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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王败寇

时间:2023-12-28 22:00:38  状态:完结  作者:雁荡山

  汉子直勾勾盯着面色青转紫的珀西,不欲理会外界的干扰,嘴里仍旧喃喃说着:“我是优哀肆伍……”

  寒光一冽似箭矢直奔朝岁楼而去,下一秒门上溘然炸出火花,墙体霎然爆破,震得大汉手上一抖,顿住了。轰然一声有什么溢裂开被击落成粉碎,木板石屑四处飞溅,随后是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场面混乱不堪。骑马人扬手甩出鞭风,一击劈碎面饼摊主放小缸中的面粉,积淀的细绸白粉在这一刹立时躁动起来,泛起磅礴且浑浊的雾。雾中不见人,人人兀自保命周全顾不上其他。铁蹄声愈发汹涌,终于在某一时刻停下来。

  想活命的早就逃窜出三里开外,一时间周遭只剩下动弹不了的死物和无法脱身的活物,阒然无声。

  珀西在意识模糊中感到掐着他的那只手正死死抵住自己的下颌骨,温热皮肉之下埋藏韵律的跳动,呼吸流逝了漫长的时间。在这样的悠然中,生命的一切活动都是鼓噪的。

  寂然的白茫被一柄长枪破开,通体漆黑的铁质枪管在白雾的衬托下泛出冷意。寥寥然踏蹄的是一匹赤棕狮子骢,高人一尺半,在雾中逐渐展示出自己健壮的前肢,躯干,后腿。随后是骑马的二人,前者着一件绛紫澜袍,袍角绣有黼黻,是只曲折盘上腰际的夔龙,银白鳞甲,不怒自威。

  持枪的也是他,只不过姿态懒散看起来实在没什么活着的劲头,很让人怀疑这人其实会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然后叩准扳机。眯着眼瞧堂内人,“都说了,”他的声音不咸不淡,“闲杂人等,速速给爷起开。”

  遂扬声叫身后人,“庚姜!”

  “好。”庚姜了然,下马前把缰绳塞进霍阗手心,踏马镫一跃而下,带身后的大批铁胄官兵包围整个朝岁楼。在门口接客的鸨母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眼睛都要吓掉了,“官爷,这这这……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这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欺压民女……她们——她们来这儿都是自愿的!”

  得,自爆了,还抖出不少腌臜事。

  “谁要管这些有的没的?大婶,说了很多遍了,办案,寻找署内失踪但又不得不找的弱智儿童。”霍阗面无表情,天知道为了找到这个小混-蛋他浪费了多少时间。本来计划好今晚要舒舒服服泡个脚看看书然后早点睡觉,可瞅着眼下时辰都要接近子时三刻,什么都泡汤了,自然谈不上好脾气可言。“趁我还没有发火赶紧从我眼前消失,”他抿唇笑得温柔,“不然本大人也一同把你扣下来,让你亲眼目睹一下什么是杀人放火,欺压民女——”

  “还不快滚?”

  应一声,鸨母马不停蹄地跑了。一众看戏的宾客叫高头大马上的署丞大人凉飕飕睨了眼,福至心灵,大难临头各自飞,顷刻没了踪影。

  “欸,你就不用滚了,”霍阗笑眯眯对大汉道,“找的就是你,把你手里的小孩儿放下。”

  大汉转头目露凶光,霍阗又叫一声庚姜,于是庚姜木木然上前。“殿下好,”他先和脸憋成猪肝色的珀西打一声招呼,霍阗的规矩他还记得,也不知道适不适用如此剑拔弩张的场合,然后才和汉子正面交锋,态度还是客客气气的,“还请把殿下还给我们。”

  二人对峙,眼神之间刀光剑影,汉子意图借用目光震慑庚姜,奈何庚大人油盐不进。这多没意思,他不这么干了,似是被劝服一般乖乖按照霍阗的指示松开珀西。大掌一松人如软骨摔落在地,这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息,视野发昏。

  假舅舅嗤了声,对自己没出息的窝囊外甥很是瞧不上。

  庚姜上去想扶小殿下起来,汉子僵站一旁仿佛是楞了。可就在人被扶起的时候又徒生变故,庚姜把后背展示给敌人,男人露出凶恶的獠牙,高举手中的匕首朝庚姜刺去,“他不杀可以,”男人怒吼道,“那你就替他去送死——!”

