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冥王清楚轮回塔的运行规则,就连如何改变命数,轮回塔中凡人行为如何变化,这些都是从冥王那处得知的。 事实上就是,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赵府干等着。 青毓说得没错,这种不知前路,不明状况之地,苌舟确实很不安。 可这些……青毓竟然都注意到了么? 莫名地,苌舟觉着有些热。 他长出了一口气。 “苌舟。”青毓走近了些。 他也想将所知尽数告知苌舟,但轮回塔并不是一成不变,兴许此刻的认知,瞬息后就会改变,所以他无法给苌舟定论。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他坚定地望了过来,目光有如实质般逼得苌舟看进他眼底。 “别怕,诸事有我。” 苌舟觉得更热了。 他扯了扯衣襟,却始终消不□□内的燥热,与此同时,暑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姐,奴婢适才听到好像有奇怪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需要奴婢进去看看吗?” “不用!”苌舟冲过去抵着门,“我没事。” 暑秋却有些执着,“可是小姐,奴婢分明听见有声音,是不是有贼人进来,将小姐挟持了?小姐别怕,屋内的贼人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府内请了打手,片刻后就能赶到,你最好把我们小姐放开!” “贼人”青毓:“……” 苌舟很想扶额,“没有贼人,什么都没有!” 可暑秋还是不太相信,她在门外转了转,不一会就到了窗边,“那小姐你这窗户怎么开着?我分明记得锁……” 啪! 苌舟把窗户关了。 在暑秋什么都没看清之前。 非常迅速且随机应变。 暑秋:“……” 苌舟的声音隔着窗户闷闷传来,“我房内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你听错了,下去吧!” 在苌舟的再三保证之下,暑秋终于不再执着。 婢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苌舟松了口气。 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跑来跑去的原因,苌舟觉着体内的热度愈发高涨,甚至还有些异样。 好奇怪的感觉…… 此时,被无视许久的青毓淡淡地提了一句:“来时见你神色慌张,在藏什么?” “那个啊……”让他想想怎么编,“什么都没有啊,不信你搜?” 苌舟摊开双手,原是觉着东西都藏了起来,搜也搜不出什么来,但他做完这个动作,才觉得不妥。 他眼见青毓的神情暗了一瞬。 青毓错开视线,“今夜……” 房内忽然散开一阵清香,青毓难得眉尖一皱。 这香味……青毓的视线定在耳垂泛红的苌舟身上。 苌舟本能察觉不对,但已然太晚了,苌舟控制不了那香味,只能任其扩散。 而在苌舟眼中,原本冰冷冒着寒气的冥王突然变了个模样。 苌舟似是见到冥王笑了,纵然只是很短的一瞬。 不可能啊!苌舟眨了眨眼,眼中冰山与温柔乡反复交换。 他见青毓眉眼柔和,就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比之上仙界任何一位美人还要勾人。 苌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冥王。 “苌舟?”面前这人眼神愈发怪异,青毓不由得出声唤了唤。 猝不及防,苌舟往前几步,勾住了青毓的脖子。 苌舟眼中多情,面上也泛着一丝酡红,开口的语调极为黏腻,“青毓啊,自从我认识你之后,就从未见你笑过,你是不是不会笑啊?” 苌舟以鼻尖蹭了蹭青毓的脸颊,一触即分。 霎时间,浓郁的香味扑了过来,砸得青毓头脑发晕。 冥王的自制力不可小觑,青毓按住了苌舟,哑声道:“你,离开!” “为什么啊?”苌舟不解,一双眼眨啊眨的,片刻后又充满期待地望着冥王。 那双桃花眼专注而又深情。 青毓心中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他单手钳制住苌舟的下巴,将人带得更近了些,周身的寒气压了过来,“你这双眼,这样看过多少人?” 苌舟迷迷糊糊,不明所以,“什,什么意思?” 下一瞬,他被冥王拦腰抱起,放在了床榻上。 …… 暑秋经过回廊时,恰巧撞见往这处赶来的赵老爷。 “大老远就听见你嚷嚷,怎么了?是不是小姐出了什么事?” 暑秋此前说打手片刻而至,确实没有说假话,因为她为了以防万一,特地遣人去请了打手,只不过后来自家小姐拒绝再三,她便将去请打手的人喊了回来。 可这动静有些大,连赵老爷也被惊动了。 “没什么事。”暑秋面色从容,“是奴婢听错了。” “既然无事,为何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赵老爷神情一拧,觉得很不对劲,不管暑秋再解释什么,他也非要去赵绾娣住处看一看。 “绾娣。” 声音传来时,青毓的动作一顿。 而苌舟,此刻正在致力于脱冥王的衣服。 那衣服特制,入了轮回塔后失去了灵力,实在繁复,苌舟扯了片刻,不得章法,索性咬了上去。 青毓倒吸了一口冷气。 门外的赵老爷察觉到异常,再次呼唤女儿的名字。 苌舟一脸无辜地看向青毓。 解不开。 苌舟面色愈发酡红,他在青毓脸上亲了一口,而后忍不住往下,含住了喉间凸起。 