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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王败寇

时间:2023-12-28 22:00:38  状态:完结  作者:雁荡山

  庚姜不明所以,但仍遵照他的指令,将罩衫往屏风后衣架上一挂,听话地走过来。

  两个人坐于矮桌卧榻之上,霍先生给他涂蔻丹。

  现在庚姜被送去同瑞贝卡学艺,平时晚上回来霍阗会问他今天都学了些什么,庚姜如实照答。而今天他不问了,因为光凭闻就能闻得出来庚姜学了一整天的茶道。

  握着他的手,温温脉脉,隐约萦绕茶香。署丞大人调好凤仙汁,手执小刷,往庚姜指甲盖上一点点轻涂。所谓慢工出细活,干这些事总是要把暴躁脾气收敛一点,时间在沉冗中无限拉长。他专心致志,庚姜也不说话,俩人面对如山,周遭安静如画。

  还是心系愁苦,反正署丞大人这辈子总是有许多烦恼,因为以他的才华谋略是要被老天爷安排穿小鞋的类型,总之仕途挺顺日常多舛。就比如现在惦记瑞贝卡的话,惦着惦着眉头都要枯了。

  小毛刷在庚姜圆润光滑的指甲盖上划上一笔。

  良久后。

  霍阗:“姜姜。”

  庚姜:“……”

  “怎么不理我?”霍阗诧异抬头,正好和庚姜对上眼,结果发现对方早就在盯着他看,表情更怪了,“叫你呢。”

  “霍先生您叫我?”庚姜犹疑,“姜姜是谁?”

  又这样。署丞大人一噎,怀疑这假人的脑袋可能给什么玩意儿打成重大失忆了,“……姜姜是你,我确实是在叫你,”尽量忍着呼之欲出的暴躁脾气,“姜姜是你的艺名,你又忘了?”

  庚姜诚实摇头。

  霍阗:“……那好,你现在知道了,下次叫你你要应。给爷记清楚,再忘爷就在你脸上画王八!”说罢还象征性挥了挥手中的小毛刷,威胁地。

  这家伙健忘,但所幸健忘程度比鱼还好一点点,七秒之前的事他记得很清楚,霍阗再唤他一声他立马应了,乖巧得像狗狗。署丞大人哪里是那种小气量的人,与其这样描述不如说他是有气当场撒,天王老子都奈何不了他,对方很配合,于是当下气就能消一半。可还有一半呢,另一半就化成了凝重的表情,唇微启,欲言欲不言的,愁在心底口难开。

  其实当时瑞贝卡和他说明庚姜的情况,他是准备回头就呵斥庚姜一顿的,怎么回事学习态度这么恶劣?万事好解决,如果骂一顿解决不了那就骂两顿。而瑞贝卡坚持快乐教育,寓教于乐才是根本解决方法,“这就是个问题少年,”瑞贝卡摇了摇手指,“要循序渐进地引导——引导知道吗?打骂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然你以为人家馆里这么多女孩子都是被强迫留在这儿的?都是心甘情愿的好不好。服务行业嘛,讲究个你好我也好,宾主尽欢开不开心?只有怀揣真正的快乐,才能让客人感受到快乐。”


第53章 母猪上树【加更】

  庚姜面瘫不爱笑,这是个老-毛病了。瑞贝卡当他不知道吗?

  板着脸的原因大概挺多的,当事人没有说,但以霍阗的聪慧自能猜出一二:其一可以是身为霍斋大总管,庚大人要保持一定的威严才能镇压住手下,尤其是艾子,平日里净耍小聪明偷懒的家伙,凶神恶煞到让他不敢造次的程度才算好。其二可以是为了维护他署丞大人的高贵,这样不苟言笑的下属带出去才有牌面,嬉皮笑脸的拉低档次。

  这最后,最大的原因嘛,还是逃不脱庚姜就是个仿生人,而仿生人又怎么会有真人的情感呢。

  瑞贝卡当他以前没有试过吗?刺-激他的情感阈限,激怒或者惹他哭,让他尝试大喜大悲,可无论做什么对方都是一脸索然无味,岿然不动。

  性子活泛的艾子私底下愿称之其为寡妇脸,“确实是生无可恋的表情,你不能否认吧?对吧对吧对吧阿青?”

