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吃醋吗?”琉祈月又问。 桑殊心头一跳,师尊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不是......” “啊,师尊还以为小殊是吃醋了呢,原来不是啊。”琉祈月支着脸。 桑殊心跳越来越快,悄悄抬眸瞄向师尊,想看看师尊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是不是真的察觉了自己的心思。 结果一抬眸,却发现师尊笑盈盈看着他,眉眼弯弯,还带着揶揄。 某位师尊难得生出了些戏弄小弟子的坏心思,把小弟子逗得面红耳赤。 “师尊!”桑殊跺了跺脚,紧紧抱住琉祈月的指尖,“您坏!” 琉祈月捧起小家伙,嗓音温柔带笑,“哪有,小殊吃醋也很正常啊。要是有一天小殊有了心上人,师尊也会吃醋的。” 这可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桑殊呆呆不语,听到这话后心头狂跳,仿佛被一个长着师尊的模样的小人儿给狠狠击中了心脏。 琉祈月眨眼,“小殊?” 下一秒,掌心的小人偶突然变成了少年,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全身都透着红意。 被撩得神魂颠倒的桑殊终于回过神来,慌忙扯过琉祈月的衣袖挡住一些地方,然后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转而抬手捂住了琉祈月的眼睛。 “别、您别看!”
第二十七章 一阵兵荒马乱,桑殊捂住师尊的眼睛,飞快从师尊大腿上下来,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懊恼,他是不是傻了,怎么会在外面试图变成大人的,他就不能直接在自己的房间变嘛! 琉祈月睁开眼的时候就只看到一片雪白一晃而过,紧接着是房间门被关上的声响。 看了眼自己的大腿,上面布料微微褶皱,隐约间似乎还残留着温度。 小殊好像也不是全身都那么瘦啊,不过还是得多吃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等了一会儿,桑殊出来了。 琉祈月看得一愣,“小殊你这套衣服......”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发现除了绣着的图案,其他真的几乎一样。 琉祈月一贯是偏爱浅色的衣衫,今天则是一身玉白的长衫,上面有金线绣着的雅致银杏叶花式,与他本人十分相称。 但桑殊平日里都是喜欢艳丽的颜色的,尤其是大红色,他唇红齿白眉眼昳丽,能够很好的压住这样张扬的颜色。 结果今天去参加大典,桑殊穿了一身跟琉祈月极为相似的白金色衣衫。 腰封勒出窄而薄的腰肢,衣摆上用金丝绣着九条尾巴的小狐狸,小狐狸的爪子上还捧着银杏叶子。 甚至桑殊还戴了一枚流苏的白金色耳坠,上面也是一只捧着银杏叶的小狐狸,用温润的白玉雕刻,随着走动而轻轻晃动,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桑殊面颊红彤彤的,“是之前去人间的时候,弟子让老板做的,还没跟您说。” 脑袋被揉了揉,听到师尊含笑的声音,“好看。” 还不等桑殊感受喜悦,琉祈月下一句又道:“一眼就看出来小殊是师尊的孩子。” “......” 突然就想把这套衣服脱掉了。 犹豫了一会儿,桑殊递过去一样东西,“这个是给您做的。” 琉祈月一看,是一枚耳坠,跟桑殊耳朵上那枚很像,只不过白玉雕刻的是一只小狐狸站在一片大银杏叶子上面。 桑殊的那枚主体是小狐狸,而琉祈月这枚主体是银杏叶。 “因为师尊您的衣服上面总是有银杏叶的花纹,弟子想着您应该是喜欢银杏叶的,所以就做了这样的。” 还有一句桑殊没有说出口,银杏叶在人间有爱情的意思,象征着永久的爱与守候。 但这个就没有必要告诉师尊了,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琉祈月摸了摸那只小狐狸,眉眼弯起,“师尊很喜欢。” 说着他就将耳坠朝自己的左耳垂上戴去。 桑殊突然想起来师尊没有耳洞,结果下一秒琉祈月直接用灵力刺穿了耳垂,将耳坠戴了上去。 他也笑吟吟问小弟子,“好看吗?” 流苏轻轻晃动,拂过琉祈月如玉的面容,硬生生在温柔上添了抹俊美风流。 要是再拿一把折扇,真的就有话本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翩翩公子意味了。 桑殊看痴了,用力点头,面颊被轻轻捏了捏。 “好了,那我们该去大典了。” —— 云水宗的大典流程跟沧澜宗之前的差不多,只不过在结束后还接上了一场宴会。 琼浆玉露由侍仆倒上,各种满含灵气的食物也接连摆上桌,两人一席分布在白玉阁。 云水宗浮夸的名声不是白来的,白玉阁说是阁,其实占地极广,房顶是法器,可以随意舒展或是收拢。 此刻房顶收拢,白玉阁便是露天,里面花林繁茂,流觞曲水,朦胧的雾气飘荡,仿若人间仙境。 成列的舞女们在中央起舞,乐师弹奏乐曲,时不时灵力化作烟雾与花瓣旋转飞舞,颇有氛围。 桑殊看得咋舌,这比人间的皇帝还离谱,人间的舞女可不会施法。 不过此时,绝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都完全不在歌舞上面,佳肴更是看都没看一眼。 而是明里暗里偷偷看向坐在比较安静位置的桑殊跟琉祈月。 这对师徒感情好他们一直都知道,但这也好得太夸张了,已经到了衣服都要穿一样的地步了吗? 