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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对顾灼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金黄金黄的余晖像一幅画，画里德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顾灼坐在旁边低头不吭声，他不知道纪羽怎么了，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比初次见面还要冷淡疏离。 “明天我要回去了，你还有事儿的话我先走了。”吃完饭，纪羽洗好碗，收拾好行李。 本想继续躺着睡觉，想到顾灼，纪羽又去隔壁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下了。 全程顾灼一声不吭，看着纪羽关上房门熄了灯，周身弥漫着低气压。 设置好保护结界，顾灼离开了民宿。 昏暗的审讯室里，树妖脸色苍白，脸上的褶子血迹斑斑，身上没有一块皮肉是好的。 顾灼给自己倒了杯茶，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的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上古第一邪剑？” 树妖冷嗤，“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你违反了……” “先不说我有没有违反规定，就说你，你有登记吗？你怎么证明你是树妖，你是一只好妖？手上沾了人命，按照凡间律法米也要被枪毙。”顾灼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笑意不达眼底。 “就算我杀了你，他们也不会知道；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能奈我何。”顾灼举起剑，“上古第一邪剑，当年屠城百余，血流成河，死在它底下的冤魂不计其数，剑出鞘，必见血。” “它有很久没有出鞘了，你不说，它可就得给你长长见识了。” 树妖瞳孔巨缩，他看着顾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剑。 虽然没见过上古第一邪剑，但各界都流传着它的身影，更甚的是，现在邪剑还在三界的追杀榜单上。 “你，你是那邪剑……” 顾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如刀：“你知道就好。” “……说！”树妖怂了，传闻只要死在邪剑手下，轻则肉体死亡，重则魂飞魄散。 肉体死亡代表还可以通过修炼魂体，或者走鬼修，而魂飞魄散则消散于天地。 【作者有话说：我明天尝试正常更新，3000字一章节 2月结束了】
第38章 时间回到三十年前，树妖第一次来到凡间，他很喜欢凡间的生活，便留在这里定居。 凡间他谁也不认识，不敢用灵力怕吓到凡人，第一次与人交流磕磕绊绊，好在那人极有耐心，听他说完了，还笑着替他解答。 “那是我和陈文第一次见面，他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树妖回想他们的初遇，依旧觉得幸福，“他以为我结巴，主动把我送回家。” 绅士，礼貌，英气风发，翩翩少年，是树妖对陈文的第一印象。 后来他们逐渐有了交集，树妖在陈文的大学门口摆地摊，陈文都会带着同学来光顾，一来二去，树妖对陈文有了足够的了解。 “后来陈文毕业了，我也跟着离开了，我足够了解他的专业，模仿生病的人，主动靠近他。他成为了我的医生，我成了他的病人。” 顾灼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两退嗯了声，“然后你发现他相亲了并且还订婚了，所以你想杀了他的未婚妻，自己幻化成她的模样接近陈文。” “是，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出现了，他告诉我，能让陈文喜欢我。”树妖哽咽，“我爱他，我不想做替身，我想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像他的未婚妻一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我有错吗？” 有错吗？ 顾灼嗤笑，“对，你没错，你为了让他也喜欢你，草菅人命，你为了得到他，你与虎谋皮，你分不清是好是坏，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他不会骗我的，他说会给我一个完美无缺的陈文，一个死心塌地爱我的陈文。”树妖反驳，“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他是谁？你知道吗？你知道他来自哪里吗？”顾灼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树妖，眼里的鄙夷几乎化成实质。 “魔族，那是你的心魔，你这么多年在滋养他，他当然会帮你，只要你的执念越大，他就越强大，最后他将会操控你，成为这具身体的新主人。” “你胡说八道！”树妖嘶吼，“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难怪魔族要与外界联合杀了你，你就不应该存在。” 丁一帆抬头，偷瞄了眼顾灼的脸色，没变化。 “我该不该存在你说了不算，他叫什么名字？”顾灼已经大致捋清楚了，只要树妖说出那人的名字，他现在就杀回魔界，斩下那人首级。 “我不知道，他没说过，我问了也不说。”树妖心里还是很怕顾灼，上古第一邪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疯了。 出了审讯室，丁一帆亦步亦趋的跟在顾灼屁股后面：“老大，他怎么办？” “关起来。” “不交给他们警方吗？他可是杀害陈文的凶手。”丁一帆手里还拿着树妖的认罪书，有了这玩意儿交给警方就可以直接压入大牢了。 顾灼停下脚步，“首先，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只是被利用了，其次，凡人的监狱只能关押凡人的罪犯，关不住他。” “可是我们也没牢房啊！” 顾灼脸沉了下来，“你不会结界？