  艾青的肯定没招来,反而讨来路过霍先生的一顿打。笑话,庚姜是寡妇,那他是个甚么,死人吗?

  打骂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瑞贝卡说。用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也不行……噢,先生家里经商,那搞马桶搋子批发嘛,要不然怎么堵?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让庚姜学会笑,而解铃还需系铃人。

  “还是你来吧!”瑞贝卡拍了拍署丞大人的肩膀,任重而道远,“姜姜和同先生你亲近,他一下都不让人家碰,人家要怎么教啦!”

  署丞大人用来望着庚姜的那双眼,愁云惨淡万里凝。

  愁啊,愁死了。

  庚姜笑得出,母猪会上树。

  直至艳红染满庚姜的十指,完事了霍阗握着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我说,”霍阗顿了顿,居然是真的在打着商量的语气同庚姜讲话,只不过语调略微僵硬 了些,带着股艰涩,“馆主说你不配合她的教学,刚才找我告状来了。庚姜,你怎么回事?”

  署丞大人想着他这辈子大概率是不会有小孩了,况且他根本都不想要。症结并不在这里,他干巴巴地说话,一点都不像想和问题少年探讨为人处世的长辈模样,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感觉就是来挑起话头吵架的。

  “她让我笑,”他这样说话,以至于庚姜自动成为弱势的一方,语气怎么听怎么委屈,“我不会。”

  长辈的脑壳隐隐作痛,“不会就要学啊,庚姜。”

  冰封的温柔被绞碎,现在是带着生冷冰碴子的软和面团,处处透露着别扭和强扭的瓜就算蘸糖了也甜不到哪里去。

  署丞大人决定身体力行。

  “来,你看我庚姜,你跟着我做,其实笑真的很简单,你看啊——”两手分别伸出一指抵在嘴角处,指腹托力轻轻一勾,署丞大人笑起来简直比哭还难看,或者这就是相由心生,没准他的心里也在簌簌掉泪。“……很简单的,学会了吗?”他替庚姜上手,在他白面一样的脸上指导一遍,脸都要让他捏扭曲了,摆出来的笑容又能好看多少?算不上长江后浪推前浪,但师徒二人绝对是旗鼓相当——一样难看了。

  笑得美不美庚姜不知道,但是瞧霍阗那副怪样,自己的境况大抵也可想而知。静默看他半晌,“霍先生,”嘴角还被人压着,说起话来含含糊糊,庚姜十分贴心地,“别勉强自己。”

  霍阗:“……”分明是你在勉强我。

  庚姜:“其实还有别的办法。”

  庚姜:“我能模拟别的人格,霍先生。”

  他把霍阗的手摘下来,系统载入数据只消一瞬,下一刻庚姜冷漠的表情被倏然打破,眉眼弯弯笑得璨璨然,柔中带媚的,“怎样?”刻意拉长调子状似撒娇,“人家笑得好看吗?”

  霍阗:“……”好个屁,学谁不好学瑞贝卡,学就算了竟然还学得挺像。

  两臂纠缠上来,滑如水蛇,抱着他就不撒手了。这才惊觉庚姜现在穿的是吊带长裙,赤-裸的肌肤黏贴着他的外衣。这胸口没有一点起伏,一马平川,偏偏还又摸又蹭的,弄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么亲密,但是对方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热情。看庚姜的适应状况良好,没想到最后反应过激的居然是自己。

  忍无可忍,霍阗掐庚姜的脸,“——变回去!”

  于是署丞大人又眼瞧着手里的脸瞬间变得蔫巴巴的,“不嘛,”庚姜皱着眉抱怨起来,“先生你嫌弃人家不会笑,学一下馆主又有什么不对,难道她笑得不够美,不够漂亮?”

