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隐疾,真的很难解释,毕竟对一个健全且健康还是一个身份地位和名利处于高位的成年男人来说,这份克制更是让他深感不可思议。 虽然他本身是一个喜欢嘴上过过嘴瘾的情场浪子,但他真的害怕得病,周游各界什么人都是看不透的,特别是见过混乱不堪的人,所以从来都不敢和别人有所更深入地了解对方。 无奈于他嘴贱,手也贱,以至于让人误会他的私生活很混乱。 白冬絮没有回应孟温,找了套衣服返回浴室去换,身后是孟温的调戏声,“别见外啊,又不是外人,用不着回避。” 走入浴室锁上门,白冬絮后背靠在墙上,手上紧抓衣服,像过去每一回,调整呼吸的频率,压下那蠢蠢欲动的情欲。 整理衣着走出浴室,离开衣帽间走向他现在所休息的那间房,房门没关,在过道就听到孟温的动静。 跪坐在床上的孟温一拳接着一拳狠揍白冬絮的枕头,一想起是白冬絮破坏了他的一切,他就恨从心起,又不敢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只能从他的枕头来出气。 打了几十拳,依稀感受到不同的气息。 最近他总能感知到白冬絮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不同的气息,特别是时隔一月再见,他似乎与另一个他,将要融为一体。 他们很好地适应了彼此的存在,现在也很少再看到白冬絮像从前那样饱受发作的痛苦。 想着他可能做了什么得罪了白冬絮,在被动手前孟温虚情假意抱住枕头猛亲,亲完还高喊,“我太爱你了……” 用在别人的身上那一套用在他身上,本来还在气头上的白冬絮叹笑着走进房间,“两个房间的床都被你占了。” 孟温趴在床上头枕着那个刚经受他沉重的爱的枕头,侧过脸去看向他走近的白冬絮,“你的床比较舒服嘛。” 看白冬絮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也就没那么害怕他了,走了一天的路,面对这么舒适柔软又带有好闻的香味的床,这一躺就不想起来了。 “你来做什么。” 总不至于是因为一条护身符,白冬絮觉得孟温就是太闲了。 “想你了还不行。”孟温打着哈欠,将几条护身符展现在白冬絮眼前,“你手上有几条我家的护身符,不是纪念品的那种。” “从名单中被瑰王带走的几个人手中高价购买来的有两条,和珠宝放在一块。”而孟温手上的那一条,是他前段时间刚找出来的物证,来不及向孟温确认就被偷了,这会儿也能确定,是真的没错了,“你手上那一条是留存很久的物证,当时没有人注意到这条项链的存在,直到你的出现,才重新进入人们的视线。我也是最近几个月翻找出来重新调查,还想问你,是不是护身符。” “什么物证?”孟温疲倦的神经再一次紧绷,他看着白冬絮一张一合的嘴,生怕听错了意思。 “在调查千义的案子过程中捡到的,犯人掉落的物证。”白冬絮知道孟温不敢去相信,他家里的孩子又沦落到悲惨的境遇,凑近他压低声又再往下说,“是在捡到你的那条护身符之前捡到的,一直和千义的证据物品存放在一起,当年从余冬口中所知那条护身符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所以通过义卖的方式拍卖下来挂在瑰王珠宝名下宣传,引起你的注意。最近调查那些人,拿到柏城的那条护身符,才想起我们手中还有一条无主的护身符。” “嫌疑人……”孟温只希望和他一样只是个巧合,“能确定是谁?” 白冬絮摇头,“确定不了,只能肯定是那名单中的人。目前下落不明的有两个人,这颗玉石的主人,就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孟温也想通了,反正只要是和郑千义有过瓜葛的都算是嫌疑人,他一个路过的都能被白冬絮抓着不放,他不能太在意这件事,万一又是巧合呢。 从身上的小布包里掏出道具,至少他能通过这个方式来确定,这颗玉石的主人是否安在。 同时拿出柏城的那颗玉石放置在一块,招来了柏城,却没有招来这颗玉石的主人。 他还想问柏城几句,结果人家一看到白冬絮又一溜烟跑了。 能让柏城跑这么快的原因,只能是白冬絮体内受困的另一个他又出来了,不同的是他已经无法明显地区分二者的区别,以前是气息和眼神的不同,现在只能通过这些阴魂来辨认。 这些阴魂,非常怕白冬絮体内的那只恶鬼。 像这样的恶鬼,能投胎就已经很奇怪了,还不能完好地融为一体。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这句话反倒把白冬絮问住了,他不明白孟温为什么这么问他,“怎么了?” 被白冬絮反问,孟温已经能确定了。 就像两个不同的器官此前发生排异现象才会让他这么痛苦,现在他已经不再感到痛苦,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彻底融为一体。 一把拥住白冬絮,轻拍他的后背,怀里的男人没有推开他,接受了他的拥抱。 还记得这个人以前很排斥他,一根指头的触碰估计都想折断他的手,他以为他讨厌他,也确实是讨厌没错,但更多的是条件反射,他对他的讨厌不是没理由的。 柴狼说他家先生认识他之前就没犯过病,自打在泰国和他一面之缘,回来就旧疾复发,认识他之后更没好事,隔三差五就请医生来看。 后来通过白余冬才知道,白冬絮的第一次犯病是从去了芦山之后回来开始的,也就是说,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白冬絮因为他而启发痛苦的根源。 