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甚至长安不会做出有损自己的事情,但眼下的氛围实在是…… 太逾越了。 长安眼光灼灼的俯身下来,乌黑的长发随之垂落,兽人的毛发又韧又密,乱糟糟的铺开惹得应道生忍不住发笑。 从前为了捕猎、清洁方便,长安从未留过长发,每每长得碍事了,便用爪子齐刷刷割断。 然而到了这里之后,秉承着入乡随俗的观念,他也只好蓄起头发,为了和道生相配还会特意梳起同款发型。 比如今日,道生便只是将长发松松的半束起来。 长安皱着眉将头发拢到一边,在道生后脑上摸索着解下发带,灵机一动,引着道生的手落在自己发间:“帮我束发吧……道生……” 明明是被叫了多年的名字,从长安嘴里念出来却格外的暧昧温软,应道生几乎是机械性的在长安颈后、肩上摸索,一点点收拢起散乱的黑发。 微微冰凉的指尖偶尔抓挠过头皮,长安舒服的眯起眼睛,十分体贴的放低了身子:“这样会不会方便一点。” 方便……方便谁了? 应道生手里拢着刚刚整理好的一束头发,想着用发带束好便算大功告成了,谁知一阵细细密密的啄吻便落在了脸上。 被轻啃了一口鼻尖之后,应道生终于忍不住阻止道:“先等等,我还没……” “没事,道生慢慢弄,我不急。” 长安为了表示自己绝不添乱的决心,终于稳住了脑袋瓜没有再乱动,转而将全副心神倾注在了唇舌间。 “不……长安……等……” 每每应道生挣扎着想要唤回兽人经不得考验的良知,却都因为两人过于亲昵的处境,全都转化成了无意识的撩拨。 长安只觉得口中似有一尾香软的小鱼翻腾着,不由得低低笑出了声,唇齿相依间,气息带动着应道生的胸腔都在痒痒的震颤。 似乎是觉得好玩,他也学着含糊不清的说道:“道生好笨,我的头发又散开了。” 等这漫长的一吻结束时,应道生已经彻底放弃了束发这回事,甫一获得自由便抓紧时机申诉:“我都说了等一等,你就是不听,长安你变坏了!” 殊不知这副娇而不自知的模样,才愈发引得兽人食指大动。 当然,开动之前还要求得主家应允,这是道生教的“礼节”。 “道生,可以吗?” 他慢条斯理的问着,却已经等不及开始享用精致的“前菜”。 微微冰凉的耳垂肉嘟嘟的十分可口,而稍薄一些的耳廓软骨也别有一番风味,长安想起自己总是被道生揉弄的兽耳,坏心眼儿的向着耳道深处慢慢探去。 应道生几乎立时弹起来,撞上长安精壮的胸膛又摔回了衣袍上:“我……我应许了……长安……不要胡闹……” 这般不成体统的样子实在新奇,长安短暂的停顿下来,慢慢欣赏着,还是亲自将碍事的头发束好。 “道生若是不喜欢,我就不胡闹了。” 他体贴的擦去道生额上、颈间的热汗,捞起绵软的身体按在胸前,手掌在脊背上一下下轻拍又滑过,以安抚骤然躁动的情绪和心跳。 当真是将应道生还当做那个病弱的纤瘦青年呵护着。 “没有不喜欢……” 细弱蚊蝇的嘟囔声从耳边传来,长安无声的咧开了嘴角,语气中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询问着:“道生在说什么?” 羞恼至极便会无端生出勇气,应道生这次说的真切:“我喜欢的,只是……” 后半句还没说完,兽人已经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落在背脊上的轻抚也带上欲落不落、稍离又至的缱绻。 中计了! 电光火石间猎物幡然醒悟,可猎食者已经用温柔的网层层围上来,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可言呢? “我就知道,道生喜欢的。”长安的声音重新在耳畔响起:“我也是,这个也是……” 猎食者灵巧的长舌在耳廓一闪而过,却又往传递声音的所在逡巡不去。 他有意翻搅着齿舌,难以言说的黏腻声响裹挟着阴险的精神细丝,待应道生发现时已经无力反抗。 本以为灵力与精神力的缠绕、带起灵府的动荡已经是极限了,可精神上的紧密连接似乎有着更加强大的冲击力。 躯体上每一处感知所及之处,仿佛都被轻柔的拜访过,以至于长安探入衣领的手都没有分得更多关注。 而脑海中执掌情绪的部分仿佛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反被长安的精神力鼓动着,将没有来由的快意与欢愉倾洒下来,哪怕是修士强大的意志力也不得不为之放松了心神。 应道生只觉整个神识都被侵占,却不得不调动着最后一丝理智,抬手攀住长安同样汗湿的后颈:“这也太过分了。” “嗯,确实过分。”长安双目灼灼的笑着,熟练引动应道生的灵力反向探来。 他对道生从来没有半点防备:“怎么罚我都可以。” 肌肤相触、音声相闻、心神相交。 热汗浸出皮肤、又在高热的体温下蒸腾而起,愉悦的幻象伴随着不曾间断的甜言蜜语连番而至。 修士有强大的神识,兽人有超凡的体质,待到肉体与精神双双溃败之时,月色已然悄悄西沉。 “坏东西,”应道生再度开口,声音却绵软的不像样子:“精神力见涨,却来我这里逞威风。” 长安这会儿总算又变回了那头老实听话的大狗,只是一边陪着笑脸,一边为道生擦汗整衣:“小人冤枉,我分明只是想帮道生松快松快筋骨来着。” 应道生咬牙切齿的横了他一眼,松快?他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其中了,这人竟然还敢邀功?