甚至连那个耳坠都是一对的,一个戴左耳一个戴右耳。 不像是师徒,反倒像是......道侣。 冒出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基本上都立刻挥散了这样的念头,暗笑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而虞意却不一样,他看着这对师徒的装扮,险些没压住自己的嘴角。 这对师徒绝对不正经! 就算他们自己主观上没有那种想法,但行为上已经出卖他们了! 在场的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师徒,但哪有这么黏糊的。 看看那边砚山宗的掌门跟他弟子,弟子倒是亲近师尊,但师尊一脸的嫌弃,让人别这么矫情。 再看看覆水宗的长老跟她弟子,简直是对冤家,三句话里面两句话要互相争,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师徒的。 而琉祈月跟桑殊呢,不管什么时候看过去,都会被两人之间那种密不可分的氛围弄得感觉自己应该消失在两人的周围。 琉祈月笑盈盈看着吃糕点的桑殊,却是突然轻声道:“小殊,你现在吃这些,变小之后会不会被撑到?” 好一个深奥的问题,桑殊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清楚诶。” 不过他还是默默放下了糕点,反正也不饿,就是嘴馋。 “如果你感觉不舒服了,或者是要变小了,记得立刻跟师尊说。”琉祈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 桑殊一一乖巧应下。 因为场合问题,琉祈月这一次不允许桑殊戴上项圈,不过桑殊倒也没有太失落。 毕竟他锁骨上已经有师尊的名字了,而且是师尊亲手写上去的名字,每每想到这里他都美滋滋的,面颊通红。 很快,虞意口中的才艺表演开始了,一个接一个的云水宗的弟子甚至是长老去表演歌舞书画乐器,甚至还有当场题诗的。 桑殊本以为他/她们的目标都是师尊,结果居然有一半都是冲着他自己来的?那个题诗的,直接给他写了一首藏头诗来表达心意。 难怪转到虞意那里的请柬还有不少写着他的名字。 琉祈月捏紧了手中的茶杯,笑意淡去,微微垂眸,看不清其间的神色。 场中一舞毕,那名女子看向琉祈月,她是云水宗的长老闻梅妆,在修真界也是有名的美人,只是这位美人极其看脸,眼光十分高,至今也就只看上了琉祈月。 周围不少修真者发出羡慕嫉妒的喝酒声。 老天啊,就不能赐他们一张跟琉祈月一样好看的脸吗,或者跟桑殊一样的。 这对师徒的脸真的太犯规了,难道好看的人真的只跟好看的人凑一块儿? 虞意看着闻梅妆朝琉祈月那边走去,嘴角挂起一抹运筹帷幄的笑意。 谁也不知道,闻梅妆跟他有着一样的爱好,两人还经常交换话本看。 在听他说了琉祈月跟桑殊之间的情况之后,闻梅妆顿时从喜欢看琉祈月的脸变成了喜欢看琉祈月跟桑殊亲密。 两人一通商量,打算来一剂猛药,具体实施为闻梅妆装作依旧对琉祈月有意的意思,刺激一下某位小弟子,让某位小弟子别再怂了。 要说桑殊对琉祈月没有师徒以外的感情,他虞意第一个不信。 之前在后山他就是想跟桑殊说说这事,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桩美事,结果中途就被琉祈月这个老父亲给打断了。 至于琉祈月,对方的老父亲光芒实在是太刺眼了,虞意只能依稀感受出对方对桑殊的感情不是纯粹的师徒,但至于有没有情爱方面的,他还真不是很清楚。 不过总归对方对桑殊绝对是无底线包容就是了,就算是桑殊直接表白或者是做出些欺师灭祖的事情,相信这位师尊也是完全不会生气的。 不愧是他。 虞意勾唇,美美喝酒。 看着闻梅妆走过来,桑殊立刻挺直了背,满是警惕,“闻长老,你找我师尊是有什么事吗?” 这副护食的样子看得闻梅妆心头一颤,啊啊啊好可爱的小弟子。 但她面上还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面颊上飞起两抹红——被眼前的场景激动出来的。 她温柔又羞涩地道:“小女只是想问琼珩仙君,对于小女的舞是否喜欢,这是小女特意为仙君编排的舞曲。” 琉祈月揉了揉桑殊的脑袋,礼貌温和但疏离,“闻长老费心,不若问问在场其余人,想必都对闻长老钦慕不已。” 哦哦哦!这对外人跟对自己弟子完全不同的态度,闻梅妆脸更红了。 虞意,你诚不欺我啊,这比话本还好看! 见师尊跟对方相谈甚欢,桑殊心中酸溜溜的,拽了拽师尊的衣袖。 琉祈月垂眸,声音温柔,“怎么了?” “其实弟子也会舞,不如就借着这场宴会,为师尊表演。” 还不等琉祈月说话,闻梅妆眼睛猛地亮了,吃醋的小弟子为爱献舞博取师尊欢心,师尊赏舞心中悸动,最后床帘垂下,身影交叠嘿嘿嘿嘿...... “快,现在就跳!”闻梅妆激动,“你师尊一定很想看!” 桑殊:“???” 他怎么突然感觉哪里怪怪的,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朝场中走去。 而功成身退的闻梅妆跟虞意坐到一块儿,互相夸了一番,嘴角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 琉祈月坐在席旁,有些疑惑,小殊什么时候学过跳舞了? 难道是变成人偶之后的能力,之前小殊好像说过人偶擅长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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