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瞪大了眼睛,刚想出声,就看见宋兴转过身来,搂住时雨,两个人一下子吻在一处。 宋悦难以置信,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喊出声。 楼下的两人并不知道他在偷看,仍热切地吻着。时雨的手从宋兴的西装底下摸进去,宋兴一把将他横抱起来,往一楼他住的卧室走去。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响,暧昧的声音被完全隔绝。
第53章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哥哥那个样子把时雨抱进去,他们会在屋里做些什么。 宋悦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在楼梯口站了许久才缓下来。 肚子还饿着,看到放在玄关鞋柜上仍然燃烧着的烛台,他便轻手轻脚走下楼,把自己手里的烛台往柜子上一搁,拿着燃着的烛台去找吃的。 今晚的饭菜几乎都吃完了,宋悦只翻到些主食罐头,看看生产日期,都好几个月了。 帝国末期,兰斯曾经历过很久的战乱,主食罐头耐储存、方便携带,在那时十分紧俏。 然而共和国成立以来,国内基本安定,社会平平稳稳运转了几十年,战乱和硝烟仿佛已经远去,主食罐头便失去了主流地位。 宋兴留着的这些,可能是进货的样品,拿来试吃的。 宋悦挑了一个,堪堪还在保质期内。他拉开罐头盖子,蹲在地上,拿勺子挖着吃。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四下静悄悄的,因此一楼卧室传出的声响,显得十分清晰。 宋悦一边吃着味道奇怪的罐头,一边在心里想:你们两个倒是舒服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吃罐头。 一边又想,时雨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呢?哥哥为什么就非他不可呢? 不过,也许是遇见了徐行知,他对待感情的看法已经不同于以前,只是为哥哥可惜了一会儿,就接受了现实。 毕竟,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共同经历了什么,就像别人也不会知道,自己和徐行知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快乐时光。 那个人在恰好的时间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他所带来的一切,都将在你的回忆中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宋悦填饱肚子,才又上楼,漱了漱口,感觉困意上来了,连忙爬上床睡觉。 翌日清晨,时雨缓缓睁开眼,面前是男人紧实的胸膛。 他满足地轻叹一声,将脸埋在爱人的胸膛里,贴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坐起身。 察觉身边人的动静,宋兴也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看,低声说:“这才六点,你就要起床?” 时雨把上衣往身上套,嘀咕着:“悦悦在家呢,别让他撞见了。你也快起来,回楼上去。” 宋兴笑了一声:“这个时间,他不可能起床的。” 他伸手揽住时雨的腰,把他搂回来又亲昵了好一会儿。时雨仍担心被宋悦撞见,不怎么愿意,不停推他的胸膛。 宋兴无奈地松开他:“好吧。看来得快点让悦悦知道。” 时雨不好意思地拍了他一下,又去拉他的胳膊:“你也起来,去楼上睡。” “好好,听你的。”宋兴坐起身,捡起掉在床尾的内裤穿上,就抱着外衣准备出去。 “穿件衣服呀!”时雨连忙说,“别这么光着上去!” “昨晚弄得太晚,我要上楼接着睡呢,穿什么衣服。”宋兴拉开房门走出去,“放心吧,悦悦肯定没起。” 作为亲哥哥,宋兴果然还是十分了解宋悦。他一路大摇大摆上楼,还打开次卧门看了看——宋悦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宋兴便把房门重新关上,自己回屋接着睡觉。 时雨倒是习惯了早起,昨晚被滋润一番后精神也更好了些,便提前开始准备早饭、打扫卫生。 毕竟昨晚客人们来过,为了跳舞都没有换鞋,得把地板好好拖一遍才行。 他把一楼地板全部拖了一遍,又拿抹布擦桌子柜子,擦到玄关的鞋柜时,看到了搁在上头的搪瓷杯烛台。 烛台上还剩着长长一截蜡烛。 时雨擦柜子的动作一顿。 作为十几年前就能和宋兴考上同一所大学的雌虫,他的脑子十分灵光,记性也很好,立刻就发觉不对劲。 昨晚他等到宋兴回来,宋兴把他抱进屋里,他们并没有吹灭这支蜡烛。 一晚的时间,足够这支蜡烛化作一滩烛泪,可它却剩下这么长一截。 是夜风把它吹灭了?还是有人把它吹灭了? 这个屋里除了他和宋兴,就只有宋悦。 时雨思索片刻,上楼去了次卧,轻手轻脚走到熟睡的宋悦床头,看见他床头柜上搁着的烛台。 那上头立着的蜡烛,比玄关的蜡烛短一大截。 昨晚停电后,宋兴点了三支新蜡烛,客人走后吹灭了一支,宋悦拿上楼一支,还有一支被自己拿下来一直放在玄关,等着宋兴回来。 而宋兴回来时都已经后半夜了,宋悦早就吹灯睡觉了,他床头的蜡烛不可能比玄关那支还要短。 所以,他昨晚半夜肯定起来过,把自己的烛台拿下去,把楼下玄关的烛台拿了上来。 时雨抿了抿嘴。 他在楼下等宋兴的时候,宋悦并没有下楼,那就只可能是在宋兴回家后,他才下楼的。 那个时候,自己正和宋兴在一楼的卧室里胡闹,动静绝对不小,宋悦会不会听到了? 时雨轻轻叹了一口气。 