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面对血人时的表现让你认定小琀是我们之中武力最高的,但你并不觉得我们可以与庄园的管家对抗,所以你故意表达出对小琀的信任,让他去牵制住斯卡瑟。” “你在利用他。”男人动了动手指,几团炽火即刻将陶希媛包围住。 他眸色深沉,一字一顿的说:“你想要他的命。” 陶希媛面色一肃,青色的的光芒绕在她身周不断旋转,形成了一个看上去似乎有些许单薄的保护膜。 “柳谦景,别这么惺惺作态,当初你不是也同意他去的吗?现在倒都怪我身上了。” 她高度戒备着,同时还不忘劝说:“我们把阵法破坏一半,让那个女鬼可以去找女主人麻烦,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他们一锅端了,总比我们直接通关来得痛快。” “这么长时间了,总得有点情谊吧?难道你就不想帮小秦报仇?” 柳谦景冷哼一声,换了个问题:“你觉得女鬼会放过助纣为虐的管家?” 陶希媛嘴角下撇,像是被逼急了一般高声道:“她都变成恶鬼了,谁说得准她会怎么做!” 柳谦景皱了下眉,轻蔑道:“你还真是又蠢又可悲。” “你似乎忽略了一点,我就算需要报仇,第一个会被拿来开刀的……也是你。” 红艳灿白的火光骤然乍起,青色的光芒在强势的攻击下逐渐暗淡。 男人无视陶希媛的哀求,在火舌即将触及她肌肤的时候略带笑意的说道:“你想为沈昕报仇,为此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但那小子可没有——” 他拖长调子,在女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继续道:“死呀。” 活生生被炙烤而亡是一件极端痛苦的事。 柳谦景听着女人高亢的嘶喊声,看着她无助的挣扎,眼神却至始至终都冷漠异常。 谁叫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呢? 他闭眼轻笑,待一切结束回归平静时举步上前,径直走到窗边,毫不犹豫的伸手抚上那蔚蓝色的纸,找准缝隙后用指甲挑起一角,再拉扯住用力撕下—— 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两颗完整的眼球,被嵌在正中央。整扇窗户都被人用亮银色的颜料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线条与图案,两者组合在一起,无疑就是女鬼口中的法阵。 “你好啊。” 柳谦景冲那双眼睛打了声招呼,而后猛地举刀刺去! 咔——嚓—— 细密的裂纹在刀身上蔓延,那柄利刃竟在与看似柔软的眼球的作用力下,碎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渐渐清晰的脚步声…… …… 地球某处。 “青蝶,现在情况如何?”秦风问道。 秦琀安静的站在他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不远处的虚拟人像。 青蝶回道:“三十五秒前检测到有一个目标对象的基因出现了大幅度变动,我已及时锁定目标对象。” “数据显示,其变化仍未停止。” “哦?”秦风坚毅的面庞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喜色,“名字。” 青蝶:“柳谦景。” 秦琀目光一震,随后敛下眉眼。 他攥紧手,竟无法因此而感到分毫喜悦。 因为这不仅代表母星快要摆脱困扰多年的怪圈,还意味着……分别。
62.神秘庄园(八) “哎呀,我似乎发现了一只小老鼠呢。” 女子甜腻的声音传进房间,却森冷得像从黑暗深渊里发出来的。 柳谦景回首看了一眼—— 不知何时打开的门,和穿着一身黑的女人。 他扬眉轻佻的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的侧身,并指做刀,红浪翻涌,狠狠的插'进阵法中心。 但似有一层无形的保护罩扣在阵心之上,柳谦景只觉自己的手撞上了一块坚不可摧的铁板,甚至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逼得倒退一步。 他甩甩手,看向黑衣女人,问道:“你搞的鬼?” 女人摇摇头,苍白的面庞衬得那红唇越发引人注目,“不是我,是规则。” “规则?”柳谦景双眸一沉,嘴角却幅度不大的翘起:“那你跟我说说这规则是怎么样的呗。” 琳娜早已接收到上面的指令,也不跟他绕弯子:“这个规则就是,你得先把那个女人杀了才能破坏阵法。否则,它就会一直处于无敌状态。” 柳谦景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这规则一直是这样?” 琳娜肯定道:“当然。” 柳谦景话锋一转:“这么一来,陶小姐不就显得更蠢了吗?” 破阵先杀鬼。 这样看,之前所谓的渔翁论倒是极为可笑。 他耸耸肩,不怎么真诚的感叹道:“真是可怜。” 死得连灰都不剩的陶小姐:“……”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琳娜:“……” 您老脸可真大! 琳娜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冷冷的撂下一句“我欺待你们即将为我送上的好戏”,便高贵冷艳的提着裙摆离去。 但她还没走两步就被叫住了:“等等。” 黑衣女人停下,转头看他。 却猝不及防的被迎面袭来的耀眼火光照进眼底。 她看似惊险的反身避过,十分不解道:“你做什么?” 