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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的城堡

时间:2023-12-28 00:00:57  状态:完结  作者:一口果

  她会帮她弄清楚的。莉娅坐在藏书室里想到。

  她翻阅着一本十三世纪的商路随记, 终于找到了瓦尔顿与佛里思特的联系。

  依靠着纳克斯考河的连接, 相距甚远的两个领地之间开通了一条顺遂的商路, 也因此建立了长久的联系。

  但在那场战争过后, 两个领地的联系似乎就断了,确切的说,在那场战争之后, 佛里思特领与外界的联系几乎全断了。

  但是,瓦尔顿……这也是是弗罗斯特先生妻子的姓氏。莉娅抿了抿嘴唇, 会是巧合吗?断了七百年联系的两个姓氏,在七百年后重新相连。

  也许并不是巧合。

  这座城堡隐藏了太多秘密, 哪怕她们已经在城堡中住了许久,却只觉得洛伦·弗罗斯特先生更加神秘, 他像一片笼罩着迷雾的海洋,愈加接触, 愈觉深邃, 浩瀚不见边际。

  泽尼娅在这里寻找到了自己的前世, 弗罗斯特先生又似乎有些特别的能力。或许像那些神秘的通灵者一样,他能看到并做到一些特别的事情。

  莉娅闭上眼睛,她们来到城堡后的一幕幕在她脑中滑过,她想起弗罗斯特先生繁复典雅的用词习惯, 他以玩笑般的轻松口吻告诫她们在日暮后不要离开房间。

  虽然她们更相信这只是一个玩笑,但出于谨慎,她们从没有在黑夜里离开过房间,只除了一次弗罗斯特先生曾邀请她们在凌晨时一起前往山林,看那壮丽的月下瀑布与日出。

  那时她们在纯粹的夜色里走出了房间,并没有遇到任何可怕的事物。但在昨天下午,弗罗斯特先生警告那个记者的时候,看起来可不像开玩笑。

  不过,弗罗斯特先生或许是故意的,那记者看起来可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样子。他今天突然离开城堡,是不是受到了惊吓?

  莉娅还记得那天看完日出之后遇到野狼群,他们在山林里驾马奔腾。弗罗斯特先生的手冰凉坚硬,手指又生得瘦长,只让人觉得锋利。

  但莉娅却并没有感受到担忧又或者恐惧,她们已经在这里居住了许久,弗罗斯特先生从未伤害过她们。

  比起这座古老的城堡,莉娅闭了闭眼睛,攥住胸前的铜骰,祖母手臂上的伤痕在她眼前晃过。比起这座安静的古堡,这世上更需要她恐惧警惕的可太多了。

  她呼出一口气,继续埋头看向资料。她想要帮泽尼娅把七百年前的事情弄清楚,不过泽尼娅并不在藏书室,她有自己追寻过去的方法。

  ……

  泽尼娅半闭着眼睛,她伸手触摸着身侧的石壁,慢慢向前走。粗粝冰冷的石砖、光滑温润的木料……它们在她的指尖划过,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泽尼娅聆听到变化。七百年前的泽尼娅熟悉的是七百年前的城堡,七百年后的城堡向她倾诉着七百年间的时光流淌,倾诉那些让她感受到陌生的变化。

  泽尼娅突然感觉到冰冷,她睁开眼睛,原来她已走出了透过拱形窗洒进走廊的阳光,迈入一片阴影。

  这些巨大的玻璃窗是陌生的,泽尼娅想到,十三世纪是没有这样整块透明的玻璃的,那时的窗洞大多是狭长瘦窄的,只有教堂里才有用小块彩色玻璃拼出来的漂亮花窗。

  她去过城堡中的小教堂,那里像门楼一样并没有经过改造,仍保留着古老的形态与布置,拥有漂亮高耸的拱顶与古老的壁画,高高尖顶窗被用彩色玻璃拼成了花丛中的圣像,穿过花窗的阳光会在地面上投下彩色的光影。

  教堂左右还有供给牧师们与其家属的住所。

  泽尼娅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走到那里时的感受,不需要辨别,她就知道每一扇门在哪里,每一间房间是做什么用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她在许久之前曾经来过这里,并在此居住过许久。

  可她对弗罗斯特先生是什么感受呢?既不像那些明媚透亮的巨大玻璃窗那样陌生,也不像那间小教堂那样熟悉。

  她仿佛应该是认识他的,但却又早已面目全非。就好像在夏日离开家,门前高树郁郁葱葱,归来时已是寒冬,遒劲的枝干锋利刺天。你仍认得他,却好像已不认得他。

  弗罗斯特先生……究竟是谁呢?

  泽尼娅不期然想起她从城堡中获得的古老声音,那声音过于磅礴苦痛,以至于她被迫将之忘却。可她确实从中抓住了什么。

  “我……失败了。”那时她在哭泣中说。

  她失败了什么呢?

  三句古老的预言在她耳边响起。

  “神圣之铁,暗红之血。”

  “欢呼吧!”

  “永夜将临。”

  她制造了血红酒,那本是为了抵御黑暗,却亲手将永夜带临世间。

  ……

  剔透的玻璃窗被整块推开,半透明的纱帘被暮风吹得鼓胀,划出轻柔的波浪。

  泽尼娅坐在窗台上,一只手抱着膝盖,另一只手翻转着那块镶嵌着琥珀的银牌,整个人的轮廓柔在金橙色的夕阳里,像要融化进光里。

  莉娅晚上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

  她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把泽尼娅从窗台上拉下来,告诉她自己今天的发现。

  晚餐时,推来餐车的是罗齐娜。这个目光沉静的姑娘带给她们一个值得期待的消息:弗罗斯特先生的儿子,拥有孔雀尾羽般蓝绿色眼睛的埃弗里·弗罗斯特明天就要回来了。

  这本该是个让人感兴趣的消息,然而两个姑娘现在都没有什么心情。

  等到夜色彻底降临,她们在寂静的空气中躺进被窝。许久之后,泽尼娅都没能睡着,她小心地翻了个身。

  莉娅轻声问道:“你在害怕吗?”

