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不识好歹! “行了。”盛鸣尘瞥他一眼,淡淡道:“既满足了你,就坐下吃饭。” 傅时秋麻了。 莫名其妙亲他一下,又莫名其妙让他坐下吃饭。 有毛病。 一顿饭两人吃得神色各异,貌合神离。 饭后,傅时秋去放置猫碗和猫水盆的地方看了一眼,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他心里有点疑惑,但考虑到猫咪喜欢东躲西藏的天性,他没太放在心上,他的小猫那么聪明,总不至于饿着自己。 好好的周末就剩半天,傅时秋于是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盘腿坐下,掏出手机准备看点成年人该看的海棠花文学。 登陆网站挑好书,看了一会儿,他眼前忽然落下一道黑影,傅时秋下意识抬起头。 盛鸣尘端坐在他对面的奶油色矮墩上,两只手沉稳地搭在膝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极了面试他的HR。 傅时秋:“?” 搁这儿装乐山大佛呢。 见他看过来,盛鸣尘默默挺直腰板,绷着脸道:“早上的称呼,再叫一次。” 傅时秋一愣,“……什么称呼?” 盛鸣尘面色不虞,淡淡道:“自己想。” 傅时秋:“……” 正午的阳光斜照在地毯上,即使隔着玻璃也晒得人皮肤发疼,傅时秋缩了下脚趾,站起来拉上遮阳的薄纱。 望着盛鸣尘金灿灿的后脑勺,他反应了两秒,迟疑道:“老公?” 因为不确定,傅时秋的声音有些小,尾音微微上扬,像一句又轻又软的吴侬软语。 盛鸣尘耳根一麻,低声道:“嗯。” 见傅时秋看着他,他又迅速压下上扬的嘴角,恼道:“没让你,这么叫。” 傅时秋:“......” 多正常的词儿啊,怎么从盛鸣尘嘴里说出来就染上了不干净的和谐颜色。 傅时秋沉默两秒,勤学好问道:“……那怎么叫?您指示一下呗。” 盛鸣尘瞥他一眼,“正常叫。” 话音落下,傅时秋的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某个说出来会被和谐的虎狼之词。 是让他往那方面叫的意思吧? 他歪着脑袋思考两秒,忽然低下头,凑近盛鸣尘耳边,掐着嗓子柔声道:“老公。” “这、样,你、满、意、吗?” 一股酥麻的痒意从肩头蹿至耳后,盛鸣尘几乎被这软甜的声调喊出了反应。 他条件反射地捂住耳侧,红着耳朵怒道:“放肆!” 傅时秋:“……” 感觉好累,有种古代太监重返青楼的无力感。 傅时秋瘫着脸,看见盛鸣尘暴躁地拧着眉,两只手握成拳搭在膝头,好似气得不轻。 他撇了下嘴,心说比他那甲方孙子还难伺候。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盛鸣尘的确是他协议结婚的甲方。 爷爷对孙子是什么态度? 当然是宠着呗。 傅时秋挂上职业假笑,刚想来一套淘宝客服专用词,就听见盛鸣尘沉声道:“你能不能分分场合?” 这句话,傅时秋今天听见了两次。 这是第二次。 他一脸懵逼地看过去,只见盛鸣尘眼含薄怒,面无表情地直视他,端的是封建大家长的庄重严肃。 有那么一瞬间,傅时秋怀疑自己看见了他早已入土五十年的太爷。 傅时秋木着脸:“殿下,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好好说话。”盛鸣尘不悦道。 傅时秋于是破罐破摔道:“你刚刚跟少儿频道《智慧树》那首歌唱的一样——‘请你像我这样做,我就像你这样做’。” “我跟着你做完,你凭什么不认账!还说我不分场合!” 说完,他悄悄瞄了眼盛鸣尘,小声嘀咕道:“而且你不也挺高兴吗?耳朵都红了。” “我什么时候唱过那种歌?”盛鸣尘勃然大怒,“你简直有辱斯文!” 顿了下,他绷着脸,冷静道:“还有,我耳朵没红。” 傅时秋:“……” 这人没事吧?凭什么翻脸不认账? 然而不等他出声,就见盛鸣尘扬着下巴,屈尊降贵地说:“罢了,看在你对我……的份上,这次便不计较了。” 傅时秋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他不缺流量,能把“……”内容补全吗? “以后,”盛鸣尘绷着嘴角,严肃道:“你每日可如此叫我五次。” 说完,他瞥了傅时秋一眼,矜持道:“其实多几次也无妨,但这样下去,你会被宠坏。” 傅时秋:“?????” 傅时秋脑瓜子嗡嗡的,神特么被宠坏。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从何反驳。 海棠花市小说看多了,傅时秋一下子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人设,叫“纯情处男”。 可谁家纯情处男特么的限制老婆叫自己“老公”的次数啊?! 傅时秋难以理解。 若是连个称呼都要限制一番,按照这个进度,恐怕等到他和盛鸣尘离婚的那天,他都不能被盛鸣尘日/上/一/日,而他的屁股,只怕也还是一块完璧。 傅时秋:撒贝宁吸氧.jpg 无法想象,盛鸣尘那早死的白月光,究竟在过什么清心寡欲的苦日子。 见他不吱声,盛鸣尘略略扬眉,“怎么?你不同意?” “同意。”傅时秋麻木道:“殿下的话,老奴不敢不从。” 盛鸣尘满意地抬抬下巴,“嗯。” 傅时秋怀疑他下一句会说“你跪安吧”。 但盛鸣尘只是低头理了理袖扣,就起身往楼上去了。 傅时秋于是心安理得地看了一下午的海棠花市涩涩文学。 接近下午四点时,神出鬼没的厨师悄没声息潜入别墅,进行他伟大的做饭事业。 而在楼上待了许久的盛鸣尘也忽然动静很大地走下楼来。 傅时秋抬起头,盛鸣尘穿了身浅灰色的家居服,站在楼梯扶手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傅时秋欠了他一个亿。 傅时秋:“?”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憋出一句:“……下午好?” 