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关劭是哨兵里的第一人,虽然他们当中谁都没有亲眼见识过他的实力,但外界无数传言里,无不把关劭形容得无可匹敌,强悍到根本没有对手。 容桥很担心黎祟和姬粼会在这场比试里受伤,劝他俩打消念头。 黎祟和容桥都相当自信,不会让关劭讨着便宜。 “放心吧,哥不会有事的。”黎祟让容桥放宽心。 容桥哪能被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安抚住。 眼看着三人离开别墅,向山脚而去,容桥心急如焚,恰好时岫从楼上下来,容桥像看到救星,急忙走到他跟前,让他帮忙劝劝关劭。 “关劭肯定会听你的,你劝他别那么冲动。” 时岫已经劝过了,不管用。 不过看容桥焦急担忧的样子,他耐心安慰他,“你别太担心,他们都是高阶哨兵,实力悬差不大,而且既然说了是较量,肯定点到为止,不会太过火。” 时岫说这话是好心,容桥却不买账。 容桥只从时岫话里听出一个意思,他不愿意劝关劭收手。 容桥的脸一下冷下来,语气透着嘲弄:“是啊,我怎么会蠢到求你呢,你巴不得看他们为你争风吃醋,怎么会管他们的死活。” ◇ 第八十五章 凭空捏造,颠倒黑白 这说的叫什么话。 如果没记错,这是容桥第二次恶意揣测时岫了。 时岫上次忍了他,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忍。 “他们打架是他们的事,怎么你总能把矛头对准到我身上。”时岫不懂容桥的逻辑。 容桥面露不屑,“你少装傻充愣,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能打起来?” “我是教唆还是引导了?还有你凭什么用这副指责的口吻跟我说话?”时岫虽然脾气好,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包子。 容桥想给他颜色瞧,也得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就凭你的出现打破了别墅的平静,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容桥彻底摊牌,他向时岫逼近,清秀的脸庞微微扭曲,声音激动,“你为什么要到南州来,我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他们无条件的宠爱,也被你夺走了,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吗?” 时岫满脸问号,他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容桥的脑回路。 又是抢,又是夺的,还卑鄙无耻,他是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吗? 时岫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跟容桥讲明白,“第一,我到南州是因为公事;第二,没人要抢你的东西;第三,我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接受任何抹黑诬陷。” “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容桥像听到什么笑话,噗嗤冷笑,“你说这话都不觉得打脸么,明明在M市趁虚而入,引诱黎哥,搞得现在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便宜占尽,还满嘴无辜,真是倒胃口。” M市的事情,上次分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容桥非要纠缠不放,时岫愿意满足他,跟他再好好辩一辩。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那么简单的放过容桥。 “趁虚?趁了谁的虚,你吗?”时岫表情困惑,“照你的意思,我引诱了黎祟,可我引诱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他比较关照的弟弟,又不是他男朋友,你手伸这么长,黎祟知道吗?” 时岫等闲不愿意和别人起冲突,但那并不代表他不会吵架。 容桥没想到时岫的态度会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楞了下,随后气得涨红脸,“搞清楚,你和黎哥认识才不到两个月,我跟他可是认识三年了,凭我们俩的交情,黎哥根本不会介意我关心他的感情。” 这叫关心?这分明是没分寸感。 时岫微微挑眉,“你确定他不介意?要不等他回来,你问问他。”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眼看在这场对仗中自己隐隐有败阵的势头,容桥开始蛮不讲理的耍赖。 时岫不吃他这套,“没关系,你不问,我可以帮你问。” 他顿了一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容桥那张浮现心虚的脸,“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有些话没问出口之前,还可以欺骗自己,一旦问出口,那模糊的界限被划清,再想装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时岫看得出来,容桥对黎祟的感情不一般。 但黎祟对他,恐怕就是单纯的兄弟情。 种种维护行为,虽然充满偏袒,但里面没有半点情爱成分。 外人都看出来了,时岫不相信容桥本人毫无察觉。 打蛇打七寸,容桥被时岫拿捏到致命处,气焰肉眼可见的蔫了。 但他并不肯在时岫面前示弱,死鸭子嘴硬,“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问不问的,嘴长在你身上,谁还能拦着你怎么。” 时岫给了台阶,容桥不下,那就别怪他不体谅小朋友不懂事了。 “那行,等黎祟回来,我就帮你问问他。” 容桥表情有点僵,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自认已经摸清时岫的脾气。 