  表情管理这东西,一点不会不好,太会了又让人觉得很头大。霍先生扶额,“我反倒是要问你,你觉得这女人究竟哪里笑得好看了?”

  庚姜有理有据地反驳他:“你起鸡皮疙瘩了,倘若笑得不够美能变成这样吗?”

  署丞大人:“???”

  “馆主之前授课的时候说过,要想看男人动不动心,外部体征最是骗不了人,”学人家的表情又学了个十成十的像,庚姜眉一挑,得意至极,“首先就是观察他到底有没有起生 理 反 应,我说得不对?”

  霍阗:“……”这蠢货到底理解成什么了?

  霍阗:“对你妈啊还不赶紧变回来?!非要让爷也让你起一起生 理 反 应是吗?!!”爷让你的假人脑袋自然脱落你信不信?

  心道不能让那个女人再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庚姜义正言辞地说不,咬定先生不放松,“众所周知,仿生人不是真人,是不会起生 理 反 应的,”末了又表情戚哀地补充一句:“先生,十年的相濡以沫,你竟然还不了解人家,实在太让人难过了啦。”

  署丞大人气得抓狂。

  但可能是真的一物降一物,霍阗抗不住庚姜的死缠烂打,“……那好,我们就这样稍微再练习一下——不许再凑过来!”

  仿佛看见庚姜身后有蓬松柔软的大狐狸尾巴在清波荡漾。

  “好~”甜甜地应了。

  霍阗:“挺胸抬头,启唇微笑……对,很好。我问你——你叫甚么?”

  庚姜乖巧作答:“人家叫姜姜。”

  庚姜:“姜姜有一个问题。”

  霍阗疑惑,“你说。”

  庚姜眨巴眼睛:“先生说的是哪里的母猪会上树?”

  “……”霍阗沉默,而后突然开始大声骂娘,“你探我?你还敢探我——?!”

  “不小心的啦,”姜姜很无辜,翘起十指蔻丹给他看,“刚才先生给人家涂指甲,稍微碰到了一下。因为先生在心里叹气叹得太大声了,就忍不住就偷偷听了一耳朵嘛。”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错了吗?”


第54章 甜甜

  罕见庚姜如此热忱。

  这问题不好答,耐不住署丞大人恍神一愣,可对方见他情状却得了趣味。这蹬鼻子上脸的本事大概也是从瑞贝卡那个老女人那里套来的,扯了霍阗的袖口开始黏着人撒娇发痴,但求个错没错。以为霍阗对他束手无策,还兀自满心得意了起来,谁知道人家下一秒就让他叭叭不停的嘴说不出话。

  署丞大人探出两指修长如剪,指间一开一合立马将庚姜的嘴掐得死死的,现在的他就是只不能开口讲话的长喙鸭子。苦不能言,抬起润盈盈的翠眸巴巴望着那位大人,结果发现对方的表情乌云密布,“我们姜姜长了本事哈,还学会花言巧语了?”霍阗笑了,笑得很是阴阳怪气,“说你错你就是错,甚么理由这么多!”

  “……呜。”被迫缝上嘴巴的庚姜轻噎了一声。

  指甲上的凤仙汁干得快,艳红里泛着烛火潋滟的光。庚姜低头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霍阗的也覆了上去,手心贴手背,十指缠 绵交叠,指尖上一团缱绻的赤月便成了被云翳遮住大半的小红月牙。

  系统恢复成本人格,被剥离瑞贝卡性格的庚姜再次陷入木讷。然而霍阗十分满意,这是他第一次认为面无表情也能如此赏心悦目,原来太过热情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起码对庚姜是这般。

  入睡就寝了,扶桑的生活习俗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人晚上就睡在稻草编织的榻榻米上。庚姜铺好两人份的床被,顶天没有帐帘,躺好后一睁眼便是黑魆魆的横梁,那是烛火照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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