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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离紧赶慢赶终于在饲养员来之前一头钻进水里，这时候几只憨态可掬的海獭正仰躺着漂浮在水面上休息，池水因为它们偶尔的晃动而泛起浅浅的涟漪。 辛离没有过去和它们扎堆，而是游到岸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大门，等待饲养员提着食桶到来。 今天，他一定要凶狠起来，抢到更多食物！ 随着门响，饲养员提着一个很大的塑料桶进来，辛离轻嗅着食物的香气，身体迅速地转了个圈，劈开水流，游到离饲养员脚边。 饲养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是前不久才入职。 他看到辛离过来，伸手拍拍他的脑袋：“饿了吗？” 话音刚落，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几只海獭也游过来，瞬间将辛离包围住。 辛离很紧张，用和其他海獭相比有些小的身体拱了拱，试图将它们拱开。 新来的饲养员因为刚刚开始工作，没什么经验，始终都没注意到辛离吃不饱，喂食物的时候也分得不是很均匀。 没过多久，辛离就被这群抱团的普通海獭挤到了一边。 九点整，动物园也开园了，游客开始四散在园中，水族馆的海獭园里也来了几个在附近上学的大学生。 辛离没有注意到有个女孩子一边直呼可爱一边在用手机录像，他在后边抱着短手气鼓鼓瞪了前面未开化的海獭们几秒，蓄足力气，一头撞进去。 他的动作将其他海獭拱开了些，饲养员终于注意到他，递给他一只个头很大的扇贝。 辛离没有直接吃，而是将扇贝塞进自己腋下的小袋子里，又伸出爪子向饲养员要，还顺手拍开了一个想要上前的海獭。 将自己的小囊袋塞得鼓鼓囊囊之后，辛离仍然没有退后，哪个海獭上来他就拍哪个，像是在玩打地鼠的游戏。 过了一会儿，辛离拍腻了它们，趁着饲养员不注意，一个挺身爬上岸，靠坐在装着海鲜的桶旁边，伸爪捧出一个扇贝。 那名在拍摄的女生很快就注意到他的与众不同，特意放大了拍摄，对准他圆润可爱并且毛茸茸的脸。 饲养员发现辛离爬上岸，蹲下身来，笑盈盈地说：“不可以哦。” 辛离刚刚借助地板砸开扇贝，他担心饲养员把他抱回去，赶紧将肉塞进嘴里，然后用小短爪捧着圆滚滚毛茸茸的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 脸颊因为他的动作堆起肉肉，饲养员被他可爱得愣了一下，辛离立刻又悄咪咪从桶里抓了一个硕大的扇贝。 这样的举动把来参观的游客都逗笑了，饲养员也终于反应过来，看看辛离，又看看在水里嗷嗷待哺的别的海獭，发现辛离的体型的确有点小。 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喂得不均匀？怪不得这只小海獭总抢吃的。 饲养员又喂了其他的海獭一会儿，然后专心投喂起辛离来。辛离可算填饱了肚子，一丝不苟地梳理好身上的毛毛，捧着肚皮回到水里，还不忘给饲养员一个赞赏的眼神。 但显然，饲养员并没有看懂他的意思。 吃饱了的辛离心情很好，开心地追着每只海獭都拍了一遍脑壳，让它们知道谁才是这儿的老大。 他还不知道，他马上就要在网络上出名了。
第3章 一只搞钱獭 掌握了向饲养员“讨饭”技巧的辛姓海獭一整天都过得十分快乐，还成功让海獭园里的其他普通海獭对他“獭”首是瞻。 下班准备离开的时候，辛离满意地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海獭们，相信过不了几天，它们应该就知道以后拿到食物后要先交给谁了。 他爬上岸，小心翼翼走在今天也同样潮湿的地板上，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几声水响。 辛离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扭头一看，其余海獭果然也爬了上来，还排成一排托着脸看他，似乎对他的行为很不解。 “你们怎么上来了？”话说出口，他意识到这些傻海獭根本听不懂，“算了算了……” 他折返回去，费劲地推它们一个个下水。 等他把最边上一只也忽悠下去，发现其他几个又跑了上来，都目不转睛盯着他，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他这么一停顿，最后下水的那只也重新爬上岸。 看着它们巴巴的小眼神，辛离叹了口气，没理会它们的卖萌和游戏邀请，再次送它们下水。 然而这次没等他送完最后一个，其他的就又攀爬上来，还将他围住，满是好奇地对着他左看右看。 辛离有些抓狂，又没办法和它们沟通，只好再一次把它们都骗下水。 这样来来回回几次，辛离累得瘫坐在地板上，毛毛都有些炸。 炸毛可是小海獭的大忌，说出去要被别的獭笑话的。 不过幸好，其他的海獭这回只是趴在岸边伸着脑袋看他，没有要再上来的意思。 他举起短爪朝着这一排小脑袋比划了几下，警告它们再上来就拍它们脑壳。 看它们终于慢悠悠地往泳池中央漂去，辛离放心，加快动作前往员工更衣室。 路过离动物园出口处不远的文创店时，辛离想起雇主让他戴头套的奇葩要求，想着也不能总罩着自己的斜挎包，那样不方便看路，于是他脚步一顿就拐进文创店里。 在开始工作之前，协会的那位漂亮姐姐带他在动物园转了一圈，帮他熟悉工作地点，所以他知道文创店里大概都有什么。 