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清楚,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危朝安突然就有些迷茫了。 仙魔大战之前,他们是公认的死对头,整日里打来打去,彼此挖苦。 仙魔大战之后,他消失了四百年,直到被司砚南找到,是朋友吗?应该是吧,毕竟只有司砚南一人肯来找他。 可……朋友,是这样的吗? 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司砚南看着困惑的危朝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垂眸道:“反正,我不想让你死,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之前你就说过很多次了。” 危朝安笑着摇摇头,没想到司砚南哪怕不记得一些事,也仍会说出相同的话。 更何况,还是在被篡改的记忆中,自己做过不好的事的情况下。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你也不想让我死,对吧?” 司砚南还记得器灵消失前说的话,此刻直直看着危朝安的眼睛。 “当然。” 危朝安笑了笑,他希望司砚南活得很久很久,比任何人都久。 司砚南笑了,没再提问。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待着,默默享受着天池金泉的滋养。 直到…… “你干什么?” 司砚南忽地站直,紧张地盯着已经褪去外衫的危朝安。 “湿乎乎的黏在身上很难受,脱了泡,好受点,而且这衣服上沾了血污,也该换了。” 危朝安满不在意地说脱就脱,说话间就已经只剩一条亵裤。 雾气朦胧间,劲瘦的腰身猝不及防闯入司砚南的视线,许是长年被伤痛磋磨,危朝安的身形早已算不上壮硕,却仍不失力量感。 “哗——!” 司砚南突然背过身去,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危朝安疑惑挑眉,突然就起了捉弄的心思,手指戳了戳司砚南的后腰:“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穿着不难受吗?脱了吧,也换换。” “……不用,这样就挺好。” 司砚南声音闷闷的,在危朝安看不见的地方,脸都红到了脖子。 危朝安怎么可能就此罢休,趁着身上爽利,直接上手扒掉了司砚南的外袍。 “诶——你!!” 司砚南一惊,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坏笑的危朝安。 危朝安……其实是这样的性子吗?? 危朝安视线在司砚南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最后落在那细而强劲的腰上,点点头:“很不错。” “!!!”司砚南更僵硬了,喉结微动,伸手就去抢危朝安手里的衣服。 却不料在凑近危朝安时被钻了空子,直接被对方抽走了腰带,衣衫顿时散开。 由于他正向前走,被水流这么一冲,健硕的腹部顿时露了出来。 “你都看了我的,总得让我也看看,才算公平。” 危朝安乐得看见司砚南脸红的样子,正要再说点什么,却看司砚南突然爽快的脱了上衣,随手扔上了岸,冲着他笑道:“好啊。” “危朝安,你先前说……我们是知己,知己……是这样的吗?” 司砚南一步一步逼近危朝安,看似从容不迫,可他泛红耳根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危朝安自是将这看在眼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司砚南垂落身前的长发,绕在指尖,稍稍用力一勾,拉着司砚南朝自己走近: “有何不可?凡界知己之情谊,可抵足而眠,你我不过共同在一处泉水疗伤而已。” “……” 距离太近,司砚南只觉得对方那张温和的脸上平白多出了几分侵略性,带着惑人心性的魔力。 这样的危朝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但那好像又不是真正的危朝安,更像是……他幻想出的…… “噗通——!!” 一颗小石子落入水中,激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不合时宜地破坏了氛围。 危朝安和司砚南皆是一惊,同时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那神秘人就蹲在泉水旁,悠哉悠哉地抛着石子,语气带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哗啦——!!” 危朝安和司砚南迅速拉开距离,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并迅速换好了新的衣物。 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 “还未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危朝安率先打破寂静,冲着神秘人躬身行了一礼。 司砚南也恭敬地致谢,不论如何,这人救他们一命,当时那种情况,若没有这人出现,他和危朝安必遭重创。 “诶——先别急着谢我,我救人,可是有条件的,不白救。” 神秘人手指点了点面具,像是在思索自己的条件,又像是在等危朝安和司砚南主动开口。 “阁下请讲,只要不违背原则,在下必定办到。”危朝安爽快说道。 司砚南依旧是点点头:“我和他一起。” “好,那我就直说了。” 神秘人拍拍手起身,看向天边处,抬手一指:“我要你们从仙界封印魔族的结界处,进入魔界,取一样东西。”
