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 多木然正在喊人把箱子运去羽化宫再清点,扭过头就看见身后几乎快被挤得口吐白沫的荔枝,连忙过去接住人,把他从麻绳后面给“拔”出来! “醒醒,荔枝,醒醒!”多木然把他放地上,伸手轻拍他的脸。 咳咳咳……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荔枝剧烈咳嗽几声,看见是多木然,顿觉后怕的往他怀里钻。 “掌柜的,咳咳,这里太恐怖了,你说我来凑个热闹差点没被挤死。” “也是你小子走运叫我瞧见了。”多木然笑眯了眼,几乎看不见眼睛,但还是手脚麻利的把人拎起来站好。 “我跟你说,这些是台首给教主的聘礼,哦,不对”多木然一拍脑门,改口道:“台首说是自己的嫁妆,你正好来帮把手,一起去羽化宫吧。” “嫁妆?聘礼?” 闻言,荔枝心下一惊,东家要娶教主? 上次青白让他扮万劫的胞弟演戏的时候,就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此时的荔枝是在为了俩人即将成亲的事情震惊。 他们不都是男子吗? “别愣着了,过来帮忙抬箱子,马场那边还有呢。” “啊?还有?”荔枝顿觉自己脑子不够用,面前几十口精钢铸造的半人高箱子就已经很壮观了,怎的马场那边也堆上了? 多木然看他惊讶,脸上露出点无奈,“是啊,这几个月间,台首叫人准备了许多东西,赶着婚期运来寂灭城,这还是第一批,明天后天还有两批要送过来。” “……?”荔枝觉得自己不能继续问了,再问下去,他都觉得金银台有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了。 随即撸起袖子帮忙。 等把近百口精钢箱子通通运去羽化宫的广场,已到午膳时分,荔枝也已经累趴下,座靠箱子几乎歪在地上。 “累死我了,哎呀,早知道就不去凑热闹了……” “喝点水吧。”温润的男声随着一个花团锦簇的水囊而来,荔枝连忙抓过仰头干了半袋,“怎么样?缓过来没有?” “谢谢……” 他抬起头,就看见手里拿着黑凰羽毛做成的扇子给自己扇风的青白。 荔枝先是一怔,而后眯起眼仔细打量,再倒吸一口凉气,不太确定的喊了声,“东家?” “小子眼力不错,还能认出我来。”他还以为自己容貌改变颇大,这小子会见鬼似的咋咋呼呼,没想到比预想之中的平静很多。 “不是,东家,你的脸,你的眼睛?” “不好看吗?” “你是不是病了?” “啧……”青白反手拿玉质的扇子柄敲他头,“你才有病,这才是我原来的样貌,之前那不过是易容,你怎么来这了?” “我,我可没偷懒!”荔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定定的看着容貌清冷白净,一双蓝眸显出郁色的人,只觉得青白变了许多,没有以前洒脱了。 “我是来帮忙的!是多木然总管,我去看热闹,他让我帮手来着。” 瞅着他有些紧张自己会骂他,青白轻轻摇着扇子说:“别慌,我没要骂你,这些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嗯,总管说是你给教主的聘礼,不对,是你的嫁妆。” “算你机灵,跟我来。”青白叫上人,走到双手环胸的灾殃面前。 他正仰头看着快有白玉兽高的箱子山叹息。 知道金银台不差钱,但眼前这些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自己当下面那个,似乎也不亏…… “殃殃,看得如何?”青白过来就搂住他的臂膀,做小鸟依人模样。 在寂灭城,灾殃主外他主内,所以外边都是给人青白才是下边那个的感觉,反正也无所谓,榻上的姿势才要紧。 “你到底弄了多少东西过来?” 话音未落,万劫就带着琪琪苏走过来,挑着眉对青白说:“里头不会是石头吧?为了充胖子来的。” “呸!” 这次不是青白呸他,而是荔枝,自觉有人撑腰,他现在就跟孙潇一样,在城里几乎是横着走,“我们金银台会需要打肿脸充胖子?小看谁啊?不信你就一个个打开看看,到时候别眼红偷拿了才是!” 万劫脸皮厚,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对自己无礼,打狗还看主人呢,所以是身边的琪琪苏撸袖子上前,作势要揍他。 “混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怕你啊!”荔枝嘴硬,身子却往青白身后躲,“我们台首在这呢!有你说话的份吗?” 没等俩人真掐起来,孙潇蹦蹦跳跳的拉着梦魇累了,“哥!好多东西啊你看!” “你来得正好!”琪琪苏立刻扭头跟他说:“荔枝这混小子没把你哥放眼里,我们一起教训他!” “谁?谁敢对我哥无礼!”孙潇叫着也撸起袖子,立马看见躲在青白背后的荔枝。 “是我,怎么了?你打我啊!”
