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大学那会狸猫换太子的事还没被揭露,他对金融学不感兴趣,所以学了法学。可大一之后,真相揭露,他又惶恐不安,于是一直想进公司实习了解公司业务。 沈秋黎这话完全是戳到他痛脚。他没有相关知识,很多东西他都不懂。千辛万苦央求沈父让自己去公司学习,但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学不到东西就算了,还因为不了解做事不利索被各种嫌弃。 沈父了解情况后,甚至劝他没有天赋,就不要在这方面白努力了。 沈熠辉想起就几乎要咬碎一口牙,怎么能不努力,不努力,那沈家偌大的家产都归沈秋黎了。明明!明明之前都是他的! 沈秋黎笑着拍拍他的肩,扮演一个好哥哥,为弟弟考虑,“熠辉不用这么辛苦,辛苦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好了。以后熠辉在沈家公司的法务部挂个职就行。” 沈熠辉眼神恨恨,笑容扭曲了一下,挥开肩上搭着的手,“哥,我可不想当个废物。” 余光扫到客厅里的陈设、噗嗤流着烛泪的红烛,沈熠辉又高兴了。 “哥,你可得诚心对那位大人啊~我们沈家都是靠这位大人气运庇佑,才有了今天。”沈熠辉牌位那边走,拿起三根香点燃,拜了拜,再插上香炉。 沈熠辉拜完还笑容满面说教沈秋黎,“哥,这位大人庇佑我们家百年。你和他成亲那可是好事,亲上加亲的……” 沈秋黎淡定地做自己的事,忽视沈熠辉的废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既然是他不爱听的话,那就不听。 “哎?这香怎么灭了?”沈熠辉突然注意到香炉里他插上的香灭了,狐疑地看其他香,偏偏好端端继续燃着。 他拿起香,凑近红烛,想要点燃,半晌也没动静。不信邪地拿打火机点,也是没有丝毫变化。 沈熠辉本来就没耐心,来这就是羞辱沈秋黎,看他笑话的,对传说中的那位大人也没多敬仰,也不是他的信徒。 于是他没折腾了,直接把香插回去了。什么玩意劣质香,爱燃不燃。 他哼着曲往沙发走,结果不知道脚下忽然一个打滑,膝盖不受控制往地下跪,整个人往前扑。 “啊啊啊!” 咚得一声巨响,是地板和他膝盖清脆的撞击声。沈熠辉狼狈地往前摔,夸张的跪在地上,刚好跪在沈秋黎前面。 沈秋黎也被意外到了,那声巨响吓得他一愣。 “嗤,熠辉怎么给我行如此大礼,我可受不住。”沈秋黎忍俊不禁,往后面退了几步,“熠辉赶紧起来,别在这位大人面前丢了脸面。” 沈熠辉脸上红一会青一会,龇牙咧嘴的。除了痛之外,最重要的是在沈秋黎面前出糗。 缓了一会,慢慢攀着沙发坐起来。他从鼻间发出冷哼,其间还夹杂着他的吸气声,“哼,哥,你和……嘶……这位大人成亲是你的福气,我都不够格呢,真是天大的……嘶……”
第10章 季曜:誓死守护最好的阿黎(握拳) “你们在讲什么?”一道格外活泼的声音插进来,由远及近,“阿黎,我还在你房间里放了荆竹洛给我的符咒哦。” 季曜从房间里窜出来,手里端着吃了一半的芒果千层,边走边说,“我放在床垫底下压着,可隐蔽了,你……” 走到客厅,就和沈熠辉对上眼睛,声音转冷了,“哦豁,看看这是谁,怎么还来个臭麻雀。” 沈熠辉也脸色极差,皮笑肉不笑,“原来是季少,怎么赏脸来我们老宅了。” 季曜是季家独子,虽然现在不务正业,但他还是得罪不起的。可臭麻雀这个称呼,真的让他不舒服。 真假少爷真相还没赤裸时,季曜称他为小麻雀,因为沐霞明生得很浓艳,而他清秀。在他眼里,是嘲笑他不像沈母。现在小字又改为了臭字,让他更加不堪。 “我来这干什么,可不得看看你们做了什么人事?”季曜气鼓鼓地说话,连塞了好几口蛋糕平息怒气,“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福气?” 沈熠辉有点心虚,“我只是单从这层面来讲,可不就是福气吗?” “哎,就是不知道哥你以后结婚,那位大人会不会介意?”沈熠辉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忧,证明自己还是关心哥哥的,但说起这又忍不住口嗨,“可是,这事要是被那些名门闺秀知道,也没几个人会和哥结婚吧?” 沈秋黎微微瞥开眼,不想分给他一丝眼神。不会演戏就不要演。看着沈熠辉假装忧心又遮不住溢出来的得意,简直闹心。 自诩相当会看人表情的季曜当然也看出了,当即决定反击,拿着千层往沈熠辉那边走。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季曜的手在空气中上上下下,指指点点,“你真的脸皮够厚的。臭麻雀,当初第一次见你,也没想到你这人这么无耻……” “哎哎!蛋糕!”沈熠辉扯着嗓子叫,一只手往旁边扒拉,企图把自己挪过去,另外一只手去挡季曜的手。 然而,因为刚刚膝盖扑地,他没这么灵活,就像搁浅的鱼,无力地在原地扑腾。 季曜呢,又因为上头了,叽里咕噜一顿输出,忘记手里还拿着千层。而沈熠辉看他手里上上下下摇摇欲坠的千层实在害怕,又伸手去挡。 “啪叽。” 千层如沈熠辉想的一样,自由落体,啪得一下掉他裤子上了。奶油黏糊糊的,他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 某种意义上,沈熠辉也是得偿所愿了。他终于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蛋糕什么时候掉,会掉在什么地方,因为它已经掉了。 