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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王败寇

时间:2023-12-28 22:00:38  状态:完结  作者:雁荡山

  “让人看看嘛,”她逼近他,后者不得已步步后退,脚后跟一顿,最终无路可退,撞上对廊的红柱上。

  “不要!走开!”

  被明暗切割的一张脸逐渐归于完整。

  金银妖瞳,摄人魂魄。

  撞上时身形一震,连带四肢百骸,攥在手中的王币一个疏忽没有拿稳,金灿灿的扁圆轱辘轱辘滚下台阶,落地响彻了噼里啪啦,钱这东西砸在哪里都很好听。

  嘈杂的声响就像给他们之间愈近的距离配和了伴奏,当是那种激昂且具有强烈反抗意味的乐章,因为小殿下那时心里在狂喊着不要不要。

  可他楞楞的什么都没有做,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让无法他分心干些别的。差点想把身体嵌进墙柱里,她逼得实在是太紧了。

  摄 人 魂 魄。

  越来越近。

  毙溺在温柔缱绻的气息中。

  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轻声说话,她说让我看看。

  ……

  珀西不自觉闭上眼。

  “咦呀!大爷!人家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忽地迷梦惊碎,尖柔的嗓音踏破铁骑,灭了所有。

  小殿下惊魂甫定,怔着看明珠在门口出现,搓手上前。再转头,发现那个近在咫尺的人早已退开半尺距离,依旧是松松抱臂,好整以暇地退场,看他们再上演一出好戏。

  明珠这才发现地上躺了个人:“娘耶!哪来的人?死的活的!”

  女人笑着回她,“活的活的,只是醉了倒地上睡着呢,”她吩咐明珠,“丫头,给你指条路,现在把人搬回去丢到迎客席再安排五六个姑娘陪坐,等人醒了就说是昨晚醉酒兴起点的,让人骑虎难下,能讹到不少钱呢。这样的冤大头谁不爱呀?还不快去?”

  “噢……哦!”明珠懵懵的,这才回过神,弯腰开始搬人。

  然而比她更懵的该是另有其人。小殿下僵站柱边,呆呆地看女人拊掌而笑,“哎呀,你们要走了是吧?”她道,“估摸着时候也不早了,妾身还赶着补补妆,上台子演出呢。”语毕敛衽,施施然回厢了。

  “等等,”珀西赶在门合上之前叫住她。喉结滚动,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干涩了,很难受,“你、你……你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很重要么?”那女人半点不留情面,双手抚门,低柔的声音在穿透门缓缓合上的整个过程,“既然小郎君不欲负责,那这辈子我们便是无缘,小郎君又何苦浪费时间在一个无缘的人身上呢?”那语气听起来凄凄哀哀的,活像被仳离的糟糠妻。

  喀嚓一声门合上。小殿下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明珠叫他,他才肯魂不守舍的回了大堂。

  屋内。

  窗边梳妆镜,女人端坐着,换了髻上一只钗,仍觉不满意,遂又换了回去。

  她与黄铜镜里的自己对望许久,到最后不满意得直摇头,叹口气。忽地听见耳畔一声软绵绵的猫叫,于是拧身睨了眼窝在床上的那只大白猫,猫咪寻了个好地,眯着眼打小盹,睡了个舒爽。

  她起身过去,将它抱在怀里,“猫儿啊猫儿,你最不会骗人,你告诉我,我好看吗?”