  许久之后,泽尼娅低声道:“是的。”

  她注定要追寻那遥远的过去,可那过去太过沉重苦痛。那令她恐惧。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莉娅攥住她微凉的手指,“有我陪着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她承诺道,“以后我们会拥有一个院子,我会养一只大狗,我想要叫他怀特。”

  “那我就要养一只猫咪,”泽尼娅慢慢闭上眼睛,“我要叫她欧文。”

  她仿佛躺在阳光明媚的花田里,在朦胧中陷入睡梦。


第80章

  明月清朗, 星子隐现。城市里的夜空虽不如山上的星河繁密可爱,今夜却也是个不错的夜色。

  埃弗里转了转钢笔,他推开窗,夜风扬起纱帘, 露出明晃晃的月, 在打磨光亮的黑色大理石地砖上倒映出一抹朦胧的月影。

  埃弗里嘴角一勾, 黑色的皮鞋踏进月影, 像化进水中一样只一波动就消失不见。

  湾马城卡特街47号公寓,此时已经入夜有一阵了,开火谈笑、争吵哭闹……各式各样的声音从一户户门内隐隐传出, 倒衬得走廊里愈发昏暗孤寂。

  自电灯普及之后,人们活动的时间范围就越来越大了, 像猫头鹰似的完全昼夜颠倒的家伙也不少见。

  一线线或昏黄或亮白的灯光从门缝里探出,在走廊里交错出纷乱的光影。吵架的那一户终于收了尾, 男主人咣当一声关上门,到走廊里烦躁地抽着烟。

  月影映在推开的透明玻璃窗上, 伴着冷清的夜风。像错觉似的,抵着窗台的男人忽然见那映在玻璃上的月影闪了一下, 好像连带着天上的月亮也明灭了一瞬, 令本就昏暗的走廊黑暗了一瞬。

  四周再亮起时, 走廊里突然就多出了一个人影,一个身材高挑的男性。他穿着一身考究的休闲西装,皮鞋精致光亮得反射着天上的月光,挺直的站姿令人想起老派的绅士, 可些许松弛的小动作又显出令人愉悦的活力来。

  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站在一户门前,他似乎是觉得距离这扇门太近了,于是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看起门牌号来。

  抽烟的男人惊得张大了嘴巴,含在嘴里的香烟掉到地上,他喉咙里的小舌颤动着,刚要发出什么声音,就见那个挺拔的陌生人转头看向他,露出一张线条精致的脸,蓝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像最珍贵的孔雀石。

  陌生人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将一根雪白修长的手指竖在唇边,宝石似的眼睛似乎在旋转着光亮。

  男人原本惊愕的神情突然就变了,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低头捡起才烧了一个头的香烟重新塞进嘴里,转身走进自己家里。

  埃弗里翘了翘嘴角,他转回头抬起手,用指间的钢笔在门上轻轻点了两下,那门悄无声息地就开了。他抬迈步进去,门又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后合上。

  走廊孤静如初。

  ……

  萨利·普雷斯科特正在洗漱,脑子里转着许多乱七八糟的的信息。

  这段时间里,这个湾马城内最好的私家侦探一单生意也没有做。

  自从上次追着线索找到那家古怪的公司后,他就通过自己的人脉找了不少会催眠的医生、魔术师,乃至其他一些以类似把戏谋生的人。

  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决萨利的问题,他们的确给了萨利不少防止被催眠的建议与训练方式,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帮他找回之前已经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萨利尝试了那些防止被催眠的方法,有些似乎还算靠谱,但效果却也十分有限,估计是没办法解决他所遭遇的那种催眠的。

  事实上,在萨利将自己在埃弗里办公室里的遭遇,与自己后续的反应,向他的医生朋友描述过后,这位十分靠谱的医生朋友十分诚恳地向他推荐了一位精神科大夫。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萨利看来则完全是糊弄人的把戏,其中一个吉普赛人甚至还试图推销给他自己做的花花绿绿的护身符。

  那个神神道道的吉普赛人非常严肃地宣称,他身上笼罩着非常浓厚的黑暗,如果不做些什么,马上就会被黑暗彻底吞噬。

  萨利嗤之以鼻,但他想到了自己上一次在闭着眼睛的时候,分明听见埃弗里的声音就在耳边,下一秒睁眼时却见他已经坐到了距离自己足有三四米的办公桌之后了。

  于是,私家侦探最后还是一边质疑着自己的选择,一边从这个吉普赛人手中买下了那个用头发、羽毛和骨片制作成的护身符。

  上次埃弗里·弗罗斯特说会提前几日来接侦探去参加舞会,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间,但现在距离舞会举办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萨利已经有几日没有出门了,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在期待还是紧张,又或者是两者都有,无论如何,埃弗里交给他的请柬现在也仍然好好地待在他的抽屉里。

  侦探吐出漱口水,看着镜子里自己沾着泡沫的脸,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明亮得像藏着一把暗火。

  萨利叹了一口气。

  何必呢?谁知道那个有钱的年轻少爷是不是在糊弄他玩?

  萨利决定明天就出门,家里的糖罐再不补充就要空了。

  就在萨利低头洗去脸上泡沫的时候,突然感觉胸口被刺得一痛。他抬起头胡乱抹了把脸,把睡衣里的护身符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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