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桥相信不止自己,行动队的每个人都能看出来。 可奇怪的是,容桥问遍队内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黎祟经历了什么。 容桥怀疑是时岫给黎祟做了精神疏导,这几天他一有机会就试探黎祟,黎祟的回答只有一个,没有。 真的没有吗? 容桥盯着黎祟眼底消失的灰青黑圈圈,暗暗用手指绞紧被子。 先是姬粼,再是黎祟,下一个该谁了,段干忱。 他很害怕自己身边的人被容桥一个个攻破。 他赖以生存的安全感,现在岌岌可危。 这次回南州后,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等一切脱离他的掌控,再想挽留什么,就太晚了。 时岫陪关劭在M市待了两天,这两天关劭一直仔细为他调理后面,早中晚的擦药。 他这么做,绝不是单纯的心疼时岫。 时岫知道他要做什么,回南州的前一天晚上,他洗完澡,笨拙的给自己做前戏,手指还没伸进去,关劭进来了。 关劭拿开他的手,不悦地问他:“你们做的那天,用这个辅助小工具了吗?” 时岫没说话。 关劭将他打横抱出浴室,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作弊可不行。” ◇ 第五十七章 单纯是为了躲着我们 关劭长着一张显贵骄矜的脸,看起来就是那种什么都不缺,逼格拉满的人生赢家。 然而在床上,他却是条仿佛饿了几天几夜的疯狗。 时岫被黎祟压着做了三天都没哭,被关劭弄了两个小时,哭得眼睛都肿了。 他的好涵养,他的好脾气,统统丢到了外太空,揪着关劭的头发骂他王八蛋,伸脚踹他,关劭通通受了,动作却不见丝毫减缓,只有更狠,更深。 时岫抖着膝盖往前爬,关劭不拦,给时岫逃的希望,却在他即将爬下床的时候,一手搂过他的腰,将他捞回来,咬他的耳垂,恶魔似的哼笑,“去哪啊?岫岫。” 时岫捂着耳朵,不想听见他叫那个昵称。 仿佛诅咒一般的昵称,带着将他拉进无边地狱沉沦的诱惑,让他从心底恐惧和害怕。 “别怕,我很温柔的。”像是为了安抚时岫,关劭放慢了动作。 时岫信了他,在濒临崩溃的时候,任何一句安慰,都是救命稻草。 可是他忘了,关劭在床上是个满级欺诈师。 关劭把时岫拉入到灭顶欢愉中,在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只差一点,时岫就能够到想要的快乐。 他抓住关劭的小臂,湿润的眸子无声地催促。 关劭露出恶劣的笑,“岫岫,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才能知道。” 让时岫求爱,不如让他去死。 他的羞耻心不准许他在这种地方服软,瞪了关劭一眼,自己动手。 平常连自我纾解都很少做的人,哪里有经验让自己短时间内攀上那美妙的巅峰。 越是着急,就越不得其法。 时岫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泪流了满脸。 关劭心软了,舔去他眼角的泪珠,叹道:“怎么一到床上,就变成水做的一样,哪哪都出水。” 他开始动,但是很慢,好像钝刀子割肉,是一场甜蜜的刑罚。 时岫受不住的挠他,关劭不觉得疼,当是被小猫挠了。 “撒娇是没用的岫岫,我生气了,你必须把我哄好,要不然明天你恐怕上不了飞机。” 这是威胁,也是最大的让步。 关劭很难搞,关劭也很好哄,只要时岫说些他想听的话。 时岫明天必须回南州,所以他拽下关劭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情话。 “我爱你,关劭。” 关劭起了反应,结合的地方胀了一圈。 “再说!”他双瞳充血,开始加速。 “只爱你,只爱你一个,只让你一个人……”剩下的话淹没在疾风骤雨般的冲撞中,被溃不成军的呻吟取代。 时岫被关劭紧紧拥在怀里,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骨髓。 他们其实都知道,情话之所以是情话,根本就做不得真。 可是关劭喜欢听,哪怕这情话只是床上限定,他也想短暂抓住。 一共做了几次,时岫中途数度昏过去,已经记不清了。 他最后一次醒来,时间是下午两点多,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关劭准备了吃的,见时岫着急摸电话,告诉他,“车子我已经叫好了,吃完后,我们一起去机场。” 不用担心误机,这让时岫松了口气,然而关劭那句“我们一起”,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你回帝都吗?”时岫试探道。 关劭不答反问:“你不想我去南州,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当然不想。 时岫到南州是有任务在身,他不希望关劭的出现打草惊蛇,节外生枝。 “南州特管局内部情况复杂,你名气太大,贸然出现,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 时岫先将关劭捧得高高的,再许下承诺,“我一旦有空就回帝都,到时候我们想怎么聚都行。” “有空”就像“下一次”,“等不忙”一样,全都是空头支票。 关劭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上这个当。 “我问了老高,他说南州的问题根本不值一提,派谁来处理都可以,是你主动请缨过来调查真相。” 老高是特管局的副局长,跟关劭他大哥是警校同窗,关系相当好。 时岫早该想到,关劭真要刨根问底,高副局肯定瞒不住他。 关劭有备而来,时岫知道自己骗不了他,在他锐利的注视下,飞快在脑中想好对策,“对,我主动申请的。