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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给的价格是市场价的十倍，相当于他在海獭园干一年！ 这还只是一个月的工资，辛离屏住呼吸，强压着激动用平静的声音说可以。 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辛离答应之后，对方就开始简述自己的情况并提要求了。 给这么多工资提要求是应该的，但辛离小眉头很快就皱起来——对方的要求实在太多了！ 清洁干净是最基本的，他也可以配合雇主的要求穿鞋套戴手套。 可最好戴防毒面具是什么意思，是雇主家里有毒还是雇主怕他有毒？ 没有防毒面具戴头套也可以？拜托他是保洁不是抢劫！ 还有还有，最好不要接触到家具，嗯……他独一无二的清洁能力的确用不着触碰家具啦，但这个雇主其实一直都没找到保洁吧，别的保洁又不是小海獭，怎么可能不擦拭什么东西？ 辛离一度怀疑对方知道他是妖，但对方没有说任何可疑的话，而是交代好这些后留了地址，不等辛离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雇主的家在市中心，动物园在郊区，辛离坐很久地铁转好几条线才到。 好在雇主是个大忙人，跟他说自己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十一点以前就没回过家，辛离有充足的时间。 他没忘雇主的其中一个要求是不可以碰面，他得在雇主回家前离开。 这个要求辛离倒是没觉得不好，因为他也不习惯跟陌生人单独相处。 他想雇主一定是自己生活的，毕竟没有哪个人类愿意戴着头套鞋套手套跟另一个人一起生活。 这样想想，小海獭的怜悯之情涌上来，雇主真是个可怜人。 等到了对方所说的地址，辛离的同情心像被怼上一记重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比他伸直两只手臂距离都长的双开大门，一言不发按密码开门，然后将自己的海獭头斜挎包套在头上代替头套，留了一个缝隙用来看路。 雇主住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大平层里，连车子都有自己的货梯直达楼上的车库。环形观景窗一眼望不到边，站在客厅里就好像在悬空的瞭望台上，能将帝都夜晚的繁华尽收眼底。 辛离鼓着脸颊，可怜的只有小海獭罢了。 马上就七点半了，辛离不再拖，也没有在雇主家里四处乱走，而是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很快，他发现雇主比他想象中心大，对方似乎并没有在家里安摄像头。 竟然这么信任他吗？ 尽管没有发现摄像头，辛离还是走到隐蔽的墙角，小心地将灵力覆盖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雇主家虽然很大，但他能用灵力感觉到并不需要怎么打扫，大概是它的主人平时就很注意清洁。 临走的时候为了方便看路，辛离将斜挎包的缝隙掀得更大，忽然被什么东西的反光晃了下眼睛。 他朝有亮光的地方看过去，发现玻璃门的另一侧有个同样看不到边的巨大泳池。 辛离可耻地停住了。 喔！这里有个泳池不学好，在勾引小海獭脱衣服！
第2章 一只搞钱獭 这个泳池的采光很好，上方还有可以看到夜空的巨型玻璃天窗。 站在泳池边仰望天空时，会感觉天上的星星都触手可及。 原来城市并不是没有星空，而是因为他站得不够高。辛离呆呆地看着一闪一闪的璀璨星子，默念了十几次自己是个禁得住诱惑的獭，才忍着心痛抬脚离开池边。 不可以第一次到雇主家做清洁就去人家泳池里游泳，要礼貌一点。 离开土豪雇主家的辛离心情更加惆怅，什么时候他也能有一个带泳池的大房子呀？ 回到家，辛离在自己的小沙发上窝了会儿才起来准备晚餐，今天就吃烤扇贝肉好了。 自从来到人类世界，辛离不在动物园的时候都要吃熟食。生吃也不是不行啦，但是烤熟了加上蘸料味道真的好，人类的确很聪明。 帝都在内陆，原本物价就高，海鲜就更贵了，所以辛离买不起品质太好的海鲜，也时常吃不饱，更是好几天没吃到自己心爱的海胆了。 他不是不能吃人类的其他食物，只是吃不习惯，也许在人类世界住久了以后就能吃了吧，那样就不用总饿肚子了。 小海獭很挑食，也没有勇气尝试更多的新奇食品。 吃完饭时间已经很晚，辛离给自己洗了个灵力澡倒头就睡。明天是周末，小海獭是不用上班的，可以睡到自然醒。 周末海獭园并不开放，由那位负责人看管，所以没有人会发现里面少了一只小海獭。 辛离其实很想去上班，虽然在动物园也抢不过，但比在家吃得饱。 因为做海獭的习惯性动作，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才起床，然后去洗漱清醒了一下。 除了动物园的工作、帮土豪雇主打扫房子，辛离还有另外一个副业——直播。 有时候辛离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小海獭，而是一只八爪鱼，每天忙个不停。 但他并不后悔来到人类世界，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回去完成自己所谓的“繁衍后代”的任务。 简直獭德败坏！ 