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渊已经守在了门边。 “咳咳……”他们都等着小屏开口,却没想到她刚开口就发不出声音,“啊……啊?!” “她怎么了?”灾殃眉头皱起,青白则是举起双手表示不是自己做手脚。 千渊上前察看她的嘴巴,但是并没有找到问题所在。 那就奇怪了。 这里只有青白一个上丹师,也只有他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小屏闭嘴,但他本人快把脖子摇断了,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说不是他干的。 “这是怎么回事?”青白双手环胸盯着不停尝试说话的小屏看。 他很确定自己没动手,千渊和灾殃的手段也不可能隐蔽到自己也看不出来,所以到底是谁,又是怎么向小屏下手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青白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疏漏。 万一,是小屏故意让自己说不了话的呢? 那是为什么?她现在说不了话对谁最有利?她背后的主子吗?她主子的目的又是什么?不会是像千渊说的,来挑拨离间的吧? 想想如今矛头都对准自己,小屏又偏偏在这个当口装哑巴,青白更加笃定心中的想法了。 他们就是想要离间他和灾殃的关系!
第56章 故人夜谈 青白和灾殃互看一眼,接着就听青白叹气皱眉,开始了他的表演。 “殃殃,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可你用这种手段逼我自证清白,何至于此啊?” “你的意思是,我在背后耍手段?”灾殃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我告诉你,这个人你别想动,在我把她实话拷问出来之前,你还有机会跟我解释,否则我明天就把你金银台的铺子都没收了!” “你敢!” 二人瞬间剑拔弩张。 旁边的小屏还在尝试要开口,千渊则是双手环胸看戏,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你自己瞒着我那么多东西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有本事你现在就说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念你在榻上的辛劳。” 这意思不就是说他一介男宠,别给脸不要脸么?青白顿时满脸委屈,红着眼睛问他,“所以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个男宠吗?我堂堂金银台台首,就这么被你瞧不起吗?啊?” “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灾殃拂袖打断他的指责,“千渊,把人带下去看好,让万劫给我连夜审讯,不许让她死了!” 千渊就把人带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青白就把门口的近侍差遣远点,然后关上门落了栓,回头满脸嬉笑的跑回去,搂着桌边喝酒润喉的美男子。 “殃殃,你看我刚才表演得怎么样?” “一般般吧。”灾殃放下酒杯,赤瞳带着兴致瞅他一眼问:“我们这么演,背后的人真的会相信?” “相不相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引诱他们有进一步的行动,就怕他们不动,我们就很难找到机会把人抓出来啊。” 说着话,青白的手已经伸进灾殃的后腰,给他解了腰带扣,“殃殃,我觉得我又可以了,咱们别耽搁时辰……” “回你的偏殿去,今天开始分床。”灾殃推开人,直接给他个晴天霹雳,“以后没有喊你不用过来侍寝。” “为什么啊?”青白用力把人抱紧,委屈万分的脸就埋在他脖颈间胡乱磨蹭,“是我哪里不招你待见了?你说啊,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对于他的腻歪,灾殃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反手摸着他的后脑勺说话,“咱们刚有嫌隙夜里就又开始颠鸾倒凤,你不想背后的人出来了?” 青白还在蹭他脖子,手也不老实的从他结实的背部往下滑,还企图用说话声分散他的注意力,“想啊,可有什么必要分床吗?我不分床!不分床!殃殃你没有我晚上哄着,睡不好的!” 一把抓开他摸到自己臀部上的咸猪手,灾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心说自己怎么可能因为没他在身边晚上就睡不好! “滚出去。” “不要不要!殃殃你欺负我……!”青白叫着又黏上去,然后被灾殃用手抵着脖子推。 俩人为了分床的事情好一阵拉拉扯扯。 可不管青白怎么死缠烂打,灾殃就是不愿同房,最后亲手把人给撵了出去。 委屈万分的青白只能嘴里抱怨,跳着脚去了偏殿,“真是,演戏给人看而已,至于这么认真非要把我赶出来吗?别大晚上还摸过来,那我可不搭理你。” 偏殿早已收拾好,窗明几净,还点了驱蚊的香灰。 环境确实不错,但青白还是气哼哼的没在意啥地方,直接进去内殿的卧榻,踢了脚上的布鞋躺下。 转头看着近侍放下隔帘,嘴一撇吩咐道:“给我送壶酒进来,要两个杯子,还有,晚上就不用在殿内伺候了。” “是,公子。” 就不信了,那人晚上自己不会受不了摸过来!“等你自己过来,看我不把你狠狠弄一顿。” 偏殿很快安静,两个近侍按吩咐都没有在殿内逗留,而是休息去了。 