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爱在沉梦初醒时[无限]

时间:2023-12-27 12:00:33  状态:完结  作者: 他的耳坠

  后视镜里看去,那群人没有追来,房子附近也并未停着车或其他交通工具。

  他们是不能追?还是不NFDJ想追?

  杜彧无暇细思,他朝着不知是何处的方向,卷起尘烟一路奔去。

  离开峡谷的第十八个夜晚。

  沙漠的夜像永不会天亮的冬天,停在沙丘背坡的车是寒冷的夜里仅存的一处光源。

  充满血腥和酒精味的驾驶室里,杜彧在给自己处理外伤,他取下嘴里衔的一端纱布,单手打结包扎完毕,额头汗珠密布。

  他在无人追击的情况下以最快时速行驶了6小时,这个距离未必安全,但他需要休息;他仰靠着喘息了五分钟,等皮肤感觉到冷意,才缓慢地穿好衣服。

  然后他食不知味地咽下食物,喝了半瓶水。

  目前有许多事有待理清和思考,可一旦回想今天发生的事,他的脑子就陷入钝痛和空白交织的煎熬。

  现在他只想休息。

  他握着枪,合上眼眸,就这样睡去。

  杜彧做了梦,少见地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他还住在华丽空阔的大房子里,每天为练钢琴而困扰,因为姐姐笑他偷懒,妈妈已经一个星期不跟他说话了。

  他决定等周五妈妈回家了,在她面前完美地弹一首曲子,那样妈妈就会理他了吧。

  ……

  之后他没有等到妈妈回家,身体就长大了。

  有个人亲手教他如何缝合伤口,他们用猪的皮肤做练习,对方拍着他的头说:“看不出来,你很适合做细致的事情。”

  再然后,他被窸窸窣窣的动静吵得头痛欲裂,终于不堪其扰地睁开了眼——

  依然是狭窄的驾驶室,他的双腿和腰部因长时间保持着同一姿势而酸胀不已,左肩的伤口痛得滚烫发麻,隐隐有发炎的症状。

  杜彧活动着颈部,回头看车的后排空间。

  ——车门翕着一条缝,夜风混着沙吹进来,一只装武器弹药的箱子开着。

  他丢掉手/枪,去清点数量,并无减少。

  杜彧挑了把趁手的轻型冲/锋/枪,确认枪膛内子弹充足随时可以把活人扫射成筛子,便从那道没关上的车门跳了下去。

  车里的灯光朦胧地透出来照在沙地上,他对着车底说:“——出来。”

  “我不说第二遍。”他又道。

  半分钟,或者是一分钟。

  总之在他耐心耗尽的前一刻,一个人慢慢地从车底探出了头——杜彧立刻将枪口对准那颗脑袋。

  “不不不……别杀我。”

  软软的、示弱的,类似蜜里含着沙的声音。

  “站起来。”杜彧命令道。

  声音的主人连忙爬出车底,却没有听话地马上站起身,而是先扬起头望着他。

  对方半张脸裹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眼窝深邃瞳眸明亮,像山谷里藏着一汪清泉,额前几绺头发扫着眉尾。

  杜彧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一些毛茸茸的动物,它们无害的、温顺的眼神。

  围巾被拉下来,那是一张难辨年纪的脸,说是17岁或27岁都说得过去;下巴尖尖的,鼻尖微翘,睁大眼睛目含祈求地注视他。

  “我会听话的,你不要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见上了……

  郁:又把我忘了(。

  杜:第N次一见钟情。


第137章 神弃之地(九) 是我啊

  “你是谁?”杜彧问,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没法求证。

  “是……是、是我啊。”对面的人磕磕巴巴地回答,颤巍巍地站起来,身量不矮, 不过作为成年男性, 似乎纤细得过分。

  “我现在很困。”为了证明这点, 杜彧耷下眼睑右手揉捏着鼻梁, 左手控制的枪口仍顶住对方胸膛, “所以, 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

  “我没有骗人。”几根干净细长的手指小心翼翼搭上枪管,往外推了一点点, “你吓到我了……我不跑不反抗什么都不做, 你别拿枪指着我。”

  杜彧想说“别来这套”,但看着那对故作无辜的大眼睛, 他觉得此人确实构不成什么威胁;懂得伪装是一种机灵的表现,可也仅限于此了。

  “手伸出来。”

  也乖乖地伸出了两只手。

  “冒犯了。”杜彧虚伪地客气道。他抽掉自己连帽外套上的抽绳, 不慌不忙地交叉绕过那两只可被轻易折断的细手腕;由于是单手, 他的动作远称不上灵活,于是他悄然打量着对方的脸和肢体——神情安然, 略微失落。竟没有一丝一毫的警惕或反抗逃跑的倾向。

  不逃跑的小偷, 可能是因为想偷的东西还没到手。

  杜彧咬住抽绳的一头,右手捆绑打结,将人的双手牢牢束缚;此刻他注意到对方的手臂缠着医用纱布。

  “你这么绑,我要解开很容易。”被捆的人不满道,“还不如用胶带。”

  “你放心, 如果你解开了, 我还有一百种方法捆你。”杜彧如实道, “好了, 我不问问题,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连我名字也不问……”那人很是失望地说,眨眼时睫毛扑闪,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埋冤他。

  杜彧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郁臻。”

  “嗯,然后呢。”

  “……然后?”郁臻眨巴眼睛,注视着他无甚情绪的面孔,撇下嘴角愠怒道,“什么啊!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杜彧搞不懂了,抑制不住伤口疼痛带来的躁郁感,道:“提醒你,装疯卖傻对我无效。”

  郁臻眼中的火光瞬时熄灭,眼眸变得乌亮,深深的墨色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幽怨,拖长声音道:“我明白了……”

  杜彧快被气笑了,正想问“你明白什么了”,郁臻却不给他机会,敷衍道:“我不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我和妹妹住在这附近,我以为你是坏人,所以想偷你的东西,就这样。”

  “稍微解释一下坏人的意思?”