  也是在这时候围困朝岁楼的官兵齐刷刷把枪举起,枪口无一例外对准的都是汉子,立刻被霍阗摆手叫停:“唉,不要一惊一乍的,都给爷把枪放下,多不好,影响市容。”他抱 胸饶有兴趣地看戏,“爷的手下,从来不养废物。”

  他说的不错,庚姜虽然有时候蠢笨得气死人,但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

  那柄刃破空袭来,庚姜头都没回一下,似乎背后有第三只眼睛能准确捕捉到利器的所在。身形回侧,徒手直取对方小臂,气力奇大竟然让汉子无法摆脱,下一刹汉子膝弯刺痛,视野急转扑地,再回神居然发现是庚姜悍然将他的膝弯踩在脚下死死压住,他半跪在地,听见膝盖有喀嚓一声,大概是碎了。

  来者一手桎梏他一手还能揽住殿下的胳膊,叫人接应照顾好小殿下,如今的战场又只剩下他二人。庚姜居高临下,墨绿色的眼睛古井无波,春风不敛涟漪,他还是这般的冷漠,“我不会替他去死,”他轻声说道,“……但是你会。”

  汉子赤红双目,哈哈大笑,恣肆张狂,“哈哈哈……好!老子说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隐藏在暗中的另一只手悄声抽出长靴筒中的另一把匕首,发了狠劲要和庚姜同归于尽,“死,死亦何惧!不过是要看鹿死谁手,死前再拉一条性命当垫背!!”

  他使的是左手,虽然人有左右撇子之分但看起来他耍刀耍得意外不顺畅,一只手握匕胡乱挥砍。这人该是个右撇子,可左手的生疏程度未免也太甚,似乎……似乎就像那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庚姜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他甚至也懒得躲避,一双眼睛澄澈见底,可窥探人心中的所有。说来也怪,明明匕头已经瞄准正向他,只需大力一捅,眼前人即可呜呼毙命,可汉子出手的无数次皆是败笔,刃口总是能圆滑地偏过他,不动分毫。

  他说:“再给你一次机会,认识你自己。”

  “怎么——他娘的怎么可能……”最后一次,男人急了。卯足全身的气力朝庚姜砍去,触及对方肩头,与皮肉仅隔一两层衣料的距离,他的持匕的手竟然疯狂地颤抖起来,有一股力量在和自己僵持,不动摇的力量。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猛然抬头看庚姜,黯然的绿,积淀着黑暗的色调,如同泥泞沼泽没有一丝光,可就是这样的眼睛能看透他,“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你的手,”他很平静,“认识你自己。”

  这一言如点透,枯朽的灵魂也被剥夺。男人呆滞着,张嘴,再次发出如电流般诡谲的嗄嗄声响,“……我、我是……我是……”

  你是谁?

  ……我是。

  “——UI45286……”

  庚姜点头,男人继而俯身,宛若信徒一般虔诚地亲 吻了庚姜的手背,“UI45286,为您服务,”

  又有什么东西在操纵他,用枯朽又空洞的声音,借他之口,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的陛下。”

  “嗯。”庚姜温和地牵住他粗粝的左手,扬起来,随即用力一拽,男人的肩肘关节发出一声脆响,衣袖爆裂开,一整条手臂竟然硬生生被撕扯而下,暴露出条条青白不一的脉络血管和成块交织的手臂肌肉。