第140章 打开看看 “你有本事出来!” “不出!你过来打我啊!” 青白看他们一来一回真要开打,趁着孙潇凑过来的时候左右开弓,把他和荔枝的脑袋夹在腋下,阻止事态升级。 “都别吵了,消停一下,你们也不想被殃殃丢河里喂鳄鱼吧?” “放开我,让我教训他!”孙潇挣扎,一手抓向荔枝,后者也不甘示弱,也伸手要去挠,接着青白手臂一紧,俩人就跟快窒息的人一样使劲掰他手臂。 “放,放开,咳咳……!” “东家我要死了,咳咳!” “还吵吗?”青白淡淡挑眉问。 “不吵了不吵了!” 他这才松开,看着孙潇扑回梦魇怀里哭,荔枝则是蹲在地上大口喘息,脸都憋红了。 家里孩子太多是热闹,但有时候就很烦人。 当然灾殃看青白处理好了,便不甚在意,让多木然开口箱子,让自己看看都有些什么东西。 心道这么多箱子呢,总不会都是用妖兽材料制造出来的宝贝吧? 那别说是天光,就是放眼到外陆,那也是相当炸裂的财富,自己得亲眼确认一下。 多木然应声去开了口最近的。 只见他手里抬起沉甸甸的金刚锁,把上面刻着繁复符号的转轮转到特定位置,但听挠人耳朵的机巧运作声后。 咔哒。 锁就掉了。 打着银色铆钉的盖子打开,一股寒气飘出,定睛一看,上面还有层鹅绒,多木然把雪白的鹅绒拨开,便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天材地宝来。 陨石雨后,包括人在内的飞禽走兽,鸟虫蛇鱼,只要是在这个世界的,都变异了。 而眼前这些几乎透明的药材,就是动辄一颗就要万两黄的东西。 灾殃识货,赶紧让他关上盖子免得这样的宝贝被里头晒坏了,而且现在广场上的人多,指不定就有人眼红,不怕死的过来偷。 “哎呀我还没看清楚呢!”孙潇刚还在梦魇怀里扮可怜,结果还是看东西要紧,但是没看清,盖子就盖上了,瞬间犹如千百只蚂蚁在身上爬,痒得他直跳脚。 别说他了,荔枝和琪琪苏也禁不住要去再打开盖子看个仔细。 怎的这么不耐人看的? “咳,再开别的看看。”灾殃没说什么,只让多木然再开点别的瞅瞅。 开的第二口箱子就不是药材了,而是布料。 “金银台特供给各国皇族的香云纱,还有琉璃缎,给咱们教主裁上十几套中原样式的,回头出门玩的时候穿。”多木然还挺会说,灾殃一听,嘴角微勾。 “嗯,不错。”一匹香云纱要织两年,有钱都买不到,用来当聘礼也是天家待遇了。 “还有别的布匹,都在单子上,教主可看上两眼。”多木然适时地上朱红洒金的礼单给他,看人接过,这才静候在旁听差遣。 有时候就得进退有度,才不会招人烦。 “这么多啊?”孙潇凑得最近,看得双眼发直。 其他人倒是没那么勤快凑过去看,反正知道是给灾殃的东西就成。 “东家,你讨媳妇可真是卖力哦。”荔枝钻在青白腋下,抬头揶揄,跟着被他拎起来。 “看见没有?家底殷实媳妇过门才有脸,你好好干,回头给你说个能干的媳妇,你们一起打拼,以后你们夫妻俩的子子孙孙就能享福了。” 不料荔枝却撅起嘴,“我才不要讨媳妇呢。” “怎么了?”青白只觉得他变奇怪了,之前还豪言壮语要当掌柜立业成家的,几个月过去怎的就变了? 只见荔枝表情害臊起来,支吾道:“我,要是没有神女那么好的,我宁愿终身不娶。” 好啊这小子,原来是盯上银河了! 青白没有笑他异想天开,而是欲言又止的拍拍他的肩膀,衷心希望他不会被空弦那老疯子劈成两半。 “怎么了?你们怎么看上了也不叫我啊!”银河像只小喜鹊一样飞过来,搂着灾殃的臂膀看着他手里写得密密麻麻的礼单,“哇,这么多啊?” 她刚才去指挥人把一些箱子搬去地下药房了,听说明后两天还有,担心广场放不下。 “你看看那香云纱,正好也给你做两身。” 银河转眼看见箱子里流光溢彩的好料子,但很快摇头,“这可不行,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些都是台首给你的,你这还没过门就想着把聘礼送人,这可不好。” “什么聘礼?”灾殃挑眉,纠正道:“这是寥寥的嫁妆。” “你真是。” 瞅他一定要争这个,荔枝没好气的双手叉腰做茶壶状,“那你把媳妇的嫁妆给别人,是会被骂的!反正我不要!” 说着跑到青白身边搂着他的臂膀说:“台首啊,你这‘嫁妆’是不是有点多了?” 青白就和她咬起耳朵,“不多不多,都是我攒下来准备讨媳妇的,还没用到金银台存货的十分之一呢。” “哎呀,那我出嫁的时候,能不能跟你讨点东西添妆?师哥?” 一声师哥,把青白给喊愣了,心里跟着暖洋洋的。 自打银河知道青白是空弦的亲传,俩人的关系就越发的好,敢开口要添妆,说明银河已经把他当成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好,你出嫁那天,师哥给你铺上十里红妆,送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听他说得认真,银河立刻笑弯了腰,“不是,你怎么这也信啊?哈哈哈,乐死我了!” 众人饶有兴味的看着俩人,心道什么事情这么好乐呵? “不是你说给你添妆的吗?”青白嘴里“啧”了声,觉得银河的心思越发的难懂。 “我才不要嫁人呢,阿娘说了,情爱是把双刃剑,倘若我没有做好为那个人吃苦受罪的准备,那就当个逍遥人,我可不想有个人来让我吃苦。” “万一遇上爱得不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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