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秋:“……” 不急你堵我门干什么?! 傅时秋想疯狂摇晃盛鸣尘这个黑心资本家的肩膀,把他脑子里的水甩出来,再大声质问他知不知道五百块对一个打工人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不急你……”傅时秋斟酌着用词,发现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索性道:“可是你看起来就是很急啊。” 盛鸣尘绷着脸,面无表情道:“你看错了。” 傅时秋:“………” 谁来救救他。 傅时秋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他相亲的时候没有拿盛鸣尘当挡箭牌,他就不会因为在正主面前造谣被抓而答应和盛鸣尘结婚,也就不会被迫站在这里和盛鸣尘这个资本家探讨“急不急”这种问题。 “急急国王”都不急,他一个苦逼打工人到底为什么要和资本家讨论这种问题。 傅时秋胡乱地想着,旁边这位黑心肝资本家却忽然开始发表重要讲话。 盛鸣尘说:“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傅时秋一愣:“负什么责?” 闻言,盛鸣尘好似气得不轻,他脸色很难看,对上傅时秋茫然的眼神,又屈辱地绷着脸把拳头攥紧了。 傅时秋:“???” 傅时秋眼珠一转,想到一条妙计。 他看着盛鸣尘,欲言又止道:“盛先生,你想打军体拳也得看看场合吧?” “你说什么?”盛鸣尘蹙眉。 “我的意思是这楼道太窄了,你这样施展不开。” 傅时秋恳切地望着盛鸣尘,“这样,你跟我走,我们公司附近有一个绿化特别好的公园,我带你去那儿打,没准儿还能跟老头老太太们切磋一下呢。” 说完,傅时秋大着胆子拽了拽盛鸣尘的袖子,仰起脸眨巴着眼睛软声道:“盛先生,走不走呀?” 奈何盛鸣尘不买账。 他一动不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傅时秋,仿佛一位挑剔的甲方,凉声道:“傅时秋,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眼看计划落败,傅时秋啪地缩回手,靠着大门有气无力道:“盛总,我只是想上班。” 盛鸣尘隐忍地瞥了傅时秋一眼,决定作出一些无伤大雅的让步。 “你先说负不负责。” 傅时秋:“……” 傅时秋心好累,气若游丝道:“你先告诉我负什么责。” 听见傅时秋的回答,盛鸣尘先是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没有出声。 隔了好一会儿,他喉结上下滑动几次,红着耳根,故作镇定地含糊道:“昨晚……你和我,都已经那样了,你得负责。” 啊? 傅时秋目瞪口呆:“哪样?” 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干啊!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他把盛鸣尘给强了一样。 盛鸣尘瞪他一眼,转开脸,别扭道:“你别问我。” 傅时秋:“……” 他装作苦恼地样子冥思苦想一分钟,弱声道:“我们,不就是,抱了一下吗?”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盛鸣尘满眼不可置信,一字一顿道:“就、是、抱、了、一、下?” “傅时秋,你什么态度?放在古代,你这样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傅时秋:“…………” 他就纳闷了,抱一下很过分吗?这人到底是哪个朝代出土的封建老古董? 傅时秋有些头大:“那你想怎么样?” 盛鸣尘:“领证。” “……” 好嘛,又绕回来了。 傅时秋叹了口气,无奈道:“可是我得上班。” 盛鸣尘皱眉:“请假。” “不行。”傅时秋麻了,“请假会扣钱。” 盛鸣尘哽了一下,绷着脸道:“我有钱。” 说着,他掏出皮夹,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拿出来,也不管傅时秋接不接,就一股脑地塞了过去。 被迫天降横财的傅时秋:“……” 他表情复杂地看了盛鸣尘一眼,然后低下头条件反射地开始数钱。 不多不少,正好五千块。 傅时秋……傅时秋可耻地心动了。 ——毕竟五千块足够他迟到十次了。 “领证是吧?” 傅时秋唇角上扬,看着盛鸣尘的眼神慈祥得好似在看散财童子,“您稍等,容老奴换身衣服。” 说完,他就火速拧开门钻了进去。 五分钟后,敬业的傅师傅穿着崭新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满面笑容地出现在盛鸣尘面前。 甚至,他还特意洗了个头。 “咱们走吧,甲啊不,盛先生。” - 这天是周五,不知道什么原因,前来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情侣寥寥无几,反而是离婚的人数颇为壮观。 傅时秋跟在盛鸣尘身后,好奇地四处张望。 而很快,他就知道了今天没人结婚的原因。 傅时秋看见了民政局大厅的滚动显示屏,红色加粗的宋体二号字正在循环滚动今天的老黄历。 ——星际2333年农历九月二十五,宜下葬、纳畜、合作,忌嫁娶、搬家。 正准备今天结婚的傅时秋:“???” 而盛鸣尘显然也看见了滚动显示屏上的文字。 他盯着屏幕上的“忌嫁娶”沉默了好几秒,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不太高兴地对傅时秋说:“今天不领证。” 傅时秋:“?!” 那怎么行!钱都收了! “别呀!”傅时秋有些着急:“盛先生,封建迷信要不得!我们要相信科学,科学说今天特别适合结婚!” 盛鸣尘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两秒,眼神突然古怪起来。 