  男人麻木着一张脸,痛与不痛,似乎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了。

  什么东西湿 濡了,温热的、粘稠的拖沉了衣料。

  从撕裂的伤口里泊泊流出来的,竟然会是黑色的血。

  ※※※※※※※※※※※※※※※※※※※※

  好久没写这么爽了!!最近再找找状态,我努力一把(嘻嘻


第36章 消毒

  “啧,”枪管一歪,拨开庚姜伸上来牵他的手。署丞大人居高临下,嫌弃地皱眉,“别碰我,脏死了。”

  他盯住庚姜的手背,几欲盯出个窟窿,“你被狗舔 过,消毒过再回来。”

  庚姜仰头温融融地望他,许是花街的灯火太暧昧,映照出难得的春水潋滟,“您不开心,”他分析道,“是因为他用不正当方式触碰我吗?”

  甚么方式?不正当方式。亲么,舔 么,手指被含进对方腥臭的嘴里然后听人家咿咿唔唔地喊陛下么?

  “闭嘴,”霍阗一边勒缰绳驯马一边道,“你话很多。”

  从西装裤袋里掏出常备手套,庚姜戴上后抬腿踩马镫上马,接过霍阗手中的缰绳,顺带稳妥地把人带入怀中。这假人看着冷冷清清,也不知是不是假正经。缰绳扬手一扯狮子骢嘶鸣,铁蹄踢踏两步。庚大人让马掉头打道回府,在转头的间隙里软唇贴过前人的侧脸,那个离耳朵极近的位置,因为凑得极近所以用仅二人能听见的气声讲话,耳边风一阵一阵地掠痒,“——还是因为我是您的私人物品,所以即便是正当行为也不允许触碰吗?”

  霍阗偏过头斜睨他良久,索性决定也礼尚往来一下,“关,你,屁,事。”他用轻柔的气音如是答道。

  一行人成功找回小殿下顺利班师回朝,彼时朝岁楼被霍阗一通乱搅炸得只剩下半个楼架废墟,总要有人留下来收拾烂摊子。“还想开店?”霍阗嗤一声气,感到匪夷所思,“当朝殿下在你们这儿出的事,不请你们去刑务司做几年客还按捺不住你们了。店?爷给你烧得连渣都不剩,趁早卷铺盖滚蛋吧!”

  署丞大人也算个奇才,兼具市井地痞的流气和身居高位的谋筹,一条滑头老泥鳅,半天抓不住尾巴。两三句轻巧话就把街道复容的事推诿干净,黑着阎王脸变相谴责鸨母是多么有眼无珠,嘴巴一张便是口若悬河,一件破烂事非得上升到国家危亡匹夫有责。“现在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道貌岸然,“看,这里好歹是你家吧,那自掏腰包出钱修整修整也无妨。是时候该给国家做点贡献了,民众感谢你们,啊?”

  他这是不动声色给联合署国库省节耗,毕竟这玩意儿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当然了要是自己能主动脱落自然是更好。私底下十分得意且从容地接受了同骑庚大人的“先生好计策”。一件糟心事处理完还有下一件拱手奉上,底下人拿不定主意才来问的他,“大、大人,”那小兵惴惴的,“那那那个……那个人,怎么办?”

  哪个人,当然是被庚姜扯断一条手臂的那个。

  那汉子没一会儿便倒地不起。“晕了死了?”霍阗瞥一眼,堆积在那里的一滩松散的肉,淡道,“如果还留口气就带回去,丢给刑务司养好,开个单独的卷宗。记住了,除我之外不许有任何人探监,爷过些天要亲自审他。”

  又是一通折腾,忙完了都快丑时过半。宫道是一望无际的黑,艾青艾子打着灯笼在霍斋门口守着,热水都烧好了只等人回来洗漱洗漱睡觉。霍阗沐浴完脸色依然很差,能怪罪的人太多了,尤其是那个圈养在宫闱里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主屋的窗户没阖上,偌大一扇窗,隔着八角棂花看月亮,那色泽就像流油的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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