关个树妖还要我手把手教你？” 丁一帆瑟缩了一下，他怎么感觉顾灼好像很生气，难不成和纪羽吵架了？ 也不对啊，纪羽压根儿就不怎么和顾灼计较，根本吵不起来。 顾灼也不敢和主人顶嘴。 纪羽睡不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顾灼，初次见面的顾灼，围着围裙在厨房转来转去的顾灼，认真工作的顾灼，接他下班的顾灼。 拿起手机，就连微信最近联系人也是顾灼。 翻到医生电话，纪羽第一次主动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医生惊讶的疑问：“纪羽？” “是我。”纪羽缩在床的角落，抱着枕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我感觉自己生病了。” “是和你的室友有关？” “是。”纪羽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对我好或许是把我当做他故人的替身。” 医生沉默半晌，似乎是在消化纪羽这段话，他问：“你怎么确定自己是替身呢？” “他对着我叫他故人的名字。” 纪羽不等医生开口，又自顾自的说道：“我是不是不正常，我以前不会想这些，也不会这么敏感，但是……也试着让自己想开点，可是我心里很难受，像堵着一块石头，烦躁，郁闷，甚至有点想哭，医生，我怎么了？需要吃药吗？” “纪羽，你冷静点。”医生轻声安抚，“你现在在哪里？” “榕城，我和他一起旅游来的。” “纪羽，你听我说，你不用吃药，你也没有生病。 你只是情感反应迟钝，不要害怕，勇敢去面对你现在的情绪，你要观察他的表情，如果可以，你大胆直白的问他，不要藏在心底。”医生的声音仿佛具有镇定的作用。 纪羽烦乱的心得以安抚，“我该怎么做？我不敢问他。” “那就仔细观察，相信自己，你可以看出来他究竟是不是对你好，还是把你当替身。”医生轻声细语，“你是我见过最理智的人，我相信你。” “好。”纪羽挂断电话，目光涣散，他真的要去尝试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呢？ 他就是顾灼主人的替身，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纪羽还是退缩了，凌晨三点坐上了回程的火车，满天繁星在黑夜里格外闪亮，他又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先逃避一段时间吧，万一再次见面自己就恢复了呢。 早上八点到家，纪羽洗了澡躺在床上，很困，几乎是倒头就睡。 顾灼从阴影里走出来，灭了角落里还在燃着的安神香。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顾灼摸了摸纪羽的额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是不是在怪我用了隔音结界？” “可是你什么都不记得，和你说了也不会信的。” “主人，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你怎么能睡这么久啊！” 顾灼躺在纪羽身边，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纪羽肩膀上，整个人像挂在纪羽身上。 “你醒了一会儿的，对不对。” “那么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顾灼抬头，盯着纪羽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他凑上去在纪羽眼角处落下一吻，“对不起，纪羽。”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摆设，纪羽准时醒来，已经没了工作的他懒了会床，又看了看工作，现在这个社会对他太不友好了。 27岁，已经很难再就业了。 简单吃了早饭，纪羽收到了前公司马总的微信。 马总：小纪啊，最近怎么样啊？ 纪羽不太想回，退出微信放下手机，又收到马总信息。 马总：小纪啊，现在外面就业形势不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回来。 马总：当然，比以前工资更高，我让你带领团队，之前那个项目又启动了，不过这次是国家出面，觉得很有研究方向，值得面向大众。 马总：我是真的看好你，这个项目交给你一定会非常顺利，小纪啊，就当马总求你了，回来吧！ 纪羽是这个项目技术最成熟的人，而且纪羽专业知识很强，想法独特新颖，可行性也很强。 之前是迫于上面压力，马总不得不…… 纪羽：我想想吧 马总：好，好好，你想好了告诉我，你工位还是原来的位置，我每天都有让人打扫，没落灰，想回来这里随时欢迎你。 纪羽没回，而是点开了手机上弹跳出来的招聘信息。 国家特殊管理局招聘 招聘1名文员，主要负责特殊管理局档案管理等其他领导安排的任务，遵守管理局规定，入职签订保密协议，五险一金，早十晚四，做四休二。 该岗位一经发布，浏览人数破十万，简历投递次数已经破万。 纪羽退出返回微信回复马总：明天去公司。 丁一帆电脑差点死机，一封封简历看的他眼睛疼：“老大，没有看到纪羽的简历。” “我知道，他回以前公司了！”顾灼生无可恋，“他为什么躲着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罗莉莉拉着丁一帆偷偷溜了，留下顾灼一人自言自语。 “小声点，他已经魔怔了。”罗莉莉蹑手蹑脚的出了办公室，顺便把门合上了。 “老大这方法一点都不靠谱，要不我们帮帮他？”丁一帆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们直接以警方的名义邀请来咱们这儿，到时候纪羽想躲都躲不掉。” “你想啥啊，他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纪羽主动来咱们这儿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得搞清楚纪羽为什么疏离老大。”说完，罗莉莉原地消失，再次出现又换了身洛丽塔，“走，我们去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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