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快睡着,他似乎又听到有风吹动窗帘,哗哗的声音。明明关了窗的,也许是梦,沈秋黎慢慢睡着了。
第3章 关于聘礼这件事 第二天清早,沈秋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稍稍憔悴,眼下深青色的黑眼圈,继承自那个女人精致的五官,偏白的肤色像是失去光泽的白瓷,殷红色的嘴唇。整个人像是颓然枯萎的玫瑰,又像是从地下爬出来索命的艳鬼,看起来阴郁又美艳。 昨天睡觉睡得并不安稳,好像做了无数个梦,但梦极其碎片,完全想不起来。只记得一个男人,目光冰冷盯着自己,暗含警示,似乎叫自己不要染指自己的领地。 泼了把冷水清醒清醒,就急匆匆往公司跑。 公司同样在比较偏僻点的城郊,但比老宅要好点。从老宅出发也还算近,大概不久就到公司了。 “刚哥,今天需要我做什么?”沈秋黎微微抿嘴笑起来,朝负责带自己的经理问。 “呃,今天就把这份文件复印一份放我桌上吧。”赵云刚难为地挠挠头。 他知道这是老总的儿子,不过为什么要安排他来这偏远又不重要的公司实习,这是他实在想不通的。这里也没什么经验可学,这边分公司基本是吃老本摆烂了。 赵云刚想了半会,才憋出个看起来正经的任务给沈秋黎,“过几天我会去联络老顾客了解一下他们的需求,你看看这些资料,到时候跟着我一块去吧。” 沈秋黎看了看资料,大概是c市这边几个沈家珠宝的老顾客近几年订做购买的珠宝,还有近几年流行的款式资料,沈家创制的新珠宝以及顾客的爱好偏向。 沈家是近几年才涉略珠宝行业,占沈氏产业的比重不算大。这个分公司更是不重要中的小小微末。 沈秋黎挑挑眉,看来沈熠辉精挑细选了很久。 拿起手机打给沈母,响铃了几声,就被接通了。 “妈,”沈秋黎含着蜜糖一样开口,声音上扬,“今天你接我电话接得好快啊,以往我都要打两遍才接呢。” 沈母梗住,半响才说,“有什么事直接说,别浪费时间。” “妈您都不愿意和你亲儿子多说两句吗?”沈秋黎开玩笑一样说话,“好吧,不消耗妈您有限的耐心了。” “我想要a市那家娱乐公司,”沈秋黎扳手指数起来,“还有您不是有一件翡翠玉镯吗,我看水头不错。上次爸不是拍买了一颗钻石来着,叫什么……深蓝之心是吧,还有……” “你干什么呢?”沈母听他有念不完的劲头,立刻打断他说话,“你打来电话就是伸手要钱的?可以给你打钱,但你还想要那些额外的,那就没有了。” “啊,”沈秋黎有些失望的叹气,“这样的话,我大概没办法为沈家的荣耀献身了。毕竟,我这样穷酸的人,我都不好意思和那位结亲,想必那位在那头也会嫌弃我吧。” “沈家是送过来什么玩意,又穷酸又一无是处,我只配和这样的人结亲?!沈家人也太瞧不起我了。”沈秋黎捏起嗓子刻意作出刻薄声音模仿,“那位肯定会这样想的。” “为了沈家,我不能这样做。”沈秋黎勾起嘴角,“妈,您能理解的对吧。” 沈母听出了赤裸裸的威胁,嘴角抽搐,“沈秋黎!你真是个自私的魔鬼!” 沈秋黎无所谓地耸肩,“妈,您会给我准备聘礼吧?啊,嫁妆也行。谢谢妈操心了,别操劳坏身体。”
第4章 得不到的爱,不要也罢 下班回去后,沈秋黎径直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首饰盒子。 打开,里面红布包裹着一个红翡玉佛吊坠。佛身浓稠的红色,玉佛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笑容。 这是他出生的时候,那女人挂在他脖子上的,听说是传家宝,护佑沈家子孙一生顺遂。 也是虚假。要是一生顺遂,他又怎么会一出生就被人调换,红玉也被方家丽换给了沈熠辉。直到如今,这块红玉才回到他手上。 在之前的他眼里,红玉代表着沈母有限的母爱,却被沈熠辉染指。他根本不稀罕碰这红玉。 沈秋黎把红玉吊坠戴上了脖子,凉丝丝的质感贴在皮肤,他特意把吊坠露在外面。 抚摸着吊坠表面,沈秋黎慢慢笑起来。现在他想通了,何必在意这么多,只要值钱就好。强求不可控制的感情,还不如金银实物来的实在。 “妈,真期待你会为你亲儿子准备什么呢。”沈秋黎戴着金丝框眼镜,最近他有些近视,喝着咖啡,查阅起c市这边老顾客身边的潜在客户。 老顾客大多都是一些商业老板的夫人,而她们也有好几个小姐妹,显然是潜在的客户,或许顺便可以搭上点人脉。 手机又嗡嗡震动,沈秋黎摘下金丝框眼镜,揉揉太阳穴,接起电话。 “喂,是秋黎吗?”电话那边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女声,“是妈……咳,是我,方阿姨。” “是方阿姨啊,”沈秋黎把阿姨两个字咬得很响,挂着一抹淡淡的笑,“阿姨吃饭了吗?方婷妹妹最近还好吗?” “听阿辉说,你最近在c市实习了,就问问你过得还好吗?”方家丽在那边犹犹豫豫开口,“沈夫人应该有关心过你吧,我就问问。” “放心吧,阿姨,哪怕熠辉故意把我打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妈也没舍得责怪他呢。”沈秋黎把玩着眼镜,“我们熠辉可是人见人爱的。” “不不不,阿姨没这种意思的。”方家丽语气带着被识破的仓皇失措,“阿姨就是问问你的情况。” “我还以为阿姨想知道的是这个消息呢。如果阿姨是真的问候我的话,我在这边不缺吃穿,比小时候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方家丽沉默一会,又开口,“秋黎啊,你妹妹今年上高中了,学业好忙的嘞。