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一阵乱动,手触到了司焕的伤口。 “疼……”沈青恩率先喊道。 司焕眉头一挑,手指勾起沈青恩的下颌,“我还没喊疼呢,你先喊上了?宝贝儿,是做*梦了?” “血……血……” 沈青恩嗓音怯懦,失了一贯的沉静,双手扑腾的格外厉害,像是个孩子。 一头发情期的“公牛”在床上已经彻底了失去了理智。 直到此刻,他才迟钝的反应沈青恩是做噩梦了。 他嘴角的笑容僵住,将沈青恩拥入怀中,安抚着沈青恩的后背。 沈青恩的后背布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湿透了。 司焕垂眸用鼻尖蹭起沈青恩的脑袋,微抬起他的下颌,亲吻着他的薄唇。 浓郁的黑色烟草味勾人主动张唇轻含,渐渐安稳。
第37章 坠崖 * 南罔。 朝廷南守在病床旁,望着床上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伍里,眉宇间的情绪为其牵动。 “小蝴蝶,你不是说过的吗?” “会活着回来。” 他俯身在伍里的白皙病弱的脸颊上落下沉重一吻,修长的手指轻扣着伍里被蝴蝶刀刮破掌心。 伍里的掌心血肉模糊,那一刀划的过深,将指骨关节处的软骨都划破了。 这是以死换伤的手段。 他的小蝴蝶答应他活着回来。 却根本没想这么做。 他将伍里额前散落的长发撩至耳后,滚烫的指尖刮过伍里的鼻尖,轻轻捏了捏。 “真是笨蛋……” 朝廷南的轻声哂笑,眼底眸光微动。 门外,仆人端来一盘白面馒头颤颤巍巍的放在床头柜上后立即退下。 扑鼻喷香的馒头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朝廷南望着馒头上飘散起的白色烟雾,神色怅然。 如果,他不把小蝴蝶带回家。 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叩叩叩” 管家敲门进入病房时,朝廷南将手抽回,负在身后。 管家瞥了眼昏迷的伍里与床头柜上的馒头,他颔首提醒着朝廷南,“少爷,老爷传您。” 朝廷南眸子瞬间冷下,神色淡漠的迈着步子离开了病房。 在门“咔哒”合上的那秒,床上的伍里指节微动。 朝廷南进入客厅,朝林天正背对着落地窗而站,颀长的背影中透着威严肃穆。 “谁许你去青州市了?” 滚滚怒意从朝林天深邃凌厉的鹰眸中紧逼来。 朝廷南沉静无言。 朝林天迈近朝廷南,来自血缘威压的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朝廷南的肩上。 “因为那只蝴蝶?” 朝林天神色揶揄的瞧着朝廷南,眼神中透着笃定。 “南儿,我从小就和你说过,你身上肩负着整个家族的盛兴!如果朱雀一族没有Enigma,朱雀全族也将受人桎梏!” “族中交代的任务你是忘了吗?嗯?” 朝天林铁青着脸,步步紧逼。 朝廷南脊背被冷汗洇透,双手紧攥成拳,“南儿记得。” “记得?记得你就不会去青州市!” 朝林天的眸中透出凶光,语气渐重。 朝廷南依旧不答。 朝林天绷紧腮帮子处的肌肉线条,强行压下怒意,“沈青恩呢?” 朝廷南:“坠崖,死了。” “坠崖……”朝林天细嚼着字眼,神色凝重的看向朝廷南,“你看见他尸体了?” 朝廷南蹙起眉,“搜崖需要时间。” 伍里耽搁不起。 朝林天暴怒而起,顺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子“砰”一下砸向朝廷南的额头。 滚烫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下,留下一片淤青。 他忿忿低吼:“我说过的!既要杀就得永绝后患!你现在为了一只蝴蝶,连我教了你几十年的心狠都忘了?” 朝林天的语气严厉,眸中陡然迸发出一道冷厉的光芒,“如果他没死,他必会穷极一生来复仇!你……” 怒气将他后续的话吞没,旋即他长吸一气,无言的望向朝廷南。 朝廷南的右侧脸颊上,有一道三厘米的血红划痕,是子弹从脸擦过的痕迹。 “受伤了?” 朝林天这才软下腔调。 “多谢父亲关心,没有。” 他抹去脸上的血迹,明眸锋利,眼底淡漠的如同深潭。 半小时前。 在沈青恩坠崖后,朝廷南冷着脸走向裴听肆,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因为信息素的压制而难以喘息的人。 “裴家独子……” “我不会杀你。” 静谧的黑夜下,朝廷南勾唇一笑,眸中淬着冰,语气高高在上像是施舍。 裴家老爷子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杀死裴听肆,就意味着朱雀一族注定与青龙族不死不休。 以他一人之力,费些时间掌控青龙一族不成问题,但残暴的手段会让其他远古血脉的三族生出异心。 他首要任务是收服四族,其次是在时间的长河中将各族中能威胁到他的势力抽丝剥茧,让附属族群达成制衡局面。 最后彻底掌控四族,成为远古血脉中的引领者。 “砰砰砰!” 一辆越野吉普闪着大灯停在十米外的土坡上,精准的五枪朝着朝廷南飞来。 枪林弹雨中,一枚子弹从朝廷南右脸擦过,划开一道血痕。 朝廷南锐利的眸子循声望去,倨傲的脸上裹起怒火。他将蝴蝶刀捡起,步履优雅的走向从车上下来的陈严。 “青州市Alpha执行署执行长——陈严,命令阁下立刻放下武器,不要负隅顽抗。” 陈严只手持枪瞄准朝廷南的胸膛,俊秀的脸上冷如寒冰,一丝不苟。 被信息素压制着难以喘息的裴听肆放竭力嘶吼着:“走!陈严你他妈的快走!!” 但裴听肆的提醒已来不及,在白兰地酒味的信息素压制下,陈严寸步难行,脊背霎时布满冷汗,浑身失力的双膝跪地。 那张惨白如雪的脸上因为强撑青筋暴起。 朝廷南只手握在陈严的脑袋,闪着寒光的蝴蝶刀在他身上划开二十多刀,最后拖出一条血痕朝悬崖走去。 在强大的白兰地酒味压制下,裴听肆只能爬行追去,在朝廷南将陈严丢下的刹那,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扑过去,死死的攥着陈严的胳膊。 寒风呼啸的狂风下,裴听肆的双臂颤抖。 他死咬着牙,紧拽住了陈严摇摇欲坠的身体。 陈严意识迷糊的抬头望向裴听肆,月光将裴听肆的五官埋没在阴影之下。 但在陈严漆黑如墨的眼眸中,裴听肆的五官是那样的俊朗明亮。 裴听肆双紧攥着他的手,固执坚毅的眼神让陈严忽的笑了。 那个只会嫌他无用的莽夫,在他遇险时竟然也会毫不犹豫的扑来救他。 “裴听肆,不松手你也活不了。” 陈严声音轻淡,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是这种人吗?艹!” 裴听肆此刻只想将陈严拎上来打一顿,可他久悬的手脱臼失力,肌肤的摩擦力不够,在岩壁上磨出一道血痕。 他至死没松手,连着陈严一同坠入无尽深渊之中。
第38章 宝贝儿,想我了? …… 裴听肆醒来时,天已蒙蒙亮。 他单臂脱臼,血迹斑驳的瘫在满是灰尘的悬崖石壁上。 陈严正躺在他的怀中,他微微支起身体,背部的巨大冲击将他骨头砸碎,连着五脏六腑都如撕扯般生疼。 他支起身体,四周勘察一番。 瞧见了石壁下有个山洞,山洞洞口朝下,能防止冷气灌入,是一个暖洞。 洞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四五度,裴听肆单手扶抱着陈严进洞。一进洞,他就将陈严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只有一个打火机和一部被摔碎屏幕的手机。 裴听肆颇有些绝望。 但好在还有个打火机。 他从悬崖边捡了些树枝,生了一团火取暖。 火红的光亮映在陈严惨白的脸上,额上的冷汗直沁,薄唇是异样的紫色。 “冷……” 陈严虚弱的低喃着。 “冷?” 裴听肆愣了一会,将自己的外套脱给陈严穿,可陈严还是浑身发抖不停地喊着冷,最后裴听肆咬紧后槽牙,搓热了手将人拥坐在怀中烤火。 裴听肆单手搂紧陈严,嘴里骂声不断:“我真上辈子欠你的,我……他妈的全家都上辈子欠你的!” “真不知道你哪根筋没搭对,小破藤蔓瞎掺和什么?还非得进执行署,我看你就是活够了!” “整个联邦四大署局,敢把枪对着朝廷南估计就你一个人了!执行署不教你保命,只教你冲锋陷阵吗?我真的要怀疑你这智商进执行署是不是塞钱了!” “现在好了,被关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山洞,只能祈祷焕哥能记得可爱听话的我了……” 裴听肆一边骂陈严,一边给陈严搓手取暖。 但怀中的陈严冷的直哆嗦,不管怎么取暖都没用。 裴听肆一度觉得活见鬼了,甚至有一种想把陈严衣服扒了,丢火里烧烧看到底是什么破布料,一点都不保暖! 直到山洞外的光亮越发明亮起来,他才瞧清陈严的薄唇不是白色也不是红色,是紫色,是极艳的紫色。 像是中毒了。 裴听肆也顾不上那么多,扯开陈严的上衣查看他身上的刀伤,已经开始溃烂流脓。 回想昨夜的那把蝴蝶刀,裴听肆心觉不妙。 “不是吧,那男人到底是什么玩意?长了两个黑色触角,他妈的血还有毒?” * 酒店。 凌晨四点。 龙天孝看着满桌的“小卡片”,眼底爬满了阴郁。 他气的面色铁青,仿佛随时要晕过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再度响起,这是从昨晚到现在的第105个“邀约”电话。 他忍无可忍的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挑逗的声音。 “真的100包夜吗?现在凌晨四点,能包到几点?上门服务车费谁出?” 龙天孝咬牙嘶吼:“你太爷爷出!” 他掐断了电话,在床头连抽了一包烟。 心情平复一些后,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违规小卡片,指节都在哆嗦。 粉红色的小卡片上赫然映着一张金发人鱼的照片,在照片下映着两个大字:龙龙。 广告标语十分的醒目。 【极品金发人鱼Omega龙龙,竭诚为您上门服务~】 【特价限时优惠:一条龙服务!包夜!只要100哦~】 【不满意包退钱!!!只限今晚!】 【啾咪,心动不如行动,快拨打龙龙的电话吧~】 【192******21】 他将粉色小卡片撕的稀碎,目露凶光。 他一定要手撕这个用他电话恶搞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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