青毓眼神又暗了几分。 在赵老爷再次开口前,青毓取下了腰间玉佩,往外扔了出去。 玉佩击落了悬挂的薄纱,薄纱裹着玉佩掉了下来,掉落的一瞬间风起,熄灭了蜡烛。 声响极轻。 房内陷入一片黑暗。 “老爷,小姐睡了。”暑秋顺势建议,“老爷不妨明日再来?奴婢适才真的问过了,小姐无事。” 门外的赵老爷抬手数次又放下,最终断了推门而入的念头,转身离去。 房内,苌舟再次勾住青毓的脖子。 “青毓……” 拖着长长的尾音,在青毓心间打转。 …… 彻夜未眠。 直至清晨,怀中的人方才沉沉睡去。 青毓半撑着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苌舟。 苌舟似是累极了,睡梦中亦是不安稳,他皱着眉,下意识地往青毓这边靠了靠。 青毓将苌舟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随后拭去了苌舟眼角的泪。 苌舟连发丝都好似沾了水,汗涔涔的。 青毓指尖顿在苌舟侧脸之上。 清醒过后,青毓收回了手。 为何……青毓抬手抵着眉间,堂堂冥王,头一次浮现出懊恼的神情。 他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在昨夜毁了个干净。 他如此肆意,苌舟醒来会怎么想? 会不会怨他? “唔……”苌舟似是觉得不太舒服,分外艰难地翻了个身。 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痕迹。 青毓无由来地攥紧了指尖。 他起身下了床。 - 王家。 晨曦之中,小厮焦急地望着府外,走三步,叹一步,这辈子的气仿佛都在今日叹了个遍。 直至他看见府外驶来一辆熟悉的马车。 小厮连忙迎上前,扶着马车内的人,“少爷,你怎么现下才回来啊?你一整夜都不在府中,老爷和夫人都要急死了!” 青毓下马车的动作一顿,他想起了某些不可言喻的画面。 小厮跟在一旁,“少爷待会不用回房了,老爷和夫人说了,他们在厅堂等着少爷,少爷直接去就是了。” 这老爷和夫人,自然指的是王虔诚的父母。 青毓在进入轮回塔前看过王老爷的生平,王老爷,名唤王执,起初只是个小商贩,后来遇人相助,和王夫人一同经营了酒馆。 酒馆生意越来越好,王家自此在皇城中名气大增,这才有了如今的府邸。 王执年过而立,王虔诚出生,且是独子,因而王执对王虔诚十分宝贝,甫一见到自家儿子,强装的镇定便失了三分。 “儿啊!”王执关切地看着青毓,“我们收到消息,今日户部侍郎就会去赵家提亲,你听我们说,你不要激动。我们都知道你喜欢赵家小姐,我们都支持你,可是这户部侍郎他……民不与官斗。” 王夫人也跟着附和,她握紧了青毓的手,“是啊儿子,你说你夜里不着家,这跑出去也是于事无补啊,听娘一句劝,别做傻事啊!” 青毓往后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看着自家儿子抗拒的动作,王执心凉了一半,“儿啊,你就这么喜欢赵家小姐吗?可那户部侍郎……” 王执一拍大腿,“算了!既然你都表态了,只要你一句话,为父就算拼了这家产,也要为你争一争!” 此时的青毓终于将手抽了出来。 他淡淡地颔首,“不必倾家荡产。” “只有一事,需要相助。”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不更新,下一章后天0点更哈~
第11章 ◎冥王会处理的◎ 苌舟是在暑秋一声声呼唤中醒过来的。 “小姐,你可算醒了!急死奴婢了,这都快午时了!” 午时了? 苌舟揉了揉眼,正准备起身,谁知起得太急,腰间一阵酸痛,又把他按回了床榻之上。 “嘶。”苌舟觉得腰快断了,不仅是腰,全身各处都有着大小不一的疼痛,尤其是某个难以言喻的地方。 活脱脱一个散架了的状态。 昨夜至清晨的记忆纷至沓来。 有他急不可耐扯冥王衣服的,还有他主动贴上去挽留的,甚至还有他对冥王撒娇的…… 啊! 苌舟双手捂上眼睛,分外懊恼,他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药效害人!药效害人呐! 不过…… 懊恼过后,苌舟回忆起了昨夜的某些片段,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冥王,还挺…… 苌舟面色羞红,缓缓扯上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小姐?”看着自家小姐一脸思春不见春的神情,暑秋狐疑地晃了晃苌舟的被子。 “我累了。”苌舟闭上眼,他今日什么也不想干。 “哎呀小姐!”暑秋将被子扯开一角,“你今日不能如此懈怠,小姐你忘了,今日户部侍郎上门提亲,小姐不想想法子吗?那老爷若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小姐可就要嫁给户部侍郎的儿子了!” 反正昨日冥王说过,万事都有他,那天塌下来都有冥王顶着,这提亲一事冥王肯定会处理的。 其实并不需要苌舟去想什么法子,但苌舟就是有些好奇,冥王素来冷情,不知道借着他人的身份,冥王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苌舟来了兴致,“那行,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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