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谦景嗤笑一声,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那个老男人,有什么时候说了琳娜在这个房间里吗?” 陶希媛:“……好像,没有哦。” 但是,你哪来的脸叫人家老男人? 斯卡瑟虽然装扮得很成熟,但那张脸却还挺年轻的,总归不至于被柳谦景这样称呼。 两人无言的寻觅许久,就在陶希媛忍不住焦躁起来的时候,柳谦景沉声说道:“找到了。” 陶希媛赶忙扭头看过去—— 那里有一扇暗门,已经被柳谦景打开,展露出吃人般的幽暗。 陶希媛:“我们就这么进去吗?这里面……” 太黑了。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柳谦景手中聚起了一团火。 柳谦景头也不回的说:“走了。” 陶希媛顿了下,举步跟上。她问:“我们不等小秦吗?” 男人自顾走着,宽阔的背影在光芒无法完全笼罩的地方莫名显得极度危险。 就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 他说:“不等,等不到的。” 男人的语气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陶希媛没怎么听清楚。 但她不敢再问。 此时此刻,她看着他,只感受到了恐惧,几近颤栗。 女人微微勾唇,竟在霎那间渗出点点血'腥'味。 仇恨是一种蛊,挣不开,逃不掉,直至疯魔。 终是,伤人伤己。 · 秦琀抓着斯卡瑟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停下,他松开手回头望了望,那座华美雅致的建筑在渐渐昏暗的天幕下默然伫立。 “这位客人。” 斯卡瑟见少年沉静的黑眸看过来,落在他的身上,心底竟生出股隐秘的欲'念。 对,就这样,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他舔舔唇,愈发兴奋起来。 秦琀视线下移,落到那团不可言说的鼓'胀上,神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你在找死。” “哦?是吗?”斯卡瑟扬眉,眼睛笑得弯了起来,“您真可爱。” 显而易见,这位掌权多年的管家先生并没有将自己口中的小可爱放进眼里。 他在居高临下的蔑视着。 但秦琀不是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只能被人宠,被人豢养玩'弄。 他是一柄利刃。 且只有一人有资格握住刀把。 除此之外,皆是刀锋所向! “愚蠢。” 他冷冷的吐出两字,然后不顾w的预警,抬起手。 ——那只素白的手缓缓的从半空中抽出一把陌刀。 在此期间,少年周身的气势不断攀升,锋芒毕露。 而斯卡瑟已经无法抗拒的俯跪在地。 太远了。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远了……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管家先生眼睁睁的看着死亡步步逼近,寒光乍现的刹那间,绝望已经扭断他的脖颈。 秦琀收起刀,眼前的大片血色未能使他眼中出现丝毫波动。 对此,他早已司空见惯。 他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抿着唇,眉眼低垂。 w旁观片刻,最终还是试探性的出声道:“主人,按照规则,我们现在……应该去集合点了。” 半响,它听见少年轻轻的回了声:“好。” …… 一名样貌英俊的男人站在窗口眺望着。 他目光深邃,此刻柔和稍许,仿佛带着深深的思念。 “喂,我说你看这么久了,不累吗?” 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一名身着深蓝色军装的男人随意的靠坐在沙发椅上。 “孩子还小,之前又闷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多在外面玩玩挺好的。”沈奕说着,不由想起自家那个两面派,略头疼:“晚回来也不错,让沈昕那臭小子多冷静会儿。一回来就马着张脸,给谁看?反正我不吃他那一套。” 他又抱怨了两句,就听自己的老朋友说:“你老了。” 沈奕:“……?” 什么情况? 刚刚年满三十二,正直壮年的优秀将领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 秦风接着道:“越来越爱唠叨了。” 沈奕:“……我这不是关心他们吗?别不识好人心。” 正说着,他便看见秦风脸上的表情变了下,变得更加柔和了。 他挑眉,了然的走到窗边望出去,果然看见了少年的身影。 “小琀回来了啊。”沈奕感叹道。 秦风与少年遥遥对视,勾唇轻笑:“恩,回来了。”
61.神秘庄园(七) 暗门后的空间不是很大,柳谦景和陶希媛很快就走到了头——那里有一扇门。 柳谦景借着光亮,仔细查看了下门上的花纹,很精致,但看不出有什么隐含的意思。 他微微俯身,用手拉了拉右侧的铁链。 那铁链不算粗,很短,堪堪环过一圈,却异常坚固—— 暴力没用,异能也没用。 “有锁。”柳谦景退后半步,示意陶希媛上去看看。 “看出什么了吗?”男人漫不经心的问道,似乎对门后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 陶希媛摇摇头,面露苦色:“我们可能得去找钥匙。” “钥匙?”柳谦景冷笑一声,光影斑驳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疯狂,“要什么钥匙。” 陶希媛一愣,指着铁链问道:“不然你把它弄断?” 说着,她蓄力扔了几道风刃上去,只留下了浅浅的白色划痕。 她退到一边,躬身,双臂一抬,说:“请。” 柳谦景瞥了她一眼,眸色幽深得叫陶希媛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之前的我不可以,下一秒却不一定。”