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珠君吓了一跳,立刻从床上下来,扶住纳川道:“快让纳川姐姐来休息会吧。” 于是怀苍和蓝颜珠君将纳川扶到了床边,让她躺下。 “她好像自从进了北冥后就有些不大对劲,”青木道,“我之前见她在无垠黄沙时似乎就有些不舒服。” “是吗?”怀苍看向纳川,“你怎么不说?” 纳川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水土不服。” 纳川的胳膊被蓝颜珠君也用被子小心盖好了,猎炎这下彻底看不到了。 “这里应有药阁,还是叫人来看看吧。”问雪说着就准备去找人。 “雪神且慢。”忽然想到什么的纳川叫住了他。 问雪转过身,“嗯?” “我能否和您单独谈谈?” 怀苍很意外,会听见纳川说想和问雪单独谈谈。但怀苍知道,纳川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许她觉得问雪知道些什么。 于是猎炎被问雪嘱咐去药阁找人了。其他人也都先退了出去,除了怀苍还蹲在房间门口,其他人都到隔壁的殿阁去小憩了。毕竟是没日没夜地连续奔波了那么多日,大家都有些疲惫了。 屋内只剩下问雪和纳川。 纳川从床上微坐起身来,面对向问雪。 “你想谈什么?”问雪看着她问道。 “我想,”纳川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手腕上系着结的红绳子,“问问您猎炎的事。” “猎炎?”问雪一怔,他没想到纳川会突然问猎炎,还以为是因为方才猎炎的行为纳川还在生气。 于是忙解释道:“他平时不是那样的,方才他那样应该是有别的原因,他并非纨绔好色之徒。” 纳川愣了一下,道:“您误会了,我不是想问这个。” “我是想问,”她顿了顿,”猎炎的那些身手招式都是您教的是吗?” 问雪不明白纳川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了头,“是我,我是他师尊,他所有的招式都是我教的。” “那您将那些招式教过别人吗?” 别人?问雪一共就两个徒弟,她是在说怀苍吗? “怀苍与他学的不一样,我是按照最适合他们自身的灵核属性教的。” “那您还有别的弟子吗?” “没有。”问雪还是没想明白,她问这做什么? “那......”纳川想到问雪的师尊无味,“您的师尊座下可有其他弟子?” 问雪:“......” “你到底想问什么?” 纳川觉得,直接跟他说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于是她干脆硬撑着从床上。 “你这是做什么?” “您看着我就明白了。” 纳川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还是强忍着,使出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招式给问雪看。 “您明白了吗?”结束时纳川有些酿跄地扶住了床边的柱子。 在看完纳川使出这一套招式后,问雪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不是......他教猎炎的那些吗?而且他交给猎炎的是根据猎炎自身的属性与身体情况改良过的,与无味交给他的并不完全相同。而方才纳川演示的那一段,分明就是他教给猎炎的改良后的那个版本。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师尊?” 是怀苍的声音。 “何事?” “哦,没事,我刚才好像听见里面有动静?” “你一直在门外吗?”问雪蹙眉。 “呃......”怀苍仿佛一个被发现的偷听狂。 “我不放心。”怀苍也不知怎么,说出来这么一句。 可惜他这句暧昧不清的不放心,只会让问雪以为他是不放心纳川。 “有什么不放心的。”问雪的语气里有些不悦,“你去看看猎炎,怎么去药阁那么久还没回来。” “哦,好......” 问雪又将目光从合着的门转向屋内依然靠坐在床上的纳川。 虽然面色不佳,但也掩不住她那张清秀面容的美。 “你的招数,”问雪顿了顿抬眸道,“和猎炎的一模一样。” 纳川并不意外地点了头。 “这便是我想问的。” “难道不是猎炎教你的吗?”问雪道。 纳川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是如何......”问雪有些惊讶。 “我也不知道。”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便会这些。” 问雪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一双眸子。 “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你的招数也不可能是我师尊教的,因为你刚刚让我看的那些都是我在教给猎炎的时候专门针对他的情况进行了改善之后的招式。”问雪说。 纳川闻言倏地睁大了一双眸子。 “而这些,我只教过猎炎。” 问雪的最后一句话恰好被领着猎炎和药阁药师赶来的怀苍听见。 怀苍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在干嘛?敲门啊。”猎炎说着从怀苍身后上前敲了敲门,“师尊,药师来了!” 而怀苍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门打开,猎炎进去,药师进去。 