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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春夜

时间:2024-02-24 02:00:30  状态:完结  作者:时升

  覆面的松木香灼烧近于黏稠,白司脊背僵直似猫咪,然下一瞬。

  当真有湛蓝悬阵参天盛放,抵去百丈狂浪,唯余强风劲力呼啸而来。

  雪发灰丝刹那浮飞,白迹堪堪站稳,衔红瞳回首侧望,瞥见有一长袍青年执杖现身于二人身侧,杖尖飞出异能流体,于二人足下编织传送之阵。

  此人是……

  长袍青年同他对视,匆促道:“城东区297号,二位快逃,我来殿后。”

  白迹眉微蹙,未再踟蹰,携揽白司踏入传送之阵,消失离去。

  *

  城东297号,是一处古旧钟表库。

  白迹无瑕四顾,就近坐入一只藤椅,将哥哥安置在膝上,以火种燃出温烫,朝着哥哥脊背输送暖意。

  白司偏头剧咳,干呕,咯血不止。

  白迹自身后环搂他,眉拧愈深:“寒毒发作……”

  颤音落,怀中人长睫掀抬,灰瞳望他,须臾间,竟是弯了弯眸,淡笑。

  “阿迹。”染了猩红的唇翕张,语调轻悦,“你爱我。”

  若非如此,适才他怎会遭本能驱使,回护自己入怀。

  此句毕,白迹微滞,眉又蹙,不知言何应他。却遭纤白素指拂过眉心,抚平浅痕,听他轻轻喃喃:

  “无事的,别怕。”

  他又这般言语,分明忘了自身已然伤至濒死,此瞬是比少年白司还要温柔的模样。

  望须臾,红瞳骤露痛色,白迹喑哑轻言:“哥哥……”

  他欲要说,他待哥哥,很是内疚。

  然而方一启唇,望见咫尺处的灰瞳微眨了眨,他又遽然噤声。

  不可言。白迹心说。唯有言语算作什么徒劳爱意?因他之故而教哥哥所承下的伤,该由他千百倍偿还。

  白司观他默然,专注看他,捏捏他指尖,歪头勾唇:“嗯?”

  “暂不谈其他。”白迹道,红瞳微瞥,“有人。”

  白司抬眸侧首,转瞬果真有人推门入内,正是那长袍青年。

  青年匆促摘下掩面纱巾,竟是单膝跪地行礼参拜,恭敬道:“弑神者鹤商,见过弑神官大人。”

  弑神者?白司瞳光倏滞。

  四下兀生寂静,良久未得答话,鹤商从容抬首,微笑道:“大人忘了么?商曾为白家侍从,受大人提携,任职您座下弑神者,替您外出驻留异国。”

  此话不假。

  五载之前,白司继任弑神官一职之时,当日即选中六名弑神者,依序留驻其余六国,以监视贪婪教动向。

  “并非忘却。”白司哑声道,“弑神者如密线,非有召不得见我,不得露形,你已违规。”

  “故而。”鹤商眨眸,微露俏傲,“大人打算降罚于商么?”

  白司默然摇首。

  又得寂静,屋外传来匆匆脚步,又匆匆离去,接连响起众卫兵交谈之声,那乌木长杖闪烁几瞬,遭鹤商收入掌心,捧向白司,缓声道:

  “此杖为大人所赐赠,内里藏有可屏蔽一切的结界异能,现今大人若需,商即归还大人。”

  白司望那杖,轻轻摇首,须臾却再难抑地偏头低咳。

  白迹环搂他,输送温感,同时替他言语:“此倒不必,鹤先生,哥哥的意思是,您无须这般客气。”

  鹤商稍怔,又回神道谢,起身,面带担忧望向白司。

  “大人之痼疾……”他呐呐,又蹙眉,“当下似乎愈发严重。”

  “不错。”白迹眉亦拢,嗓音低晦,“哥哥此刻病发临危,须尽快寻医者愈疗缓解。”

  鹤商思忖片刻,道:“既如此,我此刻便速去寻医者,二位且等我一等。”

  “有劳。”白迹施身一礼,望他抬杖加固结界,离去。

  白司苍白面庞已近剔透失色,他敛眸,以指腹抹去唇上猩红艳色,克己不露声。

  耳侧传来低语,血色十字抵颈来,松木香扑面浓郁,听得阿迹轻柔道:“哥哥不要忍耐,告诉阿迹,好么?”