没一会,分隔内外殿的黑红纱幔上出现了个人影。 青白看见了,依然双手枕在脑后并未做防御的动作,而是问那个黑影,“你如何确定我是神国圣子?” “我和你师傅算故交,他提过你。”这声音低沉之中带着点冷漠,让人联想起某个脸上带疤,一人双斧斩杀无数敌军的煞神。 千渊。 他正双手环于身前背靠纱幔旁边的柱子,目光则是落在外殿坐榻上摆着的酒具。 他刚才看见青白给里面下了飞仙散,是早有预料到有人会来,但绝对不是等自己,而是等灾殃耐不住寂寞来爬床。 听见回话后青白才翻身下榻,从纱幔中间冒出个头,偏过去看千渊,笑着问他,“你是才发现?还是才确定?” “才确定。” “万一小屏撒谎呢?” “只是碰巧她在我确定的时候出现罢了。” 这就有趣了。 青白站直身体从纱幔后面出来,坐到放着酒具的坐榻上,并向千渊比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坐下慢慢说。” “也好。”千渊坐过去,眼神在酒壶上面瞟那么一眼,随即落到青白扣着榻几的手指上,“你的动作生态都很像你师傅。” 看看在榻几上活动的属于自己的手指,青白不置可否,“我想想,我今天做了什么事情才能让你确定?难道是我晕倒?” “嗯……”千渊微点头,仔细打量青白的脸,“你晕倒之后被心魔侵扰,一直在喊你师傅,而且还喊了那个暴君的名字,这么多年,你还是怕他。” 青白一怔。 ……他想自己怎么可能不怕呢? 他把一双大长腿盘在坐榻上,双手拢在袖子里垂放于腿间,下巴低沉,思忖后才问向千渊,“你和我师傅是怎么认识的?关系很好吗?为什么要帮我?” “不算好,但我欠他恩情,既然你说他作古了,那报在你身上也一样。” 这什么恩情? 就只值让小屏闭嘴就两不相欠了? 看千渊的模样好像也不愿多说,青白退而求其次,问他关于灾殃的事情,“我不知道殃殃那十年是怎么过的,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师傅的恩情,不如告诉我,好让我更能照拂他。” “你真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说,那你就等。” 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青白斜晲他一眼,“你不是要报恩?” “刚才已经报过了,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的过去,但我不会跟教主嚼舌根,所以你也别跟我打听。”话到最后,千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能活下来,你师傅,还有你的亲人都会很欣慰,要珍惜。” 那不是可怜某人的眼神,是庆幸。 让青白感受到了悲痛之中的一丝慰藉,转而略显惊讶的问他,“你还认识我爹娘?” “不算认识。”感觉自己像个讨人厌的谜语人,千渊就又用陈述的口吻补充道:“你百日宴的时候我路过你家门口,被请进去吃过酒,当时手里有你师傅送的两颗丹药,我就借花献佛送出去了。” “呃……什么丹药?”他不是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表情古怪。 千渊却是不太确定的说:“记不太清了,就隐约记得其中有一颗好像是解毒丹,我仇家多,你师傅怕我被暗算,所以送了我一颗。” 就那抠搜老头能送别人丹药,这要让青白相信他们俩关系一般都不可能。 可是千渊不愿多说,这就很没办法,青白让自己别纠结那个后才问道:“另一颗你真不记得是什么丹药?” “你为何这么执着要知道?” 只见青白欲言又止,嘴唇翕动挤出几个字来,“那是颗春情丹。” “还真是你。” “你记得?” 所以千渊不是不记得,而是在做最后的试探!当真是兵不厌诈,都这时候了,就他们俩人还玩这些弯弯绕绕的,让青白顿感无趣。 “就是你送的春情丹,呵呵……”青白送他两个白眼说:“当年我姐从爹娘房里翻出来,以为是什么糖果就给吃了,上吐下泻后,体质虚弱整整病了两年,这锅你得背一半。” 本来千渊想说怪不得自己,但是想起青白的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也就吃了个哑巴亏。 “二十多年了,你还记着。” “忘不了……”青白抬头看顶上的粗大横梁,眼里有向往的神色。 那是他回不去的温情时光。 如今物是人非,却和恩师的故人有了交集,也让青白颇为唏嘘。 “罢了,你们老一辈的恩怨我没兴趣搅和,今日你帮我,那就算两清。”青白看起来有些落寞,起身往内殿走,这是不想继续多说的意思。 千渊却忽然叫住了他,“先别着急走,我有件事情得告诉你。”
第57章 达成共识 “什么事?”青白没回头,而是背对他站着,一副并不想听他多说的模样。 这人心思比针尖还细,青白知道讨好不了他便也不做无用功罢了,说不定自己对他区别对待的冷淡,还能让人主动上来攀谈也说不定。 看青白这模样,千渊也不知是不是在犹豫,没有直接说事。 “你是神国皇族,虽是末流并不显赫,但你可听说过,宫内藏着天地连云阵法图的事情?” “……不曾。”青白犹豫了。 眨眼既过的微动落在千渊眼里,那就是蹊跷。 情缘眼眸微眯,问他,“你知道那阵法,是干什么用的吗?” “知道。”这回青白转过身,看着他回道:“那是能够联结两个相距万里之地的法阵,由神国开国帝君葳蕤帝所创,但此阵需靠活物精血启动,葳蕤帝当年杀了十万俘虏和三千妖兽,才得以将战力送到外陆军队的后方奇袭,大破侵略军,最终建立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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