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身体一颤。孟响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嗯……” 一丝闷闷的回答。 孟响欣喜若狂的把人抱了起来,“太好了,秦音!” “啊!”秦音虽然及时捂住了嘴,没在公共场合叫出声,可还是下意识拍了一下孟响的肩膀。 猛的想起孟响身上还有伤,秦音收回手,扑腾着就想下到地上,孟响却不愿松开,“我好怕你又跑了,秦音。” “我不跑!你的伤,快松手!” 见人如此着急,孟响的心越发软的一塌糊涂,“秦音,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好好好,你快松手!” 孟响轻轻将人放在地上,“你可是亲口答应的,秦音。” “嗯。”秦音只顾着检查人的伤口,并没有注意到孟响的语气。 是那么渴求,又那么小心翼翼。 仿佛生怕秦音会反悔一样。 但无论如何,总算是得到了秦音的回应。尽管这回应有些心不在焉,孟响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昨天晚上,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 “什么事?”伤口没有裂开,秦音放下心来,也有时间正眼看孟响本人了。 “回家再说。” “回家?你这个样子还要回家?” “我不管,医生只说了要静养,没说在哪里静养。我就是要回家。” 病人态度实在坚决,秦音不好再继续争执,“好吧。但是回家后一定不能乱跑。” “遵命,夫人!”孟响说着做了个鬼脸。 秦音被他逗得既生气又想笑,“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怎么了,夫人?” 算了算了,不能和病人计较,秦音摇摇头叫了辆出租车,和人一起回了酒店。 春节的机票不太好订,秦音抢了半天,只抢到了七天后的机票。 “这七天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秦音银行卡里的钱并不多,支付完机票后只剩下个位数了,颇有些心痛的叮嘱道。 “我什么都听老婆的。”孟响的语气相当狗腿。 秦音忍了再忍,反复和自己说不能和病人计较。 “拿好,密码是你的生日。”手里不知何时被塞了一张卡片。 秦音懵懂的眨眨眼,是银行卡。 “你干什么呀!”仿佛触电一般,薄薄的卡片被甩到了桌上。 “不都是老婆管工资的吗?”孟响理所当然道,“好男人第一条,主动上交工资卡。” “你、你不用,”秦音结结巴巴道,“我家没有这个规矩。” “我觉得可以有。” “听你的还是我的?”孟响无赖,秦音比他更无赖。 孟响只能举双手投降,“听老婆的。” 秦音以为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可登机时,又在钱包里看到了那张卡。 “孟响!” 七天不见,孟响的气色肉眼可见好了不少,脸上越发红光满面。听见秦音叫自己,立刻中气十足的应道,“有什么吩咐,老婆!” 秦音的牙齿磨了又磨,还是把卡怼到了人面前。“这是嫖/资吗?” “老婆!音音!宝贝!”孟响眼见事情败露,开始发动“不要脸”大法,“这明明是老公对老婆的责任!” 周围候机的乘客纷纷投来各色目光,秦音受不了被人如此打量,连忙捂上孟响的嘴,“你别说了!” “那宝贝……” “求你了,换个叫法。”秦音被他喊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脸上红得仿佛要滴血。 “嘿嘿……”孟响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晚上再求也来得及。” “你!你别忘了自己还是病人!” 孟响餍足的舔了舔嘴唇,双眼却盯上了秦音的脖子。尽管此刻被围巾捂得严严实实,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那些由他留下的印记,到底有多漂亮,又有多诱人。 “病了又如何,反正对那什么又没有影响,老婆你如果不信的话我不介意今晚多试一次。” “你滚啊!” 到达C市那天,奶奶还在大伯家过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孙子在这短短几天里到底遭遇了什么。 秦音想去大伯家看看,又不想连累孟响这个病人跟着自己到处跑。偷偷打了一辆车,想在孟响醒前连夜赶回来。却一下车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音本就心虚,再加上孟响表情不善,越发不敢看恋人的眼睛。 孟响却松了一口气,还好,原来真的只是为了看奶奶。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急到发狂的心脏也得以逐渐平静。“秦音,以后这种事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可是,你的伤……” 比起你,那点儿伤根本什么都不是。 秦音只能带着人去见奶奶。奶奶精神头不错,看到秦音很是高兴。 “音音,你不是要实习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回来了也不提前说声,大晚上的什么都没准备……” 自然而然被留下过夜,大伯家没有多余的客房,两人只能睡在秦曜的房间。 两人没有告诉奶奶秦曜的事,反倒是大伯母,偷偷拉着秦音问,秦曜有没有去找过他。 “发生了什么,大伯母?”秦音没有明说,反问道。 “还不是那些追债的。秦曜红了眼,简直六亲不认,你如果见到他,能跑就跑,跑不了就报警。造孽啊!” 秦曜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大伯母骂着骂着就流起泪来。 “我知道了,大伯母。” 秦音终究还是咽下了未出口的真相。不出意外,秦曜要几年后才能出狱,这几年,大伯和大伯母总算可以暂时清净一会儿了。 两人没在大伯母家待太久,第二天就回了C市。