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定神闲:“迟早要被人发现,他要来我就杀了他。” 这个人真是…… 正要再与他理论,舜华却突然抬眼,厉声喝道:“什么人?!” 下一刻,他腰间两柄弯刀飞出,银勾如皎月,刃极其锋利,所到之处斩断无数灌木草丛! “锵!” 兵器抗衡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弯刀发出刺耳摩擦声,狠狠压制着来人的武器。 又是几下碰撞,两柄刀前后甩出,被剑气震慑飞回洞内,被满面凛然的舜华接了个正着。 一个人缓缓走出,他衣衫褴褛,右侧大臂有几处脏污,皮肉外翻,鲜血直流,看得人头皮发麻。 应桉发丝有些凌乱,单手握着一柄长剑,杏仁眼微微眯起,看向我和面具人,眼梢锋利,闪动着强烈的攻击性。 是吹雨! 当时吹雨被男人打飞,插入大地,随后我与他在湖内醉生梦死,早已忘记了自己的佩剑。 但现在吹雨被应桉取回,剑气嚣张,势头宛若破竹,在冥冥之中与我体内的灵力相互感应。 看到他寻了过来,我心头竟然涌上庆幸:“……应桉!” 他看向我被面具人握住的手,视线久久地停留在小臂青紫的关爱痕迹上,声音很轻地说道:“清清师兄,这就是我昨夜寻不到你的理由?” “我与灵兽殊死搏斗,身受重伤,为你夺得内丹、抢占洞穴,结果你却为了一席之地,委身于他人?” “不是。”他话说的难听,我下意识反驳。 但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难道说,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强奸,是面具人强迫羞辱我,最后将我带入山洞。 我的自尊不允许我这么说,更何况,昨夜传讯内,他确确实实听到那一声呻吟。 婉转谄媚,悠长难绝,带着情动和爽利到极点的高昂爱欲。 那是我发出来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别过头去,不想细说昨夜的其中缘由:“应桉,你好好认认这几个黑袍人是不是那天在归药阁攻击你的人。” 应桉的视线缓慢地扫过面具人以及他的一众下属,男人负手而立,戏谑的视线在我和应桉身上打着转,很是讥讽。 过了片刻,应桉的声音带着古怪:“不是,我不认识他们。” 什么?! 我欲再催促他:“他们几个都是魔修,攻击也在你身上留下了气息,不能让他们逃了!” 魔修一词打醒了应桉,他手腕一番,我的吹雨铮铮作响,发出道道灵光,居然被他使得得心应手。 万籁俱寂,我看到剑气贲张,直直攻向我身后的面具人。 ---- 清清:这个人说话也太不讲理了!
第25章 妖内丹 轰—— 山洞石壁应声而碎,块块斑驳剥落,在应桉的剑气下化为齑粉。 他用吹雨可谓是得心应手,实力之盛,远高于那天与我对局! 但情况危急,我来不及多想,只能在慌乱中躲避乱石,面具人啪的一声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将我拉到他身边。 眸光阴翳,一块石头正正落在我们中间,我心中一动,催促灵力推动石块,果然,男人匆匆躲开攻击,却躲不过接踵而来的乱石,趁着局面混乱,我甩开他的手,暴退几步。 “舜华!”他低呼一声,手中血红魔息流转,眼中怒意聚集,“把他抓回来,死生不论!” 舜华两柄弯刀使得出神入化,闻言应了一声,脚下飞踏碎石,轻身向我袭来。 “至于你……” 那股森然气息锁定住应桉,我看到面具人手中血色渐浓,逐渐凝为点点墨色,最终变成一柄形状特异的黑红长剑。 “就让我先来杀了你吧。” 看到黑红长剑,应桉睫羽微动,杏仁眼透露着难以置信:“……居然是你。” 下一刻,两柄长剑碰撞,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彻在山洞内,汇聚成炸裂闷响,冲得人耳膜生疼! 我以为吹雨本就不是他的剑,他又是新入祁山,纵使天赋异禀,也势单力薄,难敌一众魔修。 但是…… 我看着应桉抓着吹雨,使出招招杀伐剑轨,手抓着石壁骤然抠紧了。 他在骗我。 他一手剑诀出神入化,道道杀招神秘莫测,这根本不是一个新入门、未曾佩剑的小师弟能使出来的。 一股被戏耍的感觉涌上心头,那天在祁山中庭与我对局时他是什么感受?多次轻薄我又是什么感受? 可能在应桉眼中,祁山不过是他无聊时消磨时间的玩物,他习惯了虚情假意、口蜜腹剑,以天真示人,但剥开虚假的金玉外壳,本质也不过败絮其中。 三个回合过去,表面上二者僵持不下,但面具人更胜一筹。 男人每一击都汇聚了源源不断的魔息,实力之深厚,远在众人之上。 他打应桉就像猫戏弄老鼠,四散出点点血红灵力,在我和应桉炸裂开,威慑力十足却不伤人,那双眼睛如墨,紧紧绕在我身边,轻佻中带着笑意。 应桉小脸煞白,剑越使越快,渐渐落了下风。 趁着一个空档,我躲开舜华的手,像鱼一样遛了出去:“应桉,走这边!” 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下,阻断舜华和面具人来的路,我一把抓住应桉的手,和他后退几步,避开石块。 应桉将吹雨直直插入身后石壁,灌入大量灵力,随着耳畔响起他的闷哼声,石壁裂开道道缝隙,居然直接炸了开来! 轰隆隆—— 他反手握住我,沉声说道:“走!” 在更多石块落下之前,我被应桉牵着手往前跑,下意识回头,看到一双黑眸隐隐发红。 阴戾难消,是魔修的怒气。 亮光在身后消失,通道越来越小,无边黑暗席卷而来。 