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习松炀突然呆住。 一想到自己曾经在俞未身前称霸王的模样,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那照这么说下来,酒店也该归还给俞未了吧,虽然自己是俞未的继承人,但毕竟真正的老板都在这,他的压力颇大啊。 习松炀叹口气,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最终回到应无识的房间照顾他。 这个点的浮林出了太阳,阳光倾洒而下,不偏不歪落在应无识的脸上。 习松炀本想帮应无识拉上窗帘,可脑袋里却不合时宜想到一句话: 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好,不拉了。 习松炀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应无识的床边。他单手支着脑袋就这么看着应无识,还有些不习惯。 虽然应无识有时候说话挺死板的,但突然又不说了还真不习惯。 正想着,习松炀的手肘一撇,把杯子撞倒。 杯子在桌面“砰砰”了几声,最后滚到地上,好在没碎。 习松炀还是注意了一下应无识,过来几秒依旧没什么动静时,他才放下心去拾杯子。 就在弯腰间隙里,他在床底无意看到了一个小木盒,那是当时在灰白世界中应无识探所储物间里的小木盒。习松炀正纳闷着,但身子却不由自主趴在地上,伸长手去够那个方盒。 依然是乱扭几下,盒子自动打开,里面的玻珠球还在里面躺着。 只是看了几眼习松炀就合上木盒,因为没什么稀奇的,于是将木盒放去应无识的床头柜上,又坐下去看他。 近距离打量,应无识的睫毛长而翘,往上一点看,有碎发搭在他的睫毛上,遮住他的眼睛。 习松炀见此,鬼使神差伸出手拨开自我感觉会让应无识不舒服的碎发,把它挑到一边。 可这碎发刚撩开没多久又自动归位,而习松炀难得的耐心十足,又把碎发轻手撩去一边。 然而习松炀却不曾发现,他与应无识脸的距离只相差两拳,他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仍旧摆弄应无识叛逆的碎发。 结果下一秒,习松炀正要抬手时,手腕反被人拉住。 习松炀心脏狂跳,任由眼前这位“晕”了的人毫不留情抓住手腕。 习松炀以为应无识要质问他什么,嘴唇半张着,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正当习松炀抱着一种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想对应无识全盘托出,却听眼下的男人传来细细的鼻息声,很平缓。 习松炀长长叹了口气,心道只是梦游了。 见应无识还是没有醒来,习松炀又恢复了原本的姿势,枕着脑袋看应无识这张略有攻击性的脸。 他垂眸,应无识还是抓着他的手腕并没有松开。而应无识抓着的这手腕,正是几个月前两人初次见面时应无识的小刀留下见面礼的这只。 忽而,一阵风动静不大地吹进来,没惊扰住拉在两侧的窗帘,反而惊住眼皮早就打架了的习松炀。 他迷迷糊糊地保持着这个动作,却在风掠过他身边时猛然惊醒。 应无识还阖着眼,似乎睡得很舒服。 突然之间,一种奇怪且羞涩的想法刺入习松炀的脑袋,让本就在阳光的照射下而微红的脸,此刻变得更加红热。 习松炀微微俯下身,紧张地吞咽口水,他面对熟睡中的应无识面红耳赤轻轻道:“很感谢你能答应我的请求。” 说完,习松炀盯着应无识这张逐渐恢复血色的薄唇,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 习松炀在应无识的唇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能凑上去。 但他转移目标,视线稳落在应无识的额头,蜻蜓点水般轻触,而后悄悄离开。 事后他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嘴,此刻他格外懵逼,好像并不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大事。 只是没多久,方才的神情转瞬即逝,眸中好不容易溢出的羞涩又瞬时被欣喜覆盖。 随即,他莞尔一笑。 “可算了。”
第67章 大厦 应无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前半段还是上次的场景,一双手将他轻轻带出黑暗,可他依然看不清眼前男人的面孔,只记得男人是十足的温文尔雅。 应无识缓缓睁开眼。 房间此刻被阳光占据,到处都是被晒过而温暖的气息。 应无识又闭上眼感受几分,由于脑袋还是有点疼,他刚要抬起手按压一会儿太阳穴,却好像右手抓着什么东西。 应无识坐起来,发现枕在床头柜小息的习松炀正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但他却丝毫没有抽开被应无识紧抓手腕的意思,就任由应无识就这么抓着。 但好像睡得太熟,以至于应无识将他横抱上床了都不知道。 睡梦中的习松炀似乎是下意识觉得自己躺在床上,于是极其惬意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应无识。 应无识无奈地笑了笑,帮习松炀盖好被子然后拿上外衣出门了。 刚一出门,俞未就见应无识慢步走过来,好像是看应无识似乎是要过来他这边,于是就站在原地等着应无识。 