  “在那边……”郁臻指着他来的方向,“有一群带着纹身的人聚居在地下,他们管自己住的地方叫猎鹰大本营;我不清楚那里面如何,但从表面看他们是一个武装组织,配枪、训练有素、攻击性强。一天前,他们抢走了我妹妹,还放火烧了房子———我说的坏人就是指他们;我无家可归了,只好在这片荒漠流浪,不巧遇见了你。”

  纹身、猎鹰、攻击性强,都对得上。

  杜彧道:“我相信你说的坏人存在,他们也杀了我的同伴。”

  “噢,很抱歉了。”郁臻检视着他的伤处和一身装束,问,“这么说你是从沙漠外面来的?那轮到我问你了,你是不是收到了我们发出的求救信?”

  杜彧的心猛然一沉,故意道:“什么求救信?”

  “有一条是语音,我妹妹录的,她只有9岁,不过很机灵。”郁臻不顾还支在胸前的枪,也不管他是否答应,捆扎在一起的手拽住他的衣角,“走,我带你去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杜彧皱眉,盯着拉拽自己的衣服的手,“你怎么认定我是来救你的?”

  郁臻:“直觉。”

  “可我不信任你。”杜彧不动,站定在原地。

  “那我求求你信我嘛。”郁臻低声下气地说,“我没时间和你互相猜忌了,我们快进到携手合作,好不好?我怕再晚几天我妹妹会死无全尸。”

  这人很诡异。杜彧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他笃信的生存危机和规则,在这个人面前全面瓦解。

  郁臻既无敌意,更不戒备,对他的态度不像是陌生人,言语间透露着有意隐瞒和不屑伪装的轻佻,奇异之处是,他能觉察到对方对他的信任。

  ——信任他不会真的开枪,信任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一晃神的时间,判断力受到干预,竟放下了枪。

  “带路。”

  天光黯然的黎明,地球表面宛如笼罩了一层薄雾,使沙漠和天空呈现出朦胧的灰蓝,烧焦的枯树和墙板坍塌成一摊黑黢黢的废墟。

  郁臻坐在副驾驶座上,好似从双手被捆的状态中发觉乐趣,手指交缠扭动拗成各种造型,玩得认真,还哼起了歌。

  杜彧侧耳一听,居然哼的是“祝你生日快乐”。

  “我们是不是到了?”他打断对方的雅兴。

  郁臻的目光瞟向车窗外,道:“你看,那儿就是我和妹妹住的房子。”

  杜彧望过去,暧黯不明的光线最引人注目是一汪水潭,水边一堆焦黑的不明物;接着他被伤口的痛楚撕走了注意力,额头冒汗,急需少量尼古丁镇痛。

  他着急地找烟,却对上郁臻亮晃晃的眼眸,那是包含质问、不悦的眼神。

  “不行,我不喜欢烟味。”

  杜彧动作一滞,心想:他怎么知道我是在找什么?

  “我知道呀。”郁臻用眼尾扫过他的神情,若有若无地嘲弄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杜彧打消疑虑,从座椅夹缝里摸出周敛私藏的香烟,点火后深吸一口,白雾随鼻息呼出,飘过郁臻的脸庞、耳际。

  “你知道乌鸦为什么会死吗?”

  郁臻思索一阵,摇头。

  “因为它太吵了。”杜彧勒令道,“下车。”

  郁臻如一头回窝的兔子,飞奔跳上废墟,踢开脚下障碍物,回头使唤他:“你快来帮我挖一下这里!”

  杜彧跟过去,他借着日出的光照,发现在焦炭般的断梁木板下埋着一只漆黑的人手。

  摆在他眼前的,是一具烧毁的人形残骸,灰烬里的融化的纤维胶线搅成一团,金属部件被高温破坏失去光泽,看样子是一款生化人;这东西算是曾经世界最尖端科技的遗留产物,不过烧成这样肯定是彻底报废了。

  挖掘结束,杜彧两手脏得和这具烧焦的躯壳无异,他厌恶地看了看手心,问一旁蹲着发呆的人:“你要带我看的有意思的,就是指这个?”

  “嗯?”郁臻仿佛才将回神,瞧了瞧他的脸,又去瞧残骸,突然凑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我果然还是喜欢黑头发的。”

  须臾的沉寂。

  他们间隔极近,近得他能数清对方有多少根睫毛;郁臻的话音刚落,杜彧便感到左肩涌出一股热流,伤口撕裂了,剧烈的痛苦让他的大脑被嗡鸣包围,理智崩塌愤怒如洪流倾泻——

  郁臻倏忽间被他一把拽倒,两人翻滚着从废墟上落入沙地。

  杜彧强压着身下的人,脏污的手扼住那截纤细的喉咙,指头施力收紧,“你很享受耍我?”

  “我……没有……咳……”郁臻眼角泛着泪花,“你好讨厌……”

  杜彧心下闪过无数念头,他该杀了这个满口谎言和戏弄的陌生人,管他什么求救信和妹妹,说不定本就是一出引他们自投罗网的陷阱。把这人杀掉,挖个坑埋了,他就能结束这一切安静休息了。

  ——正在被他谋杀的人,流了很多眼泪,水痕顺着眼角淌进沙子里。郁臻越哭呼吸越是困难,几乎抽不上气,脆弱的颈动脉在他掌心跳动。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