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皇帝丢下未婚妻为爱苦追指挥官甚至不惜先做后奏,试图用孩子绑住指挥官的。 也有说是指挥官本就是只狐狸,魅惑帝国皇帝不成索性主动献身,用孩子绑住皇帝。 还有说指挥官其实是个女人,一直女扮男装,直到跟帝国皇帝搞大了肚子才藏不住的。 …… 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离谱。 司韶在天穹星的家里度假养胎时,没少翻过这些小报。 当时他还看得津津有味,拿起笔在旁边点评:文笔不错,思路有新意。 朝羽和暮鳞从来没把那些说法当过真。 毕竟晨午和小丘汇报时他们也在。 虽然那个基因很离谱,但它毕竟是存在的。 统帅亲那个皇帝只是统帅的计谋。 哪可能真的搞在一起。 但是统帅并没有回答暮鳞。 他抓过毛毯盖在自己脸上。 虽然临时换了件衣服,但那股血腥味却仍似有似无,不曾完全散去。 一想到那血腥味是来自谁,一想到几十分钟之前他拥着自己,说着自己这辈子听过最离谱的话,司韶的眼眶就发酸。 胸口和肩头的痛感一直没有散去。 好像那两枪,也打在了他身上。 …… 晨午是于第二天深夜抵达的安菲191星。 安菲191星已经全球戒严,为了不暴露卧底身份,他不得不向港口海关出示西比尔亲王的特批函,这才顺利通关,赶到司韶和司情下榻的酒店。 当他赶到时,朝羽正在给司韶和司情解释外面的情况。 司韶坐在床上,鼻尖的急救贴已经换成了止血滋养药。 粉色的药膏看着像是他红红的鼻头。 “情况不太妙,现在已经有一半星球政要宣布要立刻回母星……大部分是联盟的。” “帝国这边的属星倒是都留下了,要求亚美拉星系关于皇帝受伤的事给出说法。” “亚美拉高层的意思,他们对这次袭击事件深表遗憾,去留随意,但是庆典将照常进行,他们会加强安保工作,同时需要排查太空海盗的残党。” 司韶缓缓地说:“他们不知道行刺者的真正目标是谁?” 朝羽摇头: “他们都不知道。” “在安菲本地的警卫队赶到之前我已经把他们的通讯器都回收了。” “监控器和监控记录已经被行刺者破坏。” “他们现在了解到的版本和亚美拉官方宣布的版本一致。” 虽然安菲191星的总督和联盟关系一直不错,但这种东西,给他们的警卫队实在太不保险。 如果不是警卫队的疏忽,怎么会放进来这么多行刺的人? 看着统帅鼻尖的伤,统帅受了惊吓精神不济的模样,朝羽心里就来气。 他晃了晃手里一个袋子,顺手丢给晨午:“交给你了。” 晨午脸色凝重地点头。 “天亮之前,晨午会把通讯器分析完毕。” “然后晨午会去警卫队协助遗体身份调查。” 但是他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他拿出终端,调出一份文件递给司韶。 “还有……统帅,QJH1基因的报告已经完全解密完毕。” 在帝国的这些天,他一直暗中分析那份百年前的实验报告。 这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他还是办到了。 司韶一页一页细致地看完文件。 脸色倒没什么变化,只是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 半晌,他关掉了那份文件,把终端递回给晨午。 “看来我们一时半会还不能让那个皇帝死掉啊。” 朝羽和暮鳞讶异地望过来。 帝国的皇帝已经抢救过来。 目前正在安菲191星最好的医院住院观察。 晨午表情复杂地点头:“……是的,统帅。” 司韶摆摆手:“那你们去忙吧,姐姐,我也困了。” 司情起身,帮司韶掖好被角。 “明天我会去和杰伊总督谈修改庆典进程。” “好。”司韶乖乖地应道。 “你不要到处乱走,待在酒店里,我会让他们把防御屏障一直开着。” “我不会的,姐姐。” 她忧心忡忡地盯着弟弟看了半晌,又抬眸望一眼晨午。 虽然医生已经帮司韶检查过身体,司韶和孩子都没有大碍,只是受到点惊吓。 司情依然很不放心。 等到司情朝羽和暮鳞都退出去,屋子里只留下晨午一人,司韶才慢悠悠地说: “这幢酒店的安保和透视图你已经弄好了吧?” 晨午点头:“来的路上就已经准备好了。” “第一医院的呢?” “……也已经好了。” 司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晨午,你真的很懂我要什么。” 晨午并没有因他的夸奖而感到高兴。 “一定要今晚吗统帅。” “嗯,我需要去确认一件事。” “那让晨午陪您去。” “你帮我放哨。这次我可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是。” …… 第一医院VIP观察病房。 西里斯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亚美拉星系很穷,安菲191星也没有生命摇篮这么高档的东西。 他只能躺在病床上,安静地望着不同颜色的药水被混合进同一条管道,又经由细细的长针输进自己的身体。 屋里虽然开着空调,扎针的手臂并不疼,但他依然感觉很冷。 他开始想念前天,拥着司韶时的温暖。 那时虽然身体很冷,但是和司韶相触的地方处处都像在安静地燃烧着火苗。 很微弱。 但很温暖。 如今这温暖变得那么遥远。 