  灰瞳一滞。

  白司仰面望他,灰瞳倒映红瞳,安静对视。

  须臾间,似又见那小小少年,少年白迹雪发之上挂满晶莹水珠,眸尾、鼻尖、唇角皆滴落猩红,红瞳涣散无神,微抬,瞳内落满警惕与惊惧,支腕撑地,蜷缩在禁室墙角,退无可退。

  他俯身,伸指欲要释放愈疗异能,却见他战栗不已,偏头躲避,发出很轻、很轻的一声呜咽。

  “呜……”

  好似受伤了、又神志不清的幼兽的微弱哀鸣,少年白司举止倏滞,灰眸浅光微闪,浮现难遏的疼惜。

  你定然很难过吧。

  那一日,宛斯迹遭东灵所俘已逾一年,正正是其母亲的忌日。

  然彼时此事鲜有人知,白司亦是于整理敌国密报时无意中得知,他平生首次生了懒意,草草阅完资料,便来探看少年。

  适才仆从告诉他,宛斯迹今日因反抗过激而遭了训犬重刑,此刻已被押入禁室惩处。

  反抗过激……

  白司长睫扑簌,幡然察觉,那皆是少年白迹因思念亡母而难遏所为的困兽之举。

  禁室内冷寒似冰窟,少年白迹已因痛极而失神智。

  银灰发丝自肩滑下,白司将十指抵上雪发少年颤抖的胸膛,他疗愈完毕,半跪下,轻轻拥他入怀,他彼时亦是道:“还有何处疼,一定告诉我。”

  少年白迹得以片刻安宁,他望清了眼前人,而后蓦然低头,凶狠地,以虎齿咬住了那纤白的指。

  痛楚落下,白司眉微蹙,克己敛眸衔唇不语,可临到此,那虎齿遽然停止动作,不再发力。

  白司微顿,而须臾之后,剔透的、大颗大颗的泪珠自那雪发少年的眼尾滑落而下。

  在哭么……为了母亲?

  虎齿渐松离,白司怔然,望他抬眸瞪向自己,唇翕动:“谁要你管!”

  灰眸望他,慢显哀色,白司勾唇,替他擦拭泪珠,遭他猛然偏避。

  “阿迹。”

  那是第一次,少年白司如此唤他,仿佛珍而重之,仿佛疼爱怜惜,闻得少年白迹眼睫倏颤,红瞳漾光。

  “对不起……”

  时间齿轮咔擦前转,雪发少年长成青年,距他咫尺。

  此瞬灰瞳亦是怔然,良久,白迹未得回应,他抵近去,欲再言,遭白司以指尖摁住腕骨。

  白迹一瞬僵滞,任由哥哥指尖动作,拉过那手腕使之上移,而后抵上了白司唇畔。

  “此处,很疼。”银如月华的发丝浮跃舞曳,灰眸眸光璨璨,唇张合,“若阿迹亲一亲,便不再疼。”

  霎时红瞳疯颤,白迹顿露凶相,虎齿毕现,哑而沉地笑:“哥哥在诱骗我么?”

  “嗯。”白司又近些,轻声柔笑,“阿迹不受我诱骗么?”