他们之间,会不会真的有什么羁绊,又或是老家主所说的,他来还的债,所欠的人是白冬絮。 “你真的在担心我?”白冬絮面对孟温的油嘴滑舌已经习以为常,真感觉他关心自己了,又担心是他多想。 他以为这个人的心,永远不会有他。 就像从前,他一看到他,前一秒还在笑的脸,下一秒就收了。 “怎么,不行啊,枉我那么心疼你,负心汉。”孟温随即放开人,倒头直面蹭着枕头,撒娇的口吻带着困倦,“啊……我今晚不走了,我要在这里睡。” 也不是第一回迁就这个人,宠溺的眼神投向那颗凌乱柔软的脑袋,他终于没有抑制自己,为所欲为一次,对那脑袋伸出了手,“你身上的尘土比我养的那条狗要多,不考虑去冲个澡?” “你介意吗?” “介意。” 内心挣扎了两秒钟,火速爬下床熟门熟路奔去冲澡,单方面借了套白冬絮的丝质睡衣,回来发现白冬絮坐在床上看资料。 一头倒在边上,侧身盯着白冬絮,发现这个人真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休闲娱乐最多就是运动和搞竞技类的项目,这样的生活对孟温自己来说太过于枯燥乏味,“你什么时候忙完?柴狼说你忙了几天,才回来不休息还在做什么?” “你从柴狼那打听我不在,溜入我的后院就为了找回护身符?” 孟温也不心虚了,“你……你干嘛不还给我?” 所有人的护身符都能给他,唯独他的不还。 白冬絮看了孟温一眼,目光又转回资料上,只笑着没有回答他,“冬明谈成生意,上回送了几支酒,特意给你留着,想喝吗?” “那个哭包小聪明?”孟温只记得他把人给骂哭了,不大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但白冬絮几个弟弟妹妹都是白冬来白冬去,白冬絮喊那人冬明,想来也只有那个聪明却有点蠢蛋的小子了,“那么好心,我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本来有些困意,听说有酒喝立马坐起身,跟在白冬絮身后找酒喝。 最后也不敢多喝,一人端着一杯巴掌大的矮脚大肚杯坐在沙发上对饮。 酒的度数并不高,一小口一小口入肚浑身也有了暖感,使睡意更深。 “我困了……”孟温一口干到杯底,看着白冬絮手上还有半杯,也不和他争抢,“你明天得去哪儿?” “为家族大会做准备,我得亲自挑选陪同我参与的安保人员。”白冬絮取过孟温手里的杯子,“江豚申请参加。” 孟温对瑰王的家族大会还是有所了解的,当年白胜就是因为参加家族大会与人争执发生的意外,这也让人们更加注重家族大会的安保制度,每隔几年都是白胜为白冬絮所挑选的安保人员,这一回白冬絮居然自己亲自挑选。 “上一回的家族大会,江豚有参加吗?” “上一回的家族大会是在四年前,他听从我父亲的安排去过,之后发生意外他失踪过一段时间。这一回由我亲自来挑选,以自愿的形式让我身边的人参加,他可以不申请,我也可以不通过。” 自从知道孟温怀疑江豚的身份之后,白冬絮更是有所提防这个人,虽然孟温的意思是可以对这个人放下心防,他还是无法松懈,如果真是郑千义,他更不能让他陷入危险。 孟温只知道家族大会对瑰王的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现在听来,才知道其中的危险,“四年前除了他,还有哪些安保人员受伤?” “百金带来的人和我的人同组行动,十二个人去的,最后回来的只有九人,江豚是在之后的几个月才出现,自那之后他就随我同组行动。” “你既然不放心这个人,为什么让他跟在你身边?”孟温一直对江豚这个人的看法是很正面的,反是白冬絮对他的态度,江豚看在眼里,却义无反顾地在背后支持这个人的一切。 如果不是郑千义,孟温真的不知道白冬絮身边会有什么样的人,会这么无私地对他付出。 “我听从安排让这些人来到我身边,目的是让我父亲掉以轻心,后来我发现江豚这个人有一定的能力,可以协助我调查千义的案子。” 孟温明白了,他差点忘了,白冬絮就是这样的人,无论是敌是友,对方是否和他有瓜葛,或是明知对方可能会伤害他,只要是他觉得有用的人,他都能安排在身边很好地利用,以达到互惠互利。 这一点,和柏城有过之而不及,或许在这个黑色边界成长的他们,必须为这个生存之道达成一个对等的协议。 孟温能非常肯定地向白冬絮保证一点,那就是他不会看错人,“江豚自己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确实不受刀枪的侵害,但在特殊的场合就怕会有特殊的人士,像瑰王大会这种大场面,去的恐怕不只有普通的”人”,我怕他会像古村寨那会一样,一去就再也回不了。” “那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事?”白冬絮那天对孟温的反常感到困惑,他会生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奇怪的是他不让他碰江豚,似乎是在害怕被他发现什么。 “有奇怪的人出现在那个地方,说着奇怪的话。”自打孟温出山之后一直被说奇怪的人都是他,现在让他来说别人奇怪,反而有一丝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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