时岫表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貌似不太好相处,实则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人。 容桥以为时岫这番话十有八九是吓唬自己,所以才有底气跟他对峙。 可瞧他这副正经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容桥内心惴惴,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段干忱从楼上下来。 电光火石间,容桥脑中飞速闪过许多念头。 他要把时岫从南州赶走,靠几句不痛不痒的讽刺肯定不行,非得用特别手段,才能达到目的。 容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所以…… “我知道你天赋高,但是天赋高就能随便嘲笑别人吗?” 容桥的情绪莫名其妙变得激动,他冲时岫低吼着,短短两句话,眼中已经冒了泪光,“我也想帮忱哥黎哥他们做疏导,可是能力有限,我有什么办法,就因为我帮不上忙,骂我是废物,你也太过分了!” 时岫:“……” 为什么突然戏精上身,抽风吗? 时岫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段干忱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奇怪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吵得这么凶。” 容桥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可怜模样,擦着眼泪,向他告状,“好端端的,我不过说了一句羡慕时岫向导等级强,他就一个劲讽刺我,说我能待在南州特管局,都是因为忱哥你们庇护,离了你们,我什么都不是,还骂我是废物。” 凭空捏造,颠倒黑白,是容桥最擅长做的事。 在没遇到段干忱他们仨之前,这是他的生存法则。 不管对谁使,都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面对疼爱和包容他的段干忱,当然也不会例外。 段干忱望着容桥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沉默几秒,淡淡开口,“虽然都是杜撰出来的谎话,但是你对自己的认知意外的很贴合,废物算不上,但是演技着实是不错。”连他都被他给骗了。 容桥为了配合气氛,佯装出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他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脖子,脸色一点点憋红,然后发紫。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刻容桥深有体会。 此时此刻,无论什么解释都是苍白。 容桥掐疼了掌心,不觉得难堪,只恨自己命不好,还怨段干忱心狠。 就算看在朝夕相处三年的份上,他也该先配合自己演戏,至于敲打还有训斥,背后来就是了。 还是说段干忱也和黎祟,姬粼一样,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时岫给迷住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能是单单把时岫赶出南州那么简单,得想方设法把他除掉才行。 否则就算时岫离开南州,他们的心在他身上,总会想办法去见他。 到时候容桥将一无所有。 ◇ 第八十六章 排排坐,擦药药 段干忱在最开始听到素来乖巧的容桥冲时岫发难时,除了有些惊讶,其实并未生气。 容桥在他眼里一直是小孩。 小孩心智不成熟,加上被他们保护的太好,有点小性子,对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哥哥们存在占有欲再正常不过。 区别于把段干忱和容桥当成哥哥看待,容桥对黎祟有着别样的憧憬与仰慕。 黎祟拿容桥当弟弟,却喜欢上认识没多久的时岫,容桥心里感到不痛快,这很正常。 拌两句嘴,出出气,未可厚非。 可容桥无中生有,瞎说八道,污蔑时岫,却是实打实的作恶。 段干忱无从得知到底是他们太过纵容容桥,让他养成了这糟糕的性子,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他只知道,这次一定要狠狠训责容桥。 段干忱替容桥给时岫道歉,“他有冒犯到你的地方,我替他向你说声对不起,以后绝不让他再犯。” 被狗咬一口罢了,时岫犯不上多计较。 段干忱出口求情,时岫就当卖他个面子,“我出去透透气。” 时岫临走前,看了眼高昂着头,明显不服气的容桥,对段干忱那句以后绝不让他再犯,持保留意见。 就容桥这态度,能改才有鬼。 段干忱把容桥叫去了楼上。 容桥在别墅周围溜达了几圈,快天黑时,那三人负着不同程度的伤,回到别墅。 姬粼眼尖,最先看到时岫。 他一个箭步冲到时岫面前,指着嘴角和眼角的淤青,哭着脸跟时岫诉苦,“他俩下手太狠了,就因为嫉妒我长得帅,一个劲往我脸上招呼,你看把我打的,至少一个星期都不能见人。” 黎祟嗤他矫情,“好严重的皮外伤,要是放着不管,不用两天,睡一觉恐怕就好了。” 姬粼没搭理黎祟的挖苦。 他给时岫看伤的重点不是想让他心疼自己,而是怀着别的目的。 黎祟永远都不会有他这样缜密的心思。 “时岫,你心细手轻,帮我擦……” 姬粼话没说完,被截了胡。 关劭撩起衣服,抓着时岫的手摸上自己的腹肌,“很疼,帮我上药。” 姬粼气得瞪直了眼睛,“喂!姓关的,先来后到懂不懂?” 在感情上遵循先来后到,不如直接举手认输。 傻子才排队,赢家只会先下手为强。 “你看他生龙活虎的,伤得根本不重,分明是在扮弱,想博取你的同情。不像我,回来路上连喘气都疼,你赶紧帮我好好看看。”关劭抢人就算了,还拉踩姬粼。 把姬粼气得,让他有胆就出去跟自己再一较高下。 这次姬粼会让他真正感受到,什么叫连喘气都疼! 打上瘾了还,时岫发话,“行了,全部坐到客厅,我去拿药箱。” 客厅有三个沙发,两条长的,一个独座。 关劭虽然第一天来别墅,但是一点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上去就霸占了那个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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