柳谦景笑得不怀好意:“我有一个猜测。” 琳娜静静的等他说下去。 “需要验证一下。” 尾音刚落,攻击便如疾风骤雨般朝琳娜扑去。 女人只得一脸懵逼的继续接招。 不是,大哥,你动手之前都不解释一下的吗? 你猜什么了啊猜?! 琳娜很委屈,但她不想说。 她决定用拳头说话,直接把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揍趴下。 琳娜,编号2,综合素质在刀锋中排名十分靠前。虽然现在她身处实验空间,各方面数值都受到限制,但要对付一个刚摸清点皮毛、还没彻底成长起来的人,轻轻松松。 柳谦景的攻击采取的是近身格斗与异能相结合的方式,招招狠厉,却又因为那时不时闪现的耀眼火光而显得有几分华丽。 但对上琳娜后,都成了空架子。 他的攻击根本碰不到对手的一片衣角。 “碰——!” 身材纤瘦的女人将男人击飞出去,肉'体与墙壁相碰撞的声音听着便让人觉得痛。 琳娜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她停在原地,抬手轻轻拍了拍裙摆,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底似乎被那小片血迹映得赤红。 “太弱了。”琳娜舔了舔唇,语气似是兴奋似是遗憾:“我可以给你一个认输的机会。” 柳谦景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痞笑道:“我该感谢你吗?” 琳娜一挑眉,还没作答便被男人打断了:“可惜——” “我一向不识好歹。” 他的笑染着血,恶劣得叫琳娜想要把他那张惹人厌恶的脸撕烂! 她眯了眯眼,冰冷的杀意泄出稍许。 半响,她笑了。 红唇勾出一个锋锐的幅度:“那就……陪我好好玩玩吧~” 这无疑是一场单方面的凌虐。 就像一个骄纵淘气的小女孩遇见了一个好玩的人偶,她或肆意扭动翻折它的关节,或把它丢来丢去。等到玩厌了,便拿起可爱的小剪子,划开人偶的皮肤,认真研究这个与她不一样的东西的内里。 轻描淡写,且残忍至极。 柳谦景倒在地上,浑身上下狼狈不堪,鲜血淋漓。 无数次。 无数次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但他没有。 此时此刻,他躺着冰冷的地上,体内的力量早已消耗一空,但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黑衣女人,无力的笑了笑:“哎呀,你似乎,更生气了。” 女人轻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我还活着。”柳谦景轻声道。 琳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对啊,你怎么还活着?” 她把“还”字说得很重,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居然,不知道?”柳谦景故作惊讶的睁大双眼,声音轻缓迟钝却带着一种逼迫感:“这不是,你操控的一场,完美演出吗?” 女人一愣,随后冷下脸,目光幽深:“说说看。” 柳谦景没有立即开口。 他先是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身,然后慢慢的靠在墙上,姿势随性。 “这样舒服多了。”他感叹道。 站在他对面的琳娜眼角抽了抽,“你能注意下自己的坐姿吗?” 柳谦景:“?” “你现在穿的裙子。”她委婉的提醒道。 柳谦景眨眨眼,恍然大悟:“你别看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一下子,竟然中气都足了不少。 琳娜顿感无语的移开视线,还不住腹议道:我可不会对脑子有毛病的人有非分之想……除非我也被传染了。 被这么一打岔,弥漫在空气中的骇人杀意消弭不少,四周的威压也随之骤然一轻。 “磨蹭好了就继续说。”女人的语气显而易见的和缓了许多。 “我有个猜测。” 熟悉的话语传来,琳娜莫名感觉有些不安。 “你和小琀来自一处。”柳谦景边说边观察着琳娜的神情,“而且还很熟。” 琳娜动了动手指,“然后呢?” 见她没有否认,柳谦景心底又确信了几分,但眸色却愈加深沉。 “然后就是方才的状况。”他没接着那个话头继续说下去,“你明明想杀我,却碍于什么,或许是规则,或许是命令,不能真的把我杀了。” 本轻松了些许的气氛霎时间变得比之前更加压抑,颇有几分风雨欲来之感。 柳谦景能感觉到黑衣女人的情绪越来越差了,恍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浑身都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点戳中了她的逆鳞,但对于这样的情况,柳谦景还算喜闻乐见。 一个清醒的强者和一个丧失理智的疯子,哪个更难对付? 于柳谦景而言,自然是前者。 所以他扬起一抹笑意,继续道:“你看似在全面碾压我,但我突然发现,你实则在引导我。” “你在引导我变强。” 柳谦景调整了下坐姿,明明只是一点细微的变动,却再无法让人从他身上觉察出丝毫虚弱。 他就像一只野性难训的野兽,肌肉紧绷,并已然悄然亮出自己森然的獠牙。 他凝视着黑衣女人,挑衅般的抛出最后一句话:“你只不过是一块——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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