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为了能赚到更多小钱钱，辛离通过短时间的多方探查后决定直播，这样能和需要出门的工作排开时间。 可以直播的内容有很多，唱歌跳舞游戏之类，这些都是海獭没接触过的技能，辛离并不擅长，所以始终对内容犹豫不决。 后来在超市采购食材的时候，他偶然间看到了叫超轻粘土的东西。 说来惭愧，辛离在海獭聚居地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玩泥巴。 他的两只短爪比别的小海獭灵巧多了，会经常做些看到过的动物们，珍珠蚌，鲸鱼，小海龟……别的海獭总是用食物从他这里换呢。 海獭们长期在水里，那些东西又是泥捏的，很容易就破碎散架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辛离能不断地从别的獭手里换食物，他们似乎很喜欢他捏的小动物。 这种叫做超轻粘土的东西，不但轻，还不会因为水溶化散架，辛离没有多想就买回来了些。 后来他灵机一动，觉得自己可以把做手工玩偶当作直播内容，就兴致勃勃开始了。 辛离虽然来人类中的时间很短，但学习能力强，智能手机很快上手，还学会使用不少常用软件。 巧合的是，他直播的软件叫海胆，每次看到那个小图标他就忍不住吞口水。 之前他只直播过一次，是在从动物园下班了的晚上，时间不是很长，也因为这两天很忙，又开始做清洁的兼职，还没时间再点进直播软件。 想着看到过有人说直播也是个长期积累的过程，辛离没有对短时间有起色抱太大希望，但进入软件后，他发现自己的账号收到了很多评论。 一颗海獭心立刻被吊起来，辛离紧张地点进自己第一个直播回放下方的评论区。 原本愉悦激动的心情因为看到不好的字眼而沉到谷底，即使对人类语言还不算太过融会贯通，小海獭也知道“丑死了”不是什么好评价。 回放下方大概有一百多条评论，被顶到前面的基本都是在嘲笑他做得丑。 “就这水平还敢直播啊，谁给你的勇气？” “看了博主的作品，我觉得自己也行了。” “好丑，怎么会这么丑，真的笨死了。” 辛离委屈巴巴从小茶几的下一层取出自己直播时尝试做的小人，这是他第一次做人形的手工品，因为不熟练也不太了解人类，捏得的确丑丑的。 大家说的也没错，只是很打击小海獭。 但小海獭是打不倒的，辛离心里提着口气，头铁地又开了直播。 这次他决定做以前经常捏的小动物，人偶等有时间了学习一下再做好了。 上次直播的时候都没有多少人看，大概是因为他的回放被很多人嘲丑，今天一开始就有几十个人观看，数量还在不断上涨。 观看的人里有辛离眼熟的账号，对方一来就开始嘲他，问他怎么还敢开，辛离选择直接无视。 他的直播设备很简单，只是垫高手机露出摄像头，让摄像头能拍到他的手和桌面。 辛离先将一会儿要用到的不同颜色粘土展示了一下，余光看到有一个账号夸他手好看。 “小哥哥声音也好好听，要不咱还是别做手工了，露脸直播唱歌吧，我一定每天支持。” 这一条弹幕划过之后，那个最开始说辛离手笨的人又发了消息：“不露脸还不是因为丑，声音也说不定是用变声器的。” 但很快有人反驳他：“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看个直播恶意这么大。” 这个人怼完前面又安慰起辛离来：“小哥哥不用管他，你之前的直播回放我也看了，是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啦，但是丑丑的也很可爱呢，加油呀！” 辛离只有一部手机，还是协会的什么温暖关怀项目免费发放的，所以只能伸着脑袋看因为要拍摄桌面而平放着的屏幕。 看到这条安慰的话他开心地笑笑，觉得可爱的人类还是很多的。 辛离不再管屏幕，取出自己要用的颜色，开始捏起鲸鱼来。 鲸鱼是他在海里见到过的最大的生物，听说在未知的深海中还有更多体型巨大的生物，但辛离游不了那么深，没有见到过。 因为做的是自己熟悉的东西，辛离动作很快，像变魔术一样没用多长时间就有了基本形体，剩下的只要细化就好了。 观看直播的观众已经上升到三位数，大有向四位数迈进的趋势。 有人因为辛离做得丑慕名而来，进直播间以后却傻了眼：“我找错地方了？” 刚才一直嘲笑辛离的人也摸不着头脑：“假的吧，是不是换人了？” 辛离在取小工具的时候扫了眼屏幕，随口回答：“没有换人哦，还是我。” 他一开口，刚进来的声控观众就彻底不愿意挪窝了，在弹幕一直喊他再多说几句，可惜辛离又埋头捏起了自己的小鲸鱼。 因为周末流量很大，辛离最后下播的时候观看直播的人数已经突破五千人，他的粉丝也涨到两千多。 做完鲸鱼后他又陆续做了点其他的海洋生物，海星，水母，海龟，还没忍住捏了一个海胆。 大概是海胆和平台很契合，辛离又因为对海胆的爱把海胆捏得胖嘟嘟十分可爱，在他退出软件后，海胆平台将他的视频推荐到了首页。 辛离并不知道这些，因为愉快的周末过得很快，明天他就又要去海獭园工作了。 星期一清晨，辛离痛苦起床，发现自己在睡梦中不小心变回了原形。幸好他有每次变身都烘干毛毛的习惯，不然今天肯定要把床单床垫都沾湿。 早班地铁上人挤人，挤得辛离几次想变回原形从人缝中爬走，又因为协会的嘱咐生生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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