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尸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了,留下中间撑着地朝着一堆尸体跪着的妖物 。 他恶狠狠地盯着旁边两人,混着血沫言谈不清:“你们……” 还未说完就倒下了。 肆妄绕过中间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形,把离寂的长剑入鞘伸出交还。 离寂收剑入鞘,凝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而后交还肆妄,收回了自己的佩剑。 “此剑何名?” “流光。” 离寂淡淡颔首,拿自己的佩剑轻轻触碰了一下流光:“霁月。” “这里的人,都是行尸了。现下只能……” 肆妄收了剑,看着满目疮痍不禁叹了口气。 “烧毁吧。” 也只有如此了,这些尸体,若是不烧毁就会腐烂在此地。 更有甚者就是被一些邪修炼化成凶尸,成为杀人利器。 肆妄伸手凌空在空中画了道符篆,转手打向前方,瞬间烈火燃烧,灼烧一切。 仙廷玉衡殿。 “天帝,八荒四海皆有虞渊邪祟出没,所在之处生灵惨不忍睹。” 凌霄殿早已被各路神仙的奏章给淹没了。 以至于离寂和肆妄二人来的时候差点没看见在一堆奏章后边的天帝。 离寂不常来仙廷,更别说是天帝的寝居了。 他一步也不离地跟在离寂身后,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走丢了。 “离寂,你看看,这是北荒的,这是南荒的,还有西海,北海……” 天帝拿着一卷又一卷的奏章朝离寂那边虚递,而后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了堆满奏章的书案上。 手里还堪堪握了一卷奏章。 “全部都是邪祟逃窜为祸的奏章啊——” “天帝。” 肆妄站在离寂身边,跟着离寂叫了一声天帝。 天帝听见不同于离寂略微寒凉的音色,略略抬头看见了离寂身边还站了一个肆妄。 他腾地一下就坐直了,咳咳了两声后让二人落座。 还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司沉,直接把手上攥着的卷章往司沉那边扔过,被司沉接下端放回书案。 天帝看着司沉,有看了眼肆妄,又抬头看了眼司沉。 昀晗:你怎么不提醒我! 司沉:你也没说啊。 昀晗:……我的一世英名。 “肆妄上神今日竟和离寂上神一道来了,真是难得一见啊。” 天帝整了整衣襟端坐,拿起一卷奏章装模作样。 岂止是难得一见啊,这大冰山身边还会带人啊。 这位不是一群人一起走,就他离得最远吗,也就到我这玉衡殿还算适应。 “天帝,现下各界的情况如何?” 肆妄见天帝不时地朝自己这边看,开口问了正事。 “哦,情况。” 天帝赶紧放下奏章,朝前微倾着说明:“三月前虞渊大乱,魔神夜阑重新出世,同时震碎禁制,无数邪祟逃脱,三个月以来一直在各地作乱。仙界,冥界两界大都有一定战力,损失尚可,凡界损失巨大。” “任何一个小妖都可以在凡间滥杀数百人。我们仙廷和冥界已经派人去支援凡间了,但由于邪祟杀戮无端,所以警戒防护也只能起到一点作用。” 天帝一脸愁容,显然是被这局面给搅得难安。 “我们在路上也遇到了逃脱的邪祟,我们赶到时已经杀害了一村的村民。” “天帝,可否需要我们去……” “不必。” 正当离寂提出想要前去帮忙剿灭妖邪的时候被天帝一口回绝了。 “三日前夜阑派人下了战术并且召回了所有的逃窜妖邪,要求九日后与我们决一死战。你们来之前,冥帝也来过了,同样受到了虞渊的战书。凡间仙使来报亦如此。” 这场战事,是非战不可了。 不过这魔神竟然敢与三界为敌,当真是狂妄嚣张。 夜阑,都说虞渊的魔神夜阑杀人如麻,嗜血为生。 可是,谁又知真正的夜阑? 离寂简单地向天帝解释了魔神夜阑的缘由,天帝唏嘘不已,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魔神,已经占了夜阑的身份太久了。 久到连时间都认为他们是一人了。 世人皆知魔神夜阑,谁知孤寒少年郎。 “既然魔神不是夜阑,那又会是谁呢?” “你们在此处多歇会,本帝马上就回来——” 天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按着书案就起身朝门外跑。 几步跑到门框旁眼看就要跑出去了又转头攀着门框嘱咐了一句“司沉,招待好他们——” 肆妄坐在离寂的对面,相对离寂倒是显得有些拘谨。 司沉多看了一眼,心中不禁疑虑丛生,这还是那个肆妄上神。 分明上次见的时候他还在凌霄大殿上直接与陛下呛声的,怎么的到现在坐着倒是有一种端方之感。 这还是我认识恣意不羁的肆妄上神吗? 难道是今日是和离寂上神一起来的缘故? 司沉借着给二位端茶的时候又偷偷瞥了一眼离寂,还是那样冷冰冰的,和平日里也差别不大啊。 真是令人搞不懂。 暝吟看着自己面前的稀客那是一脸的震惊。 这老弟怎么来了? 什么时候他这个小老头的身价也能让天帝大人屈尊降贵来找了? 不对,他这样的境界,他一个小天帝,亲自来找他好像也不奇怪。 暝吟刚想摆个架子,想要插个腰呛声天帝,刚微微抬起手,就听到了天帝一声招呼。 “玉老头!” 刚摆姿势还没摆好,差点闪了腰。 暝吟玉看着自己面前笑着叫自己的天帝,一脸复杂。 真是冤家路窄,平日里也没见这天帝多腹黑,今日一来就揪人短处。