总局人才济济,晋升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我想到地方历练一下,等积攒一定的资历再回去,升职会更容易些。” 他撒谎。 在一起相处两年,时岫是什么秉性,关劭一清二楚。 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功利心,什么升职,不过就是借口。 “我怎么觉得,你单纯是为了躲着我们。”关劭说的“们”,是指总局另一个SSS级哨兵。 “没有的事。”时岫不想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看了眼时间,说:“收拾一下,该走了。” 他起身离开桌子,被关劭叫住,“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有着硝烟味信息素的哨兵是南州特管局的人?” 时岫犹豫了一下,在隐瞒和说实话中选择了后者,“是。” 与其让关劭动手段去查,还不如主动承认。 关劭好似只是单纯好奇,没有再往下问,帮时岫收拾好行李,两人一起走出酒店。 去机场的路上,时岫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让关劭打消去南州的念头。 关劭全程看着时岫在那绞尽脑汁的思考,一会皱眉,一会咬嘴巴,越看越觉得他可爱。 他决定迟一些再告诉时岫,自己不跟他去南州了。 直到到了机场,时岫也没想好该怎么劝关劭,就在他打算认命的时候,关劭给他看了飞帝都的机票。 “记得你说的,一旦有空就回帝都看我。” 时岫松了口气,纠结了一路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会的。” 他真的会吗? 十有八九是不会,但关劭已经不在意了,他想到一个比遥遥无期的会面更令人期待的游戏。 “之前给你买了点东西,你突然离开帝都,就没来得及拿给你,这次回去后寄给你,你不能拒收,听见没有。” 只要他不跟去南州,什么都好说。 “我会收下的。” 如果时岫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那所谓的东西是什么,他一定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 第五十八章 捐奖金事件 M市的旱情得到缓解上了新闻联播。 作为此次消灾行动的功臣之一,南州特管局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被授予了荣誉证书和奖章。 得到嘉奖本来是件振奋人心的事情,然而特别行动队的大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原因是队里有人问了M市和N市行动队人员关于这次任务的奖励,得知人家不单有证书和奖章,还有奖金,每人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可不是笔小数目,当时就有人找到局里的会计,问钱哪去了。 会计说不知情。 那么大一笔钱,不是一句“不知情”就能掩盖过去的。 段干忱一大早刚踏进特管局大门,就被行动队的人给团团围住。 十来个人,七嘴八舌,好半天,段干忱才听明白前因后果。 “行,我知道了,等局长这次出差回来,我找他问问。” 段干忱一向认真负责,有他这句话,大家伙安了心,也就纷纷散了。 时岫撞坏的二手桑塔纳修好了。 他本来打算继续租车,段干忱得知后,让他如果不介意就坐自己的车上下班。 时岫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两人前后脚走进局里,时岫刚好听到事情的所有经过。 除了应发的奖金没发之外,他还听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局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扣下大家应有的奖金不发了。 茶水间。 时岫用勺子搅了搅冲泡好的咖啡,奇怪地问段干忱:“秦正德这么明目张胆,大家都没意见吗?” 多次奖金不发,明明该气昏头才是。 可据时岫刚才观察,大家反应虽然激动,但是言语之间,还是偏理智的。 是什么原因,导致大家默契地选择留有余地,而不是大吵大闹。 “不是没意见,是不好意思闹太大。”段干忱走到茶水间门口,往外看了两眼,见没人往这张望,将门关上。 “这几年大家的任务奖金都汇给了行动队前队长周穆的家属。周队长在一次任务中因为拼死保护队友,牺牲了,虽然有抚恤金,但他和妻子两人都是独生子女,他死后,四个老人,两个孩子,全靠妻子一人养,家里日子很不好过。” “秦局长得知情况后,开了个表决会,以后大家的任务奖金,都给牺牲的周队长家里寄过去。周队长是个好人,大家当时全数通过这项决定,但是人心么,是会变的。” 三五百块的,是小钱,就当下馆子了。 三千块,等于小半个月工资,放谁身上,都没那么大度。 其实也能理解,大家出来是上班的,不是做慈善。 当初那个表决会就不该开,哪怕发动大家捐点钱,也好过连着三年输血,一腔善良在经年累月的被动捐助中早耗光了。 “确定是给家属了吗,为什么会计说不知情?”时岫不理解。 “她要是实话实说,大家的怨气不就冲着她去了么。” 捐奖金这事,早就让大家不快了。 会计估计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把事情闹大,不再当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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