然后,傅时秋就听见他说:“你就这么想跟我结婚?” 傅时秋:“……” 他沉默两秒,麻木道:“想,特别想,做梦都想。” 话音落下,傅时秋似乎看见盛鸣尘笑了一下。 但是再抬眼时,盛鸣尘的脸上又没什么表情,他矜持地绷着下颚,淡然道:“噢,那就结。” 傅时秋:“……” 他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一股子“你跪安吧”的意味。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傅时秋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离婚登记处的几对夫妻扯头花,一扭头却发现他旁边这位死了老婆的Alpha好像在紧张。 具体表现为—— 表情非常肃穆,双腿并拢,坐姿板正笔直。 乍眼一看,就像来参加表彰大会的优秀小学生代表。 傅时秋顿时有些好笑,见工作人员还在处理机器,就拍拍盛鸣尘的肩膀,语气深沉地安慰道:“结婚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莫紧张,下次你就是熟手啦。” 他的本意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哪知盛鸣尘听见这话,反倒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绷着脸强硬道:“不会有下次。” 言下之意,他们不会离婚。 “……” 傅时秋感觉这天聊不下去了,索性闭嘴。 所幸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就招呼他们过去填结婚登记表。 人少的缘故,一套流程走下来,总共花费十分钟不到。 傅时秋低头看看手里的红本本,又抬头看看同样在盯着结婚证端详的盛鸣尘。 然后,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声说:“我可以回去上班吗?” 盛鸣尘收起结婚证,面无表情道:“不可以。” 傅时秋:“。” “现在去你家。”盛鸣尘垂眸瞥了眼腕表,淡淡道:“搬东西。” 傅时秋没反应过来:“搬东西干什么?” 盛鸣尘:“同居。” 于是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傅时秋家。 打开门后,傅时秋就随手从鞋柜里掏出两个行李袋,去卧室打包行李。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盛鸣尘正在不动声色地审视这间窄小的出租屋。 不难看出,傅时秋过得并不好。 尽管傅时秋把房子收拾得干净明亮,但也无法掩盖这房子很破的事实。 隔音也很差,他进来的两分钟内,就不止一次听到了不知是楼上还是隔壁传来的噪音。 盛鸣尘不由得皱起眉,所以这十年里,傅时秋就带着他的孩子生活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中? 想到这里,盛鸣尘的心脏好似被针扎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难以忍受似的从小小的布艺沙发上站起身,以一种挑剔的眼光扫视这屋子里的一切。 然后,盛鸣尘看到了被搁在原木色餐桌边缘的蓝色乐高小汽车。 他怔了两秒,疾步走过去拿起那辆看起来有些陈旧的蓝色小汽车。 这时傅时秋恰好推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盛鸣尘抬起眼,轻声道:“是男孩?” 傅时秋其实没太听清盛鸣尘具体在说什么,但他依稀感觉应该是个问句。 再结合盛鸣尘站在他餐桌旁的模样,傅时秋沉吟片刻,犹犹豫豫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看见盛鸣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傅时秋:“?” 不过他没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转身去收拾鞋柜。 盛鸣尘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等傅时秋打包完行李,盛鸣尘说:“我十点有个会,卜作仁会来接你。” 傅时秋点点头。 半小时后,卜作仁和司机一起到达傅时秋家楼下,几人合力将行李搬下楼,再驱车前往盛鸣尘别墅。 抵达别墅的时候,有一批工人正在往里搬东西。 傅时秋没在意,卜作仁帮着他一起把行李搬上二楼,正当傅时秋犹豫先整理什么的时候,卜作仁突然说:“傅先生不妨先去一下盛总的卧室。” 傅时秋不解:“为什么?” “盛总让您先整理衣服。”卜作仁推推眼镜。 傅时秋寻思也行,于是就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向盛鸣尘的卧室。 一打开门,傅时秋惊呆了。 房间里灯光调得很暗,脚下的地板铺满玫瑰花瓣,床头和床尾各自贴着一对喜字,而床单和被罩也变成暧昧的粉色,就连床上的抱枕,也被换成两颗大大的爱心。 暗示意味非常明显的布置。 看着床头柜上的喜烛和香薰,傅时秋轻轻“嘶”了一声。 原来盛鸣尘好这口。 那洞房岂不是很刺激?
第九章 第九只猫(已修) 傅时秋边想边拉着行李箱推开衣帽间的门,决定待会儿去某个海棠花网站搜点文献参考一下。 女佣提前整理过的缘故,衣帽间空出了一半的位置,专门留给傅时秋放衣服。 傅时秋看了看另一边盛鸣尘的高定西装,又看了看行李箱里和高档奢华的衣帽间格格不入的廉价短袖和T恤,沉默半晌,最后只挂上了他最贵的一件白衬衫。 按类别归置完其他东西,傅时秋走出房间,卜作仁还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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