我拉拉应桉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差不多了吧。” 预想之中的关切并没有出现,他转过身来,眸子在黑暗中发着淡光,还泛着寒。 “清清师兄,你和他睡了吗?”他端详着我有些奇怪的跑步姿势,轻声说道,“怪不得连跑都跑不远。” 他这句话正正戳着我的脊梁骨。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的身体还有点食不知味,几个时辰过去,唯一鲜明的、提醒我存在的,只有后穴摩擦衣物的悸动。 男人性器太大,不需应桉多言,我甚至可以想象那里的样子——媚肉外翻,穴口露着红,慢慢收缩,被人爱抚狠了。 见我不答话,应桉又说:“就为了休憩的地点,你可以婉转陌生男人身下,那我呢?我为你杀妖夺洞,身受重伤,又算得了什么?” 我怔了怔:“你受伤了?” 说罢,我也不顾他的表情,直接拉起衣袖。应桉所言不虚,他左手从上到下被某种灵兽咬得鲜血淋漓,皮肉分离,几处地方甚至深可见骨。 “药呢?”我摸向他的纳戒,“拿出来,我帮你上药。” 应桉后退一步,避开我的手:“你就是这样人尽可夫去勾引他的吗?” 我胸膛不住起伏,一口气几乎要咽不下去。 最终,我抓住他的领子,很冷很冷地上下扫视一番,露出一个讥笑:“……至少他比你强。” 他还要再说,我不轻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骂道:“滚吧。” 小兔崽子。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吹雨,转身就走,背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应桉把袖子放了下来。 “清清师兄,当初说好的七三分,你不要了吗?” 我脚下一顿,不理他,接着大步往前。 声音又带了几分咬牙切齿:“……那你偷走密录的事呢。” 这句话让我彻底停住了。 我回头,看到那张白净小脸带着血污,澈亮的眸子闪动着若有似无的疯意。 我说:“你也就会拿这个把柄来要挟我了。” 应桉终于撕破了表面嘴脸,不再装模作样,他紧抿着嘴唇,乱发落下挡住半张脸颊,瞳中凌厉,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和我说话:“是吗?那在你心中,容澹和他比又如何呢?” “如果我把你偷习密录、逼迫我交欢的行径告诉容澹和一众长老,你说,他会不会将你逐出内门?” “你……!” 逼迫他交欢?好啊,这下成了我强迫他的了。 我瞳孔微缩,灵力在手中团聚,几乎要收不住。 应桉说话软硬有度,见我在几欲爆发的边缘,见好就收:“清清师兄,别再生气了,我拿到了一枚妖丹,你肯定感兴趣。” 他的声音很软,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怪不得许久不收徒的四长老也会将他纳入囊中,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师弟,一贯会装腔作势,把人心恰恰好拿捏在他布满尖刀的糖蜜小嘴上。 人在秘境内,不得不低头。 但正也是因为我们在秘境内,我有一万种报复他的办法。 我强行咽下怒气,化为一抹僵硬的笑:“……行。” 我帮他取出药物,沉默地上着药。 远处亮起一束光,最外层石壁似乎被妖兽打通了,那抹光亮擦着我的脸颊滑过,在石洞内留下潋滟的光。 应桉就这么静静看着我的眉眼,右手手指蜷了蜷,似乎想来摸我的脸颊,但最终还是被按捺了下来。 他的嗓音带着疲惫:“……若你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 我内心冷笑,拍拍刚才自己扇过的脸颊,说道:“小师弟,说什么呢,要听话的人是你才对。” 我有点粗暴地撕下布条,听见他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言语软软的:“……好,师兄,那你轻一点。” 结束了上药,我把血污脏物扔在一边:“东西呢?” “什么?”应桉一愣,片刻后才意会到我在说妖丹,“在这里。”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紫色在幽暗的甬道内亮起,将我们两人照得满脸发紫。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颗明显成形的妖兽内丹,错愕道:“成形内丹?!他已经化形了?” 应桉微微一笑,把东西塞到我的手中:“是,不过是只普通妖兽罢了,就当讨师兄开心了。” 我神色有些复杂:“……不过是只妖兽?” 应桉复述我的话:“不过是只妖兽而已。” 我攥紧了那枚透紫的内丹,兔死狐悲,内心居然有些凄凉。 对于他们来说,妖兽不过是用来修炼的辅助罢了,用之杀之,不无道理,但于我而言,这些灵兽是妖修,是我运气好,被容澹带回祁山,才逃过一劫。 如果我还留在石榴湾,现在死的会不会是我? 我怔怔看着手里的紫色内丹,心中五味杂陈,用力到直至五指牢牢嵌进掌心,溢出了鲜血。 “你干什么?”应桉掰开我的手,厉声喝我,“闵清,你叫我去做的事我去做了,要的东西我也给你拿来了,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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