季曜显然是无心的,愣在原地。 他有点心虚又有点心痛,除此之外还有点爽。谁叫沈熠辉巴拉巴拉落井下石。 “对不起哦,”季曜把残留在手里的蛋糕碟罪证扔掉,冲沈熠辉不好意思笑笑,“下次保证不会让这么好的蛋糕糟蹋到你身上。呃,我的意思是,不会再浪费食物了,太心痛了。” 看着季曜真挚的眼神,沈熠辉脸色涨成猪肝色。 沈秋黎忍不住笑出声,“咳咳,熠辉先去擦擦药吧?我叫司机小李给你去带身衣服回来。” 沈熠辉被扶着换了套衣服。因为老宅这边没有他衣服,还是随便出去买的一套。 看他因为穿不习惯却“识大体地”忍受,时不时伸手拽拽衣服拉拉衣领,季曜躲在边上偷笑。 仪式正式开始。 厅堂里,沈秋黎站着中央,穿着喜服,笑意微微。旁边是罗天师徒弟罗子厉,据说八字硬,镇得住这位大人牌位的阴气。所以他捧着牌位站在沈秋黎边上。 两边是观礼的,但没几个人。就沈家直系人以及旁系长辈还有沈熠辉季曜。 沈家的二爷爷哪怕八十多了,也赶了过来,只是面沉如水,带着几分凝重。旁边站着一位看着仙风道骨穿着朴素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 “一拜天地!”沈秋黎拜了一拜,旁边罗子厉手捧牌位没有动静。 “二拜高堂!”换方向朝高堂拜,罗子厉贴心地手捧牌位跟着换了个方向。高堂上没有人,估计没有长辈认为自己受得起那位大人的一拜(虽然没有拜)。 “夫妻对拜!”罗子厉换方向和他面对面,仍然只有沈秋黎一个人拜。 简直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还被人围观,多少有点滑稽,像过家家一样。沈秋黎转念一想那些聘礼,又觉得还是能忍忍的。 “礼成!” 司仪话音一落,罗子厉就急切地把牌位递给沈秋黎,像是不想多拿一秒。惹得沈秋黎看了他一眼。 罗子厉有些摸不着头脑,见沈秋黎看他不接牌位,歪脑袋试探性说,“祝沈少爷新婚快乐?” 沈秋黎笑容险些挂不住,听人说罗天师弟子不懂人情世故,有时气死人不偿命是真的。 接手牌位,轻轻的,触手温凉光滑,木质应该挺好。就是这婚后,牌位该不会要放进他房间吧,这算什么,金屋藏娇? 不不不,应该是陋室藏老鬼?沈秋黎站在原地神游,想着想着差点笑出来。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沈氏沈秋黎与晏氏结为夫妻,”司仪笑容满面,往手边的碗勺了勺,把手上的水往沈秋黎身上弹了弹,“晏沈两家永结两姓之好。” 水珠落在手上凉丝丝的,并没有什么味道。 司仪又围着他转了好几圈,边转手上边摇铃铛,嘴里喃喃说着话,但沈秋黎听不太懂。 观礼的人群也微微躁动,有人吐槽像跳大神,也有人眼神紧盯,像是等待一个结果。比如二爷爷还有旁边那位中年人,他们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像是害怕错过什么。 “沈少爷,麻烦把那位大人牌位放在上面。”司仪终于停下来了,她苍老的面孔正对着沈秋黎,眼睛黑黑的,笑容像是缝在她脸上一样,手指微微抬起,指着前面燃着红烛的高桌。 沈秋黎怀疑沈家这是请了一个业余司仪的跳大神的神婆。有些被司仪的神态吓到,但还是准备照做。 “嘶……”站太久脚有点麻,一动脚有种被蚂蚁啃噬的酸麻感从脚底往上涌。沈秋黎的步子一下子往旁边歪,司仪眼疾手快撑住了他。 司仪看着是瘦小的老婆婆,但手上劲儿还挺大。 “我……”刚想说脚有点麻,忽然感觉小腿上一股凉气流窜,像是哪种脚筋搭错了的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凉是凉了,但好像把脚麻感压下去了。 “我没事了。”沈秋黎歉意笑笑,捧着牌位往前走几步,轻轻把牌位放上去,看上去郑重认真。不过他心里又想着另外一件事。 他的腿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什么新型疾病吧?渐冻症?有时间得去医院看一看。
第11章 喝交杯酒,还要睡棺材?! 没有关上的窗户,忽然卷进一股风,扬起的窗帘像是裙摆翩翩,又像有无形的人掀开窗帘而入。高台上的红烛噗嗤噗嗤将息未息。 沈秋黎这才注意天色,原来已经天黑了。外边漆黑深沉,极远处才有微微的灯火。晚风冷而凌厉,吹得骨缝都泛冷。 “蜡烛未熄,牌位未倒!”司仪喃喃了一段话,看着高台上的红烛和牌位,立刻高声讲道,“契约已成!” 二爷爷和旁边的人同时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冷冽的晚风就像来的匆匆一样,也匆匆平息。 沈秋黎寻思着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却被中年人拦住。 那人捋着山羊胡,“沈少爷,恐怕你还要多留一下。” 二爷爷紧张地看着他,“罗天师,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原来这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罗天师。沈秋黎看他朴素清贫的装扮,腰间还别着一只葫芦,挺符合他仙风道骨两袖清风的人设。 “按理说,婚事不是还有入洞房喝交杯酒这一环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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