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察觉威尔的沉默,青白转过头去,就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难道是觉得自己奇怪,就动起什么歪心思了? “先生,姑奶奶说待会要过来看看您。” “姑奶奶?我哪个姑奶奶?” “就您祖父唯一的妹妹艾薇,听说您回国了非要见,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拨过去也没人接,正不知道怎么跟您说。” 豺狼来了躲的作用不大。 青白想再看看,又担心梦境的时间和现实有出入,保险起见便让自己先清醒。 呼呼…… 外头好像下雪了。 耳边传来风声,让青白的感知越来越清楚,睁开眼时便看见帐门口坐着个人,是灾殃。 他身上裹着狐裘,头点着在打瞌睡。 这就奇怪了,好好的床榻不躺,为什么要坐门口吹着寒风睡? “殃殃,你醒醒。”青白过去,蹲在他面前拉住手。 虽然很轻的叫人,但灾殃是惊醒的,“谁?!” “别怕,是我,殃殃你怎么坐门口睡啊?” “你……”灾殃看见是他,这才放松下来说道:“你半夜烫得跟火炉一样,叫又叫不醒,我喊了郎中过来瞧着你又没什么事,只能等着,结果就睡着了。” 那应该是神珠的缘故,他进入梦境后在保护肉身。 可真是苦了灾殃,孕夫半夜被烫醒还要看着人,这真是要累到的。 “我刚才是做了个梦,来,我扶你回榻上歇息慢慢跟你说。” 夫夫俩便又回了榻上,听青白侧躺着把梦境的东西说给他听,灾殃本来挺困的,一听这般诡异有趣,直接来了精神。 “希望别是有灾祸要发生。”说着给灾殃拉好裘被,“殃殃,以后我身子发烫就不用管我了,我大抵是在做梦。” “那等你醒不过来我再把你打醒吧。” “呃……” 难怪醒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有点疼,原来是被媳妇给揍了。 也是,叫不醒的时候不得用力捶,看是不是装的。 “不如这样吧,要是我到天明还没醒,你就捂住我的口鼻,把我憋醒,我也不知道那个梦还会不会继续,时间也有点出入,万一我睡个三四天死过去就呜呼哀哉了。” 交代着还摸上灾殃不明显的腹部。 “到时候咱们歆歆可就没有阿爹咯。” 啪! 灾殃很是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拍走,“说什么晦气的话?皮痒了是吧?” “啊不是,殃殃你别生气,生气对你和歆歆都不好,我们继续睡。”青白哪敢忤逆,连忙安抚着人睡下。 心里则是在衷心祈求孩子的脾气像自己多点,否则自己家庭地位要断崖式下跌了。 ……唉,但愿吧。 俩人再次睡下,帐外守卫的俩教众听着里边没声音,这才搓着手走到一边烤火,然后低声聊起来。 “你说台首把那女子带在身边,教主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我哪知道?兴许就是当仆婢使的,咱们别胡乱揣测了。” “也对,就长那样,还没咱们教主半分好看,哪能入台首的眼……哎哟!” 说着话,突然两个雪球砸得他们脖颈冰寒! “谁?” “姑奶奶我。”只见脆桃怀里抱着烤地瓜,另一只手还团着雪球,满脸的不好惹。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又有俩雪球精准砸到他们脖颈处,冰得他们龇牙咧嘴,大步过去要教训人。 “臭丫头你别跑!” 脆桃见势不妙,扭头就跑,其中一个教众不甘示弱追过去,俩人一前一后便消失在远处的营帐后边。 留在原地的教众忍不住撇嘴,“你丫的擅离职守跑去追姑娘,待会看我怎么告你状!”
第171章 发发 天将明,大帐内炉火温暖,但还是让裹着狐裘的脆桃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这是吓的。 “怎么样?缓过来了吗?”青白拿着俩包子回来营帐,一个给了灾殃,随后坐下啃包子。 “那么大一只,我敢肯定,有一棵树那么高。”脆桃好像终于从昨晚的惊吓里面缓过来,眼神略显呆滞的说着。 昨晚她睡不着起来烤地瓜吃,经过大帐的时候听见俩教众在编排自己,就有丢雪球那事,后来不是被追了么,她一路跑出营地想着溜达一下,结果那人还在追,于是停下来和他吵。 这吵着呢,突然从林子里面窜出头体积庞大的野兽,若不是那教众舍命相护,脆桃已经被吞吃入腹。 那教众重伤昏迷,脆桃则受了点皮肉伤,但也惊吓得不轻。 毕竟是第一次看见妖兽。 那体积,天光就只有妖兽能达到,可它们一般不会出现在人类活动的地方,昆仑绝地的边界也有金银台的人在监控,这只是怎么跑出来的? 可能还不止一只? 想来就只有两种情况了,要么有人玩忽职守,要么有人偷偷豢养。 谁能豢养妖兽? 难道和灾殃一样能和妖兽通感? “看来你们就是碰见妖兽了。”青白吃完包子,随手拿起火钳捅了下炉火说道:“放心,我已通知最近的据点让他们搜索,毕竟妖兽流窜到人类的地盘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危险,妖兽啊,那,那你们人类怎么活下来的?” “你没打听过这个世界的构成?”灾殃对于天行者是很好奇,面前这个还是对这个世界规则很不了解,总觉得有些割裂。 “没有,我才来这里不到半个月,成天在那于家的宅子里面宅斗,没工夫打听。” 青白就将陨石雨和神国从兴起到灭亡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搞不好不止一只跑出来,不过并不影响我们返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交代手底下人仔细追查就行。” “唉,那我岂不是不能到处旅游了。”脆桃苦下脸,支着下巴很是忧郁的模样。 “你还是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吧,外边有包子,你自己拿去。” “好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脆桃起身出去,刚迈出去就撞进个结实的怀抱里,若不是对方搂住她,就得反作用力摔个屁股墩。 “谁啊?” “抱歉,你没事吧?” 来人是个着金银台白袍的武人,模样丰神俊朗,看得脆桃小心肝狂跳,她对灾殃都没这种反应。 “没,没事,你是?” “哟,发发你来啦。”青白兀自介绍起人,“殃殃,这是金银台三大安定使之一的雨花,我们都喊她发发,我猜你们肯定看不出来她是位女子。” “啊?你是女的?”脆桃感觉自己心肝错付,满脸的惊愕之中还带着些不甘心和她保持距离。 脆桃性取向是男,就是在可惜雨花长得那么符合自己的择偶标准,唯独性别不符。 有缘无分呜呜。 至于当事人之一的雨花表示早已习惯,遂没有理会嘀咕着出去吃东西的人,落坐在青白旁边的位置,随手解下被雪润湿的披风。 “教主,幸会了,我往天宁去的,顺路来拜会。” “你去天宁干什么?”青白这个当台首的还不知道手下人去干什么,让灾殃颇为惊奇。 “你不知道自己手下人去干什么?” 青白便解释说:“他们都是能当大任的人了,而且我巴不得他们把我踹下去,自然也就管得宽松些。” “教主莫要听台首胡诌。”雨花笑道:“别看他平时不过问我们动向,到关键时候就会出现了,看似宽松,实则盯我们盯得最严。” “你这就说过了,我那是关心你们,不是监视。” “得了吧你,我十六岁跟的你,如今我都二十九,麒儿也到能参加童试的年纪,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什么跟我,跟我什么?”青白那叫个激动,就担心灾殃听出歧义又给自己梆梆两拳,连忙辩解,“是跟我打拼,你好歹说清楚,别叫我家殃殃误会。” 可灾殃听他们一来一回跟唱戏似的,直接翻个白眼。 他不想介入他们上下级的口舌,便错开话题,“所以,你去天宁干什么?” 雨花和青白拌了两句嘴才望向他回答:“我管中原四大国的,就是天宁、磬国、雨神国和南国,这不前些时候还是我奉命去找的朱国公,后来我又去调查于家,这会子正要去天宁安抚那帝君,免得他担心雨神国和南国要打他。” 原来是她在背后东奔西跑,灾殃觉得自己还真得感谢人家。 “来人,拿酒来,我要敬雨花安定使一杯。” 帐外的教众奉命而去。 这次青白没有拦着灾殃喝酒,往常没啥事,为了小棉袄着想说说也就不喝了,但现在是作为感谢,小酌一杯是可以的。 这就叫随机应变。 “教主不必如此客气,如今金银台和弄潮教是一家人,帮忙是应该的。” “那就让我以个人来答谢你。” 这杯酒看来是非喝不可,雨花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待教众送来好酒,便和夫夫二人礼敬一杯,点到即止。 “好酒!”灾殃喝过一小碗,递出酒碗要青白斟满,“倒上倒上。” 青白也鸡贼,直接把酒坛子塞雨花手里。 “你这……”雨花晓得灾殃有身子,自然不敢给他又不想背锅被怨上,于是二人拿着酒坛子推起太极。 “别客气别客气,都是你的,喝光它!” “不不不,我待会就走不能喝多,还是台首喝光它。” “来者是客,请请请!” 看二人推得有来有回,灾殃直接一拳砸在青白腰腹上。 只听他痛叫一声,抱紧塞到自己怀里的酒坛子,“嘶,殃殃你轻点,都感谢过了,酒不能多喝,咱们有共识的。” “懒得理你,我出去透透气,你们聊吧。”说罢起身出去了,这是生闷气呢。 青白有些无奈的给雨花满上酒碗,“你瞅瞅你这,没点眼力劲还害我挨打。” 喝下酒,雨花立刻回嘴,“这怎么能怪我呢?你有本事别让教主怀上啊。” “打配合懂不懂?你把酒坛拿着走殃殃也就消停了,你看看现在又叫我把人给气着了。” “天地良心,你要我给你背锅我还得感谢你是吧?” “怎么叫背锅呢?兄弟有难你就不能承担一下?” “呸!酒喝过了,招呼也打了,我走了。”说罢起身赶忙溜了,青白只觉得牙疼。 心说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难道是我逼她休假逼得太狠了?”青白自觉自己是个好东家,面对拼命的手下人都会劝他们该休息就休息,特别是雨花。 她打从进了金银台就东奔西跑没一刻闲着,哪怕是坐到安定使这个位子上也没有,而且还把俩孩子带在身边照顾,简直不要太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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