盛鸣尘瞥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傅时秋自觉问号任务完成,便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涩涩小说。 两分钟后,傅时秋耳边响起电视开机的声音,他分神瞟了一眼,盛鸣尘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摁开了闲置得落灰的电视。 见他看过来,不知怎么的,盛鸣尘突然不动声色地把腿放下来,挺直了腰杆。 傅时秋对电视内容兴趣不大,瞟一眼就低下了头。 两分钟后,电视的声音陡然间大起来,婆媳吵架的激烈骂战乍然钻进傅时秋耳朵里。 他没怎么在意,揉着耳朵往窗帘后挪。 下一秒,轰隆—— 战斗机轰炸敌方阵营的爆破声三百六十度立体声环绕响彻整栋别墅。 傅时秋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百二十寸巨屏电视上,赫然是手撕小日本的热血电视剧。 傅时秋:“……” 他还以为房子炸了。 电视里的战斗机仍在持续轰炸,傅时秋忍不住扭头看了盛鸣尘一眼,后者脸色很臭,盯着电视的眼神十分凶狠,像是想冲进屏幕里和小日本干一架的样子。 傅时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觉察到他的视线,盛鸣尘刷地扭过头来,直勾勾地把他盯住了。 四目相对,干架的对象瞬间就变成了傅时秋。 傅时秋:“……?” 有时候一个人在家挺无助的。 过了几秒,盛鸣尘忽然关掉电视,面无表情道:“你怎么不叫我?”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海星!超级开心哒!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只猫(已修) 傅时秋反应了几秒,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叫什么?” 闻言,盛鸣尘不悦地皱起眉头,傅时秋乌黑的小鹿眼盛满无辜,不像装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暴躁,别开脸自暴自弃道:“你今日,只叫了我一次老公。” 傅时秋恍然,可盛鸣尘不是不让他叫吗? 算了,爷爷和孙子计较什么。 他清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喊了一声“老公”。 盛鸣尘好似不太满意,但又什么都没说,只是绷着脸教育他:“我只提醒你一次。” “以后,别忘了。” 傅时秋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好的殿下,老奴记住了。” 于是从这天起,傅时秋就跟古代苦命儿媳伺候婆婆每日晨昏定省似的,兢兢业业、一次不落地叫盛鸣尘老公,可谓是当代楷模界的嘴替,嘴替界的楷模。 周一那天,傅时秋被迫加了会儿班,他走出公司大楼时,天色将将擦黑,傅时秋到家的时候,时间已过八点。 和往常不同,别墅里灯火通明,门口的停车位上也停了一辆加长林肯。 傅时秋心里疑惑,甫一进门,就看见玄关处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魁伟大汉。 视线往右,客厅沙发的正中间,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深邃明亮。 四目相对的瞬间,老人淡淡开口:“你就是鸣尘的结婚对象?” 一瞬间,傅时秋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霸总家人用钱逼迫小白花离开的剧情。 傅时秋决定随机应变。 眼前这位老人年逾古稀,却并不显老态,举手投足间反倒有一种浸润权力多年的上位者兼年长者的威严与压迫。 即使老人此刻面上毫无表情,但傅时秋仍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压力。 傅时秋抬起眼,老人眼神犀利,毫不避讳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仿佛傅时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傅时秋并不觉得冒犯,这可是他的致富新商机。 想到这儿,他弯起唇角,礼貌道:“盛老先生您好,我是傅时秋,上周三刚和您孙子盛鸣尘领了证。” 盛其山微微颔首,冲傅时秋略一抬手,“坐。” 候在沙发旁的一位中年管家立刻躬身上前,示意傅时秋在盛其山左侧的沙发上坐下。 盛其山的手边放着一只梨花楠木手杖,盛其山摩挲着手杖圆滑的表面,瞥向傅时秋的眼神不咸不淡,开门见山道:“你父母知不知道你和鸣尘的事情?” “不知道。”傅时秋诚实道。 闻言,盛其山冷哼一声,看向傅时秋的眼神顿时多出两分不悦,“鸣尘倒是为你和家里大闹了好几次。” 傅时秋故作惊讶,“是吗?他没告诉我。” 他和盛鸣尘上周才刚认识,“大闹一场”的对象,只怕另有其人。 但盛其山把这事儿安在他头上,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和盛鸣尘的白月光几乎一模一样。 “鸣尘那小子为你吃了不少苦头。”盛其山又说,“既然现在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听小卜说你们这周末办婚礼,这两天找个时间让鸣尘见一见你父母,把该走的流程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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