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忽然搂住傅莲的前臂,他很好奇对方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他能感觉到傅莲在微微战栗,但他没有挣扎的迹象。 “可以吗?” 傅莲仰起脸问他。 安东尼撑着额角,兴味盎然地注视着傅莲的粉润双唇。 他伸出手指勾着傅莲的毛衣领口往下扯。 “这就要看你愿意付出多少了。” 傅莲忍住不适与屈辱,小声道:“你想怎么样?” 安东尼的眼眸如同饿狼,散发出莹莹绿光。 他凑近傅莲粉白的脖子,口中的尖牙呼之欲出:“给我尝尝你的味道吧,天使。” “好。” 傅莲目不转睛地看着安东尼,似乎在向对方展示他的坚定。 实际上,傅莲脆弱的那一面安东尼早已知悉,所以他的故作坚强还算是有点意思。 不过为什么要为一个人类奋不顾身? 安东尼无法理解。 迈出这一步对于傅莲来说很艰难,但他豁出去了。 在他看来,之前他作为纯种喝了这么多人血,如今变成其它非纯种的盘中餐似乎是种合乎逻辑的因果循环。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信任安东尼。 “我要先见到他。” 傅莲推拒着安东尼的肩膀,别开脸躲避他的灼灼目光。 “不然就取消交易。” 安东尼闻言抬起环在他身上的手臂,傅莲下意识地护住了脑袋,不料安东尼这次却没有伤害他。 “很好。” 安东尼双手环胸,靠在沙发抱枕上,神色不辨喜怒。 傅莲见状,内心忐忑,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安东尼忽然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其实给你看一眼也没什么关系。” 他说着便拿起桌面上倒扣起来的平板电脑,滑开屏幕点了几下。 傅莲的心里这时却开始打鼓,安东尼答应得如此轻松,该不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吧? 可接下来,傅莲便没心思考虑这些了。 因为安东尼将平板一下扔在他的大腿上,屏幕里是泛绿的监控画面。 傅莲看了眼界面右上角的时间,反应过来这是实时的监控影像。 只见画面中的房间布局和朝向都与傅莲醒来的那个房间极其相似,只是四周灰蒙蒙的,像是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床上有个陷入昏睡的高大男人侧躺着,额发散落,傅莲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但傅莲知道那就是陈清乔,他忍不住用指尖隔着屏幕轻抚爱人。 此时他心底的思念之情已经达到了顶峰,只顾着痴痴凝视平板,完全没留意到身旁的安东尼点起了一支烟,目光中满是戏谑与奚弄。 安东尼盯着腕表,二十秒之后,他从傅莲手中一把夺过平板,再次反手扣在了桌子上。 傅莲不急思索,只想将平板重新拿回来,安东尼见状立即掐着他的腰将他按倒在了沙发上。 “时间到了,你只能‘看一眼’。” 安东尼将语气的重音放在最后一个词上。 “现在是轮到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眼见傅莲还想解释什么,安东尼粗暴地将他翻了个身,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摁进沙发里。 傅莲挣扎着露出半张侧脸,大口地喘着气,安东尼的膝盖用力顶着他的肋骨,他感到浑身都开始疼痛起来。 “等、等一下!” 傅莲的双手死死扣着沙发缝隙,害怕地想要从安东尼身下逃脱。 “我很难受……快没办法呼吸了……” 安东尼歪了歪头,抓起他的双手反剪于身后。 “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更难受的还在后头呢。” 他朝着傅莲的脸上吐出一口烟雾,对方立即被呛得咳嗽起来,这让他顿时觉得逗弄傅莲很有趣。 傅莲身上的毛衣早已被拉扯得松松垮垮,安东尼轻而易举地就将手指探进了他的领口之中。 自从变成人类之后,傅莲柔软的皮肤摸起来很温暖,他能通过指尖感受到傅莲因恐惧而剧烈收缩的心脏,以及他快速跳动的脉搏。 这让安东尼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兴奋。 他掐着傅莲的下巴,用手指蛮横地掰开他的唇瓣,捅t进了他的嘴里。 但下一秒,身下的傅莲突然狠狠咬住了他的指节。 钻心的疼痛顺着手臂蔓延,安东尼面不改色,吐出最后一口烟,撩起傅莲的毛衣下摆,将烟蒂按灭在了他的腰窝上方。 肌肤灼烧的痛苦显然更甚一筹,傅莲疼得瞬间弹起腰呜咽颤抖起来,牙口也霎时松了力气。 安东尼趁机将青紫的手指抽回,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牙印。如果傅莲还是纯种,他的这根指骨说不定就要断了。 不过嘛……安东尼笑了笑,伸出舌尖舔去上面的血迹。 他俯下身,凑在傅莲耳边低声说道:“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好不好?” 傅莲没有搭理他,嘴中却还嘟囔着一些话,安东尼侧耳去听,只听见傅莲边哭边说要杀了他。 安东尼先是觉得好笑,然后又觉得惊喜。 杀他?果然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么? 不同的是,在他看来,傅莲距离真正的绝境还差临门一脚。