要是被悦悦听见或者看见,那可真是……毕竟悦悦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懵懵懂懂的,他们这两个大人也太不称职了。 他在宋悦床头自责了好一会儿,才默默退出房间。 上午十点,宋悦总算睡醒,爬起来洗漱,穿着睡衣,顶着蓬乱的长发就下楼去。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宋兴早就出门上班去了,毕竟做生意的人可没有周末双休。 时雨正在餐厅坐着看书,听见宋悦下楼的动静,抬起头来,说:“你醒了,我去给你做早餐。” 他起身走进厨房,宋悦趿拉着拖鞋进了餐厅,路过他的座位时,瞄了一眼摊开放在桌上的书。 好像是本哲学书。 文科一直是宋悦的弱项,他顿时撇撇嘴,到对面的座位坐下了。 时雨很快把早餐端出来,是一碗面条,上面盖了两个煎蛋,还撒了一把青翠的葱花。 宋悦默不作声吃面,时雨在他对面坐下来,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悦悦,你昨晚睡得好吗?” 宋悦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睡得还行。” 时雨又问:“没有半夜醒来吗?” “……”宋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半夜觉得饿了,下楼找了点东西吃。” 他如实回答,时雨便不好再多问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宋悦也没有多说,吃完面条,就上楼去,换了衣服,把徐行知送的礼服和珍珠项链好好收起来,准备回学校。 时雨把他送到门口:“真的不留下来吃午饭吗?你哥哥中午会回来吃饭,吃完饭他正好可以送你去学校。” 宋悦心里想,我哥大概巴不得我早点走。 嘴上只淡声说:“不吃了。” 时雨道:“可是这里坐公交车也不方便……” 正说着,一辆小轿车开过来,停在了路边,徐行知坐在车里同他们打了个招呼。 “上午好。”他看向宋悦,“上车,载你回学校。” 宋悦连忙坐上了车,时雨这下没话说了,只能朝他挥挥手:“在学校好好吃饭。” 徐行知将车开出去,才笑着说:“你嫂嫂对你还挺宽容,光叫你好好吃饭,就不要求你好好学习。” 宋悦昨晚才发现哥哥和时雨的事,这句打趣恰好戳中了他的心事,他立刻说:“别乱讲,什么嫂嫂。” 徐行知看了他一眼:“还不是嫂嫂吗?那我跟你打赌,你哥要不了多久就会和你重新介绍他了。” 宋悦:“……” 徐行知:“赌约么,就赌一个吻。” 宋悦立刻想起了昨晚在黑暗中的吻,转头瞪了他一眼,又羞又气:“你耍流氓!” 徐行知笑了笑:“悦悦,我打了三十几年光棍,实在是忍不住了。” 宋悦不满道:“忍不住,就可以耍流氓吗?” 徐行知说:“要是你一点也不愿意,我当然不会。” 他瞥了宋悦一眼:“你是一点也不愿意吗?” 宋悦:“……” 徐行知紧接着问:“昨晚的第三件礼物,你拆开了么?” 宋悦慢慢红了脸。 徐行知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到颈间。 现在是深秋,宋悦穿着薄薄的高领毛衣和外套,毛衣外头并没有戴着什么项链。 是藏在衣服里面,还是没有戴? 见宋悦不做声,徐行知又问了一句:“没有戴那条项链?” 宋悦只是红着脸,依然没有回答。 徐行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减慢车速,将车停在了马路边。 宋悦立刻有些紧张,小声说:“你停车干什么,还没到呢。” 徐行知侧过身,认真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这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像什么正派的男人。”他说,“但是,你和我相处了这么久,应该也能看清我的本性如何。” 宋悦不敢看他,小声说:“我没有说你不好呀。” 徐行知皱着眉:“那你是希望我再等等?” “没有。” “那为什么不戴那条项链?” “……”宋悦有些难为情,咬着嘴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咄咄逼人的。” 他伸手在自己毛衣领子里一掏,拉出一条细细的项链,下头坠着徐行知的那枚意义非凡的子弹壳。 “戴着呢。”宋悦小声嘟囔,“非要问。” 徐行知皱着的眉头这才松了,恢复了往常轻松的笑脸,伸手刮了刮宋悦的鼻尖。 “吓死我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这还能吓到你?”宋悦瞥了他一眼,“不是发誓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吗?还能被这点小事吓到。” “我的悦悦,这可不是小事。”徐行知说,“你要是看不上我,我说不准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第54章 宋悦把项链塞回毛衣里,小声嗔了一句:“油嘴滑舌。” 徐行知笑了笑,发动轿车继续上路。 “幸亏你答应了,不然我今天下午出去,在外头心都是悬着的。”他说。 宋悦一愣:“又要出去?” 徐行知点点头,但依然没有透露是为了什么事。 宋悦也不过问他的工作内容,只说:“什么时候回来呢?” “可能要小半年。” “半年?!”宋悦忍不住抬高音量,“那岂不是要明年三四月才能回来?” 徐行知轻轻叹了一口气:“悦悦,我也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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