这几天又有新的周边到货，辛离看到了好几个他之前没有见过的动物玩偶。 他在店中逛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海獭头套前。 太像了，这只海獭头套和他的原形几乎一模一样，短而圆的小耳朵，纯黑色的毛毛，圆润的鼻头，就连头顶上面翘着的那撮呆毛都完美还原！ 辛离只迟疑了一下，就拿起那个头套往收银台走去。 文创店大概七点半关门，眼看着就到下班时间，柜台的小姐姐也神飞天外，只等着回家。因此，辛离在她面前站了一小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你好，我要这个。”辛离把头套放在收银台上，掏出自己的员工卡递给小姐姐。 小姐姐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哦哦你好，只要这一个吗，员工卡打完折是一百二十八，现金还是扫码？” 员工七五折，但这样的折后价格依然让辛离肉疼，他捂住心脏掏出手机扫了码。这样一来，他的伙食费又少了很多。 没有关系，舍不得头套套不着小钱钱，就当前期投入好了。 等他离开后，小姐姐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对刚理完货回来的男生说：“他刚才用的员工卡，奇怪，我们这里有这个人吗，好像从来没见过？” 男生从货架那一边探头：“啊，你说什么？” 想着他大概也不认识，女生就说：“没什么，大概是新来的，就是觉得他挺帅的。” 男生没有听到前半句，羞涩挠头：“你突然夸我干什么？” 女生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打击，礼貌对男生笑了一下。 辛离不知道这个小插曲，他在抱着自己的“昂贵头套”往地铁站跑。 刚才买头套和忽悠那几只海獭用了很多时间，他得快点才行，万一不小心碰到雇主把工作丢了就不好了，毕竟雇主开的一个月工资抵他卖萌一年呢。 从这里到市中心要坐很长时间地铁，辛离闲着无聊，就插上耳机听歌顺便打开了大眼，想要看看今天有什么有趣的新闻。 观看人类的新闻也是小海獭融入人类的方式之一。 手指没划几下，他就被海獭的字眼吸引过去。 是一个关于海獭的热搜，叫什么“暴躁海獭在线按头”。 “什么鬼？”辛离抬抬手指点进去，意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视频里正是早上饲养员来投喂的那一段，他在众海獭中尤其显眼，身形不大但很圆润，毛色光亮，还十分活跃。在饲养员取扇贝时，只要有别的海獭冒头，他就一爪子拍回去，反应极快。 下面早就有了一大票的评论，除了哈哈哈，还有认真讨论他行为的人。 神奇的是，评论褒贬不一。 有人觉得他聪明又机灵：“太可爱了吧，还知道护食，清理脸上毛毛的时候好认真。” 也有人看不惯：“小小一只就知道霸凌了，原来动物也有天生坏种。” “对啊，坏死了，不知道被他打的海獭有没有事，那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有人在这一条评论下附和。 差不多意思的话还有很多，看得辛离差点梗起脖子，他明明就没有用多大力气！ 而且他也没有总在抢吃的嘛，饲养员每天都会投喂好几次的，后面他就没有抢了。 拍摄视频的人没有一直在海獭园，自然也没有拍到后面的内容。这个视频让辛离成了恶霸獭，热搜一度被顶到大前排，还有人说明天就去动物园反映情况。 什么恶霸獭，他脾气很好的。那些海獭现在明明就很喜欢他，刚才还想跟着他走呢。 辛离鼓着脸坐在座位上，也没心情再听音乐，想要去理论几句，又怕自己说不过人家。 话说，他们说要去动物园反映不会是真的吧？他不想丢掉工作。 按照协会的要求，必须是那种签了合同且长期稳定的工作才符合定居条件。当然这个要求也不是不能变通，如果自己创业足够有钱的话也可以酌情处理，但问题是辛离现在没钱。 希望他们就是随口一说吧，不过……动物园应该没有把动物赶出去的先例吧？ 但辛离很快想起来自己是妖，于是又陷入迷茫。 怀着郁闷的心情，辛离到达雇主家。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戴上头套打算速战速决。 他使用一次灵力其实就能清理得非常干净并且保持很久，可以好几天不打扫，但雇主要求很高，让他除了周日其他时间都过来。 思及雇主“不可以碰面”的要求，辛离觉得他周日不用来是因为雇主周日会全天在家。 可怜的雇主，都这么有钱了，一周竟然也只放一天假吗？ 哪天海獭暴富，一定一周给自己放七天。 辛离对自己的想法赞赏点头，差点把头套甩掉，立刻抬手扶住。 他夜视能力很好，所以并没有开灯，只是在之前的那个墙角再次使用灵力。 再一次感叹雇主家大得离谱后，辛离用灵力探查到这个家里的东西几乎都不怎么动，只有一个很大的房间留有属于人类的气息。 那应该就是雇主在居住的房间了。 看来雇主真的很忙，即使在家，也没有时间光顾泳池影音室和游戏房，甚至健身房都没有使用的痕迹。 尽管家里很干净，辛离还是认认真真里里外外用灵力覆盖了一遍。 他是只实诚獭，不会白拿雇主那么多钱。 清洁完准备离开时，辛离又不自觉看向那个他思慕已久、连昨晚做梦都梦到了的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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