  猫咪对美人的抚摸并不抵触,甚至拉长调子又喵呜了一声以作回应。

  女人抿着嘴乐了:“就知道你不会骗人。”

  “不过到底是哪家的猫咪沦落到我屋子里来了?我这儿可没什么好吃的小鱼干。”

  她伸手勾了勾猫咪陡崖似的短鼻,又戳了戳它的白须,“不过嘴边一块墨水印记倒是有趣,你真可爱啊。”

  “喵呜——”

  它嘴边的,赫然是一块如墨迹般的黑斑。

  ※※※※※※※※※※※※※※※※※※※※

  心肝儿就是个彩蛋(笑嘻嘻)目前都是在排伏笔啊,真的太枯燥了(……


第32章 为王

  小殿下十岁之前有幸受假舅舅的教导,历史文化相关的学科都交由他带。那时候的小殿下还只是个七八岁刚出头的小毛孩,终日缩颈于深阙宫闱,没什么见识,曾以为他的现状便是全天下小孩的生活标准,偶有时候能吐出两句可媲美晋惠帝“何不食肉糜”的惊世警句。

  假舅舅一听,只垂眼睨了小不点,手一抬一放,十分精准地把合起的折扇扣到小殿下脑门上。半大的小孩,脑壳不禁撞,唯恐变得更傻,扯嗓子捂脑袋哎呀呀嚎了一声,然后抬眼,朝霍阗送去的目光里有迷惑不解,“我又说错什么了?”

  “错了,大错特错。”

  他说这是个很奇怪的世界。

  这确实是个很奇怪的世界,皮肤可以有不同颜色,黑棕黄白红,可以有不同文化,不同信仰。你能在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看见长得像蜥蜴一样的红瞳人,或者和你一样深目高颧的西域人,或者像我一样面目平平的东方人,齿白嬉笑的黑人。大家的祖先都是从百年前的灾祸中幸存逃出来的难民,与其说是灾难迫使我们集结,不如说是命运让我们相遇,成为如今的唯一的一个国。当今的文献已无法考究百年前爆发世界大战的原因,留下的只有受焦土污染百分之九十三的无法存活的世界,和未遭受污染可存活的百分之七,这就是联合署。

  从表面看我们是团结的,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择出一个王是为了让这个国家有信仰,王即便不是主心骨但是可以是信仰,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小珀西,小外甥,这就是你身为殿下的意义。

  但其实我们是 分-裂的。

  “唯一”的共识并没能让我们发自心底地融合在一起,有人的地方就有无休止的斗争,歧视。法令规定的人人平等可惜谁也没当回事,白皮肤的看不起黄皮肤的,而黄皮肤的反而能联同白皮肤一起鄙视棕黑皮肤的。有阶级之争种族之争,真的很可笑,人都快灭绝了,谁又比谁高贵呢?

  我们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人,能把溃散的民心凝聚,届时国将成国。大概讲得过于投入,霍阗罕见地伸手揉了揉小殿下的脑袋,又或者只是因为毛茸茸的手感好,他平淡地结束陈词。所以这就是你身为未来的王的合理性,我希望你能得到大家的敬爱,成为一个伟大的王,虽然你又笨又贪玩又不爱背书……

  霍阗他讲他的,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给一个年不过十的小孩寄予了怎样的深切厚望。无关能否实现,但被人寄托希望的感觉总归是不错,多了层使命感,就像化成了圣光镀在小珀西身上。他这一番话把少不经事的小屁孩说得眼睛发亮,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霍阗 屁-股后的小尾巴除了庚姜又增加了一条,小不点扯着他的袍角不嫌腻烦地问他怎样才能成为王,一个伟大的王。

  “怎样做?好说,”署丞大人不堪其扰,丢来一本《尚书》,人早就让庚姜推着跑了,“背完它,背完你就知道了——”

  小殿下气得直跺脚,“你骗我!”