她一直想买个平板学习,唉,可是我……我没能力啊,你叔叔又去得早。” “哦,阿姨,上次我打给你的钱全花光了吗?我记得才过去三个月。”沈秋黎挑眉,“而且熠辉不是也很关心方婷妹妹吗?” “唉,花销大嘛,”方家丽愁眉苦脸,“你也知道你妹妹身体不好,老住医院。她又考上高中了,也得供着她读书啊。阿辉他啊,你知道的,我总也不好意思问他要的。” “是啊,方婷妹妹读书是件大事,我知道的,以前你老这样对我说,”沈秋黎笑容渐渐收敛,“既然这样,我等会就给阿姨打钱。方婷妹妹身体不好,可不能将就。” “好的好的,”方家丽语气上扬,激动了不少,“那就等着秋黎了。今天早点睡,阿姨挂了。” 沈秋黎还来不及说话,手机就响起忙音。被挂断了。 沈秋黎面无表情放下了手机。 破而后立,当不抱期待的时候,这些小事再也不能影响他。希望方家丽是真的能做到,照顾好方婷,而不是只顾自己打牌搓麻将。
第5章 奇怪的梦以及对那位百岁老人的愧疚(雾) 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方家丽的电话影响了心情,还是咖啡喝多了。沈秋黎今晚也睡得很不安稳。 闭上眼耳畔还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楼顶上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今晚外边还有野猫婴儿哭叫一样的叫唤。 怀着有些恼怒的心情,沈秋黎用被子蒙着头睡。今天明明请了灭鼠公司,可他们倒是拿钱不办事,还不如养只猫来捉老鼠。 朦朦胧胧里,野猫的叫唤越加嘶哑大声,像是婴儿哭叫的越来越凄厉。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放大了一样。 沈秋黎感觉自己好像恼怒得翻身起床,想要打开房门。 周围却突然起了雾,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周围,地板的凉意清晰传到他赤着的脚。 沈秋黎摸索着,向雾里隐隐透出点光亮走。 走到那,是一扇木门,开了一条小缝,光亮从缝里挣扎挤出,吸引着人推开这扇门。 沈秋黎把手贴在上面,木门冰凉像是铁一样。此时,门里突然隐隐传来轻轻的歌声哼唱,像是在练嗓子。 沈秋黎皱起眉头,心里有个声音在鼓动他推开这扇门,但他并不想这么做。门是有些古怪的,他自己的下意识也在阻止他推门。 抑制住推门的冲动,往回走,也许是错觉,沈秋黎听到一声冷哼。 沈秋黎在雾气漫漫的地方四处走。但无论怎么走,都会走到这扇门前面。 每次经过,都有人在门那边练嗓。沈秋黎留意听了一下,好像是在唱戏曲。 沈秋黎终于累了,再一次回到门前面,干脆坐地上了。这会门里面的人没在哼哼呀呀了,而是直接唱戏了。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沈秋黎被冷得牙关打颤,心里迷迷糊糊想,这好像唱的是《思凡》。 不对,自己从没出过房间,怎么会有一扇没见过的门?沈秋黎伸手往脖颈摸,没摸到那红玉吊坠。 果然是在做梦。 沈秋黎豁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自己还躺在软乎乎的床上没有挪动半步。 伸手打开手机,发现还有五分钟才响闹铃。 起床准备上班。沈秋黎绷紧嘴角,上班是件痛苦的事。 掀起被子时,无意间两手相触,才惊觉自己手脚冰凉。 沈秋黎稍稍有些惊奇和摸不着头脑,泡了一会热水澡,才收拾上班。 公司里仍旧充满愉快的摸鱼气息。 沈秋黎下班回去,意外碰见了沈母。 沈母沐霞明衣着精致,倨傲端坐在沙发上,挑剔地扫视周围,面色隐隐嫌弃。 “你终于来了,”沐霞明皱眉,显然长久的等待让她不耐烦,“这老宅比我想象中要小,你需要重新买套房住吗?别说沈家苛待你。” “好啊,”沈秋黎坐在沐霞明对面,“不过我现在还买不起房,妈妈会帮我吗?” “当然。”沐霞明注意到了沈秋黎脖子挂着的红玉,停留片刻,“呵,到底还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苛待你呢。也只有你压榨我的份罢了。” “妈妈不知道吗,我和熠辉一样都很爱你啊,”沈秋黎笑眯眯地把水递给沐霞明,“今天您怎么来了?” 沐霞明没有接,瞥了沈秋黎一眼,“跟我过来。”她往老宅客厅挂着三副水墨画的墙走过去。 沈秋黎跟过去,看她在居于中间的写着“上善若水”的飘逸楷书的书墨停下。小心翼翼把书画往上撩开,露出墙壁。 只见她在那块区域四处摸索,接着往下一摁,那面墙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 沈秋黎面露诧异,四处张望,发现客厅挂书画那面墙赫然洞开了一方暗柜。暗柜黑沉沉的和褐色墙壁颜色格格不入,上面挂着造型古朴的锁。 沐霞明塞给沈秋黎一把钥匙,“你看清楚了吧,那位大人的牌位就在里面,你到时候把大人的牌位请出来,给他烧几炷香,诚心拜拜,之后放在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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