第七十三章 得意忘形的下场就是第二天被狠狠的无视了。 心魔回来的时候,应道生在补觉; 准备返回的时候,应道生在望天; 长安羞答答凑过来搭话的时候,应道生装作听不见默默的走开了…… 就连粗心大意的徐图之都察觉出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主动将应道生扯到一边问话:“道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和你那契兽吵架了?” 看着好友那兴致勃勃想要打听八卦的神情,应道生没忍住又横了长安一眼,却又实在无法开口言说。 于是更加气那蠢兽人不知收敛了。 “对啊对啊,”烈阳也嘴快接道:“明明你身上都是祈长安的味道,应该很是亲密才对。” 听说离开此地之后便不能随意变幻人形,蛇兽人很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间,不仅时时刻刻都要穿图之的衣袍、粘在图之身边,连他闲聊时的注意力也想要夺去。 不过这兽人的表达方式过于简单直白,反倒叫人没了那些旖旎心思。 徐图之闻言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表示道生确实和那头黑豹影形不离,昨天说着说着就不见人影,直到天亮才回来。 “一看两人那疲累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背着我偷偷跑去疯玩儿了,有了契兽就忘了好友,着实可恶。” 一人一蛇、一唱一和,直把应道生羞的是哑口无言。 这种事不背着人能行吗? 眼看着应道生被夹在中间挤兑,长安也壮起豹子胆硬凑上来:“时间有限,我们该走了。” 徐图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呀,那我可得把握时间好好研究研究那两头王兽,这样奇异又协调的兽形我还从未见过呢!” 他这一走,烈阳自然也不依不饶的跟了上去,表面上是帮徐图之和王兽一家子传话,实际上则是紧盯着他和外兽的界限。 小心眼儿似乎是兽人不曾变移的天性。 碍眼的人缠着多话的兽,长安终于得了空与应道生好好谈谈。 “道生——”他也不明白,明明昨夜还是宾主尽欢,怎么今天一觉醒来道生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就好像看不见他这个人了似的,无端叫人心慌的厉害。 “是不是我昨晚哪里让道生不满意了?我改就是了。” 越是不想提起,这人愈发念叨的欢快,长安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又听得兽人自作聪明的说道:“我知道了,道生是不是着凉了不舒服?” 说着又想去解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 “你这衣服若是穿的不耐烦,不如丢得远一些,省的碍眼。” 亏他原来还觉得长安穿那外门灰衣实在浪费,现在看见这本形化生的黑袍,乱糟糟的记忆便直往脑子里钻,一股无名火也不自觉的涌上来。 他分明有好几次都想要叫停,偏偏这人一时装可怜、一时装不懂,后来干脆装聋作哑,实在……实在是可恶至极! 然而长安却是会错了意,紧走两步附在他耳边答道:“道生若是喜欢我不穿直说便是,只是得我们两个单独的时候才行……” 应道生人都傻了,他单纯可爱的兽人哪儿去了?!怎么变成了这般没羞没臊的模样?! 气的厉害反倒让他笑了出来:“好啊,那你把这衣服脱给我,让我烧了看个热闹!” 说着指尖轻搓,隐隐有火星子从其间迸射出来。 兽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捂紧了自己的衣裳,为难的告饶道:“好道生你可饶了我吧,这衣服是兽毛变的,真烧了兽形可就要秃了!” 筋肉健壮的黑豹没了毛的样子实在滑稽,单是想一想长安都觉得屁股发凉,不由心有戚戚的嘟囔道:“道生这么好看,我要是变丑了就更不相配……” 本来应道生也只是有些不可言说的羞愤,被他这样子一逗,又得了漂亮的大尾巴在手中,很快便也没了脾气,只语焉不详的来回强调,日后一定要听自己的话。 长安自然无有不应:“我自然最听道生的话了!道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不仅听话,还很聪明呢! 像昨天夜里,道生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他总是能猜中亲亲美人的心意,然后积极表现呢~ 王兽使用石精之后灵智大开,临别时也向几人说明了,秘境之中血缘深厚的灵兽已经尽数被召回,日后便在境中境内隐匿不再现世。 也就是说,此行探秘再不会有这般大规模的兽潮侵袭,一些低等凡兽根本不足为惧。 也正因如此,徐图之提出分开行动的时候,应道生才没有多加阻拦。 “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再相见时会装作不识。”徐图之看“祁宁”这身皮相颇为有趣,直将那小脸揉了又揉才作罢,携着重归蛇形的烈阳先行离去。 为了避免群兽们栖居之处被人发现,应道生也由长安扛着,寻了处依山傍水的开阔处停下,这才催动了高灵贞给的传讯法器,静静等待道天宗众人赶来。 讯号是上午发出去的,应道生估摸着一行人的脚程应当没那么快赶到,便优哉游哉的指使着长安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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