眼睛,语气笃定,“而你是不会想回到木叶的,对吧?” 佐助有些发愣。 他总觉得,自从移植止水的眼睛之后,鼬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化,虽然目前来看,这是种好的变化。 他不假思索道:“你不用……”这样做。 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到木叶吗? 鼬对木叶的执念有多深,佐助自觉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鼬轻轻摇头。 “这些都是我自愿做出的选择,而且我很高兴能帮到你,佐助,你不用有负担。再说,我是有要求的,我们约好,彼此都要保重身体,好吗?” 看着这样的鼬,佐助心底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喃喃道:“你该不会……” 不是说查克拉已经完全融合了吗? 只是些许眼部的查克拉,难道…… 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鼬微微一笑,伸手揽住佐助的肩膀,让弟弟的头能够靠在自己的肩上休息。 这就是他的回答。 而他想要的答案,他已经从佐助的眼底看到了。 “唰啦啦——” 一群飞鸟掠过他们头顶的树冠,带落些许树叶,随即振翅飞向广阔邈远的天空。 漫天都是辉煌灿烂的夕阳。 几天后,佐助亲自将鼬送出基地,一直送到看不见基地的地方,鼬无奈地让他回去。 他们会再见的。 佐助想,鼬暂时离开也好,他还有些很重要但略显危险的事情要做。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知道远方的哥哥是信任且支持他的。 又过几天,随着大蛇丸等人整理好基地,佐助决定履行承诺,先带水月去找他想要的忍刀,顺便观察眼下忍界的局势,收集更多情报。 在大蛇丸的吩咐下,香燐、重吾和君麻吕也跟着一起上路。 对于君麻吕的健康,佐助其实不太放心,毕竟真要论起身体状况,君麻吕大概也就跟手术之前的鼬半斤八两,是随时都可能出事的水平。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蛇丸从佐助的记忆里扒拉出些许未来的技术和疗法,君麻吕甚至很可能撑不到现在。 他得的是真正的,遗传性的绝症。 但是君麻吕自己很坚定,似乎无所谓会不会半路死掉。 显然,他认为比起在某处基地中默默死去,死前能够亲眼见证大蛇丸大人选定的人的道路,更加具有意义。 佐助对此不予置评。 他沉默地接受了对方的加入。 确认行进路线的时候,佐助表示要从草之国走,再经泷之国绕道去水之国。 对此水月有点纳闷,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去水之国,根本不需要专门绕路去一趟草之国,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但佐助决定的事情,总归有某种道理吧?他只能这么想了。 只有香燐在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心头微微一跳。 直觉告诉她,佐助的决定,和她有关。 与佐助等人不同,大蛇丸会离开这处临时基地,带着兜重新回到他的秘所去。 再不去看看那些实验品,说不好会发生暴动。 于是兵分两路,各自出发。 草之国。 这里是鸣人修行的最后一站。 两天前,鸣人和自来也刚刚进入草之国,根据自来也的计划,他们将在这里完成最后一个阶段的修炼,随后将启程返回木叶。 自从踏上草之国的土地,鸣人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但他说不清楚这种不安的来源。 前两天,自来也告诉他,木叶的高层长老忽然接连遇害,凶手不明,据分析可能掌握某种强大的时空间忍术,很可能是某种血继限界的拥有者,木叶方面推测与瞳术相关。 这让鸣人在担心木叶情况的同时,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某些联想。 不过多思无益,既然自来也还能悠哉悠哉地带着他修炼,想必木叶的情况应该不算太严重。 至少是现在的他帮不上忙的情况。 但很快鸣人就无暇考虑这些了。 他将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种东西,叫做心灵感应。
