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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那个老妇还提起当年得罪都城高官的事情。 “当年也是你们家，非要把那高官的女儿娶过来，还让人坏她名声最后把人逼死，才害得我们要举族迁移，现在还是你们，你们，你们真是该死啊！” “要死也别拉上我们！” 各种呼天抢地和叫骂声在后院嗡嗡交织，让灾殃感觉痛快，就想看他们狗咬狗满嘴毛。 “你们想活吗？”灾殃忽然问道。 他们立刻转头带着点可能的希冀看着他。 “看来你们很想活，那好，待会我让人把你们解开，人手一把弯刀，你”灾殃指着于老夫人，让她浑身颤抖脸色泛白，“还有你们，只能活一个。” 那些被指到的老头和老妇浑身巨震。 他们有夫妻，有兄妹，也有堂亲，如今要为自己二十几年前造的孽偿还。 “不！”于耀祖连忙上前，“我阿娘是无辜的，她确实做得不对，可也不是第一个说要把人卖掉的，我当时虽然只有七岁，但是记得很清楚，是其他人撺掇的！” “对，是她！”于老夫人立刻指着其中一个老妇，那人直接狠厉的呸上一嘴。 “你少血口喷人！当年分明是你说要把人杀了，后来，后来……”老妇扭头对灾殃说：“大人您别听他们母子俩胡说，当年你阿娘本来是要被放走的，是这个贱人非说要把人卖掉，真的你相信我们，其他人也可以作证。” “对对我们都可以作证不关我们的事！” “你们！你们好歹毒啊！”于老夫人扑过来就和那老妇撕打起来。 青白仔细分辨他们的心声。 在一片杂乱之中，他听见人群里有个仆婢打扮的女子在心里说：“还好这仇家明事理没打算迁怒，否则我刚穿过来就被于家连累，岂不是死的很冤？” 穿过来？难道是天行者？ 老头说过，大千世界，他们所处的这里不过是其中一个，有些人机缘到了就会被召唤到别的世界去，称为天行者。 他们或雄韬伟略，或带着某种特殊能力和物件，哪怕平平无奇，也会因为思想上的不同而影响所处的世界，是个福祸相依的存在。 以前青白把这当成故事，毕竟玄得很，但现在神珠在身，他不信也得信了。 “把他们拉开。”灾殃冷冰冰的声音让青白回神，眸光也从那疑似天行者的人身上落回被扯开的老头老太太身上。 是那老妇提议把邬丽兹卖掉的。 只因为家里那些个男人都在垂涎邬丽兹，妒恨之下撺掇同样心思的于老夫人，演上一出苦情戏骂人不祥克死于能，然后就把人发卖去了外陆。 没有独立思想的女人便是如此，总是把结果当成原因，将始作俑者的男人们摘出去。 当真可悲可叹。 “殃殃，这些个老不死的没有阻止就是伥鬼，都不无辜，按你的想法来。” “嗯。”不见血就不算报仇，灾殃听进去话，抬手示意教众，“把他们绳子解了，分上武器围起来！” 教众手脚麻利，解开他们绳子，然后将六柄弯刀丢在他们面前，招呼着在中间空出一块地给他们搏斗 “这，这这……” 他们都上了年纪，又是富贵人家，平时别说牲畜，应该连鱼都没宰杀过，现在要他们杀人，得有好几关要克服。 但是没关系，因为他们现在最不差的就是等待的时间。 可以慢慢看他们自相残杀。
第168章 死无全尸 “住手！” 于耀祖见势不妙，想冲进包围圈，但是被魁梧的教众拦住，死活冲不进去，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真是歹竹出好笋，于能居然还能有个像人的后嗣。 “阿娘，你刀给我，我替你！” 于老夫人抓起地上的弯刀，满脸欣慰的对他说道：“耀祖，阿娘先走一步去阎王爷面前告你那畜生爹了，于家以后，就靠你了。” 喊着就将弯刀的锋刃架上自己的脖颈。 “阿娘！” 铛！ 一颗石子打掉了她手里的弯刀，并没有让她得逞。 众人望去，发现是青白出的手。 “你作完恶就想一了百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们这些伥鬼听好了，若是自戕，我们就会把你们的后人全部坑杀，一个不留，好好的拼杀，我们才能履行诺言放过无辜。” “畜生！”于耀祖怒不可遏大骂道：“我们哪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畜生！你们这些畜生！” 妇孺又开始嘤嘤啼哭，响成一片。 对什么“做鬼都不放过你”这类话，青白前后没听过千遍也得有百遍，感觉耳朵都要起茧子，随脸上露出敷衍的笑容。 “于耀祖，我就问你，你愿意替你娘死吗？” “我……！”很明显他犹豫了。 刚才他想冲进去替母亲搏命，那是因为他看对面都是老头老太太比不过他这个青壮年，现在是要他死，这两种说头是不一样的，他当然要犹豫。 “不要啊！” 于耀祖的妻妾都过来拦着。 “老爷不要啊，没有你我们怎么活啊！婆婆你快劝劝老爷啊！” “儿啊，你别做傻事！啊！”话音未落，于老夫人便被那老妇偷袭，猛然扭过身，众人看见她背上已经鲜血淋漓。 “你害我，毒妇，我要你死！”老妇叫着就连砍数刀，把这于老夫人直接砍死在地。 “阿娘——！！” 其他伥鬼见状，连忙抓起地上的弯刀防御，和对方拉开距离互相戒备。 “你，你别过来！” “你也别过来！” “呵呵……”那老妇砍死于老夫人，溅得身上都是血沫，扭过身阴恻恻的看着面前这些人，讥讽道：“老娘是屠户之女，杀你们就跟杀猪一样，你们一个个，都在背后骂我是杀猪女，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老娘是怎么杀猪的！” “你，你别过……啊！”靠得最近的老头手臂被砍中，惨叫一声躲闪开，正好撞在背后那人的弯刀上，出于求生欲，转过身劈下手中弯刀。 “啊！” 一声惨叫，老头定睛一看，自己的弯刀正劈在另一个老妇头上，恰巧，那还是她的老伴。 “娘子啊！！”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杀了人的老妇连连喝彩，接着往左边那老头砍去。 “啊啊啊！” 他们就在包围圈里面死斗，直至剩下浑身浴血的老妇，其他人都被她砍死，且死不瞑目。 杀猪女果然凭着年轻时的底子活到最后。 “行了，你不用死了，走吧。”灾殃心里痛快，也履行诺言放那老妇离开。 只见她癫狂着朝于家大房的人叫道：“看见没有，我活了！我活了！哈哈哈！” 笑声随着人而远去，正当众人以为她就这么走的时候，守门的教众跑过来禀报。 “教主，刚才出去那老妇人绊到门槛，自己摔断脖子死了。” “呵，真是阎王爷来索命了。”青白瞬间哭笑不得。 灾殃则是拿起一块瓜肉咬了口，随后对旁边的教众说道：“把他们几个的脑袋砍下来，用冰块存好送回寂灭城，给我阿娘看看解气。” “是，教主。” 有俩教众拿着弯刀上前，就听于耀祖扑在母亲的尸体上哭喊：“你们已经报仇了，求你们给我阿娘留个全尸吧！” “哼”只听灾殃冷哼一声说道：“你可知，当年我阿娘好不容易能逃回天光，结果在海上遇见海盗，绝望之下跳船寻死差点尸骨无存？相比起来，你阿娘只是没了脑袋，还有身子下葬，那已经是我仁慈，要是不让开，连你也杀！” “老爷！”他那些妻妾立刻过来拉人。 于耀祖也是借坡下驴，闭着眼睛被往后拉走。 手起刀落，地上便只剩下五具没了脑袋的尸体，加上大门口那个，整齐六具，大仇也算报了一半。 “你，出来。”解决了这些，青白便指着人群之中的天行者，让她出来。 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长得清秀，看青白是指着自己，登时脸色发白，心说难道自己这么倒霉被魔头瞧上了？ “我，我长得不好看，两位爷就放过我吧。” “说什么呢？”青白冷下脸，他可不想被灾殃误会，立刻说道：“我是看你古怪要你出来回话，还是说你也想人头落地？” “不不不，奴婢这就出来。” 她连忙起身出去，跪在远离尸首的地方，差不多是在青白脚边的，看得出来她也很害怕。 “你叫什么？” “奴婢叫脆桃，是于家大房从外面买来的孤女。” “这身子用得可爽利？” “……” 不明白青白为什么这么问，灾殃伸手拍下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见异思迁了？” 青白连忙回头解释，“不是，殃殃，我怀疑她是天行者，这身子不是她的。” “天行者？” 看他不明白，青白只能凑到他耳边，给他解释何谓天行者，听得灾殃满脸的猜疑，可想到神珠，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这天行者的存在。 “所以你想把她带回去？” “说不准能用上，我先问她话。” “那你问吧，我看于耀祖很不爽，去揍他一顿。”说着兀自起身朝悲痛欲绝的中年男人走去。 “你别怕。” 青白没拦着，而是在于耀祖的惨嚎背景音中对脆桃说：“我们不是会滥杀无辜的，而且还很惜才，你就告诉我们，你从哪来，又会什么，我好给你安排出路。” “出路？”脆桃双眼一亮，而后问他，“不会是把我卖进窑子里面那样的出路吧？” “当然不是，听说过金银台吗？” “你是金银台的？”她一双大眼睛乌亮乌亮的，看起来就不傻，略微思忖就想到青白和灾殃所谓的弄潮教是两拨人。 “不错，只要你老实交代，以后不仅不用在这个世界给人当奴仆，还能有自己的事业，前提是，你不能骗我，我能分辨出来。” “那我如何信你？” 这样问很合理，他们刚报仇还把仇人的脑袋砍了，脆桃还害怕着呢，哪能不防着？ “你这么想，如果你不说，我杀你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嘶，我就是没得选的意思咯？”脆桃忽然觉得这人有点意思，略微思忖后说道：“我不知道天行者是什么，但若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人就叫天行者，那我就是吧。” “所以你是承认了？” “你都要我命了，我还能不由着你吗？我承认我不是这个世界的。” “我也没那么凶恶。”青白示意她起身，让人搬了张凳子出来给她坐下慢慢说，“吃瓜吃瓜，这可是从寂灭城带来的甜瓜，好吃得很，我知你受到惊吓肯定口干舌燥，吃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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