第50章 见过昀晗陛下 本着不能吃亏,就算吃亏也要恶心一下对方的睚眦必报的原则。 暝吟抬起手扶了扶自己的腰,装出一副年岁已高的老者形象。 而后又抚了抚那花白的胡子,幽幽地回了句:“小仙见过昀晗陛下。” 果然,天帝一听到这称呼脸都黑了一个度。 谁叫这小娃娃叫他真名的,他回叫一个老天帝在时大家对他的称呼。 哼,看谁先恶心死谁。 天帝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一开始只是有一瞬的不耐。 可定下心来想想,就想到了少时自己跟在老天帝身边的那段年岁。 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位明明说了要亲自培养自己当继承人那口若悬河的画饼天帝,还不是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小老头一天天地跟在旁边昀晗蕴含地叫着的时候。 罢了,谁还没有不堪回首的年少时期呢。 看在他与玉老头多年未见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暝吟上神,本帝今日来呢,确实是又是相求。” 看在暝吟玉瞒着自己名字瞒了数千年,还做出在仙界录上隐去自己名字那般幼稚的行为的份上,就不叫他原名了。 不过,为何暝吟老头不喜欢玉之一字。 难道真的如传言一般因为本帝少时戏言玉字太过温婉,与暝吟不合之故? 暝吟看着天帝眼神恳切地询问,颇有一种吾家少年终长成的欣慰,摆了个说大不大的小架子:“天帝但说无妨。” “魔神夜阑究竟是谁?” 暝吟听了明显地一滞,随手就拿了在旁边的一壶酒喝。 手捏着酒壶慢慢地灌了自己一口酒,如果留心仔细观察,手竟有些微微抖动。 “……魔神夜阑,就是魔神夜阑啊,还能是谁?” “玉老头,你一说假话就想先喝酒的习惯这么多年了还没改掉吗?” 假话刚说出来就被拆穿,暝吟有一点的悻悻。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决定瞒着这位天帝。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翻阅的典籍册子记录的上古之事,想来这种事情以前也是经常发生。 暝吟想着打打马虎眼也就糊弄过去了,不料刚一放下酒壶就看见眼前目光灼灼的天帝。 真的是长大了啊。 这眼神里的凛冽之气,倒有点像那个不告而别的老东西。 “你知道。仙廷资历最老的人,跟在前任天帝身边相当于心腹般的上神,我就不信你真的不知道。” 天帝一把抢下了暝吟借以掩饰自己的小酒壶,啪叽一下抛到旁边的木几上,酒壶转悠了几下自己立好了。 “我,我好歹也算得上是你的半个师父吧,你就不能给为师,就算是半个为师点面子?” 暝吟看着天帝确实是正经严肃的样子,也没打算再瞒,悠悠地晃荡到酒壶旁边的木椅上坐定,还起身给天帝拉了个椅子。 “吞噬夜阑的那个上古魔神,可以说名为瑾瑜,说来也算是我的同门。” 暝吟被称为是仙廷年岁最大之人,很难想象他为人弟子之时是何种景象。 瑾瑜,这名字听着倒是挺温润的一个小公子的名讳,怎的现在成了大魔头呢? 倒是从来没听说过玉老头说过自己的过去。 暝吟玉生来只是一个资质颇佳的小仙,不知为何被遗落在九天道上。 照理来说,除了神职人员定期巡视九天道之外,不会有仙人到此,这个地方是凡人飞升的一个必经之地。 所以,当时也就认为暝吟是被人遗弃的。 也是没有办法的猜想。 毕竟,除此之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会把一个初生的神仙给放到九天道上。 于是,暝吟就被回仙址的师父给碰上了。 原来他师父渊清上神也不是从这条路回去的,碰巧就感受到一位奇怪的灵力波动,正巧在九天道上捡了个婴孩。 怜暝吟被人抛弃,又想着自己座下没个徒弟,也就顺手收了一个,还顺便给暝吟加了个字,玉。 玉絜,渊清玉絜,许是师父他老人家一个人孤单,就顺手捡了一个小徒弟陪自己。 说来也怪,这师父向来是敬仰扶光上神。 反正是扶光上神所做的决定,反正他没有不支持的。 所以啊,暝吟这便宜师父非常赞同扶光上神的态度,平日里那是能动口就不动手,以至于暝吟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就这样过了许久,他师父又捡了一个弟子,这个弟子却不是一般神仙。 说是在虞渊附近捡的,刚捡到是眼泪汪汪的一个小少年模样。 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真是令人不忍看。 于是乎,他师父座下又多了位年幼的小弟子。 渊清还给他起了个名字,瑾瑜。 握瑾怀瑜,他这个师父啊,看来是一心想要培养这个半道捡的小徒弟成人成才呢。 …… “现下的这个魔神,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问题的话,应该是我师父座下最小的弟子,也是扶光上神万年前的手下败将,寒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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