  下一瞬,他欲再言,却遭身前雪犬以吻封缄,再难溢声,后颈遭长指钳制,喉间唯余沙闷吐息。

  寒意微褪,松木香肆虐焚燃上涨。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卷完。

  第四卷为最终卷,预计剩7-8万字完结。

  # Episode End | 焚疴


第50章 Chapter050 觅骸

  我奏其悼歌,焚尽骨里疴。

  ——for Episode End | 焚疴

  时间缓去,钟表库内咔哒声齐响,教时间露出具体脚步。

  可分针整整走了整整三周,仍不见鹤商返回。

  怀中白司因失血过甚已至神智昏溃,他遭白迹笼在怀中,蜷缩,灰眸半阖,似奄奄一息的猫咪。

  白迹以长指覆他颈,红瞳微眯,心道,不对。

  即便以瞬移术来回穿梭整座城池,鹤商先生也该出现了。

  此瞬未曾,那便是已遭得意外,且这库房之外……

  红瞳掠起危色杀意,长指微抬,他偏头蹭蹭猫咪耳尖:“哥哥……”

  灰眸懵懂张抬,望他,他在迷糊间察觉阿迹捏住他手指,做出收拢之姿。

  白司歪头眨睫,轻声问:“要半撤掉结界么?”

  “嗯。”

  银白结界遭收拢一半,钟表库外壳悄然褪色,外界之形显露,二人自藤椅之上立起,白迹扶白司偏倚。

  四下皆是风声,以及,无数道人眼。

  那人眼并非来自威蓝卫兵,而竟是东灵结界者。庞大结界彻底罩盖这方圆数里之地。

  红瞳斜睨须臾,而后盯死正对侧一人,那人不为陌生客,而是白家现任管家,柯汎。

  柯汎原正于结界边缘外,与身侧一位年轻高大男子低声交谈,察觉之后匆促回首,眸露惊喜:“少主!”

  银白结界将其抵挡,柯汎无法靠近,又切切惶急地询问:“少主您还好么?”

  白司滞涩难言,转瞬间,柯汎身侧男子,亦是跟从他转身。男子身侧绑缚着鹤商,鹤商口遭禁制噤声,正极力挣扎。

  男子蛮力敲了他一下脑袋,狠狠道:“老实点!”

  说罢又转头,瞪向白迹,愈发恶煞道:“疯狗,交出少主!不可随意亵渎!”

  “亵渎?”杀意渐散,白迹慢勾唇,红瞳生出玩味,敛眸抵近白司,吻了吻他额头,“是指如此么?”

  男子霎时怒不可遏,猛锤了一拳结界,砸得结界轰然,又斥骂起来,欲要随时冲进来与他拼命。

  “哥哥。”白迹柔声唤他,似犬轻蹭白司鬓角,“除却柯先生,另一人是谁?”

  白司仰起面庞,露出绯色眸尾,哑声答:“西荧。”

  “西荧……东灵小将军么?果如传闻之中,虽衷心护主,却脾性暴躁。”

  白迹弯眸低笑,末了血色十字曳半,他扬眉抬眸,轻言:“既如此,定然不会伤害哥哥,哥哥便撤了结界罢。”

  “好。”白司拢入指尖,又抵唇微咳。

  白迹掌心释放温热异能,白司无力制止,同他十指相扣,顷刻,一柄墨黑长剑抵在了白迹后颈之侧。

  “松手!”西荧暴呵愤喝,“滚远点!”

  白迹笑而斜乜,欲语,却见西荧霎时色变。转瞬红瞳回望,他望见他的哥哥已至漠然神色,冷冷正望西荧,威迫毕现。

  “荧。”此字落,如冰玉掷案,冽声碎案。

  西荧陡生畏色,手心剧颤,长剑滑落及地。他匆促弯腰,与身侧躬身的柯汎同道:“参见少主。”

  白司默声敛眸垂睫,柯汎微微直身,余光瞥见二人紧扣之手,不动声色,又恭敬道:

  “少主,宛斯殿下,昨日得知二位现身威蓝,受威蓝陛下残害,我与西将军奉家主之命,来请二位返回东灵。”

  红瞳淬晦光,白司摁拉他指,不动声色道:“有劳百位上将。”

  *

  一刻钟后。

  雪白流苏点缀的马车于众目睽睽之下,轱辘驶出威蓝,却无人胆敢上前阻拦。

  因随行的百位上将,皆是东灵一等高手,即便方诸黑星,亦难寻匹敌之人。

  也缘此,适才白司未曾教白迹表露半分抵抗之意。

  此瞬二人坐于厢内,白司缓咳,偏头攀住白迹之肩,倦而哑地轻唤道:“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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