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凑在一起,专注的盯着手机光屏上的画面看,的确与柳谦景描述的一般无二。 柳谦景收回手机继续道:“监控里的画面也证明了杜玥之前的口供,他们确实分开了,没有同路。” 而杜玥神智恍惚的穿过小巷的时候,完全没注意附近有没有人,只是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还听见了东西倒地的声响。 但因为醉酒,他当时脑袋里都是一堆浆糊,也没有深究的想法,嘀咕两声就径直离开了。 “根据巷口的监控,他大概九点零八分走了出来,从路程时间上估计,这段时间不足以支撑他作案。”柳谦景又点开了另外一个视频给他们看,“如果暂定他说的是真的,那么……” 他眯了下眼,勾起的笑危险又凌冽,“他经过小巷的时候,凶手正在作案。” 陈海广颤抖一瞬,只觉忽然间遍体生寒。 “那还真是……”够可怕的。 诡异的寂静无声的蔓延开来。 “你这是暂时排除了杜玥的嫌疑?” 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就像在无形间割裂出道口子,室内渐渐回复了些许温度。 柳谦景看向少年,赞许道:“不错。” “为什么?”潘雨浅质疑道:“万一杜玥在说谎,其实是因为他醉酒后一时冲动呢?” 脑海中蓦然出现一双冰冷阴鸷的眼,她皱眉道:“而且我总觉得那个杜玥不是什么好人。” “杜玥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柳谦景解释道:“如果受试者是一名成人或许我依旧会十分怀疑他,但那是一个尚小的孩子。” 潘雨浅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柳谦景:“杜玥每周都要去孤儿院当义工,身边的人也都说他非常喜欢小孩子。” “就这样?”潘雨浅一脸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万一他是伪装的呢?” 柳谦景看向她,锐利的眼神叫她下意识躲避。他说:“这世上有许多‘万一’,但很可惜,潘小姐都猜错了。” “杜玥有个心理医生,他的确有心理疾病,只不过不是扭曲的享受虐'杀孩童,而是儿时的阴影让他十分重视小孩,会不自觉的生出极致的保护欲。” “还有多份医疗记录和警'局记录也证实了这个说法。” “所以。”柳谦景耸耸肩,先前迫人的气势瞬间消失无踪,“在没有新证据出现前,我不认为杜玥会是凶手。” “你同意吗?潘小姐。” 潘雨浅微微敛眸,笑道:“柳先生说的,很令人信服。”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柳谦景笑着,轻易把控了节奏,“陈海广,说说你们的发现。” 陈海广点点头,有条不紊的将他们得到的信息与大家分享。 “总而言之,我觉得洪希不大像凶手。”陈海广来了句没什么用的总结。 秦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认为他很可疑。” 被小伙伴即刻打脸的陈海广:“……” “怎么说?”柳谦景他们没理会看上去不怎么靠谱的陈海广,反而对秦琀的看法很重视。 秦琀:“他和他母亲的关系很复杂。” 他说着,眼里不禁闪过抹疑惑,歪着头,委婉的轻声问道:“亲生母子之间……可以谈恋爱吗?” 众人:“……” 众人:“???” 众人:“!!!” “你说什么?!”陈海广不顾形象的嚎叫道,面容有些古怪的扭曲,“这什么鬼?你是说洪希和郭衣两个人之间……有不正当关系?骗人的吧!” 盯着众人三观碎裂,暗藏期盼的眼神,秦琀罕见的弯着眉眼,柔声道:“没有啊,是真的。” 好、好萌哦!(*/ω\*) 集体重点跑偏后,场面莫名的恢复正常。 陈海广长舒口气,无不埋怨的说道:“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有意思了?小琀,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51.画皮难画骨(六) 陈海广说了半天,最后眼珠子轱辘转,完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琀,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们刚开始询问郭衣时问她洪希在哪,她有一瞬间表现得很尴尬与紧张。”秦琀回答道:“最关键的是——” 他抬眸,目光清冷,但那双碧色的眼瞳却像天生沾染而来的妖异,没由来的令人迷恋又畏惧。 “——她的锁骨边有吻痕。” 那隐藏在衣物边缘的秘密,被人轻而易举的窥见了。 “……就算有,那也可能是和别人……对吧?”陈海广不死心的继续挣扎。 他似乎不敢也不愿相信,那样温柔且坚韧的单亲母亲,会和自己的儿子做出那样的事。 但真相总是残酷的。 “她的衣服还有发梢都被打湿了,而他的儿子刚巧在洗澡。”秦琀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名不懂事的孩子,“洪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闻到了……荷尔蒙的味道。” 他说得委婉,但在场的男男女女都明白其中的内涵。 “这都能闻到……”陈海广有些愣怔,想也不想的开口道:“小琀,你这是狗鼻子啊!” “……” 完了。 对上少年的"死亡视线",陈海广咽了口唾沫,欲哭无泪,恨不得回去把上一秒的自己乱棍打死! 他后退两步,怂怂的讪笑道:“你看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尽说瞎话,该打,该打!” 秦琀凉凉的睨了他一眼,说:“所以我认为郭衣有充分的动机为洪希做伪证。” “她不仅是一位疼爱孩子的单亲母亲,还是一位扭曲的爱恋着洪希的女人。” “很有道理。”