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蛊大帝是近十年来孤庄推出来的邪祟伪神,鬼婴的煞气很重,你要是看到祂就赶紧跑,逃的越远越好。 我身上被下了禁制,出不了孤庄。今夜我会去村长家搜查,寻找一切可以获救的线索。若我不幸牺牲,你一定要竭全力与组织取得联系,活着逃离这里。 你出去后告诉我爸妈,他们女儿正在执行机密任务,没个几十年回不去了。叫他们吃好喝好,到处旅游潇洒去,别捣鼓给我相亲的事了,也别老给我打电话,打不通的。 再过个几年,叫冯博给我p一张搂着帅哥抱着孩子的照片,发给我爸妈。别嫌麻烦,必须给我找个一米八几,八块腹肌的猛男。 最后,搭档一场,逢年过节记得给我烧点衣服包包化妆品,老娘在底下都要做最美的鬼!] 前面的话都太冷静严谨,猛然看到后头有夏若忻口吻的话,曲沉一下没绷住,泪打湿了纸张。他忙用衣摆轻轻擦拭湿痕,自虐般又看了好几遍,才将纸细细折叠,和照片一起放入口袋。 一股恨意如烈火般在心中燃烧,想将凶手千刀万剐的欲望从未如此强烈!曲沉深吸一口气,闭上酸胀的眼,调整情绪,心里有了初步的计划。 午饭过后,曲沉又悄悄跑去找孤铁蛋,跟他打探一些情报。 村长平时的起居习惯孤铁蛋能说出个一二来,别谷门就完全没听说过了。 曲沉叮嘱孤铁蛋偷偷打探关于别谷门的事,便与他辞别。 回到老厝,他找到靠在树底下休憩的孤君亦,静坐在旁边,心里打着草稿。 从已知的情报可知,大部分村民们跟村长是穿一条裤子的,都直接或间接参与到妇女拐卖案中。曲沉身份特殊,贸然去询问村民,打草惊蛇事小,惹祸上身事大。 孤君亦就不一样了,他是鬼,平常人看不到他,他与村民的羁绊也不大。况且,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做出过一件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事情,反而帮了自己不少,是可信的。 这只鬼活了二百多年,应该知道不少事情,从他口中指不定能得知更多信息,得想办法把他策反到自己这边才行。 “你在想什么?” “我……”曲沉还没想好说辞,孤君亦就睁开了眼。 “我知道了。”孤君亦的目光像能洞穿他一样,不需要多解释,就明白了其中原由。 “你明白什么了?”曲沉不解,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你想我帮你。” 世上怎么会有孤君亦这么善解人意的鬼,曲沉喜上眉梢面露期待的问:“那你愿意帮我吗?” 孤君亦并未直接回答,眼神悠远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跟孤奎算旧识,他长我一辈,我喊他奎叔。” 孤奎正是村长的名字。听到这番话,曲沉心里一动,没吭声,继续听下去。 孤君亦接着说:“父母离世时我五岁,他为了报答我父母的救命之恩,有意收养我。但前辈坚决将我带走,托付给了爷爷。后来当上村长,他也来看过我几回,虽算不上亲近,也是我敬重的长辈。 “他当村长后村民们吃饱穿暖,安居乐业,大家都很推崇他。” 曲沉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这么说他还是好人咯?” “不说这几十年淹死的女婴,你昨天也看到过孤铁蛋妈妈吧,孤庄多少个像她这样的女人不人不鬼的活着,不都是拜孤奎所赐吗!?”曲沉越说越激动,嗓门不自觉放大。 这激动的口吻并未感染孤君亦,他的情绪依旧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 二百年前,他就是个众人见不到触不着的存在,很多事情只能听之任之。他眼睁睁看着这个村子从根里烂掉、臭掉,所以很早开始,他就学会以抽离的视角看待这一切了。 孤奎和村民们做的恶是实打实的,他们得为那些惨死的冤魂偿命。孤君亦并不想替任何人洗白,他只是想道出真相。 “你知道坟山后面是什么吗?” “啊?”曲沉搞不懂孤君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站在坟山放眼望去,是看不到头的坟堆土包,他怎么可能知道后面有什么。 孤君亦并不期待曲沉回答,直接丢出爆炸性的消息:“坟山后面就是别谷门。” 坟山是个“僵尸沼泽”,阴气极重。它后面的别谷门以炼僵作为修行,阴气只会更重。 孤庄就相当于别谷门的一扇门,阻隔了阴气外泄,还能集聚吸纳阴气 为别谷门的修士门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孤庄与别谷门联系紧密,村里有天赋的从小就会送进去修炼秘术,很多人终生都不会回村。剩下的都是些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又身处在阴气聚集的孤庄,极容易遭遇邪祟,一年下来,暴毙横死发疯自尽的人不计其数。别谷门会定期派子弟出来清理邪祟,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孤庄的村民一直生活在不安恐惧之中。 孤奎当上村长后,孤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设置了一道笼罩孤庄的封村阵法,将一切邪祟挡在外面,他让孤庄的村民终于可以睡上安稳觉。 可灵力总有耗尽的一天,他撑了一百多年,已经老态龙钟,再没有能力提供这么庞大的消耗。于是众人合计出了一个泯灭人性的办法——利用鬼婴强大的怨念来补充能量。其中以女婴阴气最重,最适宜。 “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孤君亦说到这儿便止住话头。 曲沉听完这番话,久久回不过神。 这就是整个妇女拐卖案的真相吗? 为了自己可以更好的活着,就随意的淹死幼小的生命。又为了繁衍后代,买卖妇女,让她们成为生育工具。 这些妇女婴儿凭什么做他们苟活下来的牺牲品, “孤奎为孤庄撑起封村大阵是善举。”曲沉面上是不忿之色,语气去出奇平静,他与孤君亦对视,一字一句的质问,“但一件善举要靠作恶来实现,那还是善举吗?” “当然不是。”孤君亦并没有闪躲,他直面曲沉灼热的视线,缓缓开口,“还有很多方法可以提供能量,但他们选择了残害女婴,因为这样得到的能量更纯碎强大。” “再多的理由也改变不了他们作恶的事实,他们应该得到惩罚。”孤君亦站起身,靠近曲沉耳边,坚定道,“我会帮你。”
第16章 孤君亦的过去 次日入夜,他们按照计划来到目的地——孤奎的住所。 孤庄别的没有,树是最多的,这些都是天然的掩体。曲沉潜伏在灌木丛中,盯着那栋不大不小的屋子,伺机而动。 没过多久,孤奎笑着走出门,侧头一副跟后面人说话的样子。如果是普通人看见,估计会以为孤奎精神出什么问题了,怎么跟一团空气聊天。在曲沉眼里,跟在孤奎身后出来的正是孤君亦。 他俩昨天商量了计划,决定采用最简单又有效的方法。先由孤君亦将人引出来,曲沉再进入屋中搜索,找到联络工具,向外报警求救。 孤奎是一个人居住,不用担心进去后会遇上其他人。入夜村民们鲜少出门,就减少被别人发现的风险。只要孤君亦能拖住人,计划实行的安全性和成功率都能大大提升。 曲沉见人影消失在树林掩映间,就蹑手蹑脚的钻入屋子,孤奎的屋子外面看着不小,进来后发现竟与老币的茅草屋差不多,不过这屋子明显比老币的讲究多了。 屋内打扫的干净整洁,充满生活气息。数量众多的书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墙壁上挂着各种书法字画。几盆绿植被精心呵护得生机勃勃,家具多是木质,材质普通,可看制造工艺,每一样都是精细打磨过的。这些细节都能看出,屋主人是一个清贫,但是热爱生活,对生活质量有讲究的人。 这间屋子太干净明亮,曲沉一眼就能将屋内的陈设囊括眼中,他并未看到电话手机这写电子产品。 不应该啊。 曲沉眉头紧锁,更仔细的查找一番,依旧一无所获。 难不成孤奎还有别人替他办事?这是曲沉能想到最大的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孤奎的屋子就搜索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 但曲沉又不甘心就这样停止搜索,来都来了,肯定得找出点什么线索才行。孤奎作为整个案件的主谋,不可能家里这么干净,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吧。 曲沉速度极快的搜查屋子的每个角落,桌上的书籍都翻遍,没有找到任何类似罪证的东西。他转而去看墙上的书画,想着会不会有东西藏在后面,这一查,果然发现了端倪。 用力拍挂着书画的那堵墙,墙体传来的回音空洞发虚,并不像实心墙,也就是说后面极有可能隐藏着一间暗室。 得到这个结论,曲沉立马来了精神,他仔细搜寻挂着的书画和旁边的展柜,终于在展柜的盆栽下发现了一个机关按钮。 他没有丝毫犹豫,按下机关,面前的墙壁发出嘎吱响声,接着慢慢开启。 门刚开启一条缝,满地的金银珠宝就映入眼帘。 曲沉喜出望外。这才对嘛,一个能与贩卖妇女的组织交易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清贫简朴,地上这些金银珠宝正是孤奎交易的资本。 他瞥了眼窗外黑漆漆的树林,心里忐忑不安,孤奎随时可能回来,他要是进入了相当于鳖进入了瓮,被捉到就是死路一条。 线索近在咫尺,现在退缩的话今晚的努力不就付水东流,孤奎肯定会发出机关被触动,从而提高警惕,转移证据,甚至为了永绝后患而对付他们。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么就没有犹豫的道理了。 曲沉深吸了一口气,朝暗室走入。 希望孤君亦可以拖久一点吧。 * “君亦啊,怎么突然想起来找你奎叔?”孤奎语带笑意,宛如一个慈祥的长辈,眼神中却透着轻蔑和鄙夷。 孤君亦从小就展现出极高的天赋,特别适合修行宗门秘法。如果没有孤正言从中作梗,在他的培养下,现在孤君亦早就成为跟他亲生爸妈一样的人物了。 当上村长后,他也来看过孤君亦几回,发现这个孩子完全被孤长生养废,绝佳的根骨却半分修为也无,只会一些增强体魄的花拳绣腿,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孩子跟他也不亲近,孤长生还看的紧,渐渐他也放弃了栽培的念头。 今晚孤君亦主动来找他,出乎他的意料的,毕竟五十年前他们吵过一架后,便再也没有接触了。 孤君亦神态冷漠,顿了一会才开口:“最近怨灵闹得很凶,那哭声在树林外都能听见,你不解释一下?” 对这略带质问的语气,孤奎很是不悦,他故意用无所谓的语气道:“放心没事儿,都镇着呢,跑不出来。普通人又听不见,有些八字弱能听见的也没事,我都吩咐下去了,晚上别出门。” 孤君亦面露讥讽之色:“你说利用鬼婴维护封村大阵,是为了给村民一个安稳的夜晚,现在又叫村民别出门,不觉很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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