他还站在门口。他在等,他不知道在等什么。 但问雪并没有注意到他,猎炎他们是自己推门进去的,问雪因着刚才的对话,目光还停留在纳川身上。 “你站那干嘛?不热吗?进来啊。”最终是猎炎把他叫进了屋。 屋内。 药师给纳川把了脉。而后有些面露疑惑地放下了手。 “这位姑娘并没有水土不服的迹象啊。”药师皱了皱眉。 “那她为何会感觉头晕?”问雪问。 药师想了想,“这种头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头晕之前有没有接触什么东西?” 纳川思索片刻,“好像没有接触什么,只是,这种感觉好像是在进入北冥之后便断断续续有些,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入我的脑内。” “有什么东西涌入脑内......”药师喃喃着思索了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的头部以前是否受过伤?” “我可能失忆过。”纳川道。 闻言药师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那就说得通了,这很有可能是姑娘恢复记忆的征兆。” “可......我已经失忆很多年了,为什么会一到这里突然就......” 那药师笑了笑,道:“说明你和北冥有着某种联结。” “姑娘是哪里人士?” 纳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记忆以来,我便一直在魔界。” “那姑娘很有可能是北冥人士。” “我?” 药师点点头,“在我们这里,有很多古老的传说,受伤的人回到北冥故乡,总能加快伤愈的速度,失忆的人回到这里,也会回想起自己的曾经......” 于是,一番对话后,药师只是开了些缓解头疼的安神药便离开了。 “我感觉他不像药师,像个骗子。”猎炎嘟囔道。 “......” 纳川还在细细回忆方才那药师说过的话。 北冥,真的是她的故乡吗? 而这时,猎炎又说话了:“那个......你可以让我看一下你手上的那个红绳子吗?” 纳川这才回过神来,想起问雪方才的话,他说那些招式他只教过猎炎。 那么——唯一的线索只有...... 这次,纳川伸出了手,那只系着红绳的左手。 “认识吗?”纳川问。 得了允许,猎炎凑近了去瞧,而后仔细摸了摸那绳子上系着的古怪的结。 问雪和怀苍都站在旁边看着。 虽然怀苍方才未将屋内纳川和问雪二人的对话听全,但怀苍也大概知道,纳川手上的那根红绳是她极为珍惜的东西,因为那或许是与她忘却的过往唯一能够连通的桥梁了。 猎炎的神情越来越惊讶却又欣喜似的,仿佛找回了丢失多年的宝贝。 “这不是我系在小海上的那个结吗?”猎炎在几番确认后惊喜道。 “你,你捡到我的小海了?”他睁大了一双葡萄眼看着纳川道。 “小孩?”纳川的眉头几乎都要拧在一起了。 什么小孩?自己是他的小孩?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怀苍似乎也听错了意思,“我认识纳川的时候她已然这般模样了,那时候你才不过十几二十,你就有小孩了?” 问雪:“......” “什么啊?我说的是小海,我的那把剑!当时我们去南海的路上师尊给我买的那把剑啊!” 怀苍和问雪这才想起来。 当时,猎炎一踏上那把剑便被送上了九重天,再后来回了清心阁,也每天抱着那剑嘀嘀咕咕,还给那剑系了个绳子。 当时,怀苍还说他那是姻缘绳。 “什么剑?我没见过。”纳川道。 “怎么会没见过?就是一柄很长、很坚固、很好看的剑啊!” “......” “你手上系的这个结就是我当时系在那枚剑柄上的,这个结是我自己花了好久才想出来打好的,你要是没看见我的剑,怎么可能会打这个结?” 说实话,纳川觉得就这个丑不拉几的结的复杂程度是她看见了也打不出来的,但她又觉得这绳子打的结和自己的身世有关,所以她从不让别人碰这根绳子,碰这唯一的线索。 但现下猎炎这么说,纳川还是有些生气了。 “我说了没看到,你再问多少遍我都没看到。”
第一百零五章 【北冥】他一把抱住了他 说这话时纳川有些刻意加重语气以表达她的不满。 本以为自己的身世或许和猎炎有关,而这被纳川一直小心保存着的唯一的线索,在猎炎这个唯一一个说见过这红绳结的人这,却成了他说纳川捡到他剑不还的证据。 思索间,纳川忽然又感觉一阵眩晕。 “你,你出去。”她显然心情很不好。 猎炎不会察言观色还打算再说些什么,被问雪拦下了。 “猎炎,你太激动了,”问雪道,“先让她休息一会儿。” 猎炎撅了撅嘴,然后颇有些不满地离开了房间。 纳川道:“神尊、魔尊,可以让我自己待会吗?” 问雪点了头。 “我们就在隔壁,有何事可唤我们。”问雪道,“不必想太多,好生休息。” “好好休息。”怀苍言罢和问雪一同出了房间。 问雪不知为何,或许是才知晓自己的身世不久,所以当看到面前失去记忆的纳川因有关自己身世唯一的线索再一次断去而失望的神情时,他的内心好像也能隐隐感觉到些同病相怜的痛。 而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他想要帮她。 思忖片刻,问雪转过身来,对怀苍道:“我想问问你纳川的事情。” 见问雪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怀苍点了点头道:“师尊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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