第97章 [95] “你知道吗,其实那个人类醒过来很多次了。” 傅莲虚弱的抽泣声变得清晰可闻。 “每次他醒来的第一件事都是找你。” 安东尼在他耳边继续不停地说着。 “可是他一直醒着太碍事了,我们只能缩短释放麻醉气体的间隔时间,然而他清醒的次数还是越来越多……” 安东尼用力摩挲着傅莲耳后的一处皮肤,直到那里开始渐渐泛红。 “就在两个小时前,你被杜克公爵压在床上的时候,他徒手砸碎了浴室的一面镜子。” 傅莲的喉咙里发出抽气的微弱声响。 “他差一点点就能逃出来了,因为他用一块碎玻璃划开了进房间给他送饭的看守的颈动脉。” “他还真擅长这个,只可惜……” 安东尼吊人胃口似的故意停了下来,缓缓抚摸着傅莲脑后如乌木般柔亮顺滑的黑色卷发。 傅莲侧过脸,湿润的眸子里流露出急切的神色。 “告诉我,他怎么了?!” 安东尼在心里冷笑一声,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傅莲被瞬间袭来的剧痛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他只感觉血液仿佛被冻结了,身体里的力气也在不断流失。 安东尼不得不承认,傅莲变成人类后的血液品尝起来比他预想的还要香甜可口。 他贪婪地近距离欣赏着傅莲的痛苦表情。 待吃饱喝足之后,安东尼才从傅莲身上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很满意傅莲脖颈上的触感。 他用指腹拭去嘴角的血迹,低头发现傅莲脸色惨白,看上去虽然精疲力尽,却也还强撑着没有晕过去。 安东尼挑了挑眉。 “告诉我……” 傅莲颤抖着抬起手扯住他的袖口,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 安东尼觉得无趣起来,他有些明白玛丽安娜的恼火了。 “好啊,我告诉你。” 安东尼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 “他没有逃出来,你也看见了……我们收走了玻璃碎片和那具尸体,却没有想到他还偷偷藏了一块镜子碎片在浴室里。” “说起来,你们这一点还挺相似的,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傅莲咬紧下唇。 “总之,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内,他一直通过在手臂上自残的方式来保持清醒,直到我们的人进去抢走了那块碎片。” “这下你满意了?” 傅莲无法回答他,因为他此时早已经泣不成声。 安东尼伸出手捂住傅莲流泪的双眼,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有些烦躁和不爽。 “哭吧,天使,”他淡淡地说道,碧绿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陈清乔感到头痛欲裂。 他又一次从这张床上醒来。 如果他的手臂上没有传来隐隐的刺痛,他甚至觉得如今发生的这一切也许只是个无法醒来的循环噩梦。 毕竟噩梦总是虚假的,即便他深陷其中不能逃脱,傅莲至少也还在梦境之外安全地活着。 他在黑暗中摸了摸小臂上的伤痕,却只触碰到了一层纱布——有人替他包扎了伤口? 陈清乔从床上坐起,没有温度的月光在窗边投下一个幽蓝色的阴影,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他走到看守之前倒下的地方,此时的地毯上不仅没有尸体,连那滩鲜血也无迹可寻。 如果他们不是换了一张地毯,那他就是换了一个房间。 不过这两者之间差别不大,陈清乔轻车熟路地走向没有光亮的浴室,盥洗台的上方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用来反射光线的物体。 陈清乔抬起双臂,撑着墙壁上的瓷砖用力捏紧双拳。 他手臂上的青筋鼓起,直到缠在左手小臂上的纱布开始渗出鲜红的血迹。 陈清乔做了个深呼吸,竭力忍住想要砸碎一切的冲动。 他抹了一把脸,开始在脑海中重新计算一遍自己昏迷的次数。 每次醒来他都会这样做,因为这个房间没有任何能告诉他时间的工具存在。 外面的植被和冰天雪地的景象让他猜测这里地处北欧。 白天的日照时间很短,他会通过窗外阳光投射在物体上而产生的影子方向来辨别大概时间;到了晚上,他醒来后则会去看一眼天空上月亮的位置。 虽然不太准确,但他至少能由这些推断出下一次他们释放麻醉气体的大致时间。 绑架他的人不会让他的清醒时间超过四十分钟,然而最近几次,他才醒了不到半个小时,房间里就开始出现了水果芳香。 陈清乔不知道他们为何开始突然警惕,也许是因为七氟烷对他产生的药效越来越弱了? 陈清乔其实也有所察觉,所以他想快点逃出这个房间—— 杀掉那个看守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一开始就等待着这个机会,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如此松懈,进来后居然还将门开着。 或许这些吸血鬼面对人类总会带着一种自信与傲慢,但他显然低估了陈清乔。 他手里的那块碎镜子自然比不上手术刀精细,所以场面弄得有些难看,幸好四处飞溅的鲜血也会被黑暗吞噬。 看守直到倒下去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要说整个计划里唯一的纰漏,就是陈清乔忘记了血族的鼻子对血液有多灵敏。 那个红发的年轻非纯种带着人闯进来时,距离看守倒下还没有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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