第52章 对你不设防 “……” 场面再度陷入沉默。 神秘人的条件虽说的确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 但也不是力所能及的范围…… 危朝安不卑不亢地直视神秘人的眼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对方没有恶意, 又救了他们,所以神秘人的身份他不会深究, 但这并不代表, 他可以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满足对方的要求。 “你要取什么东西?”危朝安问道。 神秘人眼底闪过一抹暗色:“玄阴剑。” 危朝安眸光渐冷:“那是魔尊玄若海的佩剑, 你要它做什么?” “收起你的担心,我可不是贪图它的力量。” 神秘人笑了笑, 似乎看穿了危朝安的心思, 淡然道: “仙魔大战之后, 魔尊玄若海被你击杀, 但他的佩剑却被魔族长老带回了魔界, 玄阴剑的威力你应当比谁都清楚,若有人用它斩破结界,那对仙界将是一大威胁。” “可除了玄若海之外, 无人能拔出玄阴剑。” 危朝安见识过那把剑的厉害,也曾在那把剑下吃过不少亏,自然是非常熟悉。 玄阴剑傲气得很,只认玄若海一人为主, 即便主人身死, 也不曾易主,而是自行封剑, 凡强行拔剑者, 非死即伤。 不过……想到之前遇到过的那些从魔界出逃的魔族,危朝安不得不思量神秘人所说的可能性。 “唉。” 神秘人似是愁闷地叹息摇头, 目光凝重了许多:“从前的确没人能拔出玄阴剑,但现在,就快有了。” 危朝安听了登时神色一凛:“说仔细点。” “魔族青年一辈当中有人拔出了玄阴剑,虽然仅仅只是拔出了一半,但此人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定能将玄阴剑完全拔出,届时……魔族冲破封印指日可待。” 神秘人提起这个人言语间多了几分忌惮,正色道: “三界已经经受不住再来一次仙魔大战了,所以,必须在此人完全掌控玄阴剑之前,将玄阴剑带出魔界,并封印起来,没有了玄阴剑的力量,即便那人成长的速度再快,也不足以冲破封印。” “此事事关重大,你就放心只让我们两个人去?” 危朝安觉得这神秘人未免心大了些,魔族即便没有了玄若海,也依旧不容小觑。 “人多反倒容易打草惊蛇,派一些没有经验,不能自保的人去,也是添乱,况且,你二人曾去过魔界,也算是熟门熟路,盗取一柄剑,总比大闹魔界来得容易,你说呢?” 神秘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危朝安。 危朝安眉头微挑,这神秘人对他们的事情倒是了解得很。 取玄阴剑这件事难度不小,但危朝安并未打算拒绝,不仅仅是因为要报答救命之恩,还因为此事关乎三界安危,总得有人阻止灾难降临。 然而,从始至终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司砚南这时却突然开了口:“可是他的伤还没痊愈。” 虽说他不记得危朝安身体的具体情况,但就从对方从泉水中出来时痛苦的表现,就足以说明,对方伤得很重,连这神奇的泉水都治愈不了。 神秘人闻言多看了司砚南一眼,不禁感慨道: “看来你们的感情比传闻中好得多啊,这记忆都出了问题了,还惦记着呢?” “……” 司砚南闻言有一瞬间的茫然,传闻?什么传闻? 偷偷看了危朝安一眼,却见对方一脸的无奈,眼底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所以……关于他们的传闻,是好的吗? 不等司砚南询问什么,神秘人继续道: “他仙灵上的伤,就算是天池金泉也没办法,但魔界有一魔草,名为鸠罗覆,草叶两面一黑一紫,形似弯月,有破而后立之效,或可修复仙灵。 但……鸠罗覆毕竟是魔草,魔性极强,服下后若扛不住它的药性,就会入魔,我言尽于此,要不要尝试,你们自己决定。” “在哪能找到它?” 危朝安语气平淡,但眼底的波动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若有赌一把的资格,没人愿意苟延残喘地活着。 神秘人摇摇头:“不好说,这得看你的机缘。” 危朝安听了之后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只是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但司砚南莫名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些许失落的味道。 “我帮你找。” 安抚的话语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 危朝安一愣,笑道:“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就不怕我利用你?” “你不会。” 司砚南也说不出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会害自己。 而且…… “取玄阴剑这么危险的事,你不打算让我恢复记忆之后再去吗?” 司砚南看向神秘人,直觉告诉他这人有办法。 神秘人哑然失笑:“你们两个还真是不做赔本儿的买卖,我救了你们的命,还要透露给你们治伤药的消息,现在还要帮你恢复记忆。” 司砚南不置可否:“你不会亏的,解决了我们的小麻烦,偷玄阴剑的胜算才会更大。” “说的也是,拿去,直接服下即可,只不过……会有些副作用,我劝你在这里用完之后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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