俞未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在应无识正准备无视他经过时,他吸了口烟漫不经心道:“习松炀叫我张叔。” 应无识驻足嗤笑,“不是应该吗?” 俞未撇撇嘴死不认,“他那时候小点,叫叫就完了,可现在还这样。” 应无识按下电梯单手捏了捏眉心,语气死板道:“先别说这个,那鬼跟它女朋友怎么样了。” 俞未跟着应无识一同进入电梯,双手插兜,“女方被气走了。” 应无识挑了挑眉纳闷问:“之前不是还很甜蜜的吗?” 俞未说:“是,但男方不知干嘛,就惹她生……靠!” 俞未还在说着,电梯门已经打开,而一个扑倒,让俞未截止了话语。 冲进来扑倒俞未的正是两人谈论的那只鬼。 俞未一把推开它 ,拍了拍衣袖率先出了电梯,而身后的鬼魂穷追不舍,眼睛红肿面部狰狞地冲上去揪住习松炀的衣领,大喊大闹道:“鱼哥让我活过来吧!你不是最喜欢同人做赌注吗,我很会赌,我有资本跟你赌!让我活过来把!” 鬼魂很是激动,见到俞未第一秒就一个劲的乱扑,可俞未认为它莫名其妙,明明自己从没跟它透露过。 正当俞未还在绞尽脑汁想这只鬼魂是怎么得知时,应无识在身后不冷不热说出答案:“高个子。” 想要搞垮他们所有人,第一个必然要在俞未身上下手。毕竟,俞未害它害的最惨。 俞未嫌弃地甩开鬼魂的手,满脸厌恶道:“我不会。” 鬼魂瞳孔紧缩面部变得更加狰狞,百米冲刺冲到俞未面前,要拦住两人的去路,抑扬顿挫道:“你肯定会,我听很多鬼都说过,而且我刚刚也有说,我有资本跟你赌。” 俞未从容不迫地说:“那你想赌什么?” 鬼魂突然笑嘻嘻地,贪婪地舔牙狂笑,“赌我女朋友的生命,赌不赌?!” 俞未的声音不疾不徐,他上半个身子微微向前倾,朝鬼魂脸上吐了口烟,目中的懒散晕开,语气轻的像是拂过江面却吹不出波纹的风。 “不够。” 说完,俞未把抽一半还生着火星子的烟往鬼魂脸上一按。 鬼魂被俞未突然的举动疼得全身抽搐,痛苦摔在地上捂脸嘶吼。 应无识站在一旁神情淡然道:“你何止是残忍。” 俞未很享受“残忍”二字,但下一秒神色转变。 伴着一道恶臭的袭来,两人神同步捂住鼻子朝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恶臭换成一团不透光的黑烟,正正好遮住从大门斜射进入的阳光。 之后是连续不断长而刺耳的狂笑。 躺在地上被俞未的半截烟烫伤的鬼魂,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度又晕了过去。 俞未锁眉看了眼之后,将他拉了过来。 应无识堵着一只耳朵,只因门那边的笑声太吵闹。他对俞未说:“它的魂体支撑不了多久。” 俞未点头道:“是。但不管怎么样,门口那只鬼的赌注总听着有点问题,你觉得呢?” 应无识没否认,他也听着有问题。 如果说门口那只鬼已经猜测到自己附在鬼魂身上会败露,俞未不会同意它的赌注,那就算是这样,它也不会让自己失落离开。 而方才附在鬼魂身上所借此说的话语,总听着像是在告知应无识两人,它已经把徐琳了结生命了。 不过转念一想,它既然会说出那些话,想必对两人总还留有一丝信任。 这么想下来,或许徐琳只是被控制住,但还未曾了结性命。 应无识勾着俞未的衣领,把他勾了过来,小声凑过来说:“激怒它。” “啊?”俞未一时半会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激怒、它。”应无识不厌其烦又说了一遍。 应无识话音刚落,俞未就将打火机扔了出去。 “砰!” 门口火光四照,原先的黑烟顿时被熊熊大火所紧裹。 下一秒,大火之中,那道丑陋的身影从中出来。 一瘸一拐的,行动缓慢。 高个子不是一次烦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被打乱,特别是在看见应无识和俞未还在你说我笑的情况下。 它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任何人都不可破坏。 高个子就算是如此狼狈走出来,可依旧摇头晃脑的傲娇至极,丝毫不示弱。 它慢慢走到一根柱子旁边,倚着,仰头看着两位道:“你们想知道它,”指着地上晕厥的鬼魂,“它的女朋友在哪儿吗?” 俞未像是看笑话一般的眼神打量高个子,一股玩味道:“不想,倒是你,身残志坚啊?” 高个子咂摸道:“别提这个!你俩竟然耍我?” 俞未做作地看了眼应无识,扭头说:“怎么?Surprise!” 高个子强忍怒火,就算是面对俞未这样的挑衅,它也不打算当着两人的面爆发,因为它自有办法给他俩一个下马威。 空气中的腐臭挥之不去,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不停在两人周身萦绕。 俞未快被臭昏头,面色凝固,“有屁快放!”他对高个子说。 高个子不蠢,见俞未两人被自己身上的气味熏个半死还故意靠近了些。 半晌过后,它发现躺在地上的鬼魂皱眉的表情,它才说出来,就像故意说给这只鬼魂听的。 “你们要是想救她可赶紧,人家可是想随男朋友一起去的呢!” 高个子怪声怪气说着,脸上大写着“得意”二字。 应无识声音低沉:“给人下了什么蛊惑?” “什么什么蛊惑?”高个子语调高傲,“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告诉她她男朋友多好,多贴心,还有男朋友没几天就彻底离开的事,仅此而已。” “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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