柳谦景摩挲着下巴,第一时间点头认同。 陈海广见秦琀并没有和他动手的迹象,心情瞬间阴转晴,重新积极的投身到任务当中:“所以说,接下来我们需要重点调查叶秋声和洪希,是不?” 得到众人的一致同意后,陈海广大手一挥,干脆道:“好了,今天我们收获满满,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找地方休息,明天再继续。” 在警'员的帮助下,几人顺利得到三个员工宿舍的暂时的入住资格。 宿舍是个两人间,配置挺好,虽然不是很大,但该有的都有。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便是这个理。 分配房间的时候,陈海广猛然想起之前分小组调查的事,便凑到秦琀身边,问道:“小琀,要不咱俩睡一间?” 秦琀眸色一动,还没回答就被人抢了先。 “你想和谁睡一间?” 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敏锐的察觉到杀气的陈海广浑身一抖,下意识的抬腿往左跨了一大步。他转身,肃穆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误会!” 瞅着柳谦景依旧冷凝的脸色,他一狠心,怀着仅剩的尊严,表情极其诚恳的大声道:“我能和谁睡一间?我这匹纯种孤狼当然是一个人一间!” 说完就跑,怂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柳谦景冷笑一声,看向少年的时候却又自然而然的温和下来,“小琀,走吧。” 秦琀垂眸,顺从的被男人牵起手,安安静静的跟着一旁。 “怎么,有心事?”也许是少年太过于安静,柳谦景出声问道。 秦琀仰头,将男人温柔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敛下眉眼,轻声道:“没有。”之前有,现在没有了。 “小琀,相信我。”柳谦景凑到少年耳畔沉声说道,夜色下的黑色眼瞳中晦暗又阴郁,“你得相信我。” 你可以不爱我,但你要信我。 秦琀一怔,抿了抿唇,声音略显干涩:“好。” “乖~”柳谦景抚摸着秦琀的头发,像是得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眼里闪烁着晃眼的笑意。 这次的实验,来得刚刚好。男人暗暗想到。 或许很快,他便能得偿所愿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在震天响的闹铃声中慢慢苏醒过来。 陈海广揉着眼睛,不耐烦的坐起身将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亮,轻飘飘的向上一滑—— 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刚放松身体躺回去,却又在后背触碰到床铺的瞬间猛地一震,即刻坐立起来。 刚刚……门是开着的? 他怔怔的盯着斜前方紧闭的房门看,一股凉气自心头涌上,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错、错觉吧……”他低喃道。 又枯坐了十几分钟,直到柳谦景来敲门叫他才应声后慌忙的起床洗漱。 …… 他们早饭是跟着警'员去大食堂吃的。 豆浆很清,油条很油,馒头有些酸,稀饭……算了,还是叫米水吧。 这是一顿很值得吐槽的早餐,但众人都埋头苦吃,毫无怨言。 不仅仅是因为许久没吃饭太饿了。 还因为……没钱。 面前连续不断的摞了几个碟子几个碗后,秦琀终于腹中满足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但面色却比平常更冷了。 他觉得,他现在对实验室的怨念快要达到顶峰了。 恨不得立即杀回去,和做设定的研究员谈谈人生! “宝宝,张嘴。” 秦琀一愣,下意识微微启唇,然后一颗冰凉的糖果被人塞进口中。 唔,荔枝味。 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他看向柳谦景,眼里的笑意像是异色中荡起的涟漪,似乎还染上了些许甜腻的味道。 “柳哥,你哪儿来的糖?”少年问道。 “杜玥给的。” “他为什么要给你糖?” “因为——”柳谦景的表情有些戏谑,“我跟他说家里有宝宝喜欢吃。” “他一听,立马把兜里的糖塞了大半给我。” “宝宝,哥这还是沾了你的光呢!” 秦琀:“……”他现在吐出来行吗? “海、海广哥。”这边两人亲热的闹着,那边姚溪端着碗小心翼翼的靠近陈海广。 她脸色苍白,是一贯的怯弱模样。 “怎么了?”陈海广有气无力的应答道,早晨瞥见的不知真假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底是看错了还是真的? “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也许是因为胆子太小,姚溪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还有些小结巴,“我看见,早上,你房间的门……” “哗——!” 她话还没说完,陈海广就像受到刺激一样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凳子与地面摩擦出沉重的声响。 “你、你说什么?!”因为恐惧,他的面容有些扭曲。 “陈海广,你冷静点!”柳谦景皱着眉,厉声道。 也是这道声音,唤醒陈海广的同时,也叫他心底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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