于黑暗中,他转过头去,试图望见窗外的星辰。 但窗户已经被拉上厚厚的窗帘,他知道,窗外有无数帝国的护卫无人机在巡逻。 他什么都看不见。 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他大概猜得到,却也顾不上了。 他只想知道,司韶现在还好吗? 那天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终究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却没有等到司韶的回应。 西里斯突然觉得,自己这份爱意好像也挺趁人之危的。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药水还没有见底,就要换药了吗? 西里斯朦胧地想。 但是来人并没有试图去碰那一大堆瓶瓶罐罐。 对方只是又悄无声息地把门关上了。 落锁的细小动静让西里斯顿时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把手挪到扎针的手背上,合上眼,屏住呼吸,听对方的动静。 只要对方靠近,他就跳起来用针扎穿对方的手! 然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别装睡了。” ……司韶? 西里斯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夜灯,他看见司韶就站在自己床边。 脸色苍白的少年一身医护人员的白大褂,戴着一顶白色的医护帽。 “你怎么……进来的……” 司韶耸耸肩:“这世上好像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 西里斯苦笑。 他很想说“比如铂川兵工厂”来反驳司韶。 想想好像也站不住脚。 “你好吗?” 简单的三个字。 把司韶问得一时滞住。 “我看现在不太好的人是你。” “嗯,好像确实是这样。” “西里斯,如果我说我是来杀你的,你信吗?” 床沿微微陷下去,司韶坐在了西里斯的床边。 “信。” 司韶嗤笑一声:“我记得一个月前还有人对我说,‘你说什么朕都不会相信’。” “那是……骗人的。” “你骗谁呢。” “骗……骗我自己。”西里斯缓缓地说。 骗我自己,不断地劝说我自己,眼前这个人是个擅长欺骗的惯犯。 不能相信他,不能被他利用,不能被他耍得团团转。 不能……爱上他。 司韶望了眼那些药水,和闪着幽光的仪器。 “西里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迷恋,会不会是出于你那个鬼基因的迷情效果。” “如果有一天,基因的效果退散了,你就不会再喜欢我,你会觉得我是个陌生人。” 西里斯虚弱地笑笑:“是吗?如果是的话,我再重新爱上你不就好了。” 司韶伸出手轻轻拉下他的被子,露出他的身躯。 为了敷药方便,他上身并没有穿衣服,缠着层层绷带。 司韶发觉他的伤处和自己隐隐作痛的地方,好像有一点相似。 “你要怎么重新爱上我?” “你我的身份地位都决定了,我们没有未来。” “到那时,你会很厌恶我,你会恨不得我死。” “司韶……求求你。”西里斯突然出声打断他。 司韶:“……?” “求求你,别说这样的话。” “我差点连现在都没有了,怎么还敢奢望未来。” 司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反驳他。 司韶轻轻叹口气。 “你是真的很招人厌,我从没遇到过你这么烦的人。” 西里斯笑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司韶起身:“我走了,看你没死就行。” “……嗯。”西里斯有点失落地应了一声。 西里斯重新合上眼。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他肯来看自己一眼已经很好了。 他怕自己死呢。 但是西里斯并没有听见预料中的开门声。 反而是一声非常短促的咒骂。 而后,有人快步走回来,一把按在他的枕边。 挡住了夜灯的光,西里斯被罩进他的阴影之中。 唇被覆上一层柔软。 西里斯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双湛金的眼。 一时忘了呼吸。 直至柔软温暖的磨蹭被退开些许。 他被人小声地又骂了一句: “西里斯,看傻了?” “没……” “张嘴。” 他应声照做。 司韶毫无章法地挤了进来。 一点也不温柔。
第30章 帝国皇帝的伤势好得非常快。 没过两天,他就好好地站在安菲191星的星缀大广场上。 虽然说不上神采奕奕。 但依然有帝国皇帝的风范,桀骜高贵。 礼炮鸣响,开天节的庆典演出正式开始。 西里斯没什么心思去欣赏。 他在人群中寻找司韶的身影。 那夜的吻实在算不上有多温柔。 却是西里斯感觉最美妙的时刻。 撇去上次被突然亲一口时的惊愕,这次终于能认认真真地纯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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