第54章 初冬,草忍村,某家旅店。 “什么?村子的长老们被人杀害了?是哪个混蛋干的!” 听闻高层遇害的消息,鸣人猛地起身,差点带翻椅子。 自来也摆手示意鸣人不要那么大动静。 “凶手的身份还没有查到,但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对方可能是一个身穿黑袍,戴着兜帽与面具的神秘人,而且很可能有特殊的瞳力。” “黑袍,面具……”重复了一遍关键词,鸣人喃喃道,“这么神秘吗?” “对。”自来也面色严肃,“总之,这两天我要去查点事情,你自己好好修炼,不要惹事,等我回来。” 鸣人立刻腰板一挺,保证道:“放心去吧好色仙人,我没问题!”他皱眉,“希望能早点抓到凶手的说。” 半开玩笑半含期望地,自来也拍拍鸣人的肩膀,道:“所以啊,想当火影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哦,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闻言,鸣人双手一叉环在胸前,同样半抱怨半认真地说:“知道啦好色仙人!我绝对会努力的说!” 他可是要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忍者的人。 他要打败大蛇丸,为佐助报仇。 他还要当上火影,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毕竟这是……佐助认可过的梦想啊。 草忍村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冬日的寒气由雪之国一路吹向东南,吹落沿途大片大片枯黄的林叶。路上的行人接连披上外衣长袍,浑身裹得密不透风的佐助混在其中,并不突兀。 香燐犹疑地看着佐助,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来草忍村两天了,但佐助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将小队成员分组,外出搜寻情报。 草之国位于忍界各大国中心,的确适合探听各方动向。 但今天小队被重新分组,水月、重吾和君麻吕照旧去搜集情报,而佐助则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去。 越往前,香燐心中的预感越强烈。 随着他们转过一个个路口,熟悉的场景出现在面前,香燐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的人, 佐助怎么会知道这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寡言少语的重吾和君麻吕,水月心底默默叹气。 总觉得比起面对这两人,他大概更愿意跟香燐那女人一组。 不不不,不对,他是疯了才会这么想,明明他适合单独行动才对。 探听情报这种事,哪里适合这些暴力狂? 今天他们的目标地点是黑市,希望这两个家伙知道收敛一下身上的气息。 黄昏时分,鸣人结束修炼,踩着夕阳的尾巴往住宿的旅店走,忽然听到前头街角传来一阵求救声。 他停下脚步,辨清声音来源后,毫不犹豫地疾跑上前,堪堪接住一个倒飞而出的路人。 “你没事吧?” 被救的人惊魂未定地抬头,哆嗦道:“疯……疯了,有人发疯……” 顺着这人指的方向,鸣人透过混乱的人流抬眼望去,正看到某个狂化的身影一拳击碎半面街墙。 喧哗骚动的人群中,两个白发少年正试图阻止那个暴走的忍者。 其中一个曾经和鸣人交手。 认出鬼灯水月的一瞬间,鸣人眼底爬上红色。 望着满地惨不忍睹的“尸首”,再看向手中母亲的遗物,香燐的视线有些模糊。 她抖着嘴唇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专门绕道草之国,专门为她打探到当年那些混蛋的下落,专门带她过来给这些人一个惨烈的教训,甚至还……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这些人有任何联系,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她应该也确实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接触。 她讨厌这个地方,这里有她和母亲永远的伤痛和耻辱,但她从不是朵哭哭啼啼的娇花,不会沉湎于过去,她甚至不愿特意花费心力回来复仇。 这里不配浪费她的感情。 但是有人为她专门做了这一切。 甚至从某个混蛋口中,她找回了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找到的,母亲的遗物。 那些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遗忘,已经强大到足够无视的记忆再次翻涌而出,却不再令人恐惧。 她从来没有说出口的,连自己都以为早就不在乎了的“遗憾”,竟然会有人默不作声又果决彻底地,替她弥补上。 香燐看向身边依然遮得严严实实,衣不沾尘的佐助,对方站在一地手下败将之间,夕阳从窗户和墙缝间打进来,光束中,细小的尘埃漂浮在侧影如松的少年身畔。 从刚进门时候的暗自狐疑与强行镇定,到现在需要努力才能将话说得连贯,香燐掩饰性地推了下眼睛,试图像往常一般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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