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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饭点，沈知年还很记仇，闹着要绝食。 沈西遇微愣，季赫已经率先走到他卧室门口，只淡淡几个字:“给你半分钟考虑。”沈知年就会乖乖出来。 大多时候沈西遇都会感叹沈知年为什么那么怕季赫，季赫就会说:“那是血脉压制。” 沈西遇郁闷:“我不能压制吗？” 季赫开始闷声笑:“你负责当个笨蛋美人好了。” 画面一转，沈知年上了小学，当他拿着59分的不及格试卷回家给沈西遇签字时，沈西遇陷入了极大的苦恼中。 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沈西遇想象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连及格都困难，并捏着沈知年的脸左看右看，发出致命问答:“你真的是我生的吗？” 沈知年瞪大眼，“不是你生的难道是那个大巫师生的吗？” 是的，巫师，在沈知年眼里，一切强大的可怕的还有超人力量的生物，都是巫师，而季赫是其中的大boss，也就是大巫师。 这样给他爸爸取外号，沈西遇同情地看一眼门口，呢喃着说:“好歹也有他的一半吧。” 沈知年吼着:“我才不是...” 话没说完，季赫拎着他衣领把他拎到半空，轻轻挑眉:“不是什么？” 沈知年讨好地抱紧季赫的手臂，甜甜地喊:“爸爸你回来啦。” 沈西遇摇摇头，变脸这么快。 那头的季赫在训儿子，沈西遇慢悠悠走开，走了几步后，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他很茫然地站在原地，然后他听见了季赫的声音:“你怎么这么笨” 沈西遇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他还没从梦中醒来，不远处的季赫弯着腰，面前的沈知年一脸不服气，季赫伸手戳戳他的脑门，声调还有些上扬，是很放松的语气，调笑一般:“还不服气” 和梦里一样，沈知年气鼓鼓的，“再来！” 沈西遇先是眨眨眼睛，他放松地往后靠了靠，大概过了几秒钟，又大概过了几分钟，沈西遇终于从梦中脱离出来，回到现实。 反应过来的时候，沈西遇已经冲到草坪上，一把抱起沈知年，戒备地看着季赫。 季赫也收起了调笑的意味，脸上倏地变冷，他直起腰漠然地看着沈西遇这样如临大敌的样子，轻扯了嘴唇，“怕我伤害你儿子” 沈西遇上上下下扒着沈知年看，确认他安然无恙，才抬起头和季赫对视，即使不说，他的行为也表现出了那层意思。 这样的沈西遇让季赫原本还晴朗的心情如掺杂了冰碴子，说话也掺了冰碴子，“放心，我要是对你儿子下手，你也拦不住。” 沈知年没想到刚才还和他玩得好好的季赫为什么突然翻脸，害怕地往沈西遇怀里缩，这样更加印证了季赫方才一定没做什么好事。 沈西遇防备心更甚，尤其是季赫这句不明不白的话，更是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无力反抗。 不管季赫做什么，任何意义上，沈西遇都斗不过他。 沈西遇只想逃离。 好在季赫并没有拦他，似乎只是放完那句狠话后就不再管他，任由沈西遇逃命一样把沈知年带走，生怕他追上来。 躲进那间卧室，仿佛躲进了保护罩，沈西遇惊魂未定地关上门，又把沈知年从上看到下，声音里还有未褪的焦急:“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沈知年懵懂地眨眨眼，他刚才都因为沈西遇的应激反应连带着一起对季赫如防贼一样，但现在一回想，其实季赫并没有那么坏，他虽然说话很毒，但他带自己踢球了。 沈知年说话很客观，他抱着沈西遇的腰，说话声还有些迟疑，“爸爸，他好像也没那么坏，他刚才还带我踢球了。” 沈西遇不大信，还试图扭转沈知年的观念，很严肃地告诉他，“他就是个大巫师，很坏很坏的巫师，你一定不要靠近他，不然他会吃了你的！” 沈西遇夸大的说法果然还是吓到了沈知年，他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不再接近季赫。 沈西遇在有关沈知年的事情上总是很执着，就比如他不会让沈知年单独和这里的其他人待在一起，也包括季赫。 尤其是经过上次那件事，对沈知年的保护欲超越了对季赫的害怕，沈西遇对上他表情总是不大好看。 他想用自己的冷脸逼退季赫，偏偏季赫对他的抗拒恍然无知，不管沈西遇怎么瞪他，他总会在饭点出现。 很奇怪，他不会和沈西遇他们一同用餐，并不是像看戏一样，他是很认真地在观察沈知年。 断定了他绝对有所图，沈西遇开始用言语表达不满。 最开始只是轻声嘟囔，无外乎就是说季赫有病，没事为什么要来盯别人吃饭。 季赫分明听力很好，但从来没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到了后面，沈西遇愈发大胆，几乎是当着季赫的面表达出抗拒的意思。 每当季赫视线挪过来时，他就瞪回去，再小声吐槽:“没事做看别人吃饭，到底什么怪癖啊。” 季赫表情不变，仿佛听都没听见。 意识到季赫对他的言语不会阻拦，沈西遇终于用了此生最大的勇气，在某次饭点，拦下了季赫。 他示意沈知年先回卧室，看着沈知年走远，才摆出一副很凶的样子，愤愤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季赫视线往下低了低，看他的眼神和看一件物品一样，眼里毫无波澜。 