奶奶也跟着一起回来了,路上,拉着孟响的手欣慰道,“先前听音音说你们闹掰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看音音了呢。” “怎么可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缠着秦音,他一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奶奶以为他是在说笑,“你们年轻人啊,张口闭口就是一辈子。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呢!” 孟响确实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可只要能和秦音在一起,无论是长是短,是甜是苦。 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一生。 因为奶奶在,两人不敢光明正大的同居。孟响又搬回了秦音家隔壁的小区,每天找各种借口往秦音家跑。因为孟响有伤在身,奶奶竟然没有丝毫怀疑,还屡屡赶着秦音到孟响家里去,美其名曰“多陪陪病号”。 秦音有苦难言,只能用眼神警告孟响,“不许乱来!” 孟响答应的倒是痛快,可一到奶奶看不见的地方,全变成了白搭。 养伤期间,孟响趁机敲定了退圈事宜,并直截了当的戳破了父亲两年前的谎言。 “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孟父的脸色很难看,并不是因为儿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而是那个不起眼的小哑巴,竟然又阴魂不散的缠上了自己的儿子。 孟响不用看就知道父亲在想什么,“放心,你再也不必因为秦音生气了,父亲。 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 秦音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孟响因为自己断绝父子关系。 可孟响轴起来,哪怕是他也拿人没有办法。 秦音只能独自偷偷去找孟父。 他的父母走得太早,他不想孟响和自己一样,变成无父无母的孩子。 秦音是一早去的,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那个当初逼着他写信的男人,发间已经有了白发,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一样。 如果爸爸妈妈还活着,他们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秦音鼻子一酸,在失态前站了起来,“孟叔叔,我该走了。” 孟父也跟着站了起来,把人送到门口。 “小秦,什么时候有时间,和孟响一起回来吃个饭吧。”秦音下楼时,年过半百的老人突然叫住了他。 秦音回头,用力点了一下,“好的,叔叔,我会转告给孟响的!” 一出单元楼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笔直的站在梧桐树下的阴影里。 早春的阳光斑驳,透过稀疏的枝桠零零散散的洒落在那人身上。那人今天穿了一件版型硬挺的黑色羊毛大衣,笔挺的肩上已经挂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看起来等很久了。 秦音毫不意外,踩着阳光蹦蹦跳跳走到那人身边,自然的挽上人的胳膊,“来都来了,怎么不上去看看?” “我怕我们会当场打起来。” “不会的,走之前孟叔叔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呢。” “你答应了?” 秦音点了点头。 “你啊,就是爱管闲事。”孟响说着揉了一把恋人的头顶,又帮人把大衣的帽子扣上。虽然今天没有风,但温度依旧不容小觑。最后,还不忘给围巾打了个结。 眨眼功夫,秦音便被严严实实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你的事不是闲事。”秦音闷声道。说着脑袋一歪,脸贴在了恋人手臂上。 孟响便悄悄放慢步子,后背也挺得更直了一些,“你跟他都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一些家常。你这几天都吃了什么,伤恢复得怎么样,不踢球时都在干嘛……” “他怎么说?” “除了问什么时候回家吃饭,什么都没说。” 剩下的时间,一直到回了家,两人都没人再说过话。 进门后,孟响帮人摘下围巾,换鞋的时候,秦音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孟响。” “嗯?”孟响正在挂两人的大衣外套,回过头问道。 “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有空呢。” “什么‘什么时候’?” “回家吃饭呀。” 孟响挂好衣服,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毛茸茸的居家服,毫不客气的扔在人头上,“套上,家里挺冷的。” “怎么回事,是暖气坏了吗?”秦音把衣服扒拉下来,边往身上套边问。 “你傻了,我去年压根没交暖气费。”孟响说着打开空调,麻利的把温度调到最高。 秦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太久没回家,竟然给忘了。唉你还没说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 “等你有空的时候。”
第51章 大小姐1 月光皎皎, 山路悠悠,温宜在颠簸中睡去,又从颠簸中醒来。可山路仿佛没有尽头的长蛇, 载着昏昏沉沉的温宜朝千里之外的京城奔去。 拂晓时分,马车终于停下。温宜动了动酸痛的肩膀,却怎么都坐不起身子。她本就体弱,又日夜兼程,此刻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 温宜受不住疼, 轻轻喘息了一声,微弱的仿佛刚出生的小猫。陪侍的丫鬟青竹猛然从梦中惊醒, 听到小姐的呻/吟, 鼻子不觉一酸。手脚麻利的扶着人坐起, 还在小姐身后垫了一个碧绿色的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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