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他抬手,将锁和铁链一把握住,附近的温度节节攀升,陶希媛几乎可以瞧见那腾升而上的气浪波纹。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谦景的脸色愈加苍白,但唇边却有笑意逐渐扩大。 “有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高温骤然消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怪物一口吞噬了一般,诡异而突兀。 与此同时,他松开手。 没有碎屑,没有粉末,甚至没有丝毫空气的波动。刚刚被男人握住的东西,就这样悄然无踪。 “这……!”陶希媛瞪大了眼睛,诧异道:“你异能升级了?” “没有。”柳谦景推开门,“只不过不再一叶障目罢了。” 陶希媛还是不大明白,但柳谦景没有再出声解释。 她耸耸肩,干脆的将这个问题抛在一边,集中精力往前迈进。 门后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深灰色的墙壁,原生态的水泥板,整体环境都表示这是个未经装修使用的毛坯房,除了摆放在中央的那樽棺材。 棺材没有盖,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便一眼望见里面躺着的人。 那或许不能再被称为一个人。 它是冰冷的,破碎的,用细密的针线缝合起来的——尸'体。 陶希媛观察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干呕了几声。她别开视线,没敢再看。 那场面,太挑战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但柳谦景依旧以一种奇异又冷漠的眼神一寸寸的从头扫下去,仿佛正在寻找什么。 陶希媛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她见柳谦景还在盯着尸'体看,便上前,避开视线问道:“你觉得阵法在这里?这……下面?” “不在这里。”柳谦景伸手,目不斜视的推开尸体,露出被压在下面的一个笔记本。 陶希媛细眉一挑,“你怎么看出这里有东西的?” 柳谦景翻开笔记本,平淡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么有名的话没听过?” 陶希媛克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抱歉,都怪我没文化。” 她双手抱臂,也不站近些,只伸长了脖子斜着眼看笔记。 柳谦景翻得很快,陶希媛的阅读速度勉强跟上,看完后一个叹词脱口而出:“卧…去!” “这女的已经变态了吧?亲手把背叛的爱人切碎再拼起来……是个狠人。”她感叹道,脸上却没多少厌恶反感。 毕竟死的是个人渣,再怎么惨也觉得是他活该。 可惜的是,世界上有很多畜生活了一辈子还人模人样的生活喜乐。 也只有那个时候才知道,或许只有奋起报复,他们才会有报应。 “他不爱我了,他不要我了,但我无法放手。那个女人把他弄脏了,我要帮他洗干净……”柳谦景轻声念着,长眉微微上挑,眼里藏着无尽晦暗。 “亲爱的,这样你就会乖了。” 尾音落下,陶希媛浑身一寒,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 “走了,法阵的位置找到了。”柳谦景合上本子,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陶希媛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我们不再找找看尸体上有没有线索吗?” 柳谦景:“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找找看。” 陶希媛闭嘴了。 不一会儿,两人又回到了阁楼。 陶希媛疑惑道:“你确定在这儿?我们之前都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啊。” 柳谦景语气平淡:“你的都翻一遍真是与众不同。” 陶希媛意料之中的被刺到。她叉腰,一副准备泼妇骂街的样子,结果出口的声音却压得很低:“你现在说话怎么带刺呢?拿我当沙包呢?” “沙包?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门锁关闭的声音和柳谦景喑哑的嗓音一同响起。 他缓缓转身面向陶希媛,浑身上下毫不遮掩的杀气倾泻而出。 此时此刻,男人宛如一只脚跨出地狱的恶鬼,充斥着令人畏惧的毁灭欲。 陶希媛后退两步,声线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柳谦景嗤笑一声:“别装了。你那拙劣的演技在我面前还不够瞧。” 陶希媛愣了下,然后挺直身子,勾唇笑道:“哎呀,不愧是柳哥,真厉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摊开来说。”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狠一点,看起来多喜欢小秦啊,到头来还不是让他去做踏脚石。” 柳谦景的脸色更冷了,“小琀不会有事。” “还在自欺欺人。”陶希媛嘲讽一笑,“不过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应该是目标一致的。” “目标一致?”柳谦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轻轻扬起了一边长眉,“陶小姐,你能对自己的智商有点数吗?” 陶希媛也不生气,只脸色不大好的反问道:“什么意思?” 柳谦景难得好心的解释道:“沈昕死了,你想为他报仇,本来是准备集合三人的力量,但斯卡瑟的出现打乱了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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