  “我怎么又骗你了?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翻开有折角的那页——”声音远远地传来,“不役耳目,百度惟贞——首先,你要戒掉女色,别老一天到晚喊着女仆姐姐女仆姐姐的——”

  ……

  不役耳目。

  珀西从混沌中缓和着回过神,耳畔是笙埙琴瑟,吹拉弹唱,还有一众男人的哄然笑声以及女人娇嗔。在一片混乱的乐响中逐渐清晰了眼前,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充斥着先前霍阗所说的:“这是个很奇怪的世界。”

  等他弄清楚这块地盘和这条花街隶属于东方人的居住范围都已经是好久之后,拉着陪酒女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这片区域生活的都是黄种人,当然不乏一些想体验异族风情的他乡客。近年来做皮肉生意的门店颇有趋合的事态,为迎合不同口味的客人私底下进了不少“货”——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流着泪下跪恳求放一条生路的女人。多数是皮肤黝黑的,因为这类人口牙婆卖得最便宜,而且长得也很特色。白皮肤的占少数,价格高。鸨妈为了赚回本,通常是一经调 教完便送去当台柱。他眼前便站着一个,金发碧眼梳个髻,披着宽袍裸 露大腿,俯下 身便是难掩的女儿风华。也有婉娈弃钗而弁搞反串,一身英挺的西式制服,皮带囚出纤腰翘 臀,偏偏是半推拒着坐在男人腿上讨赏。是笑是哭也捉摸不定了,也许每一张红唇在经过口脂勾勒之前,都叫嚣过人间。

  珀西看她们的眼神总是很复杂,首先是同情怜悯,其次是避让,最后会是对自己成王的强烈期望。这些人越惨才能越体现出她们的需求,同时也会是自己的需求,他需要这样的一份使命感。正如霍阗所说,成为一个伟大的王,国将成国。

  少年自信,他觉得他登顶的成功使必然,受万万人爱戴成为信仰是势在必行。

  金发女人在台子上舞了一阵子,伴随奏乐与纷扬掷台的王币徐徐退场。粉紫色帷幕散下又拽起,再出现便是个黑头发盘髻的高挑女人,用纱障遮住半张脸,手抱杭筝,在万众瞩目和嬉笑声中从容不迫地上台。似乎感觉和刚才又不大一样了。珀西发愣想着,明明是方才初见,记忆里的人却清晰得棱角分明。原来这次换了个镶了红玛瑙的如意簪么?

  他定定看着她发上熠耀不断的小红点。坐在角落离台太远,目光再炙热也无足轻重,在场的男人血气方刚,又有哪个不是这样的目光。

  不过是浪潮中一片翻腾不起的水花罢了。

  明珠还要在门口迎宾,陪酒女是她支使来给小殿下作伴的。拉到私底下说人家带了大钱要特殊关照,必要时候下个套坑一把,你我都有甜头尝。陪酒的自然知无不言,眼瞧贵客盯台上盯得眼睛都直了,她心领神会,轻声问道:“爷您是喜欢这样的吗?”

  人家在台上已经开始抚筝鸣奏。小殿下此刻收敛了视线,还是懵懵的,继而摇摇头,“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

  突然想起来没有呈现时代背景,我要补一下(……


第33章 月婵

  十指纤纤夹玳瑁,台上人不急不徐拨了拨筝弦,垂下眼敛了神色,靡靡之音从弦线震动中倾泻而出。台上是薄凉,台下的一群男女却打得热火朝天。弹琴奏乐,说白了都是陪衬,美人才是主要。弹得好不好,琴技高妙不高妙,似乎也都没那么重要。在寻欢作乐的场地,人总是能罕见地惜时如金,难得清醒地知道自己究竟需要的是心里的安抚还是肉 体的劝慰。

  明明皆是红尘中人,一身腥臊骨肉,可她却显得格格不入。跽坐着,皓腕一抬再落,提弦又放,那一阵尾韵震颤了好久。珀西不识这些乐器,也不知琴法高妙,僵坐着确实有对牛弹琴的尴尬感。能听出来这是首应景的欢曲,但欢乐不过台下层叠浪起的一众欢声笑语。有男人抽大烟,苍白色的烟灰夹芯带火,带着最后一点浴火涅槃的决绝燃烧飘浮半空,俯瞰这样一个纸醉金迷的小尘寰。放眼望去哪里都是雾,是粉是纱是模糊,蒙昧了小郎君的眼,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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