这样的表情让沈西遇生出退意，但他还是鼓着劲继续，“周幻说你们很忙，忙到这种程度吗？” 忙到一日三餐盯着两个人类吃饭吗？ 季赫并未对这句话做出回应，而是抓住了另一个关键点，“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 沈西遇愣了愣，他记得周幻和季赫的关系应该是朋友，当然有那么一点点上下级的关系，沈西遇不确定这种事能不能同他说，万一因为这个连累了周幻…… 原因其实是沈西遇只是从上次被抓回来，他在最开始总会梦到季赫，梦中的季赫很可怕，威胁要让他永远见不到沈知年。 连做了好几天噩梦，沈西遇越来越害怕季赫出现，而他唯一认识的只有周幻，只能抽了个时间问他。 周幻语焉不详，“最近我们都很忙，季赫应该...没时间过来。” 这件事其实说起来应该不算什么，只是沈西遇不知道他们吸血鬼中的规则，说不定他看起来很小的一件事，真的会对周幻有影响。 所以沈西遇现在眼神有些躲闪，分明心虚了却只能干巴巴地掩饰:“我看出来的，他每次来都急着走。” 一戳就破的谎言，他倒是随口就来。 季赫当然知道，周幻有多喜欢这个差事，不用外出侦查，也不用和那群吸血鬼勾心斗角，他指不定多喜欢这个差事，哪里可能急着走。 季赫想起周幻无数次的否认，这样看来，沈西遇当真对周幻态度不一样。 季赫脸色沉了沉，视线扫过沈西遇紧张的脸，轻轻哼了声。 季赫不仅什么都没回答沈西遇，反而套了些话走，沈西遇急得冒火，一边想季赫到底要对沈知年做什么，一边又想周幻会不会被连累。 可是贸然追上去，难保季赫不会突然翻脸，就这么一个纠结的时间，季赫早已走远。 这天的周幻遭到了季赫无缘无故的针对。 先是侦查时让周幻挡前面，再是把向他攻击的异种引向自己。 实话说这几个小虾米对周幻并没有什么压力，也只是多费点时间的功夫。 最重要的是，季赫的反常。 周幻清理完最后一个异种，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扫着季赫从上到下，皱眉道:“你今天什么毛病” 季赫只是冷哼一声，又给他送来几个大礼。 这次结束，周幻拍了拍身上溅到的血渍，咬牙，“季赫你吃枪药了？” 季赫冷笑:“你和沈西遇，很熟”
第40章 腰 简直是天降一口锅，周幻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 季赫目视前方，看都没看他一眼，“你连最近很忙的事都告诉他了，还想装” 周幻在庞大的记忆库里翻翻找找，终于翻出一点苗头。 季赫和沈西遇之间的相爱相杀，周幻不了解，但怎么看都是季赫渣了人家，而沈西遇呢，到现在都还旧情难忘。 这可不是周幻瞎猜的，他可是有证据的。 当初季赫不要他和孩子，沈西遇可是来找了好几回，前几天也是，紧张又期待地问季赫会不会来。 周幻不忍心骗他，但季赫是真真的对他没意思，只是对上沈西遇殷切的眼神时，他撒谎了。 最近是很忙，但也不至于忙到没时间来见他一面。 直说的话，沈西遇指不定自己伤心，周幻认为他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尤其是沈西遇在得知季赫很忙以后，肉眼可见地表情怅然，明摆着对季赫还有那个意思嘛。 思及此，周幻恨铁不成钢，“你又不来看他，我要不骗他，指不定背后偷偷哭...” 季赫皱眉:“我说的是这事吗？” “怎么不是”周幻叹息道，“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离他们远点，那小崽子现在有用你还养着他们俩，等到时候小崽子没用了，他还是得被你丢回去，是不是” 言下之意，既然不想负责，就别再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 季赫是不懂他的脑回路的，他满心想的都是，沈西遇和季赫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以至于周幻都来帮他说话。 他怀疑地将周幻从上扫到下，好心提醒他，“人类虽然弱小，但他们没有善茬，你最好离他远点。” 周幻茫然地站在原地，要知道，他唯一两次接近沈西遇可都是为了季赫。 季赫说完这话，也不待周幻解释，转眼就没影了。 周幻生平第二次生出无力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季赫失忆跑到人类世界，不仅不愿意回来，还和他打了一架。 天知道周幻跟踪了他很多天，发现他和一个人类亲密过度时的心情，如同世界崩塌。 周幻神情恍惚地回去，浑浑噩噩喝下了杰西递过来的辣椒水，舌头冒火的时候他在想，到底为什么会认识这么一群人，一个比一个智障。 杰西愣愣地端着喝剩的杯子，有些莫名地问:“他今天怎么了？失去味觉了吗那可是辣椒水！” 杰拉摇摇头，把他手中的杯子拿走，轻声说，“不知道。” 杰西若有所思，走到卧室门口时突然一拍脑袋，“我知道哪里奇怪了，他今天不是和季赫轮值的吗？季赫呢？” 杰拉顿了顿，“你今天很聪明。” 杰西嘿嘿笑了声，又听他继续道:“但是你该睡觉了。” 杰西犟着不睡觉，扒着门推理，“他是不是和季赫打架了，你看他满身的血，天哪，他们不会两败俱伤吧，那我的辣椒水岂不是伤口上撒辣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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